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食人在交趾傳教,並不那麼樂觀。

在交趾本土佛門,以及山林裡的那些巫門的打壓下,可以說是寸步難行。

大食人在交趾傳教大半年了,只招攬了一萬信徒。

其中大部分人是他們從交趾貴族手裡救下的可憐人,還有一些他們在戰事結束後購買的奴隸和俘虜。

忠實的信徒,恐怕不足千人。

就這,佛巫兩家還不斷的從他們手裡挖人。

甚至還派人暗害他們的信徒。

大食人為了避免傳教受阻,已經決定脫離安南軍,在交趾佔領一座城池,自立山頭。

同時也準備武裝自己的信徒。

所以他們派人將他們在交趾繳獲和挖掘到的一大批的金銀珠寶,送到了汴京城,交給了寇季,讓寇季幫他們換成軍備。

寇季拿到了錢財以後,毫不猶豫的將軍備交給了他們。

同時悄無聲息派遣人將此事告訴給了曹利用和陳堯諮。

陳堯諮如今依照寇季的命令,將永字頭的禁軍調遣到了大宋和交趾的邊陲坐鎮,一方面為安南軍撐腰,一方面防止戰火燒到大宋。

曹利用此前得到了寇季命令以後,率領著人馬從交趾南岸殺進了交趾,狠狠的劫掠了一番後,撤出了交趾。

交趾兩面受敵。

交趾王不得不將手下的兵馬分成兩路,一路抵抗安南軍,一路防著在交趾南岸神出鬼沒的曹利用。

然而,無論是曹利用率領的兵馬,還是安南軍,軍備都比交趾兵馬好。

交趾因此沒少吃虧。

交趾兵馬在曹利用手裡吃了一個大虧以後。

交趾使節想到了寇季,然後再次趕赴大宋,以朝聖的名義入了汴京城,然後悄無聲息的找上了寇季。

要求跟寇季交易更好的軍備。

然而,寇季能給他們的,只有皮甲和布甲。

交趾使節明顯是奔著鐵甲來的,但是寇季卻不願意輕易的將鐵甲賣給他。

因為寇季賣給大食人的也是皮甲和布甲。

大食人和交趾人,對大宋而言,是暗中的對手。

所以寇季必須保持安南軍和曹利用率領的兵馬佔據著一定的優勢,才能掌控整個交趾的戰局。

若是將鐵甲輕易的交給了交趾,交趾藉此補足裝備方面的缺陷,很容易會給曹利用率領的兵馬和安南軍造成大的損失。

很容易改變戰局,讓戰局脫離寇季的掌控。

當然了,寇季也不是單純的只賣給了交趾使節布甲和皮甲。

他相對的還出售了一些弓弩給交趾。

唯有將弓弩當成甜頭給交趾,交趾才能咬著牙吞下他賣出去的布甲和皮甲。

寇季和交趾使節暗中商談了數次。

最後出售了五萬皮甲、三萬布甲,以及一千五百的弓弩給他們。

交趾使節看在了一千五百弓弩的份上,痛快的跟寇季完成了交易。

交趾使節離開汴京城沒多久。

大宋針對大理的戰事就爆發了。

……

川府。

龍馬湖。

龍馬湖邊上居住著依附於大宋的烏蠻諸部之一的馬湖部。

馬湖部以前只是川府境內一個不起眼的部族。

可自從朝廷和大理簽訂了盟約,互通了邊市以後,馬湖部就繁華了起來。

因為朝廷和大理的三處邊市中,有一處邊市就建立在馬湖部的西方不遠的地方。

馬湖部在邊市的帶動下,逐漸的富裕了起來。

馬湖部的族人,也在各地商人影響下,也逐漸的脫離了原始的生活方式,融入到了邊市中。

邊市鬧賊的時候,馬湖部的頭人汝祚,率領著馬湖部的青壯,幫著朝廷抵禦過搶劫邊市的匪徒。

