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黃清如此說,郭羽腦子一時間有些轉不過來,下意識地說道:“觀什麼?”
“當然是觀小女子沐浴了。”
黃清嘴角微揚,笑得嫵媚,“美人沐浴,將軍不想一觀嗎?”
“……”
郭羽默然。
見他不答話,黃清上前一步,垂首在他耳邊低語道:“還是說,你想同清兒一起洗?”
郭羽一個激靈,整個人往後一躥,連連擺手道:“不了不了,這樣太傷身體,我傷未愈,身體怕是遭不住。”
“這真是太遺憾了…”
黃清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那便等將軍傷好以後再說吧。”
“不用等了…”
女子轉了轉她那黑白分明眸子,隨即又道:“雖是不能一起洗,將軍你也可以留下幫我擦背啊。”
郭羽想了想那副畫面。
白霧升騰中,絕美女子半遮半掩著嬌軀,將她那白玉一般的美背呈現在自己眼前。自己流著哈喇子,將微微顫抖的雙手撫於其上,隨即掌間便傳來一陣絕妙觸感。心神盪漾間,自己一時沒控制好力道,頓時惹得女子發出一聲嬌嗔…
“還是算了吧。”
郭羽抹了一把流到下巴的口水,正色道:“我手臂上也被人砍了不少刀,近日沾不得水,怕是要讓黃姑娘失望了。”
“嘁。”
黃清撇了撇嘴,她不再說話,將手伸向自己腰間的繫帶,就要將之解下。
“停停停停停!”
郭羽抬手制止住黃清的動作,“你這是要幹啥玩意兒啊?”
黃清眨了眨眼,表情似是有些困惑,“都說了沐浴,那當然是要脫衣服啊,有問題嗎?”
“怎麼沒有問題?問題大了好嗎?!”
郭羽伸手指了指自己,瞪眼道:“我還在這裡呢!”
“噢,曉得了。”
黃清點點頭。
她鬆開了放在自己腰帶上的手,隨即對著郭羽張開雙臂,笑道:“既然將軍喜歡,那就請將軍幫清兒寬衣吧。”
“嘭!”
郭羽一腳踢開木門,拎著劍便跑了出去。
看見他這狼狽逃竄的樣子,黃清怔了怔,隨即搖頭微笑。
“真是個呆子。”
……
郭羽跑出屋子的時候,外面正在下著雪。
鵝毛大雪落在他的臉上,一股清涼傳來,勉強讓郭羽的頭腦清醒了些。
這個黃清還真是個妖精。
明明是那般仙姿玉色,說的話卻是一句比一句能撩撥,這誰能遭得住?
和她一比,昨個兒諸葛筠的那點手段簡直就是個笑話。
講道理,若是當初在傾裕時黃清便擺出這樣的態度來,自己見到諸葛筠搔首弄姿時怕是會直接一巴掌甩過去。
晃了晃頭,
郭羽勉強將那些不能與人言說的想法壓下。
他“鏘”地一聲拔出腰間天過。
破功散的藥力早已散去。迎著滿天飛雪,郭羽劍若游龍,渾似在風雪中起舞。
說起來著實有些操蛋,佳人在屋中沐浴,他卻躲在院子裡舞劍。
但這終究是沒辦法的事,黃清那兩句話屬實把郭羽到了,若是再不想個法子發洩一下,他怕是整個人都要憋壞。
寒光閃爍,劍氣縱橫,風雪激盪間,男子越舞越快。
腳步微頓,手臂上揚,隨即一劍朝前遞出。
劍氣一往無前,炸起無數白雪。
看著手中長劍,郭羽凝了凝神。
說起來,他已在入勢初境待了不少時日。雖說武道之境一境比一境難破,可他怎麼也自詡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好苗子。
作為武道天才,若是就這麼一直卡在入勢初境上,也未免有些太寒磣。
對於自己當下的狀態,郭羽隱隱有所感覺,距離破境,他只差一個契機。
可,這個契機究竟是什麼呢?
他攤開右手手掌,任由飛雪落在自己的掌心中。
兩個多月前,已是宗師境的狗子在與肖大姐成親時有所感悟,破開桎梏,武道境界再上一層樓。
所以,娶媳婦有助於武道修行?
