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痛與災難在一處,就是苦難。南朝顏延之有首詩叫《秋胡》,裡面有一句講:“有懷誰能已,聊用申苦難。”講得就是艱難困苦。

誰能說生在南北朝的人不苦呢?

魏晉南北朝在中原的歷史上是一個動盪不安,多災多難的時代,戰爭迭起,換代頻繁,政治極其昏暗。

因為天災人禍而逃離戶籍的流民最終都會成為豪族地主的部曲,透過“屯田”和“戶調”的租佃制度,來養育權貴官員兼地主豪強的生活。

沒有科舉,參軍也很難出頭。

越貴的人就越有權,窮的人就會更窮,沒有錢,更沒有生活的自由。

各個朝代,生活在底層的百姓都不會好過到哪裡去,也不只是只有戰爭才會帶來苦難。

水火無情,地龍翻身,蝗災滿天,久久旱日,任何一點的天災人禍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毀掉很多平凡的家庭。

幾度風吹雨散,滿目江山如繭。

楊無邪神情略有些複雜,按照他的推測,其實血月神教最開始只是一群狂熱又可憐的人而已。

可悲,但並不值得他們同情。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一群野心勃勃的狼,總歸是養不熟的,不僅養不熟,還隨時在找到機會發出一記空中噬喉(1)。

楊總管繼續搬出一冊冊資料來,快快的翻閱。

楊無邪一下不能說得太明白,但蘇子期也已經猜到了。

他一點兒也不奇怪西域百姓有什麼大苦難。

天下興亡,百姓皆苦,一生都沒有遭受過苦難的人兒,只是象牙塔上的少數,桃花源中的不真實。

窗外天上,一片碧雲飛。竹間柏葉,驚起飛鳥去。

歸雁,歸雁,依舊故園春晚。

“仁不足以救世,義不足以衛己。”

病公子的聲音,寒冽,直要透到人兒的骨子裡去。

一身素衣如霜冷,半生君子涼若水。

芝蘭玉樹覆有三重雪,公子如玉淡眉一白衫。

“人若是救不了自己,就只能寄託在虛無縹緲的神明身上。”

“人若是受不住痛苦,也只能使用信仰虔誠的精神來分擔。”

“密宗裡還有一句話,叫‘唵阿卑羅吽欠莎婆訶’即能成就一切法。所以,阿卑羅這三個字只要在血月神教,不管怎麼樣,總免不了要和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扯上些關係。”

蘇子期未曾收斂眉眼間的寒意,就這麼冷冷淡淡地說道。

他雖不喜歡佛家的那些學說,但為了修煉邪王石之軒的‘不死印法’,也少不得要瞭解一些佛門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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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有句話叫做: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要想打敗誰,自然要知曉其弱點,如此才能一擊必中,要其性命!

楊無邪在翻書,蘇子期手下也沒停下過。

病公子皺著眉頭,一頁頁地翻著書冊,“縱觀西域風物,也少有崇拜月亮的民族國家。”

“血,有血腥血脈的意思,也有血仇的意思。”

“月,也不一定單純是指月亮。”

楊無邪贊同道:“是這樣的。血月神教出現得詭異,誰也不知道它最開始的名號是中原強加附會,還是他們自稱的。”

“他們的歷史也一定不短,慢慢發展成了現在的樣子。”

蘇子期鳳眸微挑,顯出幾分深沉來。

“不僅不短,或許還有追溯到秦漢時代的歷史。只是最初的規模不能同現在相比罷了。”

楊無邪的動作一頓,有些好奇,“你從不說無憑無據的話,也不會胡亂揣測。”

“當是在別家知道了些許線索。”

“什麼人這樣厲害?情報秘辛比咱們樓裡知道得還多。總不會是大內宮禁吧,江湖百曉生可沒有這個本事。”

公子笑,“不知道能不能比過白樓,但人家代代都和血月神教較勁,不對付得緊了,比咱們多瞭解些情報,是再正常不過了。”

楊無邪“嘖”了一聲,“聽公子這話,還是個熟人吶。”

就算蘇公子和對方很熟,也止不住楊總管和人較勁的心啊,在情報搜集上,他是專業的。

白衣公子低頭抿了一口茶,他的人與茶一樣,漫縈著露凇清冽之氣,朦朧而雅正。

“城璧當然是我的熟人,比朝廷江湖上九成九的人都要熟了。”

楊無邪奇了,“原來竟是連莊主。”

城璧,即是連城璧,姑蘇無垢山莊的莊主。

連城璧不但是武林中難得的青年才俊,“武林六君子”之首,同時也是蘇子期的生死之交,兩人並稱“一南一北,刀劍雙驕”,都是最年輕,又幾乎找不到弱點與非議的大宗師……

預知後事如何,請看下集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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