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完陳簡釗的話,郭羽虎軀一震。

“肖…肖大姐,寫信說想你了,要你回散城陪…陪她?”

由於實在是太過震驚,他連話都說得不利索了起來。

“嗯。”

陳簡釗羞澀地應了一聲,“莘兒她可真粘我。”

“聽說人一旦性情大變,要麼就是害了什麼大病,要麼就是被不乾淨的東西給上了身。”郭羽神色一斂,正色道:“你快回去吧,這事兒馬虎不得,肖大姐雖然兇焊,可有些東西畢竟不是她能對付得了的。”

陳簡釗搖頭道:“說什麼呢?莘兒哪裡有你說得那般誇張。她雖然有的時候說話兇了一些,但終究是一個性子溫柔的柔弱女子。”

柔弱?溫柔?

這四個字哪個能跟那小時候稱霸散城孩子界、用梅士淦的長髮與人拔河、騎在陸休前的身上追著滿城的野狗跑、甚至差點把龍濤的小丁丁給薅下來當作魚餌釣魚的魔王肖大姐沾邊?!

說真的,跟肖莘比起來,他王家哪裡還霸道,簡直就是一家子良民。

“不說了,莘兒在呼喚我,我且走了。”

陳簡釗將信珍而重之地收好,隨即用太平的刀杆挑起那已被他整理好的行禮。“王家那邊,就交給你自己了。”

“嗯,你去…等等!”

郭羽忽然叫住了正欲離開的陳簡釗。

他還真不能讓狗子走。

自己可是答應了王子瑋要上門揍王無敵一頓的。既然是主動挑事,沒有狗子這個武道大宗師壓陣的話,他又如何能扛得住一個入勢高境外加王家那一大家子虎威兵銳的圍攻。

而且沒記錯的話,大旗軍統領之一的王寶,好像也是王家人。有他在,他那個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張恆也必然在場。

光是王無敵自己都未必拿得下,再來兩個交手同樣相當於入勢高境的虎威巔峰境…

這哪裡是上門揍人,這分明是上門捱揍啊。

別說只有他一人,就是再加上一個盧伯,那也純屬白給。

“你不能走。”

郭羽攬過陳簡釗的肩膀,笑道:”晚上我可是要去王家裝比的,這等出風頭的事,我又怎能忘得了兄弟你呢?畢竟當初在散城之時,我們兄弟二人曾立下誓言,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有比一起裝!”

“你還真是張口就來啊你,我怎麼不記得我們兩人有過什麼誓言。再說我也不喜歡出風頭,我有莘兒就足夠了。”

”你腦子裡只有肖大姐,哪裡會記得那麼多。”

“就算你這麼說…”

“只要狗子你願意晚上陪我走一遭,事後我就幫你想幾句討肖大姐歡心的情話如何?還是那種能讓她深感幸福,並對你主動獻身的高階情話!”

陳簡釗的臉一時間紅得反光,結結巴巴地說道:“獻…獻身?!”

“沒錯。”

郭羽繼續道

:“我你還不瞭解嗎,嘴皮子界的趙文奇,走南闖北全靠一張嘴。別說獻身,就是讓肖大姐主動求著讓你娶她,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真如你所說,那為什麼你現在還是孑然一身?”

陳簡釗看了看身旁這滿面笑容的友人,“雖說你看似女人緣好的讓人眼紅,可實際上,你與那小公主並沒有在一起,巧兮倩兮兩女也只是你的丫鬟,至於那曾對你眉目傳情的宮女小筠如今更是不知所蹤…”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我要哭了…”

郭羽默默從陳簡釗的身邊走開,徑自在營帳中找了處陰暗的角落一蹲。

陳簡釗不說還好,他一說,原本自我感覺良好的郭羽頓時覺得十分挫敗。

小筠對他只是刻意裝出來的好感,巧兮兩女則是寄人籬下不得不討好與他。

能將這些全然看透,怪不得狗子能降服肖大姐。

“或許,這就是大智若愚吧。”

“說到底,你就是想讓我與你一同去王家赴宴吧。”

陳簡釗在郭羽的身邊蹲下,“擔心王無敵會對你出手?不去就可以了啊,又不會有人逼著你去。”

“不行。”

郭羽緩緩搖了搖頭,“我有我必須要去的理由。”

