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普西在，加瓦格號的進度有條不紊。
連羿仍然忙的連軸轉，但還是會每天抽出來一段時間過來看看進度，順便提出一些意見。
他雖然不是個科研工作者，但架不住見多識廣，總是能夠一針見血。
有時候剛好到飯點兒，就約著一起去食堂……
步延和莫墨度過了新手期的興奮，開始步入了進入了自我否定階段。
無他，行業跨度太大。
兩人天天混跡在工作間，被女研究員指派來之派去，他們還聽不太懂……
他們絕不承認自己是個嘴尖皮厚腹中空的。
但在對方善意的表示“理解”的眼神中，總有種智商被按在地上摩擦的痛苦，想想就過於羞恥。
步延坐在欄杆上，兩條長腿垂落，表情惆悵：“我很懷念正常人的生活。”
莫墨憋屈了好幾天，也十分想要吐槽：“雖然我的大學結束的很早，但我覺得，已經深得學長們意識形態的精髓。”
步延點頭：“對。學長們說過，大一不知道自己不知道，大二知道自己不知道……我想，我可能只有大二的水平。”
莫墨看著雲沫談笑風生的樣子，覺得吃了一大口檸檬，只能自我安慰：“意識到自己的無知，才是知道的開始……”
步延抬起手腕，看了看智腦，突然跳下欄杆：“我不行了，我還是喜歡單兵的人設，動腦子的事情，就交給有需要的人吧”
莫墨追上他：“你去哪兒？”
步延停住腳步：“我想跟正常人在一起，所以，我們去接凌九吧？”
莫墨嘴角帶上了笑，對哦，今天凌九要到。
“同意，走！”
兩人走之前到底叫上了雲沫，說想要出去散散心，順便接一下凌九，問她去不去。
雲沫看了下手上的日程，覺得沒自己什麼事兒了，就跟著一起出發。
三人開著敞篷車，在格利澤空曠的路面上飛馳。
“喂，還記得那兒嗎？”
步延開著車，莫墨從副駕駛往後轉身，對著雲沫說。
“斯瑞莊園”，雲沫微微的笑：“我們跟沃爾夫的緣分，恐怕就是從那裡開始的”，群毆了老兵的壯舉嘛。
莫墨給步延普及他們當時的遭遇，逗得他一個勁兒笑。
“那邊新開的餐廳不錯，懸浮式設計，很高檔，中央星都少見……”
步延眯著藍色的眼睛笑，挺羨慕他們過去的經歷。
“對了，凌九還得四個小時才到，要不開進去轉轉？”步延問。
“開車的說的算”，雲沫的眼睛看著風景，神態放鬆的回應。
“好嘞……”
車子駛入“斯瑞”，沿著如同風景畫一樣的莊園行走，沿途能看到不少遊客，這個時候的人氣，比幾個月前，高上了太多。
“開慢點”，雲沫忽然出聲。
步延下意識的踩了剎車：“怎麼了？”
雲沫朝著遠處又看了一眼：“我好像看到一個人。”
“誰？”
“孫楊博”，雲沫說。
三人面面相覷：“他怎麼會來這裡？”這可不是什麼簡單的貨色。
沒了徐海迪和肖峰，他著實沉寂了不少時候，也因為沃爾夫的戰事，跟著雞犬升天升了職。
來這裡？幹什麼？
休假旅遊嗎？以他們對他習性的瞭解，這個可能性有點小。
“你確定是他？”步延問雲沫。
“確定”，雲沫點頭。
雖然是軍人，但孫楊博的氣運中帶著陰損還雜夾著一些赤色，很容易辨別。
“他應該是去了餐廳，跟上去看看？”
“走！”
孫楊博果然易了容，如果不是雲沫提醒，他們應該是認不出來的，這個發現讓他們感覺這事兒更有貓膩了。
他坐在大堂，像是等什麼人亦或是什麼結果，眼睛不斷的掃向智腦，面上顯得有些焦躁。
三人從另外一個門走了進去，在一個隔著雕花的位置坐了下來，這個位置既能觀察到他，又不容易被發現。
早有機器人上來服務，請他們點菜。
雲沫看了眼選單，眼角都跟著抽抽了一下。
莫墨順著她的目光掃過去，然後愕然抬頭，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相遇，均震驚於菜品後面0的個數。
