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膽！”
“休傷大公子！”
眼見王榮跌在地上，他身後那幫王家護衛哪裡還站得住？他們催起戰馬，想要上前將王榮救回。
“咻咻咻！”
破空聲再起。
接連三支羽箭，射在那支騎隊前方的空地上。
碎石四濺，罡氣迸發。
收到驚嚇的戰馬，紛紛停下馬蹄，不管其主人如何呼喝，它們也只是畏畏縮縮地不敢再往前一步。
二三十個精壯騎士，一時間竟是被三支箭全都攔了下來。
“好，很好。”
王榮從地下站起，衝著郭羽冷笑道：“先是讓手下辱罵與我，接著又殺我坐騎，傷我護衛。你便等著承受我王家的怒火吧。趙輕玄也好，那個冒牌公主也罷，惹了王家，沒人能保得住你！”
他作為大宋王家的大公子，平日裡跋扈慣了，何嘗吃過這等虧？而且還是當著眾人的面，被人給射死了坐騎，然後又摔了個灰頭土臉。
王榮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徑自轉身衝著他的護衛走去。
他已經想好，稍後見到爺爺，他便將這件事添油加醋的與之說上一遍。
以他老人家護短的性子，這郭羽想不死都難。
背對著郭羽的王榮，悄然咧開嘴角。
“嘭！”
還不等他的笑容完全綻開，王榮只覺得自己屁股一痛，接著身體便朝前摔去。
郭羽放下左腳，十分好笑的朝因他這一腳而摔了個狗吃屎的王榮走去。
“不是，大兄弟你能不能看清狀況？”
郭羽蹲下身子，衝著王榮說道：“我這都擺明了不怕你們王家，你還敢在這營中大放厥詞？”
裝了比還想跑？
有沒有腦子啊，霸道惡少也沒你這麼當的吧。
“你…”
“你什麼你。”
眼見王榮掙扎著想要站起，郭羽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
雖然郭羽並沒有用真氣，可其力氣終究不是王榮能夠抗衡的，王榮再次撲到在地，那張不算難看的臉愈加狼狽。
“住手！”
王家護衛們紛紛大喝出聲。
這王榮乃是他們家主的嫡孫，性格雖是驕縱了些，卻是頗得王無敵的愛護。若是其在這裡出什麼事，他們這群當護衛的哪裡還有命在？
戰馬們依舊驚慌不堪，他們也不再試著安撫，全都從馬背上跳下，拔出腰刀向著郭羽衝去。
不需要郭羽多說，他身後的散城軍甲士已然朝前撲了過來。
儘管他們的動作很快，但總還是跑不過箭的。
又是三支箭矢，越過朝前奔跑的人群，直直地射向那二十餘持刀騎士。
浩然勢自空中爆開，渾厚的罡氣直接將這群騎士們衝得跌退而去。
入勢之威，又豈是他們
這些普通護衛能夠抗衡的？
如果不是盧伯擔心殺了他們，可能會給郭羽惹麻煩，眼下這二十餘騎，能活著怕是連半數都不到。
而另一邊，每每要站起，就被郭羽給拍倒的王榮，眼下已是放棄了掙扎。他就那般仰躺在地上，眼色陰狠地瞪著郭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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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這小眼神兒，還挺撅。”
郭羽朝著滿臉不服的王榮說道：“能不能請你講講你的心路歷程，本將軍是真的好奇，你方才敢說出那些話，究竟是哪裡來的底氣？”
“底氣？光憑王家二字，足以。”
王榮冷聲道：“大宋武將，上至鎮邊大將，下至偏將都統，大半皆出自王家。開罪王家，就幾乎等同與半數大宋甲士反目。”
“武評第十又如何，你以為你敵得過數萬精甲的圍殺；王上器重又如何，你覺得你與大宋安定比起來，他會更在乎哪個？”
王榮嗤笑道：“既然你已動手，如今大宋內便沒人能保得住你，王上也好，公主也罷，在我王家面前，只能妥協。”
“這樣啊。”
郭羽拉起袖子，“那你有沒有想過一點？”
“什麼？”
“在大宋國內沒人保得住我，可在這軍營之中，又是否有人保得住你呢？”
