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而定勝負,這種理想當中存在的情況,現在反而隱隱有了這樣的苗頭,雖然只是一個苗頭,離最終還有很大的距離,但這最起碼是一個很好的兆頭,預示著木三他們勝利的開始。

環境果然可以改變一個人。

其實流雲平時根本不是這樣的人,不僅不會說這種俏皮話,就是聽也是少之又少。

可能平時接觸的修仙者,都是比較嚴謹,又有些刻板。

在這樣的環境下,讓他也變得如此,其實並不令人喜歡的。

而酒館的氛圍很好,多了些直接了當,少了些拐彎抹角。

這裡感染著他,也能非常平靜的放鬆下來,哪怕是身處這種未知命運的環境當中。

“行了,把你的破劍拿一邊去,幹個小夥計拿把破劍成什麼樣子,還把自己當修仙者呢?”

“跟我出來吧!”

流雲靈劍一轉,背於身後,跟著保全,走出儲房,聽著他的喋喋不休。

“我跟你說啊,聽他們說最近好像有什麼造化降落到了地海,這幾天地海肯定人滿為患,給我打起精神來!”

還別說,保全是一個做生意的好材料,很懂得抓住商機。

至於他所說的造化?莫非是流星降世?

這個我得好好聽一下,說不定能得到一些有用的蛛絲馬跡。

來到櫃檯,此時廳內的酒客更多了,熱鬧無比。

流雲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融合期以上的高手匯聚,不亞於一座大型門派的集會。

本以為高手都會有一種強烈的神秘感,現在看來,與普通的修仙者也並沒有多大差別。

三杯小酒下肚,一樣的吵吵鬧鬧,熙熙攘攘。

甚至更加不避諱,完全不清楚已經踏入了魔門的陷阱當中。

只是不清楚魔門怎麼做到如此不動聲色,將眾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又是為何?

貪杯誤事啊,對於這樣的人,流雲還未無私到心起憐憫的地步,一切的後果只能自己承擔。

也算是咎由自取,融合期高手的那層神秘感,揭開以後,其實並沒有稀奇之處。

不過,酒館這種地方還是有它獨特的魅力的,最起碼可以在這裡聽到一些從來不知曉的趣聞。

“哎,你們聽說了嘛,中土四大名門近期要在其他數十個門派當中,率先決出五個門派,來共同參加今年的中土證道?”

“不可能吧,歷屆不都是只有四大名門參加,他們會有那麼好心?”

“數十選五,不會是要讓他們自相殘殺吧!”

“應該不會,我猜啊,可能是現在中土秘境的大門,已經破爛不堪了,四大名門也沒把握開啟,只能利用五個門派的力量,才會如此大方。”

“確實,雖是利用,但對選中的五個門派來說,也是一次了不得的機緣,說不定在秘境當中就能得到一些大造化呢。”

“就是,能如此的話,就是舉全派之力,也是值得的。”

“……”

中土證道,秘境,一桌來自中土的討論。

“哎,我得到一個訊息,大運尊主離開了大運城,好像奔東方去了?”

“可拉倒吧你,大運尊主自繼位以來,也未曾離開過大運城,再說了,就算是離開,還能讓你知道?”

“真的,我自中島過來,已經都傳開了!”

“等等,地海東方,那裡可是有不亞於天劫的天雷風暴啊,尊主怕是也扛不住吧!”

“對,今年的地海法天都可能受影響!”

“萬一出現點意外,那地海有熱鬧瞧的了,十海可都指著尊主壓著呢,你們猜誰能奪得尊主之位?”

“排山海,還是潮蘇海?”

“我看是浩煙海,百川海也有可能!”

“……”

地海法天,尊主,一桌來自地海的討論。

“哎,最近中土和地海有許多魔門血煞出動,其中還有玄煞的身影,不知要搞什麼事情?”

“對了,我也看到了,剛才有個玄煞小矮子還來了月光酒館呢!”

