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長的歲月以來。

除了早年間,太蒼還是區區一座王朝小國的時候,曾經承受過旬空域兩大王朝的恥辱。

自那之後。

太蒼度過了漫長的歲月,雖然經歷了許許多多的磨難。

但是沒有任何一場磨難,給太蒼帶來了如此沉重的損失。

太蒼所有的商隊,撤出其他帝朝疆域。

這就意味著,太蒼徹底放棄了對外貿易。

要知道太蒼近些年來,因為天工府以及天丹府,天械府,等諸多府閣的興盛。

太蒼對外貿易空前繁榮。

再加上種種神物的加持,極大地壓縮了太蒼商品的成本。

所以短短一千多年。

太蒼就透過對外貿易,積累了難以想象的財寶。

而太蒼對外貿易的停止。

也就代表著太蒼,無法再透過許許多多的太蒼商品,收割其他地域的珍寶。

以太蒼目前的發展速度。

太蒼很有可能會入不敷出。

不過好在,太蒼早年間積累了大量的財富。

再加上太蒼在帝朝大戰中得勝。

壓得無垠蠻荒上萬座帝朝、聖庭勢力都喘不過氣來。

短短十餘年間。

太蒼就從這些帝朝以及聖庭勢力身上,獲得了大量的財寶。

財寶的數量之龐然,甚至根本就難以衡量。

便是太蒼得來的一兩個秘境,都已經完全被靈金靈脈,許許多多天才地寶,各種珍稀靈金塞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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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海量的財物。

才是紀夏敢於撤回所有在外太蒼商賈的原因。

“太蒼現在的財富,依然塞滿了兩座秘境,各種府庫,以及空間靈寶中,也有著數量龐然的寶物。

這些財富和寶物,足以讓太蒼維持這種發展速度上萬年時間。”

“這還是在太蒼,在不斷的構築展清太蒼九州大地的情況下。

否則太蒼能夠維持的時間則更長。”

太蒼上源大神恆遠手中拿著一卷卷軸,站在太和殿殿宇中。

正在向著紀夏稟報。

聽到他的話語,紀夏的面容變得溫和了很多。

“如此一來,太蒼短時間內倒也不必顧慮驚人的財政赤字,入不敷出的問題。”

紀夏說完,微微一頓,又繼續說道:“對於太蒼來說,也有比較好的訊息。

比如天目神朝,似乎對於那些弱小的人族子民,沒有任何的興趣。

他們也不曾下令,讓那些帝朝勢力停止向太蒼遷徙人族子民。

這對於我們來說,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煩。”

“這樣一來,太蒼的人口,也將進一步暴增。

如今,既然對外貿易無法繼續,那麼我們便要在國民生產,自給自足,自產自銷等諸多方面下足功夫。

如今,太蒼的未來仍然一片朦朧,也許度過上萬年時間之後,太蒼仍然沒有辦法突破天目神朝的封鎖。

如果現在一味坐吃山空,恐怕到時候的太蒼就要面臨巨大的劫難了。”

恆遠聽到紀夏的話語,眼神中的光芒,也顯得極為明亮。

“確實如此,太蒼現在正在鑄造廣闊的大地。

隨著廣闊無垠的太蒼疆域被鑄造出來,再加上不斷提升的人口。

太蒼的生產力,但將會得到顯著的提升。

在這種背景下,太蒼能夠生產出來的靈金、靈材………等許許多多的珍寶,也許完全能夠支撐太長走過一段漫長的時間。”

“再加上如今,太蒼乃是無上帝朝的國祚位格,國度之中,靈元已經近乎實質,嵌入虛空。

對於靈脈的需求,大幅度的降低,加上寶庫中的儲存,太蒼能夠支撐的時間,必然會提升很多。”

恆遠對於太蒼的未來,似乎充滿了信心。

好像眼前著能夠輕而易舉壓倒無數帝朝的大劫難。

對於太蒼來說,並不算什麼。

紀夏看到恆遠神采奕奕的樣子,輕笑說道:“即便如此,也不能夠掉以輕心。

天目神朝的動作變化莫測。

今天,他們也許不會制止人族子民遷往太蒼。

但是以後會如何,尚且並不清楚。”