雖然沒有出上多少力,但治理邊市的主官,念他對朝廷忠心耿耿,就上奏朝廷,保了馬湖部頭人汝祚一個管理邊市的小官。

馬湖部頭人汝祚上任以後,一直帶著族人兢兢業業的幫著朝廷管理邊市。

有他們這些地頭蛇的加入,邊市被管理的井井有條。

隱隱有壓過其他兩處邊市,成為大宋和大理邊陲上第一邊市的趨勢。

治理邊市的主官,已經準備在下一次吏部考核的時候,將汝祚的功勞上報上去,請求朝廷給汝祚升官。

然後,還沒等到吏部考核,邊市就出事了。

一個大理商人,在進入邊市做生意的時候,拒絕繳納稅負,跟收稅的衙役發生了口角,傷了人,逃回了大理。

類似的事情,此前也有發生。

依照慣例,龍馬湖邊市的主官,會派遣人到大理去交涉,讓大理交出兇手,並賠償錢財。

此次大理商人傷了人,龍馬湖邊市的主官將此事交給了汝祚。

汝祚依照慣例派遣了一個衙役,去大理交涉問責。

然後,派去交涉的衙役,出了邊市,進入到了大理以後,就再也沒回來。

汝祚派人去查探了一番才知道。

那個傷人的大理商人,在大理有些身份。

派去跟大理交涉的衙役,在進入到了大理境內,到了距離龍馬湖最近的大理阿都部轄地,大理阿都部轄地的大理官員,將他們帶到了阿都部所在的城池內,交涉此事。

經過了一番交涉,大理商人願意賠償一些錢財給邊市收稅的衙役。

但說的有點不好聽,給錢的時候有點施捨的意思在裡面。

此舉惹惱了去大理交涉的衙役。

衙役執意要帶著大理商人回去交差。

二人差點因此打了起來。

大理官員勸阻了二人,並且將衙役送出了阿都部治理地方的衙門,告訴他隨後可以透過大理和大宋往來的公文交涉此事。

衙役只帶了三個人,沒辦法在大理地頭強行拿人。

然後就只能拿著大理商人賠償的錢財,帶著自己三個弟兄,踏上了返程的路,準備回到了邊市以後,將此事報給上官。

然而,衙役帶著三個弟兄出了大理阿都部的城池,到了荒郊野地,被人劫殺了。

此事被查出來以後,在邊市鬧出了軒然大波。

要知道,大理和大宋兩國相交,大宋一直處在最強勢的一方。

如今大宋派遣去大理的公職人員被斬。

大宋豈能容忍。

治理邊市的主官,義憤填膺的去信給大理阿都部官員問責。

大理阿都部官員果斷認慫,並且答應了給予鉅額的賠償。

此事原本就此瞭解了。

只是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

還帶著五萬精兵,三萬多輔兵,一萬多民夫。

此刻,精兵和輔兵圍困了整座邊市。

那個‘程咬金’就大馬金刀的坐在龍馬湖邊市的管事衙門內的大堂上。

那個‘程咬金’便是種世衡。

種世衡坐在大堂正中,盯著大堂內站著的邊市主官姚仁,以及幾個輔官,淡淡的道:“本官奉命巡視地方,路徑綏江,聽聞龍馬湖邊市發生了一樁命案。

命案關係到了我大宋和大理雙方?”

年四旬的姚仁一邊用袖子抹著額頭上的細汗,一邊道:“種知事,龍馬胡邊市確實發生了命案,下官已經去信給大理阿都部的官員詢問了此事。

大理那邊答應了出一筆錢財,賠償給那些已經死去的衙役。”

種世衡眉頭一立,冷聲道:“這就完了?”

種世衡威勢很足,加上有兵馬助陣,威勢就更勝了,面對種世衡冰冷的質問,姚仁腦門上的汗水有多了一層。

他一邊抹著汗水,一邊磕磕巴巴的道:“種知事,大理那邊已經答應了賠償了?”

