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那個渣男了,”於輝低聲說道:“我帶你去找歐老。”

“你才是渣男。”她瞪他一眼。

於輝有點被噎到:“他跟你,跟於翎飛糾纏不清,還不算渣男嗎?”

“就算他是,也只有我能罵他,輪不著你。”

她面色緊繃,不像是說笑。

於輝不禁一陣無語,但心裡又冒出一陣奇怪的感覺……

她跟著於輝往會場深處走,才知道這裡還有一扇門。

門開啟是一條長走廊,走廊最前面似乎有兩個房間。

這時,房間裡走出兩個人來。

符媛兒一眼就認出那兩個人是於翎飛和程子同。

“你走你的。”她低聲對於輝說了一句,自己則快速閃身躲進了旁邊的角落。

於輝也沒說什麼,自顧往前走。

“於輝?”於翎飛不耐的看著他:“你來找歐老?”

於輝滿臉不屑:“就你能找,我不能找?說起來,乾爹是我的乾爹,歐老是我一個人的幹爺爺。”

“你是不是又闖禍了,想讓歐老給你解決麻煩?”於翎飛嚴厲的問。

於輝輕哼:“管好你自己吧,太平洋警察。”

他輕蔑的瞅了程子同一眼,抬步往前走去。

程子同沉默著繼續往前。

於翎飛快步追上他,一邊說著:“歐老答應的事不會有錯,到公司清算進入清算程式以後,不會有人為難你……”

原來他們是在忙著程子同公司破產的事啊。

符媛兒躲在角落裡,垂眸沉思,空氣中忽然多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是風吹來的,他身上的味道。

忽然,一隻手伸到她面前,伴隨於輝清朗的聲音:“你想什麼呢,人都走遠了。”

她抬起頭,只見於輝的臉在視線裡是模糊的,才發現自己眼裡有淚。

她趕緊將眼淚逼回去,才走出來,點點頭,繼續跟於輝往前走。

到了門口,於輝停了一下腳步,“把眼淚擦乾,別在歐老面前失態。”

他早看到她的眼淚了。

“對不起。”她轉過頭去,確定自己已經控制好情緒,才又轉回來。

於輝抬手敲門。

片刻,一個助理模樣的人把門拉開,一見是於輝,眼裡露出笑意:“輝少爺來了,歐老在裡面等你。”

“剛才於翎飛沒惹幹爺爺吧?”於輝小聲詢問。

助理笑著搖頭,正要說話,裡面傳來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小輝永遠見不得翎飛好,男人的心胸怎麼能這麼狹窄。”

於輝拉上符媛兒走進去,一邊呼天搶地的叫屈,“幹爺爺,你都不知道於翎飛有多過分,就剛才在走廊裡碰上,她還不讓我來見您。”

符媛兒看清坐在沙發上的老人,雖然頭髮全白,但精神矍鑠,兩道有力又漂亮的法令紋自鼻根往下,像一口鐘罩住了嘴唇。

他的眼神看似和藹,渾身上下卻透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他注意到符媛兒,眸光微動,“小輝,找我什麼事?”

他故意忽略符媛兒,在沒得到於輝的介紹之前,並不對她的身份妄加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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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輝將符媛兒拉上前,“幹爺爺,她叫符媛兒,是新A日報的記者,今天有事來請教你。”

“歐老您好。”符媛兒禮貌的打招呼,並拿出準備好

的一個小盒子,“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您笑納。”

歐老示意助理將東西拿過來,當著符媛兒的面拆開。

裡面是一隻精緻小巧的鼻菸壺,看一眼就知道是老物件。

歐老淡笑,客氣的說道:“初次見面,符小姐就送如此貴重的禮物,我怎麼好意思。”

“我不白送,”符媛兒開門見山的說:“我有事想要拜託歐老。”

歐老眼中掠過一絲詫異,他以為她還會客套一下,比如說於輝的長輩也是她的長輩之類的。

直接一點,倒也不錯。

“有什麼事?”他問。

“我寫了一篇新聞稿,指出了某個十字路口,然交通燈混亂,導致很多司機無故違章的問題,但報社領導有顧慮不讓發稿。”符媛兒簡單的講述了一下。

歐老點頭:“稿子你帶來了?”

符媛兒立即將稿子送上。

歐老是做過記者的,看完稿子之後,眼底浮現一抹讚賞之色。

再看向符媛兒時,他凌厲的目光緩和了一些,“這是你寫的稿子?”

“是。”

“稿子寫得不錯,”他不吝讚揚,但是,“這件事我幫不了你。”

符媛兒一愣。

“幹爺爺,”於輝幫忙說道:“這對您來說就是一個電話的事!”

“可我為什麼要打這個電話?”歐老攤手,“這個電話是能幫到你,還是能幫到於家?或者說挽救一件正處於危險關頭的事?”

