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此刻只剩下陳新娥和尹恆二人。  “尹少,我冒昧的問你一句話,你老實回答我。”  “伯母請問。”  “你對錦恩有什麼想法?”  尹恆已經猜到陳新娥要問他的是這件事。  他如實回答道:“不瞞伯母,我與許四小姐的婚事是長輩定下的,爺爺信守承若,不想虧待了許四小姐,可我受過洋人的新思想教育,衝上婚姻自由,想要選擇與我相知相愛的人一起攜手步入婚姻,可我與許四小姐性格上並不合適。所以很抱歉。”  陳新娥聽了尹恆一番回答,心裡喜不自禁。  只要尹恆堅決不娶許錦恩,尹老也拿他沒辦法。  要知道,尹家可就尹恆這一根獨苗,尹老的兒子死的早,尹恆從三歲起就是尹老一手帶大的,尹老非常寵愛自己這個孫子。  所以尹恆不想做的事情,尹老最終為了讓孫子開心,也會選擇妥協的。  “哎,我說句良心話,你這麼優秀的孩子,想娶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啊,我家這四姑娘從小在鄉下生活,自然是沒辦法和城市裡的大家千金相比,你看不上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況且,這次她落在了一幫土匪手裡一天一夜,怕是已經不乾淨了。”  陳新娥最後這句話,就像是一根刺狠狠的扎在了尹恆的心口。  雖然他不喜歡許錦恩,也沒打算娶她的意願。  可現在,她畢竟還是他尹恆的未婚妻,盯著尹家未婚妻的名聲,被土匪擄走一整個晚上,這種風聲傳出去之後,別人背後不知怎麼嘲笑他呢。  想到此,尹恆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霾。  這門親事必須儘快處理掉才行。  陳新娥善於察言觀色,看出尹恆此刻心裡極其不悅,她趁熱打鐵道。  “尹少爺,尹家和許家是世交,我家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和尹老爺子是拜把子的兄弟,他們希望咱們兩家關係更加密切,所以才定下了這門親事,今後尹家的兵權遲早是要交到尹少你的手裡,和我們許家聯姻的話,對尹少來說,絕對是如虎添翼的好事。”  尹恆看向陳新娥:“許伯母,您的意思是?”  陳新娥笑了笑:“你和薇兒是青梅竹馬,她對你的情義你應該也明白,我這丫頭從小被我養在身邊,雖然不是多麼的聰慧,卻也還算通情達理,如果你也有意願的話,迎娶薇兒,即沒有違背尹許兩家的婚約,又能為自己填一方助力,你覺得呢?”  尹恆沉吟一陣兒,隨即笑了一聲:“我對薇兒是真心喜歡的,若許伯母這邊同意的話,我會和爺爺商議此事,如果爺爺同意的話,我便選個良辰吉日上門提親。”  “呵呵,尹少是個聰明人,那就祝願我們早日成為一家人吧。”  ……  陳新娥和尹恆正在謀算時,一抹清麗的身影走進了許家。  門衛快速跑向陳新娥的住處。  “夫人……四小姐回來了!”  聽到白淺沫回府,陳新娥和尹恆的臉色均是一沉。  陳新娥眉頭緊緊蹙了起來。  “看來這丫頭還真是命大呢,竟然自己跑回來了。”  本以為這次許錦恩怕是凶多吉少,沒想到她竟然活著回來了。  哼,這丫頭為什麼還活著?  如果她死了亦或者被土匪擄去山寨當壓寨夫人的話,她和尹恆的婚事就自然作廢了。  那麼,薇兒就能名正言順的嫁去許家。  可這丫頭回來了,一切就要從長計議。  “快把四小姐請到我這裡來。”陳新娥心裡好奇,此刻的許錦恩變成什麼樣子了。  被一幫土匪蹂躪之後,她竟然還有臉回來?  “是,夫人!”門衛跑出去。  片刻後,白淺沫緩步走進屋內。  她的臉上、衣服上都沾了些塵土,但整體看著還算整齊,並不像陳新娥想象中的那個樣子。  “大夫人!”  白淺沫走到屋子中央。  陳新娥凌厲的目光在白淺沫身上仔細打量,似乎想要找尋什麼蛛絲馬跡。  “錦恩,我聽薇兒說你被土匪擄走了,你怎麼自己一個人跑回來了?”  “是都統府的張副官帶著部下前去營救我,那幫土匪寡不敵眾,就丟下我逃跑了。”  “這幫土匪有沒有為難你?”  白淺沫心知陳新娥問的是什麼。  她故意露出一幅慌亂的神情,又故作鎮定的壓下繁雜的情緒。  這一切看在陳新娥眼裡,以為她是心虛了,心裡暗暗冷笑,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落入一幫土匪手裡,可想而知昨晚她都經歷了些什麼。  “孩子,你別怕,告訴我昨晚你都遭遇了些什麼?”  白淺沫微垂著眼簾,一幅傷心欲絕的表情。  “大夫人,你還是別問了。”  尹恆聽到這番話,心裡更斷定許家這個四小姐已經不是清白身子了。  心裡閃過一陣嫌惡,這次說什麼他也要讓爺爺准許他退婚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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