“啪!”

種世衡拍桌而起,怒道:“殺了我大宋的人,賠償一些錢財就完了?真兇呢?請罪書呢?官家和寇樞密都是強勢的人,他們從不允許我宋人向任何人低頭,更不允許外人傷我宋人半分。

官家和寇樞密若是知道了大理人殺了我宋人,你只要了一些錢財,卻沒令大理交出真兇,沒讓大理王拿出請罪書,一定會將你的腦袋擰下來!”

姚仁渾身哆嗦著,垂著腦袋,一句話也不敢說。

其餘輔官大致相同。

唯有一人,仰著頭,咬著牙,盯著種世衡。

那是一個瘦瘦的五旬的小老頭,模樣跟中原人有些不同,一身寬大的官服,套在身上很不和諧。

種世衡目光落在了小老頭身上,冷聲道:“你不服?”

小老頭仰著脖子,一臉怒容的道:“你這大官,一點也不講道理,到了此處以後,就問我們要這要那的。你也不想想,我們邊市才衙役和兵丁,有那個力量跟大理鬧一場嗎?

萬一鬧起來了,大理人殺進來了,剿了邊市,那邊市就毀了。

姚官頭也是為了邊市著想,不想跟大理人鬧僵。

你若是有能耐,也別在這裡耀武揚威。

你去找大理人要真兇,要請罪書去。

你若是能要來真兇,要來請罪書,我才服你。”

“汝祚,不可妄言!”

姚仁聽到了汝祚的話,嚇了一跳,趕忙開口喝斥。

汝祚性子火爆,平日裡在姚仁面前唯命是從,那是他信服姚仁。

因為姚仁出現在了此地以後,帶著他的族人過上了好日子。

但是種世衡他是第一次見。

沒給他族人帶來過什麼好處,他自然不肯受種世衡的鳥氣。

他不怕得罪種世衡,更不怕得罪朝廷。

真要是鬧起來了,他帶著族人往林子裡一跑,直接佔山為王。

反正他們以前就是站著山頭,當草頭王,也沒見大宋拿他們怎麼樣。

所以姚仁的訓斥汝祚沒聽,也不打算聽。

他盯著種世衡道:“你這些大官,也就只會仗勢欺人。真要是辦起事實來,一個個都得竄稀。”

種世衡沒有理會他,只是盯著姚仁道:“你的人?”

姚仁也算是一個有擔當的,並沒有因為汝祚口出妄言,而否認他的身份,他苦著臉對種世衡道:“汝祚是馬湖部的頭人,是下官招募的佐官。”

種世衡緩緩點點頭,目光落在了汝祚身上,冷冷的道:“念在你是歸化之人的份上,本官就不計較你冒犯之罪。

你以為我大宋的大官,只會仗勢欺人嗎?

本官告訴你,我大宋的大官還會殺人。”

“姚仁!”

種世衡喝了一聲。

姚仁趕忙道:“下官在……”

種世衡沉聲道:“官家在覆滅西夏返京的時候,曾經說過,凡是傷我大宋百姓性命者,必誅之。

官家的話,便是旨意。

我大宋上下都必須遵從。”

姚仁遲疑了一下,低聲道:“官家興許只是一時戲言……”

種世衡瞪著眼,哼了一聲道:“那本官就告訴你,我大宋官家,從不說戲言。”

姚仁驚恐的瞪大眼。

汝祚不明所以的在二人身上打量著。

種世衡目光又落在了汝祚身上,道:“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什麼是大宋,什麼是大宋的大官。”

說完這話,種世衡不再搭理姚仁等人,他朗聲喝道:“帳前親兵何在?”