想到這裡,郭羽鬼使神差地瞥了一眼身後的木屋。
要不自己也試試?
念頭一起,郭羽趕緊甩了甩頭。
“這個黃清果然太可怕了,寥寥幾句話竟然能令自己動搖至此。”
郭羽無奈地笑了笑。
“不過,自己的契機如何也不會是這個。”
郭羽仰起頭,輕輕呼了一口氣。
他有一種感覺,只要自己能明了自己所行之道,那麼今後的武道一途勢必將暢然無阻。
莫說一個入勢中境,便是宗師怕是也用不上幾年。
可…
這入勢境界人人自知的道,郭羽卻偏偏不能知曉自己的道。
苦思十年的情之一道?
渾然無懈的槍之一道?
一往無前的殺伐之道?
以戰止戰的太平之道?
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郭羽喃喃道:“自己的道…究竟是什麼呢?”
……
為了避免回去太早看到某些過於香豔的畫面,郭羽一邊舞劍,一邊悟道,在院中待了一個多時辰才收劍歸去。
進屋之時,穿戴整齊的黃清正在整理著床褥。見他進來,她轉過身盈盈一笑。
“你回來了。”
短短四個字,竟莫名讓郭羽心中生出一種溫馨感。
這股悸動,甚至比先前黃清在他耳邊低語時來的更加激烈。
“嗯。”
心頭
狂跳不已的郭羽應了一聲,隨即抬眼看向她。
黃清的頭髮早已風乾,燭光下,經過沐浴的面龐白皙中透著紅潤,整個人看起來越發嬌豔動人。
郭羽咽了口口水。
眼前的畫面並不比美人沐浴來得差。
“已經很晚了,也是時候該休息了。”
“現在休息還有些早吧?”
郭羽在椅子上坐下,雖是舞了一通劍,他倒沒覺得累,而且還渾身舒爽。
“早嗎?”
黃清笑吟吟地看著郭羽,“將軍想與我做些別的事?”
見眼前的女子似是“賊心不死”,經不起刺激的郭羽趕忙搖頭道:“不早不早,是該休息了。”
“好。”
黃清轉過身,徑自走向屋中唯一的床榻。
郭羽從座位上起身,“勞煩黃姑娘幫我再拿一套床褥,我打個地鋪就好。”
照理說他本不該厚著臉皮與黃清共處一室,但這山谷中就這麼一間屋子,而且外面還下著大雪,自己總不能去屋後跟那兩匹馬擠吧。
“說什麼呢?”
不知何時已鑽入被褥中的黃清掀開被子的一角,伸手拍了拍身邊的空處,“你睡這兒。”
“……”
眼見黃清一手託著腦袋,滿臉期待地看著自己,郭羽苦笑道:“別鬧了…我睡地上就可以,拿給窩一套被褥便可。”
“誰與你鬧了。”
黃清道:“我哪裡有多餘的被褥給你。”
“…正常總該多出一套用來換洗的。”
“你也說了那是正常的情況下。”
黃清白了他一眼,“我是出來遊玩的,又不是過來定居的,準備那麼多被褥做甚。”
郭羽啞然。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那…”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那我便裹著衣服在地上對付一夜好了。”
“北疆地寒,你身上少說有十來道傷口,生怕自己好不了嗎?”
黃清蹙眉道:“到時候傷口迸裂,折騰的不還是我?”
說罷,她直接從床榻上起身,走到郭羽面前,不由分說地牽起他的手,將他拉到床前,隨即將之摁倒在床上。
不等郭羽反應,黃清直接吹滅了床頭的燈,緊接著自己也爬上床鋪。
從黃清自床榻起身,到她吹燈上床,一系列動作皆在幾個眨眼間完成,動作之快,令人歎為觀止。以至於當兩人已是處於一個被窩中之時,郭羽依舊有些呆愣。
直到懷中擠入一個溫暖的嬌軀,他這才回過神來。
看了看躺在自己胸前的小腦瓜,郭羽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黃姑娘,你這…”
“噓。”
黃清仰起臉,她將食指比在自己的唇間,隨即閉上右眼,輕笑道:“寢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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