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一路向著山上延伸。那些孩子的腳印也開始慢慢的重了起來。

生苦走在我的前面,蹲在地下用手感受了一下土地的溫度,竟然發現已經開始變得冷起來。

“因為海拔的關係,越往山上氣溫就越會越低。”生苦站起身提醒著我。

我回想了一下,“那些孩子跑的時候我可沒見他們有多穿衣服啊,有幾個小的就直接穿著小肚兜。這樣往山上跑,不會是陷阱吧!”

生苦聽我這麼說,就皺起了眉頭,並且搖了搖頭。“看著不像,腳印與剛剛在湖邊的腳印一路上很連貫。假如這是個陷阱,應該不會如此清晰。很明顯的,他們從湖邊離開,然後徑直上了山。中間甚至沒有過多耽擱。”

我看著頭上的太陽已有些略略西沉,其實現在的時間頂多就是下午的一兩點鐘。但是因為深山之間,太陽光被早早的遮擋,所以竟然眼見著就要落下的趨勢。

“應該是他們該時候回家了。”生苦自然早就注意到了這點,所以也看著太陽的方向說著。突然,他猛然看向我,聲音也也有些急促,“你覺得,是什麼原因,讓他們這麼著急的上山回家?”

“嗯…不外乎就是爸媽喊吃飯,山中有野獸之類的嘛!”

生苦點了點頭。“倘若第一條,那還好。可是若是你說的第二條,我覺得我們也要加快腳程才行。”

野獸嗎?我細心的聽著周圍的各種樹葉的聲音與鳥鳴,似乎也沒想到過野獸能有什麼威脅到我們的地方。可是我又不能說讓我釋放靈力去滅了它,只好隨著生苦加快了腳程。

天甚至是突然之間就黑了下來,四周圍全都是斑駁的樹影。生苦仍舊仔細分辨著路上的腳印,但是在黑暗中卻再也看不太清。他抬頭看了看樹林的深處,不由的輕嘆了一口氣。

“沒辦法了,這夜太黑,現在我們兩個都是凡體,不能硬來,我們只有在這先湊合一夜了。”他從腰上的荷包裡卻出一支火摺子,點燃,遞給我。然後自己又拿了一支,“我去拾點樹枝攏個火堆,你在這裡等我,不要亂跑。”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一截木樁上,然後一隻手揉捏著小腿,“你放心去吧,我這麼大人了,自然不會亂跑。”

生苦點了點頭,方才轉身離開。

這裡其實並沒有什麼風,雖說照比山下氣溫明顯的降低了不少,但是卻仍舊是在正接受的範圍之內。山下如果說是七月的盛夏,那麼我現在身處的位置,頂多也就是個中秋。

百無聊賴的,看著手中的火苗輕輕的跳動著,似乎有一種溫暖靜謐的感覺。不自覺的,我輕輕哼起歌來。這樣的夜,歌聲都開始變得清遠而悽清。

突然,身後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我沒有回頭。這樣深得山裡,除了我,那人必然是生苦。他拾了木枝回來應該在生火。我剛要轉過身過,突然頭上一塊什麼東西突然罩了下來,我一驚,手中的火摺子也掉到了地上。

“我靠,搞什麼啊!”我有些生氣,“不帶你這樣開玩笑的!快放我下來!”我感覺似乎是繩子之類的東西馬上就纏繞了我的全身,我奮力的掙扎,卻也無計可施。

“放開我!”我終於認識到這人可能不是生苦的時候,我只能不停的大叫,身體應該是被纏的像一顆大粽子,因為我除了身上的無力感,已經感覺不到了自己的四肢。

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想馬上釋放靈力看看這個膽敢抓我的東西倒是人是鬼。可是突然心頭湧起了一種看熱鬧般惡作劇的心理。我慢慢的放棄了掙扎,順從的由著他扛著我快速的穿梭在這大山之內。

大約走了半小時的路程,耳邊的聲音突然開始嘈雜起來。似乎是很多人在歡呼亦或者在粗聲粗氣的說著什麼,因為我頭上罩著麻袋,所以我聽不很分明。

不過人越多,我越興奮呢!我默默的冷笑,心說假如這是一窩妖怪,等會我釋放靈力以後,看不嚇死你們!

突然,身邊的身體就安靜了下來,我只覺腳底一涼,似乎是什麼人剛剛推門進來捲進了風。然後四周的嘈雜聲就變成了統一的問好聲,“參爺好!”