“再談及太蒼新的土地。

太蒼鑄造新的九州大地,一旦引起天目神朝的注意。

天目神朝很有可能派遣強者前來。

倘若是道則強者出手,也許隔著遙遠的距離,就能夠輕而易舉的洇滅太蒼新建出來的疆域。

……

我如今說出的這種種話語,看起來不過僅僅只是我的揣測。

但實際上,這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太蒼必然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能夠在天目神朝的窺視下,保全國祚,不斷興盛。”

紀夏徐徐說話。

恆遠仔細的傾聽,良久之後,他才正色說道:“這種種危機,其實恆遠早就想到了。

這數千年歲月以來,太蒼自始之中都不缺少危機。

但是只要有帝君坐鎮太蒼,在帝君的運籌帷幄下,太蒼從來都不曾有礙。

所以,恆遠便下意識的忽略了這些……”

紀夏的神色沒有變化,只是朝著恆遠微微一笑:“太蒼之所以能夠發展到如今的程度,其實也是仰仗無數的太蒼子民,以及無數的太蒼重臣、強者們。

倒也不必將功勞全部他在我的身上。”

恆遠正要說話。

夜主的身影,緩緩浮現在太和殿中。

她朝著紀夏緩緩行禮:“裴恆大尊覲見。”

紀夏微微拂袖,對夜主說道:“有請。”

恆遠就此告退。

一身青衣的裴恆,低著頭顱,邁著細小的步伐,走入太和殿中。

他站在太和殿中央,恭敬地向紀夏行禮:“太初大帝君。”

紀夏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他未曾起身,但卻也探出右手,輕輕朝著虛空一臺。裴恆立刻不由自主的直立起來。

“不必多禮,裴恆前輩。”

裴恆連連搖頭,臉上還帶著些許無奈的笑容:“大帝君折煞我了。

修行者,達者為先,強者便是前輩。

我不過區區上穹,和帝君比起來……”

裴恆說到這裡,忽然沉默下來。

大約過了兩三息時間。

他臉上的無奈更加深重:“我與大帝君根本就無法相提並論。

我仔細思索許久,竟然想不到對比的言語。

便是說螢火如同皓月,對於如今的帝君來說,也不太恰當。”

紀夏倒是並不覺得如此,他隨意說道:“裴恆前輩在我少時,在修行一道上,對我幫助極大。

修行一道雖然達者為師,可是這些恩德,卻也不是修為能夠磨滅的。”

裴恆神色有些窘迫,雙頰微紅,低頭說道:“大帝君不必如此。

當時不過只是我們的一樁交易,並不算什麼恩惠。”

紀夏哈哈大笑:“倘若我如今窮困潦倒,滴水之恩以滴水報答,倒也無妨。

但是我現在,那是太蒼太初大帝君,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又有何妨?”

裴恆仔細思索,旋即站起身來,深深的向著紀夏行禮。

“這許久以來,仰仗帝君的照顧,裴恆已經成就上穹,又有諸多珍寶隨身,價值連城的靈丹妙藥,吃起來便如同家常便飯一般。

這已經並非湧泉,而是滔天的深海。”

“裴恆謝過帝君。”

紀夏面帶笑意,示意裴恆起身。

裴恆起身之後。

紀夏注視著裴恆,似乎早就已經預料到了他的來意。

“我與前輩之間的約定,已經過去了兩千餘年歲月。

兩千年歲月物是人非,我的靈禁造詣,也有極大的精進。

裴恆前輩想要營救哪一位存在,現在可以與我道來。”

裴恆不再遲疑。

他探手之間,手中忽然有陣陣的靈元凝聚起來,在虛空中構築出一道靈元光幕。

光幕中,有一座秘境,正在散發出瑩瑩的光芒。

紀夏一眼看去。

便能夠輕而易舉的看到這一整座秘境,都被一種神禁籠罩。

這種神禁極為高妙,密密麻麻的靈徑以及靈烙遍佈整座秘境,根本就難以計數。

而且,每兩條、四條、八條、十六條……一直到一萬兩千八百條靈徑都會互相組合,化作一種小型的靈元禁制。

仔細看去,這一座神禁中,好像有數以億萬計的小心靈元禁制。

如此之多的靈禁,構築出了一道神禁。

“如果想要解開這一道神禁,那就必須要同時解開所有的靈禁。

同時……快上一分或者慢上一分,都會引起神禁的大崩潰。”

