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羽休養的這段日子,陸陸續續有不少人前來看望他,他也從這些人的口中得知了他昏迷後發生的事情。
不管如何,傾裕總算是攻了下來,這讓郭羽終於鬆口氣。
傾裕一陷,齊國北上的道路便會徹底封死,那樣散城便會平安無事,此番郭羽投宋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這幾日陳奚等人似是在商議宋軍接下來的走向,而郭羽也趁著難得的清閒,思考起自己的未來。
郭羽本就沒有什麼雄心壯志,要不然也不會一直在散城混吃等死。如果不是家裡揭不開鍋,不好意思繼續成天上張大孃家蹭飯,他估計連散城軍都不會參加。
如今他因緣巧合之下加入大宋,又當上偏將軍,自然不能再像往日那般。
“要不就在這大宋好好幹著,爭取混個什麼大將軍噹噹?”
郭羽站在院子裡,看著湛藍的天空,口中輕聲說道。
說到底,解決了散城的事後,他心中所求便只剩下找到小冰。郭羽自是不知道小冰如今人在何方,即使自己想見她,也如大海撈針一般。而小冰若是想找他,怕也是如此。
既然這樣,那不若讓自己來搞一番大事,待名動九州之後,許多事都方便了許多。
“有志氣。”剛走進院子的兩個人中,那相貌儒雅的中年人聽到郭羽的話,眼中滿是讚許。
中年人身旁,鬚髮皆白的老將軍衝著郭羽翻了個白眼,“年紀不大,牛皮倒是吹得不小。”
見陳奚與劉笑塵到來,郭羽衝著兩人拱了拱手,挑了挑眉說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老將軍,我們拭目以待。”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好,說得好。”陳奚眼中欣賞之色,笑著跟身旁的劉笑塵說道:“劉將軍,大宋未來的大將軍在這裡,你還不快巴結巴結。”
“大將軍,你可真看得起這小子。”
劉笑塵衝著郭羽瞪了瞪眼睛:“這幾天,公主來看你了嗎?”
聽到劉笑塵的話,郭羽一愣。回想起來,這幾日他還真未曾見過趙輕語,可能還在生自己的氣吧。
“不曾。”郭羽搖了搖頭。
陳奚與劉笑塵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有些啞然失笑。
郭羽昏迷的日子,趙輕語每天都來看他,結果他醒了之後,趙輕語反倒不來了。
想著趙輕語那彆扭的性子,劉笑塵沉吟片刻,還是說道:“小子,雖然不知道你們那晚上發生了什麼,但這麼下去也不適合。哪天你主動去找一趟公主,再說些好話,這事情也就
過去了。”
陳奚衝著劉笑塵豎起大拇指,劉笑塵的表情頗為自得。
老夫年輕時,那也是個了不得的風流人物,即使如今老了,依然有不知多少老太太成天在鎮北將軍府門前等待,期許自己能賞臉與之跳一次廣場舞。
就郭羽與趙輕語這點事,在劉笑塵眼中那都不是事兒,若是他出手,分分鐘手到擒來。
郭羽笑了笑,“兩位將軍今日來此,總不會就是為了和我這小輩說這個的吧?”
郭羽這麼一說,陳奚才想起來他兩人來此的目的。當下陳奚開口道:“自然不是,我們前來,一是看看你傷養得怎麼樣了,二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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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奚拍了拍劉笑塵的肩膀,“這事就交給你了。”
說罷,陳奚徑自走到院子邊上,搬了個椅子坐下。郭羽正詫異間,就聽得劉笑塵說道:“去,把你的銀槍拿出來?”
“啊?”郭羽瞅著劉笑塵那一本正經的架勢,有些不敢確定地問道:“老將軍你這是要…挑戰我?”
咋,難道是傾裕一戰這老頭覺得自己出了風頭,想打壓打壓自己?
