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結束了。”

被梅韞樺劈落馬背的盧伯自地上站起,抬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後,笑道:“承讓。”

聽見這話,梅韞樺心下一沉,他猛地轉過身去,隨即整個人僵在原地。

入眼處,除去白袍軍的騎卒以外,場中便只剩下幾匹黑馬。而那些黑馬的主人,則是無一例外全部倒在地上。

“這不可能!”

男人聲音激動,顯然已是失了平日裡的冷靜,“你自始至終也只不過拉弓四次,我卻還剩下五人!你如何能將他們全部擊倒?!”

“我的確是只拉弓四次,但這世上可從無一次只能發一箭的道理。”

盧伯笑著搖了搖頭。

他的弓術本就堪稱卓絕,即便做不到九星連珠,可像兩矢齊發,三箭同放這等技藝卻是再簡單不過。

“……”

梅韞樺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能再說什麼。

“啪嗒!”

木劍自男人的手中滑落,他彷彿一下子失去所有力氣一般,肩膀直接聳了下去。

輸了。

這場鬥兵,又是他們輸了。

那可是燕雲鐵騎啊,戰無不勝的燕雲鐵騎啊。

對手不過是支不入流的隊伍,怎麼看都應該是碾壓過去才對。

可就是這樣一場根本都不知道要怎麼輸的比試,竟然還是讓他輸掉。

算上這場,三場比試中,他們便就已是輸了兩場,即便最後那場能贏,所能起到的效果也是遠不如事前設想的那般。

梅韞樺握緊雙拳,有些痛苦地閉上雙眼。

大事不妙了。

……

且不提那邊已是陷入自閉的男人,白袍軍那邊在看到鎮北軍的人全部倒下後,登時歡騰起來,幾個統領快步衝入場中,直奔那盧伯而去。

“打得好啊盧大君子!”

龍濤一拳頭捶在盧伯的胸口,咧著嘴大笑道:“撒釘子揚沙子玩弓射搞極限一換一,這陰招損招都讓你使全了,真是不負你君子之名啊!”

“哪裡哪裡…”

盧伯十分謙虛地搖了搖頭,

“我也只是按照郭將軍的吩咐行事而已,一切皆是郭將軍神機妙算,我可不敢居功。”

這些也確是郭羽在比試之前吩咐他做的,不然以他的性子,莫說是用,便是想也想不出。

“不管怎麼說,也是你贏下的這一場啊。”

武遼心有餘悸地嘆了口氣,“若沒有你的箭術在,怕是最後也難以取勝。”

在得知對手是那燕雲鐵騎之時,他已是覺得這一場必敗無疑,不成想最後還是讓他們這邊給贏了下來。

如果說撒釘子揚沙子等一系列策略只是減少掉兩方的差距,那麼最後所起到一錘定音效果的無疑便是盧伯那五箭。

可以說,如果這一場上陣的不是盧伯,即便最後他們這邊仍是人數佔優,那比試的結果也未必如眼下這般。

“不過…你為何不最開始便用弓?”

武遼有些奇怪地問道:“以你的弓術,倘若從比試開始之際便動手,那豈不是會贏的更容易?”

“就是說啊,要是你認真起來,就那五十個人,怕是還不夠你射的。”

龍濤咧嘴道:“難不成是盧大君子於心不忍?”

“怎麼可能。”

盧伯笑著搖了搖頭。

這場雖為比試,但某種程度來說也也與疆場無異。

在疆場上,對敵人的不忍便等同於對自己的殘忍,他盧伯確是君子,卻不是蠢蛋。

更何況,這場比試事關他們白袍軍的未來,也容不得他不忍。

“這也是郭將軍事前特意吩咐我的,至於他為何如此…”

盧伯側過頭,看向那走向鎮北軍的白袍男子,笑著說道:“興許是有什麼深意吧。”

……

“承讓了。”

看著眼前著表情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的少女,郭羽差點直接笑出聲來。

“這場又是本將軍勝了。”

他晃了晃頭,“如此,小姑娘可是覺得本將軍配得上這鎮北軍統領之位了?”

“你得意什麼?”

因為輸掉比試而滿臉不爽的季耳朝著男子瞪眼道:“還有一場呢!”

“三場比試,你們已是輸掉兩場,加若是三局兩勝,本將軍如今已是贏了,為何不能得意?”

郭羽瞥了他一眼,輕笑道:“即便最後那場讓你們贏了又如何?你們便能把本將軍趕下鎮北將軍的位子了?”

事情到這裡,他也懶得在維繫表面的和氣,索性將事情直接挑明了說。

“即便你們能贏下一場,也並不能改變什麼,在百姓的眼中,本將軍就是要比你們強。”

他衝著劉香咧嘴道:“想要讓劉家重掌鎮北軍?你所做的一切,終究只是徒勞,只是笑話而已。”

“是不是笑話不是你能說的算的!”

少女昂起頭,臉上帶著些倔強:“比試尚有一場,明日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你我再行比過!”

她咬了咬牙,“我一定會讓全北境的人知道,你郭羽配不上這鎮北將軍之位。”

“呵呵。”

郭羽冷笑一聲,旋即往前走了兩步,來到沉默的劉香身前後,他將頭湊了過去,在她的耳畔低笑道:“小姑娘,你若是聰明些,還是及時收手得好,不然,要是把本將軍真的惹惱了,這區區劉家…”

男子後退一步,抬起手在少女的額頭上輕輕一彈,“本將軍彈指可滅。”

“你…!!”

“莫要生氣,本將軍只是與小姑娘你開個玩笑罷了。”

看著杏目圓瞪的少女,郭羽又是一笑。

“也罷,既然你還想比,那本將軍便如你的意。”

他早已知曉明日比試的內容,也明白對方不會多說,是以當下也懶得多費口舌。

“那便明日見,不管你要比些什麼,本將軍都接下便是。”

郭羽徑自轉過身去,“回去好好準備準備吧,不然這次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來到頭卻是雷聲大,雨點小,那也未免過於掃興。”

說完,他便邁步離去,只留被氣得咬牙切齒的一眾鎮北軍站在原地。

“可惡!”

精心準備數月的比試接連輸掉兩場,再被郭羽一頓嘲諷,季耳一時間可謂怒火衝上,當下握住劍柄就要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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