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我也沒問你多要價啊。你要是對這個價錢不滿意,咱們也可以給保險公司打電話讓他們來估價。我跟你說,我這價絕對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男人把錢心從頭到尾地瞟了一眼,看到她身上顯而易見就能辨別出來的高檔禮服,搖搖頭,直截了當地開拒絕,一點都沒有轉圜的餘地。

被逼到絕路的錢心立馬拋棄了神馬狗|屁清高,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小狗似的眨巴眨巴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男人,“大哥,真的不能再便宜點了嗎?”

憂傷的雙眼泛著淡淡的薄霧,悲涼的眼神好像在控訴一個對她始亂終棄的負心漢。

“那個……”男人咬咬嘴唇,心一橫、頭一伸,氣勢如虹地表態,“美女,八千,絕對不能再低了!”

“大哥……”嬌滴滴的聲音帶著一絲隱隱約約的啜泣,錢心楚楚動人的嬌弱模樣讓男人心裡一個嘎噔,可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色心。

“美女,你穿著這麼高檔的禮服,也不差錢兒,你再跟我砍價就太沒意思了。我也不容易,也是要養老婆兒子的。”

男人無奈地點明事實,提醒錢心認清現狀,彪悍的身形不再移動一點點,現在的氣勢頗有男人的剛強範兒。

“那……那好吧,我叫人送錢過來。”錢心沮喪的拿出手機打電話。

這個時候,交警正好走了過來,看了看事發現場,分別登記了錢心和男人的駕照等一切資訊,瞭解了事情的情況,知道雙方當事人已經協議和平解決,就讓兩人把車都開到了路邊,讓他們不要再影響原本就擁擠的交通,造成更嚴重的徹底堵塞。

*

“我出車禍了……”

“什麼?出車禍?”

坐在瑪莎拉蒂總裁後座上的滕少桀在聽到電話那頭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不禁摸摸自己有些發疼的眉心。

下一刻,掛了電話,以絕對強勢的Boss姿態,把正在開車的司機和身邊羅裡吧嗦的宮少謙全都轟下了車子。

坐在駕駛位上,繫好安全帶,腳下猛地一個剎車,車子就一溜煙地從一臉抱怨的宮少謙身邊呼嘯而去。

看著那輛火速消失在自己視線的瑪莎拉蒂,宮少謙在心裡把滕少桀罵了個狗血噴頭:“可惡的滕少桀,居然這麼無情地就把人家踹下車子。”

他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拿出手機開始打遊戲,絲毫不體會一下人司機哥哥在前方陣線努力揮著手臂攔計程車的苦逼事業是否艱辛。

騰少桀的瑪莎拉蒂總裁橫在了錢心的面前,那個男人快速地下了車向著錢心走來:“錢心,你沒事吧?”

微醺的陽光下,他是那樣的耀眼,錢心彷彿看到一道神聖的光芒從滕少傑的身上四散而出。她第一次覺得,騰少桀是真心帥呆了,簡直就是活脫脫的救世主嘛!

“人都沒事,就是我和這位的大哥的車子出了一點點狀況。”

錢心自個兒慶幸著,也幸好他們兩個人沒有事情,否則,這錢,就不是小小的一萬塊就能搞定了。

這個世道真是萬惡啊,什麼都離不了錢,像她這種窮人,想要討生活,簡直就是太難了。

“你既然沒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騰少桀隨意一瞥,就看到了停留在自己面前的那輛黑色蘭德酷路澤到底受了多麼嚴重的“傷”。

他真是關心則亂,居然忘了錢心這丫頭是什麼樣的蟑螂級別存在。當聽到她說她出車禍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她有沒有受傷,傷得嚴不嚴重。

可面前的結果卻昭然若揭地訴說著這個死女人所謂的“車禍”,其實是故意給他設下的套子。

她果然夠瞭解他,知道要是她說她撞車了人沒事,他肯定連甩都懶得甩她。

而他對她也同樣瞭解深刻,只一眼就看明白了自己在這女人心中扮演的是怎樣一個任她隨意支取、還不需要銀行卡和密碼程式的自動提款機角色。

她叫他來的意圖非常明顯,就是要他給她擦這髒屁股!

他早該猜到,要是她真的出了事情,給他打電話的應該是120,而不是她這個車禍當事人……

這女人,每次找他都沒有好事,可他偏偏每次都是關心則亂,被這女人三言兩語就哄騙地團團轉。

聽到騰少桀要走,錢心趕緊上去拉住這個無敵救世主的胳膊,把他老人家強行留在原地。

“少桀哥哥,這位大哥要八千塊錢的修理費。”

誒呀呀,這可絕對不是開玩笑的撒,要是他閃了,她可沒有錢賠付滴。

“關我什麼事,車是你開的,禍是你闖的,錢自然是要你自己賠的。”

滕少桀狠狠地抽了抽自己的胳膊,可去因為這女人牛一樣的堅定力氣,始終也沒有抽出來……

想置身事外的決定被錢心同志堅決地凌遲著!

錢心視身邊的這個男人為免費的救命稻草,又怎麼會讓他甩開她溜走,於是拼了老命,死死地拽著滕少桀的胳膊。

神仙啊!管他下一刻是慘遭天雷轟頂,還是面臨世界末日,在這個男人沒有掏腰包解決她的麻煩之前,她是必須必不能鬆手滴!

