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進行的時間並不算長久,那些四散的妖獸比起奮起反擊更多的還是驚嚇。其實,倘若他們合力去攻擊九嬰不棄,這場殺戮的結局可能就會反轉。只可惜,烏合之眾永遠都只會是烏合之眾。

巨大的蛇身捲起最後一個倖存的妖獸劃過我們的頭頂的時候,其實他已經逃到了那山洞唯一的入口。但是一切其實也就只是徒勞。

這場殺戮,沒有倖存者。

九嬰明顯喘著粗氣,他就靠在那石臺邊的石壁上,雙眼血紅。我與生苦對視了一眼之後,就收起了靈力。我們知道,這其實是個好時機。

對比剛剛這裡的形勢,現在出手,豈非贏的太過簡單?

我與生苦走出我設定的那個結界,重新站在了九嬰的面前。

“什麼時候開始!我與清淺已經等不及了!”九嬰卷著他的九隻巨大的蛇身,來到了我的面前。

生苦說道,“馬上就可完成。不過過程可能會有點,嗯…疼。不知道您受不受得了。”

巫清淺就扭動著身軀不耐煩的說道,“疼?你根本不知道這麼多年來我們都經受過怎樣的疼!快點開始吧!”

生苦無奈的聳聳肩,給了我一個眼色。我輕輕晃動手腕上的決絕,將他喚醒。

“那就得罪了!”我口中冷冷的說到,並且一道劍氣已經直逼著九嬰不棄的面門劈了過去。那九嬰本來還以為這是分離他與巫清淺所必經的一個必要的步驟,可是當決絕凌厲的劍氣直將他的鼻樑劃破的時候,他猛地睜開了雙眼,並且大叫著上當。

“你們,竟然是來殺我的!”他氣急敗壞的怒吼,其實也並不想聽我們解釋什麼。也對,我們的殺心已起,這樣明顯的意圖想必就是那反應遲鈍的豬妖也會發現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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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蛇身向著我們猛地甩來,我在地上翻了個滾,巧妙的躲避了過去。生苦只是微微的閃身到了洞口的位置,那蛇身就重重的從那洞口之上撞擊了過來。

一片細碎的石頭從他的頭頂掉落,一時間洞內塵土飛揚。我急忙閉上了眼睛,施展了廣觸術,這樣,就算是我閉著雙眼的時候,對洞內的所有情況也可以瞭如指掌。

生苦是知道我的這項技能的,所以他一直都未有釋放靈力,我也知道他的這個舉動其實是想放手讓我自己去解決掉九嬰。因為不論在現實社會還是這個時之界的時空之內,九嬰永遠都會是我的一塊心病。

此刻,九嬰已經轉過了巨大的身軀面對著我,那九個頭上的嬰兒的臉滿是陰鷙與猙獰。

“殺我?”他怒吼著,似乎想用這樣超高的分貝將我殺死。

我冷冷一笑,“沒辦法,看你活得太滋潤,想給你來點刺激。”

九嬰不棄一愣,他本沒想到我會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會說出這樣輕鬆的話來。他慢慢將那些張牙舞爪的蛇身收了回來,只留下了他與巫清淺的蛇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我們本不在人界活動,你又為何要殺我們?”

我心中一動,其實他說的沒錯。從曾木的口中,我知道其實不棄雖是九嬰之身,但是確是被巫不離套路陷害至此。就算是現在一臉邪魅的巫清淺,在當初也只是個眼中只有愛情的女孩子。

不知道為何,我的心中突然湧起一陣酸楚。我看著九嬰的巨大的身軀,握著決絕的手竟然已經開始有些鬆懈。

“主人!九嬰不殺,您的未來就永沒有安定。”決絕的聲音突然傳入我的耳中,我一愣,是的,九嬰不殺,未來總有無數種變動。手中握的決絕更緊。

“你今日必死。”嘴角抽動起冷冷的笑,接著枷鎖戒指飛出,在九嬰的頭上織就了一張巨大的天網。鐵索摩擦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並且夾雜著火花。

九嬰抬頭看了看頭上,又看了看我,然後突然將其他七隻蛇身從自己的身後甩出,以一個半圓形的攻擊姿態包圍了我。我手中的長劍瞬間變成了一條巨大的皮鞭。

那些蛇頭開始變得漲紅後來又變得青紫,我知道,他是在蓄力,準備發起攻擊。我還記得自己當初差點被九嬰的毒火毒水腐蝕掉的情形,所以我馬上就在身邊設定了一個保護自己的泡泡結界。我其實並不知道我的這個結界是否能夠抵擋住九嬰的這樣的攻擊,但是,我還有一部分的自信來自於那先知李小麥贈與的保護甲。

