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半晌後,肖海陽低下頭去,行禮道:“末將見過公主。”

趙輕語皺了皺眉,最終還是收斂起情緒,緩聲道:“嗯,無須理會我,忙你的去吧。”

說完,少女再度拉起兀自沉睡著的郭羽的手臂,就要邁步離開。

“…讓末將代勞吧。”

趙輕語頭也不回地說道:“不必了。”

她不再理會身後的肖海陽,徑自拖著郭羽的身體往遠處離去。

這半月來,少女一得空閒便在這天嵐城中轉悠兩圈,是以,對於王上所賜予郭羽的那座十分顯眼的宅子,她自是知曉其在城中何處。

沒過多久,趙輕語扶著郭羽來到宅子前,她抬手推開那扇緊閉的大門,繼而往門內走去。

天色已晚,宅中亦是一片昏暗。趙輕語隨便找了個屋子,接著便毫不客氣地將郭羽丟在床上。

“睡得跟頭死豬一樣。”

趙輕語上前兩步,抬手捏在郭羽沒腫的另半邊臉上,又是一擰。

待到郭羽兩側的臉頰俱成一般時,少女心中的不滿這才稍稍化解。她滿意地拍了拍手,接著就想要轉身離開。

邁步走到門前,少女動作忽地一頓。

她回過頭,看了看那仰躺在床榻上的郭羽,猶豫了片刻,輕輕嘆了口氣。

在一片寂靜之中,趙輕語先是將郭羽那身滿是酒味的白袍脫下,繼而又捏著鼻子,滿臉嫌惡地把他的靴子自腳上摘去。

緊接著,她便在屋中翻找起來。無果後,趙輕語轉去到別的屋子。少頃,等她再次回來之時,懷中已是多了一條薄被。

趙輕語將之輕輕蓋在郭羽的身上,注視了半晌,搖了搖頭,語氣似是有些無奈。

“真是討厭。”

她先前說有事要找郭羽,倒也不是用來搪塞張奕的藉口。

傍晚時,龐渝找上了她,說是有事讓她轉告給郭羽。

儘管趙輕語不知道龐渝為何不自己過去,也不明白為什麼要找她,但當其聽完龐渝的話之後,她便直接奔出王宮。

趙輕語先是去了郭羽的家中,結果不出意外地撲了個空。

隨後,她又急忙跑到城外軍營,結果被散城軍甲士告知,郭羽自護送眾人回到天嵐後,還未曾來過。

無奈之下,趙輕語只得在城中如無頭蒼蠅般繼續尋找,如果不是後來在路上碰到張彧,此刻的她說不定還在街道上晃悠。

至於為什麼不讓別人幫著一起尋找,則是因為趙輕語有她自己的計較。

雖說龐渝讓她轉告給郭羽的話,只有短短一句,但其中所透露出來的資訊,卻是讓趙輕語不得不慎重。

趙輕語自是不知曉自己那無良王兄

與龐渝在謀劃什麼東西,但她知道那位登上謀士榜的毒師從來不會無的放矢。

在得知郭羽去了張家之後,趙輕語心中便愈發焦急起來。

她近乎狂奔著跑到那張家的宅中,結果看到的竟是已經醉倒的郭羽。

而在他的身邊,則是兩位近乎半裸的妖嬈女子。

這讓趙輕語如何能不氣?

興許是又想起了她在張家大宅中所見得的場景,趙輕語柳眉再度蹙起,她狠狠瞪了郭羽一眼,繼而轉身離開。

偌大的宅子裡,一時間便只剩下呼呼大睡的郭羽一人。

……

趙輕語離去後,肖海陽就那般靜立在張家的宅門前,一動也不動。

“公主殿下與徵南將軍當真是郎才女貌,令人豔羨啊。”

聽起來頗為平和的嗓音,在肖海陽的耳畔響起。

肖海陽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他轉過頭去,衝著來人拱手道:“先生。”

“肖將軍。”

張奕輕輕笑了笑。

“聽聞先生找我,我便立時趕來了。”

對於張奕這位張家家主,肖海陽亦是不敢有分毫地怠慢,當下低頭道:“先生究竟是有何事?”

