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清:“滑音稍拖沓了一點,太久沒碰小提琴,一時間竟有些慚愧,覺著自己的琴技愧對它,嗡嗡嗡,你怎麼會想要送如此貴重的琴給我?”

嚴肅憬:“其實我覺得整體的聽感還不錯,提琴和鋼琴對話感有了…嗯…之前明明說過理由的,小提琴纖細而堅韌又有力,高音域的音色和表現力幾乎沒有樂器可以相比,太適合表現祝英臺這種千古奇女子,所以才想為《梁祝》的首演準備一把配得上它的琴。”

傷心清:“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可標籤上明明寫著這把琴背板和側板的材質用的是Sessile oak,法國橡樹?”

傲嬌憬:“那只是湊巧而已,我記得你之前品評過幾位制琴大師的作品,其中就有讓-巴蒂斯特?維堯姆,剛好安娜前年拍下了這把琴。”

痴笑清:“可惜琴弓選材用的還是巴西蘇木,這要是用木棉的枝椏該多好。”

陀螺憬:“晏清!你好討人厭,我要把所有禮物全都收回來!”

鑑於每周三翁教授的課表都排得滿滿當當,是以週二當晚這倆位其實連線影片的時間並不算太長,在琴瑟和鳴配合完成一小段《梁祝》後,對手中那把由Jean-Baptiste Vuillaum手製的小提琴愛不釋手的晏清忍不住拿螢幕中側顏隱約流露著幾絲嫵媚氣息的翁懷憬開刷,而後才有了以上的對話。

雖然當下翁懷憬矢口否認她是心繫《致橡樹》才選擇購入的這把琴,但早已熟悉心上人慣用背身單打戰術的晏清,既相當明了此琴的價值完全是有價無市、千金難求,亦深知翁教授此刻的口不由心。

法蘭西人Jean-Baptiste Vuillaum(讓-巴蒂斯特?維堯姆)是19世紀名聲遠揚的制琴大師、同時他還是位成功的提琴商人、眼光獨到的樂器投資家和鑑賞家。

時至今日很多廣受一流音樂家和收藏家追捧的法國名琴和名弓,都是當時經由他個人的巧手,或是維堯姆工作室麾下諸多技藝超群的制琴師手製的精品。

而翁懷憬送給晏清的這把Vuillaum於1864年復刻的帕格尼尼大炮則毫無疑問算得上精品中的佼佼者,即使跟被譽為世界小提琴之鄉a小鎮的阿瑪蒂(Amati)、斯特拉迪瓦裡(Stradivari)和瓜奈裡(Guarneri)三大義大利知名提琴製作家族的作品比起來,它也毫不遜色,所以才會被鍾情古典藝術的時尚女魔頭安娜·維多利亞所收藏。

“並沒有多麻煩,也許是她對你修改後的劇本還算滿意,也有可能安娜是考慮到電影上映後有助於擴大《VOGUE》在ion群體中的影響力,很奇怪不是麼?願意忍痛轉讓藏品也就罷了…”

絕口不提她為說服女魔頭安娜·維多利亞割愛所付諸的努力,翁懷憬以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安娜居然表示ast(康泰納仕集團)對參與製作《The devil wears Louis Vuitton》這個專案興趣不淺,至於其他的,其實更要感謝馬克和卿姐的勞心勞力,我只不過負責刷卡轉賬而已。”

“前後一個多月的時間,能提到兩臺貝森朵夫皇家大三角現貨,說實話,我都覺得自己有些小覷了卿姐的能量…”

前世資深音樂製作人經驗讓晏清對錄音棚升級後多出的這部分裝置器材和貝森朵夫D290交付所需的漫長週期可謂門兒清,他凝望著螢幕中眼角沁紅的心上人動情道:“原來是我家嗡嗡嗡請動了賈格布斯這尊大佛,也難怪,都說他在歐洲文藝圈裡交遊甚廣,小格,謝謝你!”

