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眯起眼，目光轉向白淺沫臉上。
“真考了個鴨蛋？”
白淺沫如實點了點頭，這種事還真沒什麼可隱瞞的。
白逸堂暗笑，爺爺平日最注重的就是晚輩的學業問題，前面有堂哥白洛禹、堂姐白夕若，那可都是從幼兒園就是尖子生。
洛禹哥考去JQ那年，整個帝都同期考進去的只有五個名額。
而夕若姐，雖說學的表演系，可她文化課一樣沒有落下，是以B影全校第一的總成績進入的。
夕若姐這幾年不僅一直在拿獎學金，還是B影的名人，是娛樂圈爭搶的未來巨星。
自己雖然比不過哥哥姐姐，但也沒有扯多大的後腿，就這還時常被老爺子數落。
白淺沫一個考了鴨蛋的蠢豬，看爺爺今後還會不會喜歡他。
白老沉思了一會兒，蒼勁睿智的目光裡閃過一道淡淡笑意。
“鴨蛋好，考不了正數第一，拿一個倒數第一也挺好，就你這成績，這次一中月考年紀倒數第一穩了。”
白淺沫也笑了一聲：“應該吧。”
見小丫頭故意調皮，白老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轟隆
白逸堂整個人像落湯雞似的，僵在那裡一動不動，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爺爺，您是對鴨蛋有什麼誤解？還是說對年紀倒數第一有什麼看法？”
白淺沫考了零分！
零分啊！
老爺子怎麼不打也不罵，竟然還鼓勵她繼續考鴨蛋？
爺爺是不是腦溢血之後，腦子給燒壞了？
白老瞪了白逸堂一眼：“怎麼，嘲笑考鴨蛋的人？”
白逸堂感覺一口悶氣卡在嗓子眼，喉嚨一陣幹疼。
他不可思議的盯著白老：“爺爺，鴨蛋可是一道題都沒答對啊，這得多蠢的人……”
白逸堂的話還沒說完，白老身旁射來一道冷冽寒光，嚇得白逸堂渾身一哆嗦，到嘴邊的話生生卡主。
這個小白臉，行走的銀行取款機，還好意思瞪他？
一個看上白淺沫這種蠢豬的男人，能聰明到哪兒去？
白老冷哼一聲，側目對白淺沫道：“淺沫，你那張化學卷子拿出來我看一下。”
“好的爺爺。”
白淺沫瞥了白逸堂一眼，從揹包裡掏出卷子遞給白老，白老舉在手裡翻看了一陣兒，看著看著呵呵笑了起來。
那笑容看在白逸堂眼裡，簡直發毛。
“逸堂啊，你不服你姐考了一個鴨蛋？”
“當然不服!”白逸堂鄙夷的瞥向白淺沫。
白淺沫只是神情冷淡的回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白老笑道：“那好，既然你不服她，如果這次月考，任意一門科目，你也能考個零分回來的話，爺爺就獎勵你一套澳特限量版的籃球服，怎麼樣？”
“爺爺，你說的是真的？”
澳特可是世界級籃球隊的猛將，是他的偶像啊。
他想要澳特的限量版籃球衣已經很久了，但一直都很難買到，沒想到老爺子竟然用他考零分來換這麼誘人的獎勵。
這不是掉在地上的金子，隨便他撿？
為了澳特的限量版籃球服，說什麼也要考個零分。
大不了交一張白卷就是。
白逸堂正在心裡籌謀，白老看出他的心思，沉聲道。
“前提是，你必須像淺沫這張卷子一樣，全部填滿，如果你真的得了零分，爺爺就兌現自己對你的承諾。”
“小KS，這很簡單。”
白老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目光朝白淺沫看了一眼。
“那如果你輸了呢？”白淺沫反問。
這一問，到是把白逸堂問住了。
白逸堂惡狠狠瞪了白淺沫一眼：“我輸了任憑你處置，總行了吧？”
白淺沫似乎認真思考了一下：“爺爺，您覺得呢？”
白老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那就這麼說定了。”
白逸堂一臉志在必得：“您就瞧好吧，還有半個月就到月考了，保準讓你們輸的心服口服。”
白老沒吭聲，心裡暗道，除非你的所有科目都考滿分，全部規避正確答案，不然，你想考零分，哪裡是這麼容易的事？
*
飯廳
許華嵐將飯菜陸陸續續上了桌，白老、顧爵曄、白淺沫、白逸堂和許華嵐一起坐下吃飯。
顧爵曄吃飯沒什麼忌口，除了香菜之外，正常的蔬菜他都能吃，雖然不覺得好吃，卻也沒覺得多難吃。
而且白家陳嫂和許華嵐的廚藝的確不錯。
他的吃相很好，坐姿優雅、處處透著矜貴，一看便知在飯桌文化上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
白老暗暗觀察，心裡對顧爵曄越來越滿意。
“阿曄，只知道你是JQ畢業，還不知道你學的什麼專業，工作在什麼單位啊？家裡有幾個兄弟姐妹？”
雖然覺得這個孩子還挺優秀的，可畢竟是給自己孫女選女婿，還是要儘快知根知底的好。
白淺沫抬眸朝白老看去：“爺爺，您這是查人戶口麼？”
餘光下意識掃了顧爵曄一眼，心裡有點尷尬。
明眼人都瞧得出，老爺子這是在選女婿的節奏。
白老道：“小丫頭別胡說，我和阿曄是忘年之交，總要互相瞭解一下，阿曄，你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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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爵曄不以為意的輕笑一聲：“我是家中獨子，目前在華科院工作，是生物學專業畢業。”
顧爵曄的回答很實在，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
白老有些驚訝：“華科院啊，那可是咱們國家最有權威的生物研究機構，你在裡面是當助理？還是實習?”
許華嵐忍不住多看了顧爵曄一眼，老爺子從退休後，除了必看新聞聯播之外，很少關注國內的其他新聞。
對顧爵曄的身份想必是不知曉的。
一想到為國家做出傑出貢獻的著名細胞生物學家，竟然被自家老爺子認成了小助理、小實習生？白淺沫用力憋著笑。
眼看小丫頭一張小臉忍著笑，鼓成了包子，顧爵曄笑了一聲。
“目前我是跟在裴院長身邊學習。”
裴院長是華科院的一把手，雖然自己不屬於華科院，可畢竟科研所是華科院提供的，這麼回答也說得過去。
“哦，是裴錦興的助理啊，年紀輕輕就能成為華科院一把手的助理，有前途。”白老讚許。
白逸堂則驚詫的盯著顧爵曄，心裡腹誹，原本他以為，小白臉不過就是個靠著家裡有點臭錢的小開，沒想到這個小白臉竟然還是有專業技能在身的。
這明顯不符合霸道總裁電視劇，或者小開泡妞計劃的標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