紀夏若有所思。

他不由轉頭看向了裴恆。

他之前一直以為,裴恆躲在接近蒼青山的地方,研究禁制大道。

是為了營救被囚禁在蒼青山下方的奉蘇神獸。

但是後來。

紀夏曾經親自詢問過奉蘇。

奉蘇搖頭,只說自己並不知道這麼一隻七彩靈鳥。

當時的紀夏還有些疑惑。

甚至猜測七彩靈鳥裴恆,也許是知曉了某些關於奉蘇的隱秘。

所以自不量力,想要試著營救奉蘇。

直到這一刻。

紀夏終於能夠確認,原來裴恆的目標,自始至終都不是奉蘇。

因為紀夏對於困鎖奉蘇的神禁,極其熟悉。

也是因為那一道神禁,讓紀夏的禁制造詣突飛猛進。

可是現在。

從裴恆手中的光影中,紀夏能夠輕而易舉地察覺到,光影中的神禁,和關押裴恆的神禁完全不同。

關押裴恆的神禁,要遠比光影中的神禁,來得更加神妙。

裴恆察覺到紀夏的目光。

他神色逐漸凝重起來,搖頭說道:“帝君,我來自於沉懸神朝。

但卻並非生於沉懸神朝。

我之所以能夠誕生,都是因為這一座神禁中關押著的存在。”

紀夏認真傾聽。

裴恆繼續說道:“我從這一位存在口中的一口清氣裡,誕生意識,最終竊取了一隻七彩靈鳥的軀體,成為了一位妖修。

我天生便帶著使命而來,我的使命便是營救我的造化存在,脫離那一道禁制。”

“所以,哪怕我修為孱弱,自始至終我都在辛勤的修行禁制大道,都在不斷的尋找各種機緣。

希望能夠讓造化我的存在,重獲自由。”

裴恆說到這裡,眼睛中忽然閃過一道清亮的光芒。

他眼神灼灼地望著紀夏,眼睛裡面充斥著希望。

“太初大帝君,你是人族無上的帝君,也是無數大帝中的最強者。

我蹉跎上萬年歲月,不知尋找了多少機緣。

但是從來沒有任何一次,如同這一次一般,如此接近成功!”

“大帝君,裴恆自知區區三萬靈禁,換取如此浩大恩德,實乃過分之極。

但卻仍然希望大帝君,能夠顧念舊情,拯救我的主體脫困。”

裴恆的話語甚至在微微顫抖。

眼睛以及臉頰都已經變得通紅。

從這些表現中,能夠輕易的看出現在的裴恆究竟有多麼激動。

紀夏不動聲色,繼續注視著裴恆。

裴恆明白紀夏的意思,他遲疑片刻,對紀夏坦白說道:“帝君,便是連我,都不知曉我的主體,是何等的存在。

又是被何等存在關押。

只是我誕生意識之時,依稀記得一條貫通世界的白蛇,吐露出長信,溫柔的注視著我。

我能夠感知到她對我的擔憂,也能夠感知到她對我的不捨。

從她的擔憂以及不捨中,我便能夠確認,我的主體,絕對不是什麼禍世的妖魔。”

“貫通世界的白蛇?”

紀夏微微皺了皺眉頭。

“所以,裴恆前輩並不知道你的母體,究竟是何等的存在封禁?”

裴恆聽到紀夏的詢問,眼中的清亮光芒,現在有些暗淡。

他低聲說道:“我明白帝君的苦衷,能夠塑造如此神禁的存在,雖然強大非常。

如果帝君貿然解開封禁,恐怕會給太蒼帶來巨大的禍患。

帝君作為一朝之主……”

裴恆沉默了下來。

紀夏看到裴恆神色蕭索的模樣,突然笑了笑。

“前輩不必擔心。

既然我答應了相助前輩,那麼我自然會做到。

但是就如同前輩所言,貿然行事必然會引起諸多的劫難。

所以我們動手之前,還要做許多的準備。”

“準備?”

裴恆不解的詢問。

紀夏點了點頭:“我們總要知道釋放這一條貫通世界的白蛇,究竟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裴恆更加疑惑:“這又如何知曉?難道還有人能夠未卜先知?”

紀夏:“確實有人能夠未卜先知。”

他話音未落。

一位身穿灰袍,容貌俊逸絕倫,眼神中閃爍神光,頭戴高冠的青年,突然顯現於虛空。

正是宮星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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