那個參爺徑直走到我的身邊,我從麻袋的縫隙處是能看得到一點點外面的景象的,我只見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家,慢慢走到我的身邊。

“把麻袋解開!”是那個參爺的聲音,卻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老。接著幾個人將我整個扶著坐了起來,很奇怪下手卻很輕,似乎生怕傷了我一樣。

眼前突然就明亮起來,我這才發現,這竟然不是我以為的房子之類的東西,竟然是一處山洞。不過山洞裡燈火通明,周圍也圍了大約二十個壯漢。他們都是農民的打扮,但是卻又比普通的農民健碩。

“參爺,您長眼。”一個三十多歲的人手裡舉著一盞燈,然後將燈光貼著我的臉,似乎是想讓他看得清些。

我一愣,心說,不好玩了,感情這不是個妖窩,難道是個土匪窩?難道我被抓了做壓寨夫人?那我之前的那種威風堂堂的設想就不能實現了!我略略有些失望。因為是人的話,我就不能大開殺戒了!人,終歸不能亂殺。

沒辦法,只能希望生苦早點來救我了。實則我並不害怕,既來之則安之,其實就算生苦沒有及時的找到我,我也可以釋放一點點靈力,輕易的將他們打飛掉。

我刻意的擺出一副無辜懼怕的樣子看著那個叫參爺的“土匪頭子”將我從上到下的細細的打量了一遍。其中,又看了我的手,又拔了一根我的頭髮。

我也只是楚楚可憐的蜷縮在那裡,因為我此刻身上還纏著一條極其細長的紅繩,我試著掙扎了一下,竟然還很結實。

“參爺,怎麼樣啊!”那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就有些心急,卻又小心翼翼的問道。

參爺的眉頭都擰在了一起,他極細心的看著我的那根頭髮,似乎在要自己的兩眉之間擠出一條丘壑。

“你從哪抓來的?”?參爺的表情很是嚴肅,他將手裡的頭髮扔在地下,明顯有些生氣。

“就在那品葉谷的山腰處啊!”那男人見得參爺有些不對勁,說話的語氣也低了下來,似乎是自己做錯了事。

那參爺就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走了出去,那洞內的一大群人也蜂擁似的跟著走了出去。那個男人彷彿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臉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也走了出去。這時候,這山洞裡面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我掙扎著從剛剛躺著的那張椅子上站起來,一躍蹦到了地上。因為渾身都被結結實實的捆著,隨意我只能跳著前行。我大致看了看這山洞的內部,發現這幫人應該是長期住在裡面的。因為在山洞的裡面堆著很多行李還有吃食。

我有些餓了,似乎從進入回還谷內,我就正了八經的吃過一頓飯。眼見著裡面的桌上烤雞烤兔的一大堆,我的肚子裡就如同是打了鼓。

蹦到一處燭火的旁邊,將身邊的繩子小心的烤斷,就大模大樣的坐在桌上,扯下一隻雞腿吃了起來。還別說,這還真的是我目前所吃到的最最好吃的雞肉了。我知道這是因為我餓了的緣故,心頭竟然有些感動。

眼見著面前竟然還放著一罈白酒,以前經常在電視裡看到古代人大口喝酒的模樣,就曾經一直好奇為何他們那麼豪飲卻不會醉。和生苦在一起的時候,他不飲酒,所以我們也一直都在喝茶。這下子我終於可以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了。

我小心翼翼的將鼻子貼近壇子口,真香啊!現代的白酒我喝過幾個,多少都是有些辛辣的,可是這酒卻透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柔甘。我用碗盛出來一點,先用手指點了一下,放在嘴巴裡嘗了嘗,竟然很甜。

不是酒?我有些納悶,因為我分明能聞到那酒精的味道。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竟然很是潤喉。酒精的比例應該很小,更多的竟然有一種蜂蜜的甘甜。

我拿起碗喝了一大口,瞬間覺得整個人都要幸福的飛起來。一隻雞腿明顯是不夠的,我乾脆把整隻雞端到了我的身邊,然後就著這甘甜的美酒,大吃大喝起來。

很快,我就知道這酒遠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才兩碗下肚,我竟然雙眼開始模糊,神智也有些不清楚起來,甚至,我可以清楚的察覺到自己的興奮。這是我喝醉的常規表現,理智提醒我放下了酒碗。

以前和凌霄在大學的時候經常會小酌一下,我知道自己從微酣到深醉的整個過程的表現。我現在已經屬於中度狀態了,雖然我清楚的知道我在做什麼,可是手腳已經開始脫離了我的控制。開始變得興奮起來。

又是一陣冷風從洞口吹來,我看到那洞口處似乎被什麼東西給蓋住了,所以只有那個東西被移動的時候,我才會感覺到一絲絲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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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那進來的人就是先前出去的那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他明顯是沒想到一個階下囚竟然可以自己掙脫束縛卻沒有逃跑,反而在這裡像在自己家裡面一樣大吃大喝起來。

而且,這個囚徒。竟然還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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