“既然如此,今日,你們是不可能活著出去了!”九嬰不棄怒吼著,突然從那些嬰兒頭之中噴湧出毒火與毒水來。

九嬰生就九個腦袋,其中五個頭為男嬰,四個頭為女嬰。攻擊的時候男嬰口吐毒火,女嬰則為毒水。水火交融,就會交叉織就一張巨大的毒網。

我眼見著毒網越來越逼近,卻不捨得用決絕變身前去抵擋。決絕卻已然有點不耐煩,“主人!”他的聲音第一次有些顫抖,我強行的壓制住他的那顆想去戰鬥的決心,只藏身在泡泡的結界之中。前後也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那毒網就從我的結界之外飛了過去。

瞬間,結界之內傳來了一陣直讓人頭暈的腐朽刺鼻的氣味。而我的結界在於那張毒網接觸的一剎那,也開始發出了噼裡啪啦的聲音。

九嬰可能並沒有想到我竟然能夠抵擋住他的這一次攻擊,他輕輕的將頭歪了歪,表情很是困惑,接著喉頭一陣蠕動,第二張網傾斜著又飛了過來。接著,第三張、第四張…這本不狹窄的洞穴內部瞬間就被毒水與毒火所充滿。一時間,也並分辨不出到底會有多少張網。

額間的印記突然隱隱的發燙,我一愣。心說不會吧,你要在這個時候沒電了?但是突然一種極度的煩躁感充滿了我的心,我只是覺得眼前的這一切都很讓我厭倦。這紅色的火光與靛青的水花,所以決絕重新變成了一把長劍出現在我的手中。我的耳邊似乎傳來了生苦的喊叫,下意識的,我看了他一眼。但是奇怪的是我的眼中卻並沒有見到生苦站在那裡。

那裡,似乎長了一棵很高很高的樹,一朵淡紫色的花兒微微的抖動著。

我回過頭來,其實眼中什麼也不見,耳中什麼也不聽,甚至腦中什麼也不想。只是心內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毀滅!”

其實這個聲音我之前聽到過很多次,在我每一次厭煩的時候,它總是在暗示明示的讓我殺戮。似乎只有見了血,世界還會恢復平靜與安寧。

就像是此刻。這個聲音,它又出現了。

曾經,我以為這是我心中藏著的狐族聖物花若非的聲音。可是,她似乎突然之間就從我的腦海會議之中退出了群聊。就好像是曾木。

所以,這個新加入的聲音來源到底是誰,我竟一直都無法分辨。但是,我卻一直在與這個聲音做著鬥爭,它似乎一直讓我殺,但是我卻一直不肯殺。

終於,這個聲音在今天似乎與我達成了某種共識。或者說,是我的某種妥協。所以,我雖然意識清晰,但是身體似乎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突然墜入冰水之中,本應奮力掙扎,但是耳邊卻突然傳來了絲絲縷縷極好的有著催眠作用的絲竹聲。所以,我就任由著冰冷浸透了我的身體,然後慢慢的沉入水中,無法自拔。

手中的決絕突然變成了一把雨傘,只不過,這雨傘鋼筋鐵骨。我從沒有想過用雨傘來作為我的武器,所以,現在控制著決絕的人,又是誰?

我在心中呼喊決絕的聲音,但是他卻沒有給我一聲回應。聲音猶如化開在水中的墨,慢慢的與水相融在了一起。我的身體也徹底擺脫了我的束縛一般,只是神智清晰的看著自己硬生生駕著雨傘積極快速的穿過那麼密密麻麻的毒水毒火的網,然後高高的躍起。

九嬰頭上的枷鎖就突然從我的身邊直落下去,將九嬰五花大綁。那枷鎖磨動閃現出噼裡啪啦的火光,在九嬰的皮膚上留下了一條條雖不太深,但是卻仍舊觸目驚心的傷口來。

九嬰不棄本沒想到我竟然會硬生生的穿過他的毒網,表情還在詫異之中,我已經收起雨傘,直接用傘尖插入了他的額頭。

他大叫著怒吼著,將我甩飛,我也在身體與石壁相撞的同時恢復了身體的控制感。

突然,身體開始發出一陣極度的疼痛感,我低頭看去,這才發現原來身上的保護甲已經被這毒網所腐蝕,那保護甲的破碎的介面正冒著絲絲靈力。

“你身上竟然有保護甲!怪不得!”九嬰不棄暴怒,他突然狂甩著蛇身再一次把我甩飛,我只有種坐海盜船的感覺,身體又一次與石壁來了一次親密接觸。我唉唉叫痛,但是戰鬥力卻明顯沒有我剛才暫時失去自我的時候高。

那九嬰顯然也已經注意到了,他將額頭插著的雨傘狠狠的扔掉,似乎傷的很疼,那化為雨傘的決絕就又回到了我的手腕上。“找死!”

接著,巨大的身軀直接從天而降直落在我的面前,我眼見著他的巨大身軀離我越來越近,甚至一下子沒有完全的反應過來。如若不是決絕突然在我的手腕上顫抖了一下,使我的神智迴歸,我可能就被九嬰一屁股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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