“只是想設宴款待將軍一番,以感謝將軍這一路上的照顧罷了。”

“分內之事,何須感謝。”

肖海陽搖頭道:“若是先生無事,末將便告辭了。”

張奕笑道:“你也是,徵南將軍也是,一個兩個的都著急走。怎麼,你們是嫌棄這張家宅子太過寒酸,還是厭煩我這個只會舞文弄墨的書生。”

“末將不敢。”

聽得徵南將軍四字,肖海陽眼神一凝。

眼見肖海陽再度低頭行禮,張奕似是也覺得有些無趣,當下道:“罷了,既然將軍不願,那我也不便勉強。”

聞言,肖海陽衝著張奕抱了抱拳,就要告辭離去。

“不過說起來還真是可惜,將軍若是能早來些時候,說不得便能看到些有趣的東西。”

“有趣的東西?”

“是啊,咱們大宋公主吃醋的樣子,你說有不有趣。”

張奕笑道:“就在方才,我曾要把府中兩位舞姬送與徵南將軍。而那徵南將軍倒也是個風流人物,大手一揮就將之收下。結果還不待他們出府,公主殿下便找上門來,皆連兩句‘他不要’,便將我那舞姬給推掉。”

“接著,公主便不由分說地扯著徵南將軍就往外走,而徵南將軍呢,竟是一句話也不敢說。方才聽門口的動靜,估摸著便是公主在教訓徵南將軍。肖將軍你應該也是看到了。”

“那徵南將軍鬥兵能勝楊志勇,論武敢戰趙文奇,在這沙場之上縱

橫披靡,結果被公主殿下壓得死死的,哈哈,看來還是我們公主更厲害些。”

張奕將手負在身後,語氣滿是感嘆:“不過徵南將軍與公主倒也是一對璧人,似公主那般的小女兒姿態,我還是頭一次見…”

聽著張奕的話,肖海陽始終未發一言。

他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來。然而,其身側的那雙緊緊攥在一起的拳頭,卻是將他心中所想盡數暴露出來。

……

清晨的陽光將郭羽自睡夢中喚醒,他睡眼朦朧地從床榻上坐起身來。

一陣陣由於宿醉而產生的頭痛不住襲來,郭羽不無痛苦地抬手捂住額頭,臉上不禁泛起苦笑。

酒這個東西,還真是不能多喝,第二天起來頭疼不說,便是連記憶也變得不甚清晰。

眼下的他只記得,自己昨日去了張奕府中請他幫忙,在其答應後自己與他喝了兩杯,然後…

張奕好像要送一對兒絕色姐妹花給他,結果被他給…

拒絕了,拒絕了,拒絕了。

“我靠,我是哈皮嗎?!”

想起昨日巧兮倩兮那副誘人的姿態,郭羽抬手捂住胸口,一時間心痛到無法呼吸。

不過,他的記憶也就停留至此了,後面所發生的事,郭羽已是全然不記得。

“將軍醒了啊。”

嬌柔的嗓音自旁側傳來,郭羽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醒了。”

“擦一擦臉吧,要不怪難受的。”

“謝謝。”

郭羽抬手接過毛巾,隨意地往自己臉上抹了兩把。

“將…將軍,奴婢準備了醒酒茶,將軍要不要喝一點…”又是一道怯生生的聲音響起。

“啊,真是幫大忙了,你真貼心。”

頭尚且有些難受的郭羽毫不猶豫地將眼前的茶杯端起,一口灌下。

“謝…謝將軍誇獎…”

“沒,應該的。”

“將軍好偏心呢,奴婢也幫了將軍,為什麼不誇奴婢?”

一雙玉臂自後方摟住郭羽的脖子,嗓音嬌柔的女子繼續說道:“難道是奴婢做的不夠多?若是這樣的話,奴婢就再與將軍做些別的事,屆時,將軍能否誇誇奴婢呢?”

“哦,你要做什…”

咧著嘴的郭羽笑容忽地一僵。

等等。

這屋子裡,不是應該只有他一個嗎?

為什麼會有人端茶送水,似乎還可以提供特殊服務的樣子?

還有,這兩人的聲音怎的這般耳熟?

郭羽僵硬的轉過頭去,隨即便看到一張精緻且妖嬈的容顏,整個人頓時為之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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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個嘴角微微上揚的嫵媚女子,不是巧兮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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