如果是,他打這個電話才有價值。

但如果只是交通燈混亂這種小事,他不願意因為符媛兒浪費自己的人情。

“可是您的一個電話,可以解決很多人的煩惱!”符媛兒大膽的說道,“都說達則兼濟天下,以您現在的影響力和社會地位,幫助別人解決一些煩惱,應該是非常樂意而為之吧?”

歐老哈哈一笑,“符小姐伶牙俐齒,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實話,你是為了解決別人的煩惱,還是自己的煩惱?”

符媛兒蹙眉:“您什麼意思?”

“我已經知道了,這篇稿子被翎飛那丫頭修改了十六次,你心裡氣不過,特意來找我給報社董事會施壓,”歐老的眼神變得輕蔑:“大概你來之前並不知道,我和翎飛的關係。”

符媛兒一時間語塞。

“幹爺爺!”於輝生氣了,“我就知道您心裡只有於翎飛,從來不關心我!”

“這話怎麼說?”

“你就知道她和媛兒鬥氣,但你不知道我追媛兒有多久,好不容易我能幫她一次,你卻駁我的面子!”

此言一出,不只是符媛兒,歐老也愣了。

“小輝,”歐老一拍沙發扶手,“你知不知道她是誰,你追她,A市沒有女人了嗎?”

符媛兒:……

她剛才很驚愕,現在就有點氣。

她有那麼差麼,於輝只是追一追她,足以讓他氣成這樣……

“歐老怎麼這麼生氣?”忽然,程子同的聲音自門口傳來,“發生什麼事了……媛兒,你怎麼在這裡?”

音落,他已走到符媛兒的身邊。

歐老疑惑的看向程子同。

程子同勾唇微笑:“歐老,她是我前妻符媛兒,她沒跟我說要來見你。”

他伸臂攬住了她的纖腰,又說道:“她已經懷孕快四個月,我很快就要做爸爸

了。”

符媛兒:……

歐老看看他,又看看於輝,老臉懵然。

年輕人都在玩些什麼,他怎麼看不太明白。

“程子同,”他疑惑的問道:“你剛才和翎飛……”

“歐老,”程子同適時打斷歐老,“於先生好心,想幫媛兒把事情辦好,所以騙了您。媛兒是我的女人,她有事應該我來拜託您,不知道您願不願意賣我一個面子。”

於輝不以為然的輕嗤一聲,他認為程子同在演戲,但只要能幫媛兒把事辦成,他也不多說什麼了。

歐老這時候明白了,程子同是想要在符媛兒面前表現一下。

他老謀深算,嘿嘿一笑,“程總,我剛才說過了,這點小事我不太好開口求人。”

“我不會讓歐老吃虧。”程子同回答。

歐老想了想,“要不咱們剛才談的價格,再降百分之五?”

“我可以再降百分之十。”程子同毫不猶豫的回答。

歐老一愣,他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餡餅,就真的從天上掉下來了!

他當然趕緊伸手接住。

“好,好,我馬上打電話。”他連連點頭。

符媛兒暗中吐了一口氣。

事情算是辦好了,這一局她算是贏了於翎飛。

她跟著程子同走出了房間,於輝留下來了,說是要和歐老多聊幾句。

其實,他是不想摻和她和程子同的事情吧。

兩人走在長長的安靜的走廊上,走廊盡頭的門將會場的熱鬧關在另一邊,如果繼續往前走,他們很快就會進到那個喧囂吵鬧的世界。

難道他就沒有什麼要跟她說的嗎?

她心裡疑惑,但沒有問。

討來的解釋,不能叫做解釋。

忽然,他頓了頓腳步,她以為他要說話,卻見他在走廊中間推開了另一道門,這邊還有一個電梯。

“你……不回酒會了?”她忍不住問。

“我送你回去。”他語氣冷淡的回答,聽著還帶了點怒氣。

符媛兒都被氣笑了,他憑什麼對她生氣,氣她來之前不打聽清楚,他和於翎飛也在酒會麼?

電梯來了,他伸手來牽她的手,被她甩開了。

“我只是懷孕而已,沒有手腳不便,”她冷聲說道:“我想去哪裡,我自己決定。”

說完她轉身想回到走廊去。

他快一步擋在了門邊,俊眸緊緊盯住她:“你想去哪裡?回去繼續讓於輝追求你?”

暴風驟雨在他的眸中集結。

她才不買他的賬,“你在氣什麼,氣我和於輝一起參加酒會?”

她明明是跟著於輝來見歐老。

但她不想跟他解釋這麼多。

她毫不客氣的反問:“你不是也和別的女人來參加酒會,你可以做的事情,憑什麼我不可以做?”

“我和於翎飛……”

“你別說你們是什麼關係,”她打斷他,“我不想知道。”

她要往前,他挪動腳步再次擋住。

“符媛兒,”他伸手握住她的肩:“別鬧脾氣。”

“我沒工夫跟你鬧脾氣。”她推開他的手,轉身往後走,往後就是樓梯。

然而她的腳步太快,鞋跟一時間沒站穩,“啊”的一聲驚叫響起,她整個人便往樓梯下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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