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閒聽到江筱這麼說,心裡卻有些不太舒服。

這件事情幾乎是她這麼多年來心裡的執念,對於她來說,這就是她現在生活裡,不,應該說她生命裡最大的事了,結果江筱提起來卻是這麼雲淡風輕,好像就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不過也是。

她已經嫁給了孟昔年。

別說孟昔年根本就沒有與她真的通訊談情,便是有,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便是有,現在江筱也是贏家,也是勝了她的。

所以,江筱才能夠用這種姿態與她說話。

樊閒覺得自己很無奈,心裡也有些悲涼。

如果她還是十年前那個樊閒,那個時候還能得到大伯父的器重,誰能夠這樣不把她放在眼裡?

就是要查這件事情,她自己也可以查了。

樊閒看著江筱,說道:“是我唐突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們查出來什麼可以告知我一聲。”

“嗯,儘量。”

看來,江筱根本就不想查這件事?

樊閒一時有些意難平,忍不住問道:“江筱,其實我想過了,我對照片中人的執念要比信中人的執念要大一些。”

就這樣,江筱也無所謂嗎?

這話的意思,江筱聽得明白。

樊閒這是在說,她可能是更愛照片上的人,勝於與她通訊交流的人?

所以呢?

江筱挑了挑眉,看著樊閒。

想幹什麼?

樊閒被江筱這麼一雙澄澈的大眼睛看得有些狼狽。

江筱竟然連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只這麼看著她,就已經是一副贏家的姿態。

樊閒站了起來,“告辭了。”

等江筱送她到門口,她想要再提一下孟昔年。

但是讓樊閒沒有想到的是,江筱穩坐如泰山,根本就沒有起身送她的打算。只是衝外面清脆地叫了一聲。

“老丁,送一下樊女士。”

丁海景便已經走了過來,看著樊閒。

“請。”

樊閒覺得自己這一次來孟家真的是沒有佔到半點上風。

來之前她就覺得自己胸口憋著一股鬱氣,等現在要走了,覺得胸口的這一股鬱氣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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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海景送她到了門口,樊閒抬頭看了他一眼,突然覺得他很眼熟。

“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她站住了。

“我沒有見過你。”丁海景很肯定這一點。但是在樊閒問出這一句話的那一瞬間他心裡卻是咯噔一下。

因為他突然感覺到樊閒這句話沒有說錯。

她應該真的是在哪裡見過自己。

可是在哪裡?

他怎麼會見到過樊閒?

“是嗎?”

樊閒被他這麼肯定的語氣堵住了,也沒有多想。

等她離開,丁海景便回到了客廳,看著靠在沙發上想著什麼的江筱,問道:“這個樊女士的背景,能仔細說來聽聽嗎?”

嗯?

江筱回過神來,便把樊閒的事說了。

曾經是樊盟督所器重的侄女。

後來一直如同被軟禁。

那麼就是說這麼多年樊閒都沒有出過樊家。

那她是在哪裡見過他?

是在什麼時候?

他怎麼完全沒有印象?

丁海景腦子裡被這些疑問給佔據了。

江筱見他的臉色有點兒蒼白,立即站了起來,“老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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