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不離,你是什麼樣的人,將來你會變成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的多。所以,你勸你還是乖乖的交出復活的方法。不然,我這個人,寧為玉碎也不為瓦全。"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的臉,我竟然也在詫異自己為什麼會撂出這樣的狠話。心頭突然開始慌起來,似乎好怕她就當場會說出,那就殺了我之類的話來。

可是巫不離卻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狠辣,或者說,只有真正的惡人,才會讓惡人害怕。那巫不離看我大有同歸於盡的意思,原先的那種篤定的眼神也突然變得飄忽不定起來。又一口血從她的口中噴出,她用眼睛瞟了一眼我手中握著的匕首,終於似下定決心般,"方、方法可以告訴你,但、但是,你要怎樣保證,你會放我?"

我看著她的眼睛,似乎這次的話中沒有假意。可是自己搜腸刮肚了一番,似乎也並沒有什麼值得拿出來作為保證的,讓巫不離相信的東西。但是現在主動權掌握在我的手中,既然已經知道了她會怕死,那麼一切似乎都好辦了。

"我沒有什麼可以保證的,但是倘若你不說,你就會死的很徹底。你說了,至少生的希望是一半。"冷冷的看著她的臉,眼見著她狠狠的咬了自己嘴唇一口,似乎下定了決心。自己的那懸著的內心也終於踏實起來。

巫不離虛弱的指了指自己身上帶著的一個荷包,"裡面有一張人皮,記、記錄了往生者復生的方法。只、只不過我還未曾試過。我、我不知道你從何人處得知我有這、這個東西的。所以、給你..."

我將要伸手,生苦馬上攔住了我,"小心,我來。"

他先我一步將巫不離腰間的一個深紫色的荷包解下來,有一瞬間,我甚至以為他要將荷包奪走。但是他只是將荷包開啟,試探性的伸入了一根手指,但見沒有危險,這才把荷包遞給了我。

一張散發著腐朽氣味的人皮從荷包中抽了出來,我看了看上面的文字,卻不太懂。只得把人皮重新又收進荷包之中。轉過身,正對上巫不離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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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畏縮了一下,似乎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你、你說了會放過我!"她的眼睛已經由星空瞳孔的狀態恢復了正常的人眼,但是這雙眼中卻藏滿了絕望。

我用手摸了摸那額頭的入魔印記,又想起了重明那支離破碎的身體。"你竟然相信一個魔說的話,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手中匕首翻出,直直的插入了她的心臟,這次,連刀柄都全支沒入。

巫不離的雙眼翻白,渾身都在抽搐著,突然,她用手指向我身後的生苦,竟然擺出了一個充滿了嘲諷的笑來,"你!遲早也會如那愚蠢的曾木一樣!曾木死在我的手中,而你!"她又把手指指向我,然後突然猙獰的笑了一聲。僅僅一聲,之後整個人化為了一灘墨綠色的血水。一顆黑色的靈力珠緩緩升起,被生苦一把抓在手中。

我看著他,自是明白巫不離話中的含義。他卻沒有聽見似的,自顧自的收好巫不離的靈力珠,似乎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所以,你跟著我的目的,只是為了巫不離的靈力珠?"不知道怎麼,這句不合時宜的話突然就出了口。

生苦卻並未在意,"這是計劃外的偏得,但是也是計劃中不可或缺的。"他抬頭看了我,然後竟然給了我一個幸福的微笑!這是我所不懂的,但是我知道就算我問他,他也不會回答。所以,只好隨著他走出了拾趣閣的大門。

"拾趣閣,從今日起,沒了!"熊熊火光在我們的身後燃起,這是生苦放的火。

在長街上,仍舊有很多人圍觀,其中,就包括那雅兒,那名女子,劉二小姐,還有繾綣齋的掌櫃的。我卻並不想在這過多的停留下去了,也不想在與這些人有著任何的交集。我只想離開。

為了殺掉巫不離,我已經在這偌大的遼城浪費了大半年的時間,下面,我的目標就是九嬰不棄了!

當著眾人的面,我拉起生苦的手,我知道,當我們兩個消失在大眾的視野的時候,一定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所以,當天整個遼城就會傳出我們兩個是神仙或者是妖怪的新聞。

面前是雪白的一片,只是在半山腰處有一間小小的木屋。生苦看了看,"今夜,我們就在這裡歇一下吧!"