給晏清製造的驚喜除了一臺全黑的貝森朵夫皇家大三角外,他的“kapok Studio”很多原本受限於成本和訂貨週期的裝置器材也在鄧文斌和苗妙的有意隱瞞下更換成了更高階的產品,而這一部分多出來的費用都是由翁懷憬自掏腰包來承擔的。

其實像調音工作站和無源監聽音箱等需要較長定製週期的裝置,早在上個月見著晏清對紀天后私人錄音棚袒露的羨慕目光時,翁懷憬便開始上心,委託呂的首席設計師馬克·賈格布斯利用他在歐洲各地的資源進行插單和採辦,人脈開道外加流水般撒錢,總算趕在《笑-東》殺青期間完成了所有裝置的交付和安裝。

“如果你的錄音棚叫晏倚颯私人錄音棚,又或者Oka Studio,人家才不會管用的是什麼裝置呢…”

態度依然是絲毫不居功,隔空對視的眼神盈盈脈脈間,翁懷憬不忘回應晏清之前那出引自《致橡樹》的調侃,她俏生生還擊道:“可偏偏小喵說某些人堅持一定要叫Kapok Studio,既然是木棉工作室,那沒辦法,只能算我入一份股咯。”

“當然得叫木棉錄音棚,整個劇組都知道了《致橡樹》,也都清楚我正熱烈追求著你…”

湊近攝像頭,晏清坦蕩直抒完胸臆後,老臉一紅的他光速開啟自黑模式:“對哦,差點沒把我這導演的臉都丟光,還好喵總最後給補上了那筆從劇組賬上挪用的錢。”

“嗯,我有提醒小喵以後多給你點零花錢,如果她捨不得,我也沒轍,不過…”

螢幕另一端的翁懷憬清淺笑著,咪成月芽兒的眼彎飛來記埋怨晏清恬不知恥的輕嗔,盡情展顏後她甚至還開起了玩笑:“某人要是願意開通微言細語什麼的,那我適當給他發些紅包也不是不可以。”

“…你在教我做事?”

耳畔隱約響起某只重案組之虎的低吼,晏清甩了甩頭,趕走腦海中亂入的曹達華,眉開眼笑著他操持著新近學的渝城口音接了一句:“要嘚嘛~要嘚嘛,耙耳朵的福利就是安逸。”

“???耙耳朵,勒個詞不是這麼用嘚~…”

隔空審視著晏清,看了個滿臉通紅後,翁懷憬拖著甜糯的渝城嗲音嫌棄道:“兩斤花椒炒二兩肉,你也不嫌肉麻!”

“那你教我嘛!”晏清隨即打蛇隨棍上:“差點遺漏今天的課程。”

一番甜甜蜜蜜的渝城方言教學後,晏清記掛著戀人明日需早起,他戀戀不捨催促道:“小格,你要先去收拾了吧,明兒上午你不是四堂課麼?芭蕾戲劇表演和獨舞都有。”

“忍不住去擺弄你的錄音棚了?哦,你也要去練功房了吧,明天都週三啦,推開世界的門,遇見你,我的秘密,最光明的秘密…”

伸手觸屏看了看時間,連續念出四首歌名的翁懷憬嬌容徜徉起幾分忸怩,湊近攝像頭的桃花眼突然輕輕一眨,睫羽一陣簌簌撲閃,忍著羞赧她脆生生繼續道:“你那首旋律說唱到底寫好沒有嘛!我們總不能就拿著這四首歌往冰姐那一交吧…”

“犯規了,你又電到我啦,旋律說唱很好做的呀,隨機命題的freestyle都沒問題…”

捂著胸膛,晏清後退端出副心臟中彈的誇張表情,逗得翁懷憬綻出月芽兒笑眼後他才將話題導回正軌:“其實困擾我的是,究竟得換掉哪首,節目單才不會惹人遐想。”

“推開世界的門,遇見你,我想保留這句詞…”

聲線似黃鶯初啼,含情脈脈的眼波流轉過螢幕,翁懷憬飛快瞥了晏清一眼,她艱難做出抉擇:“那還是把《我的秘密》換掉好了,這首歌雖然我也很喜歡,但你覺不覺得…放在草場地搖滾音樂節上會更合適!”

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初戀清:“嗯,我懂的,跟那首可樂戒指一個道理,嗡嗡嗡還沒準備好。”

芙蓉塘外有輕雷的傲嬌憬:“晏倚颯你!你!好惹人討厭!”