“來這裡?難道掌櫃的就沒管管?”

“非但沒有,好像還與掌櫃的比較親密呢,關係應該不一般。”

“啊,那可不妙了,這酒館莫不是也捲入其中了?……各位,今日有要事在身,在下先走一步,他日再聚。”

丟下幾塊下品靈石,匆匆而去。

“切,膽小鬼!”

話雖帶著嘲笑,但剩餘的幾人也毫不停留,各自放在桌上幾塊下品靈石,追隨而去。

魔門血煞,玄煞,來自慌亂逃走的一桌的討論。

“幾位道兄,今日地海之行,可有收穫?”

“可別說了,造化哪是那麼容易尋得的。”

“這流星降世根本就無跡可尋,一切只能憑機緣吧,再尋個三兩日,也該回了。”

“別啊,要不我們一起?若是碰到別人尋得,也可一起爭較一番。”

“算了,在下自問沒這個眷顧,今日便準備回了。”

哼,一群各懷鬼胎,互相試探的偷靈者的討論。

各種各樣的討論聲一股腦的全塞進了流雲的耳朵中,絲毫不加避諱,有用的資訊就在其中,真假自辨。

在這魚龍混雜的地方,有的人時刻保持警惕,但面上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有的暗藏禍心,等待願者

上鉤。

不能全信,也不可不信,總有對自己有用的資訊。

如先一步流雲進得酒館的兩位新人,真如表面上的那麼單純?

不見得吧,流雲特意的關注了一下二人,從表情來看,可能與新人無異,但一些細微的小動作可以看出,這二人絕非尋常之輩。

相信此地看出二人有問題的不止流雲一人,所以直到現在也無人上前搭話。

散修能修到結丹期的,無不是歷經過許多的生死磨鍊,豈是那麼容易上當的?

“啪”

一聲比較響亮的清脆聲,流雲正專心的收集資訊,猝不及防之下,被拍個正著。

“行了,雲小子,別愣著了,有客人來了,快去招呼!”

“嗯?”

流雲沒想到,竟然被人拍了後腦門,心頭怒起,猛的轉頭。

手中靈劍倒轉,一蔑銳利的目光直朝著發號施令的保全射去。

“啊”,

保全嚇的差點跳起,原本有些高傲的表情登時難看了許多。

這小子目光如炬,看樣子不像是開玩笑的,內心暗自叫苦不已。

雖然在這裡,他不敢真的殺了自己,但看著總讓人害怕,是個危險人物。

只道是剛來不懂規矩,不與他計較。

在這月光酒館內,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沒看廳內的修仙者都老老實實的嗎?

你等著,暗暗的記下這筆小仇。

保全深吸一口氣,穩住身形,略一沉吟,先一步退讓。

“小子,看我怎麼做的,學著點,幹我們這行,光瞪眼是沒有用的,客人可不吃你這套。”

嘴上一本正經的講解,心裡卻恨的牙根癢癢,腳下已經飛快的奔出了櫃檯,朝著來客的位置衝去。

這下流雲算是將他得罪了,全哥長全哥短的算是徹底白費了,免不了告狀,穿小鞋。

不過,流雲真的會在乎嗎?

他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暗責自己太過於計較了而已。

“幾位客官,裡……”

“滾一邊去,不長眼的東西。”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剛剛熱情似火,笑臉相迎的保全大夥計,還未來得及行禮問安,便被一巴掌扇飛,重重的摔在一旁的空地上。

“哎呦”