即便沒有王子瑋的請求,以眼下王家與宋王室對立的趨勢來看,怕是早晚有一天自己也會與王無敵動手。

相比於那時,郭羽更希望能如王子瑋所說那樣,在雙方徹底翻臉之前便將事情化解。

少死兩個人總是好的,他雖對王家沒好感,但王家戰將跋扈歸跋扈,總歸也是一群能力出眾之人。

沒了他們,勢必要在大宋軍中掀起一場巨大的震動。在蠻族憂患依在、雍齊兩國虎視的眼下,大宋未必能承受得起。

“你還是去找肖大姐吧。”

郭羽不再要求陳簡釗留下。

以肖莘的性子,能主動要求狗子回去,沒準還真的有什麼事。

他從地上站起,衝著陳簡釗笑道:“本將軍便給你放半個月的小長假,好好陪陪肖大姐。”

晚宴便帶著盧伯一個人去吧,那樣就算不能揍王無敵一頓,至少也能脫身。

“算了算了…”

陳簡釗也站起身來,“我還是陪你走一趟吧,從天嵐到散城最快也要半個月,也不差這一天。想來莘兒也是能夠理解我的。”

……

“時候到了。”

酉時將至,徵南將軍府內,巧兮給郭羽捧來她已洗好的白袍子,“雖說將軍穿著這袍子確實英俊得很,看的人家小心肝撲通撲通直跳,可畢竟這袍子有些舊了,要不奴婢給將軍再做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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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人與衣服都是一樣,新不如舊。”

郭羽抬起胳膊,任由巧兮為他穿衣服,“新衣裳再好,我穿著也總覺得不習慣,人也同理。更何況,這可是小冰送我的定情信物。”

“定

情信物?”

巧兮歪了歪頭,“那小冰,便是將軍的心上人?”

“嗯。”

郭羽苦笑。

都想這麼多年了,不是也是了。

“她有奴婢好看嗎?”

巧兮的手臂輕輕環住郭羽的脖子,一股處子幽香頓時將他給包裹起來。

郭羽撇了撇嘴,沒有回答。

比個錘子。

小冰天下第一。

“將軍是覺得我一個人分量不夠?”

巧兮拉過那端茶過來的倩兮,“那在加上我妹妹呢?”

“一邊去。”

郭羽嫌棄地擺了擺手,隨即接過倩兮手中的茶杯,爽快地將之飲下。

“啊~”

茶水自喉嚨間流淌而過,一股清涼之感悄然而生,讓郭羽不由得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

無論喝幾次,這倩兮的茶還是那般的好喝。

“看看你妹妹,明明泡茶泡的那麼好喝,卻從來不多說話。”

郭羽數落著巧兮,“再看看你,嘛都不會,成天不是撩撥我,就是對我動手動腳的。”

“誰說奴婢什麼都不會?”

巧兮兀自不服地說道:“奴婢會的多著呢!還不是將軍你不給奴婢施展的機會。”

“如今處處防著你都能這樣,再給你機會你還不得玩出花來。”

郭羽拿過巧兮遞來的天過別在腰上,朝著大門外走去,“事業繁忙,告辭。”

巧兮嬌哼一聲,似是在不滿郭羽的不解風情。

“對了。”

郭羽忽然回過頭來,“此趟去王家,我爭取把你們的問題一併解決。若是成了,到時你們便可以回北疆了。”

“奴婢已是將軍的人了,哪裡也不去。”

巧兮衝著郭羽盈盈一笑,隨即說道:“親人們都死了,我們就是能回到北疆,那也沒了意義,還不如就這般跟著將軍。”

郭羽默然。

誠然,似她們這般孤苦無依的女子,若是回到北疆,生活未必就見得要比現下來得好些。

“隨你們吧,不過被人時刻惦記著總是不好的。”

郭羽聳了聳肩,“想來你們出門時,身後要時刻跟著護衛的感覺應該也不好受吧。”

“…嗯”

巧兮沉默半晌,拉著倩兮朝郭羽下拜,“奴婢,拜謝將軍大恩。”

“順手而已。”

郭羽擺了擺手,再次邁開腳步。

“不過,奴婢的事,王家斷然不會承認的。”

巧兮搖頭道:“而且王家勢大,真惹急了他們,說不得要對將軍做出什麼事來…還是算了吧,能待在將軍身邊,奴婢已經知足了。”

“承不承認也無所謂。”

郭羽踏出屋門,走向那在門外已等候多時的陳簡釗與盧伯兩人。

“那暴脾氣色老頭的金刀,今天本將軍撅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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