要問一個死掉的人怎麼查線索?

答案很簡單。

警方以及監獄就是最好的突破。

符華幾人蓄勢待發,經過昨天線索斷裂的少許打擊,現在眾人的心中都充斥著一種柳暗花明的心情。

內心有著不一般的雀躍感!

對於這個死在監獄中的男人,她們一致認為會有重大線索。

為什麼?

其一,因火災案件而死在監獄中的案犯。

這一點完美對上了,張落曾經給的兩個提示。

其二,如果確定這個縱火犯便是馬爾,那麼之前在孤兒院斷掉的線索,也再次連線了起來。

按照眾人預想的時間線來看,狂三現階段使用的身份。

這個名為索西亞的女人,毫無疑問是在孤兒院遇見的馬爾,至於初次遇見的時間可能是更之前,但得到當年那件事相關以及對未來的警示,很可能就是當天。

孤兒院著火的那一天。

同時也是事件結束的那一天。

符華單手抱懷道“難怪我們一直覺得時間與我們猜測的情況對不上,卻忘記了,即使是在同一天之中,仍然還有著不小的時間差。”

拜月教主聞言也說道。

“任誰也沒想到,瘟疫事件與孤兒院著火事件發生在同一天,又同時是年末的一天。”

“十二個時辰對於人來說可能只是過一個普通生活的日常,但對於我們的調查而言,卻是能夠起到驚天動地的變化。”

符華點了點頭。

“結合我們之前的推理,要符合一切的事件發展。”

“那麼當初的情況應該就是,瘟疫事件結束,馬爾逃到了孤兒院,並動手將孤兒院焚燒。”

“而也在這個時候,他碰到了索西亞。”

“有可能是之前有交情,也有可能是一時興起,他將一切的事情告訴了這個年僅十歲的小女孩。”

“同時也為她提出了警示。”

“便是十二年後,邪神還將捲土重來的訊息。”

拜月教主接過話道。

“而得到了這些資訊的索西亞,相信了馬爾,並以之為線索寫進了書裡,並希望有人能察覺到,前來協助。”

“只是數年過去,對於這件事,卻沒能有任何人察覺。是以在這樣的內心孤獨之下,她於某次翻開天文志之際,一時心緒波動,寫下了那段話,並被我們察覺。”

隨即他輕摸著下巴。

“但,這裡還有一些我們所不知道內情。”

一旁聽著的草履蟲愣了愣,和同樣看著這兩個推理狂人推理事件的狂三對視兩眼。

忍不住問道“還有什麼問題啊?話說,我看教主你和班長兩個人一言一語就好像當時就在現場一樣。”

符華笑了笑“對於推理一道來說,或許其中可能有錯誤,但最重要的是要大膽自信,任何不可能,或者任何條件都可以放入推理之中。”

“只要將一切條件補充充足,之後再跟隨調查慢慢剔除錯誤,那麼終有一刻,真相便會自己出現在我們面前。”

拜月教主贊同著“符華小姐此言甚是在理。”

草履蟲兩眼發懵“所以,那個連你們都不知道的內情到底是啥啊?”

符華應道。

“就是為什麼,從研究所逃生的馬爾,會選擇焚燒孤兒院。”

說著,她回憶起了與孤兒院院長蘇菲女士的交談。

“從蘇菲女士的話中可以知道,她並不認識馬爾,也就是馬爾與孤兒院是沒有任何牽連的,那麼他又為何要冒著極大的危險,跑去燒一個無怨無仇的孤兒院?”

“這並不合理!”

草履蟲眨了眨眼“會不會是那個蘇菲女士說謊了?”

符華搖頭“不,雖然提起火災的時候,她的神情是有些變化,但只是哀傷而已。而當我問出馬爾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回答時的表情卻並沒有顯示作假。她確實不認識馬爾。”

“啊?”草履蟲抓了抓頭髮。

“那會不會是班長你們的推理錯了?”

符華皺眉道“任何推理都不可能百分之百的正確,但是目前來說,這是最為合理的事情發展,而且也能與我們所獲知的資訊連接起來。”

眾人一時間無言思考。

忽然草履蟲靈光一閃道“班長,你說有沒有可能,馬爾想燒的並不是孤兒院?”

符華神情一凝。

拜月教主同時睜眼。

“琪亞娜小姐有什麼看法?”

草履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不是看法啦。那個,大家都知道我戰鬥的時候偶爾會忍不住衝動放大招什麼的,有時候雖然瞄準了地方,但戰後清點的時候總會有波及,還被扣了不少生活費……”

“所以我想,那個孤兒院會不會也是一樣不是目標地點,而是被波及的。”

“這……”符華凝眉思索著。

思索一瞬,下一刻抬起頭來。

“有這個可能也說不定!”