本已被扇的葷七素八的,就此陷入暈厥,也不會發出如此慘烈的嚎叫,但好巧不巧,保全趴倒的位置正處在幾人前行的路線上。

一腳踢去,保全打著旋轉,撞翻了一片桌椅,登時醒來。

這下劇烈的疼痛再則掩蓋不住,響起了殺豬般的慘叫,臉上瞬間腫發了起來,成醬紫色,胖了一大圈。

身體越疼越蜷,弓成一團,原地抽搐,淒厲的慘叫只出了幾聲,便再也沒了力氣,只剩下哼哼唧唧,已然去了半條命。

“嘶”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夥人什麼來頭,對一個夥計下手還這麼狠。

若不是這月光酒館設定了界域,無法使用修為,估計小夥計早被轟成渣了。

還是莫要惹事為妙,一個個站起身來,讓開幾人。

當然也有人不懼他們,在這裡大家都不能使用修為,哪怕是元丹期也一樣,出了酒館,孰強孰弱還猶未可知呢。

比狠辣,也不一定輸了他們。

不過這幾人膽子事夠大的,敢在月光酒館鬧事,還是第一次聽說。

抱著看熱鬧的心態,自顧自的喝著,也不吱聲。

幾人裝束統一,青雲甲,落日袍,紫金盔,面容粗糙,略顯滄桑,似是大門派的作風,卻無一人認出這是來自哪股勢力。

徑直來到櫃檯前站定,當先走出一人,似是頭領,面容也好看了許多,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隨手取下與他人稍有不同的頭盔,放在櫃案上,對著流雲招招手。

此時的流雲正被放在案上的頭盔,雕刻的騰紋所吸引,感覺有些熟悉,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還待細看,哪知對方突然伸手,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把抓住搞明白了這點,心中卻沒有一絲氣餒,或許是早有準備,最壞的情況莫過於此。

這點讓對方極為滿意,看起來這小子也並不是一無是處,這樣坦然的面對,能做到的並不多。

“呵呵,小子,你師門察覺不出來的桎束,我早年間卻對其有過接觸,知道一些方法。”

哪怕此時流雲已經不抱希望的情況下,乍一聽到有解決之法,也忍不住面露喜色,但他也知曉定不是那麼容易的。

或許在神秘人眼中,百川海並非什麼厲害的存在,但流雲知道百川海的強大,他們甚至都發現不了的問題,豈是那麼容易解決的?

不過,只要有一絲希望,他也不會放棄,這就是他的態度。

“前輩請說,縱是千難萬險,我也願意嘗試。”

“呵呵,好小子,有點意思!”

隨即,聲音變得幽幽的空明了許多,彷彿是在回憶某些場景:

據傳,剛進入後地仙時代,那時的魔門剛剛興起不太久,處於一片混亂當中,一位天才橫空出世。

憑藉一己之力,改變修仙界格局,帶領魔門走向輝煌,從此魔門聖君的稱號響徹修仙界。

但少為人知的是,聖君卻是一位天生桎束的廢人。

“雖魔門修的是丹田,但桎束對氣海的影響與丹田沒有太

多的差別,想要破除桎束,必要承受難以名狀的痛苦,你可願嘗試?”

流雲堅定的點點頭,對他來說,沒有比修煉無果更痛苦的了。

“好,我告訴你,那就是你去過的地方,冰火島,陰火入體,將桎束灼燒鍛實。”

“什麼?”

饒是流雲心中早有準備,也被這個大膽的方法震懾到難以置信。

不說陰火入體的傷害,就是吸收陰荼過多,對身體的影響也是非常嚴重的。

痛苦他不怕,怕的是承受無謂的痛苦,事實也確實如此,對方接下來的話更證實了這一點。

“這個方法成功率不到一成,或許陰火還未到達桎束的位置,你體內的靈脈和氣海都會被灼燒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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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還願意嘗試?”

“這個……”

由不得流雲果斷的去做決定,桎束既然生為體脈,又連線氣海,僅僅是這一點,想要灼燒鍛實,豈是那麼容易的?

而且陰火會追逐體內靈力,稍有不慎,就會引燃體內全部。

必須要做到體內一點靈力都沒有,全憑肉身抵抗,這點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太難了。

既要抵抗陰荼,又要控制陰火,這些種種加起來,哪一個細節出了問題,他便有可能成為第一個被陰火入體燒死的人。

思考了許久,流雲還是決定嘗試一番,哪怕最終被燒死,他也認了。

“前輩,我願意嘗試。”

“唉,小子,既然做好決定了,我也不再勸了,先從此地逃的性命再說吧!”