滕少桀走不了,但也不會乖乖就範!“這個錢我是不會掏的。”

這女人A他的本事一天超過一天,他就是座金山也會被她撬空的,所以他覺得,他有必要和這個女人劃清界限,明算帳了!

“少桀哥哥,你忍心讓我蹲小黑屋嗎?”

小狗一樣的眼神,長長的扇形睫毛一閃一閃的,忽閃閃的雙眼泛起淡淡的薄霧,在下午陽光的照耀下,耀出晶瑩醉人的眸光。

明明知道這女人在假惺惺作態騙他,可滕少桀心裡還是不經意地泛起一片柔軟。等到那女人不厭其煩地再次使出殺手鐧的是時候,滕少桀徹底敗下陣來……

“嗚嗚,既然你不想管我,二十年前乾脆就讓我死在大雨裡算了,你知不知道,你狠狠地傷了人家的心!”

在錢心決定使出殺手鐧的時候,她就知道,這次兩人的較量,無一例外地再次以她的壓倒性的勝利告終。

錢心很得意!非常得意!

這個辦法從來都是屢試不爽,任滕少桀多麼心不甘情不願,他最終還是抽出一張個人支票,開了一張八千塊的支票,遞給某個在一邊虎視眈眈地全程監視著他們兩人鬧彆扭的男人。

“少桀哥哥,我這車……”八千塊是賠給那個大眾臉男人的,可她的車,也得送去修啊……

這個錢……

“扔了。”

滕少桀非常帥氣地甩出兩個字,臉上沒有一丁點惋惜的表情。似乎,他根本說的就是,“今天的天氣,真他娘的非常一般啊”……

“扔了?那可不行,我沒錢買新的。”

聽到滕少桀這麼暴殄天物,錢心那叫一個肉疼啊。要是沒了這個小坐騎,她以後的生活可該怎麼辦啊,難道要去悲慘地擠公交?

北京城的公交,她之前是坐過的,往裡面一站,完全不用藉助任何扶手。毫無空隙的人貼人大牆,絕對可以保證你金雞獨立地站到目的地……

不管途中的路線如何曲折,也不管司機多少次毫無預告地急剎車、猛起步,都不用有絲毫的擔心……

“那你還不趕緊打電話給修理廠拖去修?”再次敗下陣來的滕少桀心情非常不爽,衝著錢心低吼一句,發洩著被這女人徹底攪壞的不良心情。

坐在滕少桀的車裡,錢心開始訴苦:“少桀哥哥,我失業了,你能不能多收留我幾天?”

一想起今天下午試鏡慘遭淘汰,錢心的心裡就非常的不痛快。

一邊詛咒著藍若菲立馬失去地心引力,天天便秘,一邊痛斥著一個個被豬油蒙了雙眼的佐岸集團高層們……

滕少桀表示相當的意外:“試鏡被K掉了?”

以錢心這女人的條件,怎麼可能和“被淘汰”扯上關係,她橫看豎看都是一個相當有潛力的花瓶,佐岸那些人都瞎了眼嗎?

“嗯……”軟糯糯的語氣中夾雜著幾分怨氣。

“宮少謙,你真會給我找麻煩……”

咬牙切齒地腹誹著某個混蛋,原本以為甩掉的麻煩再次粘回身邊,滕少桀頓時感覺非常不爽。

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把宮少謙那混蛋抓起來嘗試下他最新發明的酷刑!

是夜,錢心洗了澡,穿著寬大的白襯衫,披著還略有些潮溼的脫髮走到客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正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視的男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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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不久前,她居然接到了佐岸集團人事部的一通電話,居然是言辭誠懇地聘請她成為佐岸集團旗下分公司——佐岸影視的正式簽約藝人。

媽媽呀!

天降金山啊!

錢心的心從十八層地獄瞬間飆升到了九重天,恣意暢快地翱翔著,感受著世界帶給她的無限美好……

錢心穿著寬大的白襯衫,披著溼答答的頭髮,手上拿著一條毛巾走到客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正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視的男人身邊。

“嗯……啊……”聲賽過一聲的嬌-吟,在夜裡燈光昏暗的客廳裡甚是清晰。

這樣煽-情的畫面,錢心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這是某男的特殊愛好……

他的生活總是充滿了香豔豔的場面!

“滕少桀,給我擦頭髮!”

把手中的毛巾直接甩給男人,錢心拿起茶几上的一顆紅燦燦的蘋果,“咔嚓咔嚓”地吃了起來。

“臥室有吹風機。”

滕少桀連頭都懶得轉過來,直接把掛在身上的毛巾甩給身邊的錢心,讓她自力更生。

“吹風機有輻射,對皮膚不好!”她堅決地搖著頭,再次把手中的毛巾遞給男人。

“自己擦!”他繼續目不轉睛地盯著大屏幕,絲毫沒有風度地把那條可憐的毛巾,再次甩到了女人的手中。

“我在吃蘋果誒!”他的不合作,讓她很是惱怒。

她身子一倒,直接趴在了她的懷裡,還小貓似的蹭了蹭,把頭上的水珠全部蹭到男人寬大的深灰色T恤上。

嗯,他不動手,她自己動手!

她就要看看,誰勝得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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