“之前在孤兒院提到火災相關的時候,對於院內的防火措施,蘇菲女士只提了廚房一點,但對於院外卻強調了‘一點菸頭都不會有。’這件事。”

“這是否說明”

拜月教主也馬上會意。

“因為火並非從孤兒院內部著起的,所以比起內部而言,她更心驚於外部的火源。”

“沒錯!”

符華轉向狂三道“狂三,再叫你那個助理查檢視,孤兒院周邊有沒有什麼建築?或者十二年前周邊有什麼有名的建築。”

“好。”狂三點頭。

隨即往樓上而去。

符華轉回頭道“雖然這一點得到些許解釋,但還是對於馬爾為什麼會縱火這一點,我們未能明白。”

寇仲這個時候忽然出言道。

“符華小姐以及拜月教主,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思考過其他的可能性。”

拜月教主看著他微微一笑。

“寇仲兄弟可有什麼發現?”

寇仲同樣微笑道。

“倒不至於什麼發現,只是我聽兩位的推理之中,可能漏掉了一種可能的猜測。”

“什麼可能?”符華話不多言,當即問道。

“那就是,馬爾不一定是在事件結束之後才放火焚燒孤兒院,或者孤兒院周邊。”

符華緊緊看著寇仲。

“你的意思是……”

她好似想到了什麼眼芒閃爍。

同一時間,拜月教主也好似同樣想到了什麼。

“難道說……?”

寇仲笑眯眯說道。

“是的,我的意思是。或許就是馬爾放的這把火,將當年事件結束的也不一定啊。”

他看著自己對面兩個驚訝的人,也不等對方說什麼,直接道。

“比方說,孤兒院周圍或許就是邪神降臨的地點。”

“那裡極有可能存在著邪神降臨特殊媒介,比如邪神祭壇之類的?”

“若是這樣一來,比起調查監獄以及疑似馬爾的男人,我們何不直接對孤兒院周圍那可能存在的祭壇進行檢視?”

聞言的幾人皺眉沉思。

符華稍顯猶豫道“但這說到底只是其中一個猜測,關於孤兒院周邊是否存在祭壇之事,咱們並沒有實證,此時花時間去找是否過於浪費。”

“而相反,監獄死掉的那個男人卻更有獲得線索的機會。”

拜月教主倒有不一樣的看法。

“鄙人倒是認為,祭壇一事應該先一步尋找。”

“若是能提前找到邪神降臨的媒介,咱們也能提前一步掌握主動。”

但這麼說著,拜月教主卻又出聲道。

“當然,也不能將全部的精力花費於一處。好在咱們如今人手也不算太少,倒是可以做到雙管齊下。”

符華也反應了過來。

“教主你的意思是咱們六人分開行動?”

拜月教主點了點頭“只有這樣才能做到時間的最大利用。”