“你…”
“啪！”
郭羽往王榮糊了一巴掌，原本囂張的臉上此刻滿是錯愕。
“你敢打我？”
郭羽衝他咧嘴一笑，隨即抬手抓起王榮的領子。
“啪啪啪啪啪！”
他的右手接連不斷地扇在王榮的臉上，動作之快，在空中竟是留下一道道殘影。
王榮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高高腫起，鮮血夾雜著唾液不住飛出，郭羽也不嫌髒，持續地往他臉上扇著巴掌。
“噠噠噠！”
馬蹄聲自營口方向響起，顯然又是一隊鐵騎。
聽到聲音，郭羽手上的動作為之一頓。
“腫麼了，寧倒四接著打啊？”
以看不出原本模樣的王榮，口齒不清地說道：“想在資道怕了？”
“啪！”
郭羽往他臉上又掄了一巴掌。
王榮閉口不言。
少頃，身披重甲的魁梧將軍領著大批大批的黑甲重騎湧入軍營之中。
看見來人，王榮再次開嘴笑道：“寧完了，偶告訴寧，偶堂蘇來了！”
郭羽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答話。
“怎麼回事？”
黑甲將軍在那群王家護衛前勒住戰馬，看著他們那狼狽不堪的模樣，他不禁皺眉道：“阿榮呢？”
“堂蘇，偶摘這裡嗷！”
黑甲將軍轉頭望去，待見到那被打得如豬頭一般的王榮時，他不由得吃了一驚。他將目光上移，緊接著便看到了猶且攥著王榮衣領的郭羽。
他忙不迭地跳下馬來，急匆匆地朝著郭羽二人跑來。
見黑甲將軍過來，王榮呼喊道：“堂蘇，就四這個淫，他打偶…”
“少將軍息怒！”
黑甲將軍跑到郭羽跟前，他單膝跪地，抱拳道：“末將這侄子年紀小，不懂事，性子又衝了些，若是得罪少將軍，末將願代他賠罪。”
聽完他的話，王榮頓時目瞪口呆。他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堂蘇，寧在幹甚麼啊堂蘇，寧不四燕雲左騎軍滴統領嘛，為甚麼要…”
“閉嘴！”王子瑋怒聲道。
對於這個沒什麼本事又喜歡生事的侄子，王子瑋本就不甚喜歡，如今他又惹上了郭羽。
若不是因為王榮是他侄子，而且家裡老爺子又對其頗為喜愛，王子瑋哪裡會幫他求情？沒跟著郭羽一起揍他就不錯了。
“黑竹將軍，你這侄子可是了不得啊。”
郭羽鬆開手，任由王榮躺在地上，他笑道：“先是縱馬闖營，然後又要拿弓箭射我。如果不是有盧將軍在，說不得我就已經死在令賢侄的箭下了。”
“……”
王子瑋沉著臉看向仰躺在地上的王榮。
他原以為王榮只是不懂事，言語間冒犯了郭羽，這才使得郭羽對其拳腳相加。
沒想到，他竟會做出此等事來。
郭羽數度救徵南軍於危難之中，最後還帶領大軍攻破了天嵐的城門。就算沒有郭儀那層關係，王子瑋對他也是萬般崇敬。
既使郭羽比自己要小的多。
郭羽，便說是他們大宋的英雄也不為過。
既是英雄，豈容輕辱。
“你豈敢如此？”
王子瑋沒有絲毫遲疑地就往王榮的臉上揚起巴掌，“王家的顏面，都被你給丟盡了！”
王榮一手捂住臉，眼中神情愈發震驚，“堂蘇，你…”
“你什麼你？”
王子瑋冷著臉，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還不快給郭將軍道歉！”
“我…”
“算了算了。”
郭羽伸手往王榮的身上抹了抹，將手中的血跡盡數抹去後，他站起身來，笑道：“看在黑竹將軍的面子上，這件事就過去吧。”
他倒是沒想到，這王子瑋竟是如此堅定的站在自己這邊。
自己親侄子抬手就打，力道甚至比他還重。
左右他這邊也沒什麼事，王榮也被自己收拾了一頓，不如賣王子瑋個面子就此罷手。
麻煩事能少一件是一件，他不怕王家，他怕麻煩。
“少將軍寬宏大量，末將羞愧。”
王子瑋汗顏道：“等回去後，末將定會好好教訓他…”
“鏘！”
兩人正說話間，原本癱倒在地上的王榮身行暴起。
他拔出王子瑋腰間的佩劍，直劈郭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