郭羽看了一眼劉笑塵,這老頭瞅著濃眉大眼的,也不像是那種人啊。
“挑戰你?”劉笑塵聽了郭羽的話,登時吹胡子瞪眼道:“你算個屁,也值得老夫來挑戰?讓你拿槍就拿槍,別墨跡。”
郭羽一頭霧水的從屋中把將軍令拿出,想不通這老頭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不是打壓自己,那是要幹嘛?
看自己天賦異稟,想要收自己當關門弟子,把自己畢生絕學傳給自己?
應該不是,他一耍刀的收自己這個玩槍的,那不有病嗎。
替趙輕語出口氣?
應該也不是,他好歹也是個鎮北將軍,沒事跟自己這個小小的偏將軍計較什麼?
那,難不成是…
郭羽緊緊將將軍令抱在懷中,衝著劉笑塵說道:“我這槍可是家父傳給我的寶貝,這可不能給你,再說老將軍是用刀的,何必來要我這把槍呢?”
眼見劉笑塵臉上肌肉有些抽搐,陳奚在一旁笑著打圓場:“小郭你誤會了,劉將軍自是不會貪圖你的寶貝。劉將軍之所以要你把槍拿出來,是另有原因。”
說罷,陳奚就向郭羽解釋起來。
傾裕一戰後,石毅與郭羽盡皆受了重傷。郭羽主要是內傷,在那白裙女子的治療下已無大礙,只需再養幾天基本就能痊癒。
而石毅則與郭羽不同,身上受的多是些外傷,且還有幾處被騎槍貫穿,
骨頭也傷到了不少地方。
雖說沒有性命之憂,但短時間內也不能再上戰場了。這幾日石毅傷勢穩定下來後,陳奚不顧石毅的反對,直接弄了輛馬車,派人把他送回了燕州。
考慮到缺少了一位入勢高手,陳奚今天就帶著劉笑塵來到了郭羽這裡。
陳奚說道:“我聽石將軍說,你的境界有些奇怪,似入勢,又不是入勢?”
當日在玉門關下,郭羽就曾一槍擊敗虎威境界的肖海陽,更是曾揮槍擋下石毅的一擊,這等表現,確實不是一個虎威境界該有的。可若是說郭羽是入勢境界,卻又不太像。
郭羽苦笑道:“我確實出了些問題。別說入勢,我如今連虎威境界都算不上。僅僅只能使出些入勢手段罷了。”
陳奚道:“沒錯,今日我們二人正是為此而來。劉將軍是九州之上成名已久的高手,更是入勢巔峰境界,由他來幫你看看,想必便能明白問題出在哪裡。畢竟接下來還有硬仗要打,能多一個入勢,總是好的。”
還有硬仗要打?
郭羽心頭一震,開口問道:“難不成大宋要繼續南下?”
陳奚笑而不語,一旁的劉笑塵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煩,開口道:“小子,有什麼事待會再說,老夫在這裡等半天了,要不是大將軍今日找我,老夫才懶得管你。”
郭羽這才想起劉笑塵已被他晾在一旁多時,當下告罪一聲,接著開口道:“那,老將軍我該如何做?”
劉笑塵摸了摸鬍鬚,沉吟片刻,說道:“你且先把你那日擊敗肖海陽所用的招式再用一遍,其他的待老夫看完再說。”
郭羽點頭應下,接著右手拎起將軍令,在他動作的同時,身上氣機流轉,一股股真氣匯聚於將軍令之上,化作一股一往無前的勇絕之勢。
劉笑塵雙眼微眯,瞅這架勢,確實是入勢境界才能施展的招式。
郭羽待氣勢攀至巔峰後,便將手中銀槍遞出,那股槍勢登時從將軍令上噴發而出,最終直直撞在院子中一顆參天大樹上。
那顆大概有幾人環抱粗的大樹,被槍勢一撞,樹幹上頓時出現了一道巨大裂痕。與此同時,整顆大樹也以肉眼可見的幅度搖晃起來,一時間不知多少葉子自樹上落下。
使出這一槍後,郭羽微微有些氣喘,畢竟自己傷才好,再加上自己本來就不是入勢,使出這等招式自然是消耗不小。
一旁的劉笑塵看著郭羽,思量半晌,開口說道:“確實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