話音落地。

一行披甲持刃的將士進入到了大堂內,單膝跪在了地上。

種世衡盯著將士們喝道:“大理傷我大宋四人,我們便破大理四城,給大理一個教訓。傳令下去,即可拔營,攻入大理,給我破了大理的阿都、雙林、沙麻、風琶四部四城。”

“喏!”

將士們應允了一聲,出了大堂。

姚仁一臉驚恐的說不出話。

為了四無名小卒,兵發大理,掀起驚天大戰。

這……聞所未聞啊!

官家在汴京城,興許就是隨口那麼一說,怎麼就有人當真了呢?

大理那是一國,不是一縣一郡,也不是什麼草頭勢力。

稍有不慎就會引發幾萬人,十幾萬人的大戰。

這都不帶猶豫一下?

思考一下?

或者上報一下?

姚仁心頭有無數的問號。

汝祚則雙眼放光的盯著種世衡,讚歎的叫道:“你這大官,辦事太讓人提氣了。”

種世衡哼了一聲,邁步離開了大堂。

汝祚見此,一跺腳,道:“你等等我,我帶著族人跟你一起去,幫你出一把力。”

話音落地,汝祚就追著種世衡的腳步衝了出去。

姚仁在這個時候也回過了神,他驚恐的剁腳道:“瘋子!一群瘋子!”

“快!快取筆墨紙硯!我要向朝廷上奏此事!”

“……”

就在姚仁奮筆疾書的時候,種世衡已經到了衙門外。

朱能跨坐在馬背上,見到了種世衡出來,趕忙問道:“如何?”

種世衡淡淡的道:“查證屬實,我們不需要再找藉口,可以直接殺過去。”

“哈哈哈……”

朱能放聲大笑,道:“我此前在路上,一直在發愁,該派遣誰去做此事,才不會露出破綻。沒想到,不等我們動手,大理人就主動送上門了。”

“那個大官,你等等我……”

就在朱能和種世衡攀談的時候,汝祚大呼小叫的衝了出來。

朱能狐疑的盯著汝祚。

汝祚卻沒在意他,汝祚衝到了種世衡身邊以後,大聲的道:“大官,你們的人夠不夠?你們要打的沙麻部和阿都部可都是大部族,不好對付,要不要我帶著族人幫你們?”

“呵?!”

朱能笑了一聲,問種世衡道:“還有主動跑出來幫忙的?”

種世衡撇撇嘴道:“不添亂就不錯了……”

汝祚見種世衡有些嫌棄自己,頓時不悅的道:“我是看你這大官做事,跟以前的那些大官做事不同,所以才出手幫忙的。

換做其他人,我還不樂意出手呢。”

種世衡剛要開口拒絕,就聽汝祚繼續道:“你們就算兵馬充足,總得需要一些人引路吧?大理境內的路可不好走。

要是沒人幫你們引路,你們估計連地方也找不到。”

種世衡聞言,將拒絕的話吞回了肚子裡,他盯著汝祚道:“帶著你的人,在前面引路。”

“引路可以……這打下的東西,怎麼分?”

汝祚嘿嘿一笑。

別看他像是個憨憨一樣,其實他粗中有細。

他執意要幫助種世衡,除了是因為種世衡做事的方法對他的脾氣外,還有一部分是為了利益。

種世衡聽到了汝祚這話,就明白了汝祚的花花腸子。

當即,種世衡盯著汝祚道:“依照以往的慣例,你們小部族的兵馬幫我們打敗了敵人,最多只能拿到一成繳獲。

我看你如此熱心的份上,就給你一個便利。

只要是你的人打下的東西,都歸你們。”

汝祚聽到這話,眼睛變得更亮了。

“說話算數?!”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痛快!我就喜歡跟你這樣的大官打交道!”