符華想了想。

這話倒也沒錯,她們六個人聚集在一處,難免會將人力過度浪費,分開行動反而會更好。

這麼想著。

符華便就將此事同意了下來。

片刻後。狂三打完電話下來,眾人便商量起了分開行動的事。

一番討論。

首先,符華與拜月教主兩人,作為此番解謎中心的兩人必須各自帶領一邊。

而其他人。

本來是兩個狂三各跟一組,寇仲與拜月教主一起行動,草履蟲與符華一起行動。

但在這個提議提出來之後,兩個狂三卻表示了否定。

兩個狂三說到底還是需要一個是主體一個是分身定位。

雖然現階段來說本體三成了分身,中二三是本體,但性質卻不變。

此時定位作為本體的中二三若是出了什麼事故,定位分身的本體三也會同樣受影響。

與其這樣還不如就讓兩人一起行動。

而且再怎麼說兩個傢伙都是狂三,就算因為一些事不對付,可自己跟自己的配合絕對還是要大於其他人的。

是以最終分組起來反倒是拜月教主帶著兩個狂三一起前往孤兒院。

畢竟孤兒院那邊還是需要狂三身份的人情方便行動,至於兩個人相貌問題,到時稍微用衣物遮掩一番問題倒也不大。

而符華與琪亞娜以及寇仲,三人一起行動。

前往調查死在監獄的那個可能是馬爾的男人。

組別分好,那麼多餘的話自也不必說。

各自行動便準備開始。

拜月教主用著他的友好交際手段(洗腦術)致電敦威市市長,給符華幾人開綠燈要到了監獄以及警方配合。

而他自己就帶著狂三組以及跟著其助理前去調查孤兒院周邊疑似存在的邪神祭壇。

……

此時。

敦威市警察總局。

符華三人靠著市長綠燈,很輕鬆的就借調到了當年的案件卷宗。

姓名馬爾。

死亡時三十二歲,單身,曾經是敦威市研究所的員工。

於十二年前出現在卡姆孤兒院起火案的案發地附近被警察逮捕。

看到這兒的時候,符華稍稍停頓片刻。

喃喃自語起來。

“卡姆孤兒院?原來前次去的孤兒院是叫這個名字嗎?”說著她皺眉著。

“這個名字,怎麼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

但一時間也沒有太多想,而是順著接下來看去。

馬爾被警察抓走後。

因為那時瘟疫剛消失,全城達至三分之一的受感染者突然消失,使得那個時候的警方焦頭爛額,一時未曾來得及審理馬爾的事情。

便先將其收押至獄中。

案卷中有稍微強調一點,因為十二年前,還沒有拘留所建成,所以犯人一律關壓至監獄中。

但馬爾在被收押的第三天突然發瘋,瘋狂的攻擊同監獄的人。

而後被暴動的犯人一起打死在了監獄裡。

案件這裡同時配有當初打死馬爾的犯人口供。

符華稍微看了看。

據那些犯人說,自己在被馬爾攻擊了以後,一瞬間從心底傳出了極其強烈的憤怒,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瘋了一般只想狠狠揍他一頓。

同時也配有當年看守監獄的獄警證言。

確實,他們無論怎麼威嚇都阻止不了暴亂的犯人,甚至開槍射傷了兩人也沒用,直至馬爾被打死,暴亂才停止。

看著這卷宗,符華思索著。

“控制不住理智的將馬爾打死。而且都是在接觸了馬爾之後成為這樣的。”

她心中稍微有著些驚愕。

這種情況很顯而易見。

在克蘇魯神話之中,這可謂是最為普遍的情況。說白了就是san值掉了。

“可是掉san值,除非是見到邪神或者接觸到與邪神相關的事物才會這樣?馬爾又怎麼會讓接觸他的人掉san值?”

符華揉了揉額頭。

“除非說。那個時候的馬爾,已經成為了邪神信徒亦或者本身快要達到類似於眷屬的程度,只有這樣才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但,無論是邪神信徒也好,還是眷屬也罷,都說明了,馬爾與邪神曾經有個近距離的接觸。”

符華心中想著。

她將手中的卷宗放下,轉頭對身旁的草履蟲以及寇仲說道。

“已經可以確定了。”

“這個人就是馬爾。”

寇仲微微表現出了一絲驚訝。

符華看卷宗的時候,他與琪亞娜在旁自然也跟著觀看了一二。

“看這卷宗上面寫的,警方明顯是知道這個人的身份,但為何‘馬爾’的身份卻會定性為死在研究所之中?”

符華想了想說道“畢竟監獄發生了犯人互毆至死的事件,而且那個時候的馬爾還是沒被確定為真兇的情況下。警方為了掩蓋這種事,只要將死者的身份定為不存在的人,一切就自然變為不存在的事實了。”

“逃避責任嗎?”寇仲點了點頭,也沒在多說什麼。

符華便說道“既然案卷看了,接下來就該去看看當初關押馬爾的監獄,以及當初與馬爾關在一起的那些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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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兒,符華抽了抽嘴角。

“說來也諷刺,當初那些人因為將馬爾打死,雖然事實被掩蓋,但卻給官方造成了麻煩,後來量刑之時反而被加刑了好幾年。”

“如果他們沒死的話,現在咱們過去,應該還能在監獄見到。”

寇仲聞言攤了攤手。

至於琪亞娜,嗯,在一旁神遊天外。

對於這種調查,她本能的拒絕費腦子。

草履蟲笨嗎?其實並不笨,她就是不想用腦以及平時就是莽的性格,才形成了大家對她草履蟲的映象。

說白了,就是自找的。

案卷看完後。

三人也不打算浪費時間,很快便跟隨市長給安排的人,從警局出來,往監獄方向而去。

這個監獄可不是符華之前待的拘留所,而是敦威市唯一的一座,真正意義上的監獄牢房。

只是。

剛出警局沒多久,符華深深皺起了眉頭。

琪亞娜見了不由疑惑道“班長,怎麼了?”

符華想了想,然後搖頭道。

“沒事。”

口上這麼說,但她敏銳的感知,卻是察覺到了一些什麼。

比如。

自己等人被跟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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