有道是佳人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覺未多,倆人就下期節目輸出的最終作品清單一番短暫而友好的交換意見,兩廂愉悅又不失剋制地結束了他們週二晚的影片膩乎時間。

“莎翁十四行詩其二十九:思卿之愛,使我富可敵國,縱帝王屈尊就我,不予換江山…”

憑欄遠眺窗外,長河漸落曉星沉,褪盡傲嬌外殼的翁懷憬:“接下來,就是連續兩天的約會呢~好期待~”

同一時間

“今日國文作業,元稹《離思五首·其四》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仰望玻璃穹頂,碧海青天夜夜心,享受初戀甜蜜的晏清:“害~兩情若是久長時,朝朝暮暮才帶勁,算上一塊趕通告的週五和週末,這周可是天天都能見著我家嗡嗡嗡!明天再來好好把玩新錄音棚,走,練功去~”

!!!

練功房揮汗如雨不談

!!!

夢睡酣甜的一夜安眠

「美好的一天,從早晚共清晨開始,起飛…」

帶著愉悅的心情,照舊規律早起,開嗓練功完,晏清花了一上午時間熟悉自家這座裝修、裝置堪稱業界頂級的私人錄音棚,再順手利用ATW中豐富的付費配樂素材庫重新將下期節目所需的幾首小樣重新搗鼓了一番,等他一氣呵成完成編曲、錄音、混音、製作並分享給翁懷憬後,手機接連呼入的幾個電話讓晏清有點懵。

“哦…哦,抱歉,費師妹,之前在忙著做歌,手機開了靜音…好的,沒事,你已經把包廂資訊發給我了對吧…這樣啊,謝謝,我自己能搞定的,你去忙就好了,師兄又不是三歲小孩。”

其實端起手機時,未接來電裡就已經躺著好幾條費經虞打過來的記錄,帝都曲藝屆晏清認識的人不算太多,這兩天約會的票務都是拜託她的男友牛鄲託關系訂好的。

四人原本還約好一同去梅蘭芳大劇院看兩折越劇,不巧下午帝都人藝有場話劇排練某個重要角色的A角臨時有事,錢德均也沒轍,只能通知費經虞緊急頂上。

「費師妹有心了,地下二層〈雅觀樓〉專用停車位右邊電梯口,到時候能刷二維碼直接進包廂,很簡單~問題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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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她發來的訊息,晏清情緒穩定,費經虞介紹得非常詳細,梅蘭芳大劇院算是帝都商業化做得最好的曲藝演出場所,私密性考慮得極周全,二層設定的5個貴賓包廂,均配有休息室和衛生間,更設有專門的疏散通道和電梯,為國內劇場中所僅有,牛鄲也正是考慮到這點才託朋友定其中一間包廂。

“啊~卿姐也突然有事趕不回來了,老章你們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啊,什麼?她提醒讓我別叫專車,行行行,我沒那麼傻,給大茅打電話好了。”

有些摸不著頭腦,晏清在章雅夢銀鈴般的笑聲中掛掉第二通來電,繼聯絡人放鴿子後,原本定好的專車司機也出了問題,他嘟囔著幾句不對憬然後準備向茅致遠求助,苗妙又發了條訊息過來:[清兒哥~你的駕照應該還擱在金獅獎獎盃裡,衝鴨~]

「所以我是有駕照的?難道最近哪哪漏出馬腳了,你們約好擱一塊試探呢?這麼一想昨晚邵卿的表現就不正常,問題是之前我也不知道“我”應不應該有開車的技能啊,好險,還好我說的是給大茅打電話,不是叫他來當司機。」

巧巧的媽媽生巧巧,還沒等急出一身汗的晏清撥出電話,接踵而至的第三通來電正好就來自茅致遠,好在男人間的交流往往都粗暴而直接,一通電話下來他的意思簡而言之就是戀愛中,車能借,人沒空。

「他們都知道我喜歡翁懷憬也就算了,如果連穿越者的身份也暴露,那這個最光明的秘密還真就名副其實了…」

攢著剛剛從陳列室找出來的駕照,晏清心中糾結不已,而此時正值課休的翁教授居然也給他發來了一條長訊息:[邵卿又胡鬧,可能是聽我嘀咕過幾次《花事了》還有首叫《乘客》的國語版本,也不知道小喵昨晚喝多後說了些什麼,讓她以為我特別想當你的乘客,倚颯,像細語、微言、電子支付,包括開車,你現在如果還是不方便,都可以不用遷就我,晚點讓萌萌載我們去好了。]

[下班等我來接你,嗡嗡嗡~]

暗歎腦補害死人,發完訊息,晏清跨上電動車,他義無反顧往鼓樓的Mao livehouse一路騎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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