“……”

汝祚在種世衡答應了此事以後,就跑去召集族中的青壯。

種世衡則派人去了邊市外傳令,要求所有兵馬透過邊市,奔赴大理。

當一道鋼鐵洪流湧入到了龍馬湖邊市的時候,龍馬湖邊市內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龍馬湖邊市,處在兩國交界處。

經常見識到各路人馬,也見識過各路惡人。

但是從沒有遇到過像是鋼鐵洪流一般的兵馬。

汝祚帶著族中一千多青壯依照約定時間,趕到了邊市中,看到了天武軍將士以後,差點沒驚掉下巴。

馬湖部的青壯,勉強算是兵。

他也是帶過兵的人。

大致能看出什麼是精兵,什麼是孬兵。

天武軍,在見識過的所有兵馬裡,氣息是最駭人的,也是最強的。

雖然他沒見識過天武軍上陣殺敵。

可他依然能確定天武軍的將士是最強的。

原因無他,天武軍除了有最整齊的軍容外,還有最嚴明的軍紀。

如果這兩點都不算的話,那麼天武軍身上瀰漫出來的肅殺氣息,以及天武軍將士另類的佩戴武器方式,也能證明他們是悍卒。

但凡是悍卒,都有一個習慣,那就是都喜歡在戰場上用自己覺得最順手、最舒服的方式殺敵。

所以他們佩戴武器的方式,也跟其他人不同。

有人喜歡提著刀槍劍戟、有人喜歡揹著、也有人喜歡別在腰間。

仔細打量天武軍的話,會發現,天武軍將士們在佩戴單人使用的武器的時候,都有所差別。

佩戴武器的地方,也有許多差別。

毫無疑問,天武軍中的將士,已經經歷了戰火的洗禮,已經知道了兵器佩戴到什麼地方,自己用著最順手。

“真是厲害……”

汝祚在看到了天武軍以後,就知道種世衡為何對他那麼大方了。

因為跟在天武軍如此強軍背後,他幾乎撿不到什麼便宜,也撿不到什麼戰利品。

但他並沒有因此懊惱。

反而更加興奮。

因為他發現,現在大宋做事的方法,很對他的脾氣。

他們馬湖部的人也是大宋的百姓。

他們跟著如此大宋,如此朝廷,以後肯定會有好日子過。

“大理害我大宋四位百姓的性命,依照我大宋官家在汴京城內許下的‘凡是傷害我大宋百姓者,必誅之’的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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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們兵發大宋,為我大宋討回一個公道!”

種世衡在所有的人馬到齊以後,對著那些圍觀的百姓們大聲的喊道。

朝廷為了四個百姓的性命,悍然對大理出兵。

百姓們難以置信,可又不得不信。

因為種世衡率領著兵馬蓄勢待發,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他們不信。

朝廷肯為小小的百姓的性命,悍然興兵。

如此朝廷,縱然豁出性命去報答,也無怨無悔。

“萬勝!”

“萬勝!”

“……”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萬勝’,百姓們群情激揚的跟著一起嘶吼。

縱然是嗓子喊啞了,他們也不在乎。

種世衡率領著天武軍,在百姓們的高呼聲中,衝出了邊市。

出了邊市,在大宋和大理邊陲的交界處,歇息了一夜。

次日。

種世衡兵分三路,分別攻向了大理的阿都部、沙麻部和雙林部。

種世衡自己率領兩萬兵馬,前往了阿都部。

朱能率領兩萬兵馬,殺向了沙麻部。

剩下的一萬人馬,由天武軍大將軍統領,殺向了雙林部。

雙林部比起沙麻部和阿都部,只是一個小部族。

所以,一萬人馬足以。

在馬湖部族人的引領下,三支兵馬抄捷徑趕到了他們要攻打的地方。

一日之內,阿都部、沙麻部、雙林部三部,盡數被攻克。

火器開道、鐵甲衝鋒。

所向披靡。

大理阿都三部的那些低矮的城牆,根本就擋不住天武軍的兵鋒。

也擋不住火槍和火炮的強力覆蓋。

種世衡為了能一下子打出威風,可是將所有的火槍和火炮都用到戰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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