“對了,那只赤火金獅為你的天命妖獸,或許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好好善待它。”

“赤火金獅沒死?”

聽到這個訊息,流雲沒來由的心底湧出一股巨大的驚喜。

本以為凶多吉少,心中多有悲痛,高興莫過於得到掛懷的人或物,死而復生的訊息。

至於什麼天命不天命的,也不是那麼重要的。

“對了,前輩,晚輩應該怎麼稱呼您呢?”

“名字嘛?早就忘咯!”

原來如此,幸虧前輩及時阻止,再次俯身一拜。

現在明白了,為什麼月光酒館如此受歡迎,怕是其中也少不了魔門的一些陰謀吧!

瞭解這些緣由,自然對沁馥谷視若荼毒。

“對了,你的靈劍還給你,好好待它,不是凡物!”

靈劍,對了,好像突然就消失了,還以為找不回來了呢,原來在青蟬子前輩手中。

又是一個失而復得的好消息。

今日還真是好消息頗多,原來身處險境也並非全都是倒黴事。

先是有辦法解決現在修為的瓶頸,然後來一個天命妖獸赤火金獅,最後是跟隨自己許久的靈劍,聽前輩的意思,這把破劍還不是凡物?

姑且看做是真的,好消息接二連三,果真是禍兮福所倚。

放下了心頭的掛念,流雲心情大好!

此時話音剛落,原本空蕩蕩的背後,陡然一沉,伸手摸去,果真是消失已久的破劍。

還是那個破破爛爛的樣子,熟悉的流雲甚至知道有幾個缺口,似一把砍柴刀卻有劍的樣子。

別人看的醜陋,他卻有一種非常熟悉的親切感。

管它平凡與否,流雲並不太在意,無數個孤獨的日子都是與它陪伴,僅憑這一點,也值得不離不棄。

流雲還待揮舞一把,青蟬子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小子,別美了,有人過來了。”

話音未落,黑石滴溜溜的旋轉進布袋裡,“嗖”的一聲,布袋自動飛起,掛在流雲的腰間。

流雲趕忙重新插好手中的靈劍,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將桌上的酒壺一一擺正。

“雲小子,這麼點活,到現在還沒收拾完,笨死了。”

人未到,聲先至,不用猜也知道,正是剛晉升為大夥計的保全。

得,從此又多了一個新的名號,雲小子,還是面前這個故作前輩的,大夥計喊的!

流雲只得裝作恭敬的應了一聲,看著掀簾而入的保全,一聲全哥先送上。

“嗯,雲小子,做的還不錯,繼續努力。”

保全裝模作樣的轉了一圈,一臉滿足的對著流雲點點頭。

果然是嘴甜好辦事,剛進門時的一臉不滿意,隨著幾聲全哥叫上,態度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咦,你背上背的啥玩意?”

“全哥是說這個嗎?”

說著,流雲從背上取下靈劍,握劍在手,舞出一個劍花。

“你要幹什麼,這可是月光酒館,別亂來!”

邊說邊戰戰兢兢的退後幾步,一臉的驚懼之色,嘴唇都有些打顫。

本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哪知是靈劍。

突然想到面前的這個小子可是修仙者,不會一劍殺了自己吧!

“嗨,只是一把普通的破劍而已,一直沒舍得丟。”

見確實是一把毫不起眼的破劍,保全心下這才放鬆了一些,膽氣又回來了。

“臭小子,你全哥我可不是嚇大的,別說是這把破劍,就是上品靈劍我都見過不知凡幾,能嚇倒我?”

“那是,那是,全哥您老多見多識廣。”

“當然,我給你說,上次一個客人就拿出一件上品靈寶……”

流雲只能點頭附和的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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