我不置可否,這裡東南西北是哪裡都不知道,再盲目瞬移只會平白的耗費自己的靈力。所以兩個人因為禦寒的緣故,也並沒有收起自己的靈力,只以為這冰天雪地的,不可能有人經過,所以就放心大膽的住了。

這是一間供給獵人們暫時休憩的木屋,看似簡陋,實則裡面食物柴火一應俱全。只可惜我用慣了現代的電磁爐,這老式的土灶我還真不會。所以,我只看著牆上掛著的一隻風乾了的野雞咽口水。生苦看了覺得好笑,但是他卻沒有要燒火起灶的意思,只見他先用雪將桌子上的灰塵擦了乾淨以後,竟從虛囊中取出了一個紅木雕花的食盒。我驚喜的開啟食盒,然後又看了看他,一時竟然覺得他真乃神人也!

"你是哆啦A夢嘛?"我開心的將裡面的食物一碟子一碟子擺在桌上,竟然有雞有魚,甚至還有一碗冒著熱氣的湯!

生苦微笑著,語氣中,滿是溫柔,"我知道你餓了,快吃吧!"

我馬上扯下一隻雞腿啃著,"你怎麼不吃啊?"我有些疑惑,似乎我除了見過生苦喝水,就沒見過他吃過什麼東西的樣子。不過也可能是因為我之前從沒有認真的關注過他,所以,突然想起這個時候,我的腦中竟然很有些混亂。

"你吃吧。我,是不需要吃東西的。"他只是看著我在吃,果然真的一口都沒有動。

"神仙,都是可以不用吃東西的麼?那我作為一個魔,為何會越來越覺得餓?"我的口中不停,但是也沒有極認真的看著他。

"可能,你靈力損耗過多,需要補充吧!"他也心不在焉的答道,也對,一個神仙怎麼會知道一個魔的生活習性。

突然,巫不離的那句話就浮現在了我的心頭,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我知道這個場合提到這個問題是很不合時宜的,但是我的心頭一直被這句話堵著,既然遲早要面對,又為何要選擇性失憶呢?

"生苦,我知道巫不離的那句話你聽懂了。"這間木屋很小,小到生苦想藏,都似乎沒有什麼可以遮擋的。

"嗯。"我以為他會裝傻一下,可是他卻表情嚴肅的回答了。

"你怎麼看?"我其實並沒有想好自己要說什麼,只不過在當時的狀況下,我覺得我應該說點什麼。

"怎麼想麼?"生苦搖了搖頭,"我對於她與通天樹曾木的事情沒有一點興趣。所以,她與他的情況,和我與你的情況是否相似,我也並不介意。你只要記得,我與你同行,是有我自己的目的在的。只不過,我們碰巧走在了同一條線上。你不害我,我不害你,這就夠了。至於我會死在誰的手上,我自認一切皆有天定。我們與其此刻在糾結這個問題,不如好好想一下下一步要怎樣清除九嬰不棄。他的藏身之處照比巫不離來講,更加隱匿。"

我點了點頭,他其實說的沒錯。但是,我卻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只不過雲裡霧裡 的說不清一般,只是突然有一種思路被他牽著走的感覺。但是我卻下意識的,預設了這種跟隨。似乎那更加深度的問題,我不想探究。又似乎是現在我與他之間的那種微妙的平衡,我不想打破。

"九嬰不棄麼,"我重新坐了下來,將眼睛看向那木門的門口,似乎能透過皚皚白雪正對上他的眼睛。

"既然你沒有方向,不如先陪我去個地方。到時候說不定還會在沿途得到你所要知道的訊息。"生苦靠在一把簡陋的椅子上,開始閉目養神。

"你要去哪裡?" 我略略有些詫異,一直以為生苦做的事情只是基於我身邊發生的事件,但是我從沒想過,原來他也會有自己想要去的目的地。

"回還谷。"生苦並未睜開眼睛,但是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眉頭緊皺著,似乎曾經有過很不好的回憶。

"回還谷?"我有些疑惑,因為我從來就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

"裡面,住著一位魔醫。"生苦的嘴角抽動著,似笑非笑。

"魔醫的意思?"我更是有些不解。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生苦調整了一個靠著椅子的姿勢,語氣中卻不再溫柔。

"我可以陪你去。"我站起身,將剩下的東西收進我的虛囊之中,"但是你要告訴我,我們此行的目的,是救人,還是殺人?"

生苦略愣了愣,似乎他沒有想到我會突然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所以,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略有遲疑。"我們此行..."

這邊他話還沒說完,那邊山坡下卻突然傳來了對話的聲音。生苦極快速的來到門邊,然後突然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在我的耳邊低語,"捉妖師,快點禁錮魔氣!"

我本來並沒有在怕的,但是我剛剛經歷了一次大戰,雖說贏得還算比較輕鬆,但是精力仍有所受損。所以我雖然並不知道生苦為何會忌憚這區區的捉妖師,但是仍舊很配合的收起了魔氣。很快。門扉一動,三個人邊交談著邊踏進了門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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