步延咽了口唾沫，他們都有津貼，但最近都扔去加瓦格號了，美其名曰添磚添瓦，這個消費水準，就有點超乎想象了。
講真，肉疼。
“我有點想念霍少了”，莫墨砸吧著嘴說。
“我也想他”，雲沫也跟著表達。
機器人再次友好的詢問他們有什麼需求。
雲沫一直覺得這顆旅遊星的復古做的十分合口味，然而此時卻痛恨於它的復古。
她很想問問服務機器人，現在是哪個世紀？
我自己不能掃碼點菜嗎？用得著你一遍一遍的提醒嗎？
然而，她既不能弄出太大的動靜以免驚擾了孫楊博，也不能就站起來說下次再來，只能硬著頭皮選金額小的。
肉疼的提交了訂單後，步延看了看自己的賬戶餘額，有些不好意思：“其實論年紀應該我請你們，但是我這月囊中羞澀……”
雲沫揮揮手：“沒事，我們就AA吧，各付各的。”還能少虧點兒。
兩個青年想要發揚風格，都尷尬的發現自己沒有這個實力，於是只能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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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楊博一直待在那個位置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他們三個要了好幾次免費飲品後，他突然站起來，衝出門外，跳上一輛懸浮車，走了……
他就這麼走了……
三人覺得自己跟了個寂寞。
重要的是，要賬的機器人過來了。
雲沫看著那卡通的鐵憨憨，掛著一臉無知的笑意，覺得有一句話，尤其能夠表達她現在的心情
——這頓飯，讓原本貧困的家庭雪上加霜。
然而，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機器人歡快的告訴他們，今天可以抽獎哦……
於是，步延憑藉他的好手氣，抽到了免單1位的獎勵。
這本來也沒什麼，給她心口一擊的是，莫墨想起來什麼一樣，調出來許久之前存過的二維碼……
那是上次他們在這裡消費，霍川結賬後對方贈送的打折券，因為覺得有效期內不會再來，他順手塞給了莫墨。
這張打折券，可以抵扣一個人的消費。
雲沫瞪圓了眼睛，眨巴了好幾下，AA付款，她自己提議的！
現在他們一個抽中了免單券，一個拿出了優惠券，瑪德原來需要付款的居然只有她一個嗎？
這還能當平等的好兄弟嗎？
步延覺得終於搬回了一局，一掃上午被技術人員凌虐的痛苦，拍著桌子狂笑。
莫墨肩頭也不時的抽動，看到雲沫吃癟的機會太少了。
於是，他當著雲沫的面，拍了桌上的殘羹剩飯，重要的是，拍了昂貴的選單，分別發送到軍官群和雷徹斯特校友群中。
有圖有真相。
群裡瞬間炸開了鍋，眾人狂笑卻沒有安慰。
還是霍川發揮了土豪的特色，在群裡一聲大吼：“都別笑了，這挺貴的，我們給雲總眾籌一個吧，我先表示表示。”
“叮……”一塊錢紅包轉發了出來。
眾人自覺排隊眾籌，一人一塊，話題很快被頂了起來。
雲沫看著那一長溜的紅包，感受到了濃濃的鄙視。
林凡城後面才到，看到一水的紅包差點兒愣了，來不及爬樓看原因，只能左右詢問。
待知道前因後，他發出了哈哈一聲感嘆，也跟著發了一個紅包，附上兩個字“不謝”。
雲沫：……
群裡上躥下跳十分歡騰，雲沫陰陰的扯了扯嘴角，掏了掏揹包，也拍了一張圖片，丟進了群了。
不消一分鐘，頭像全灰了。
劉躍般捂著撞疼的額頭：“太特麼狠了，倒黴符？！倒黴2小時？！還是點開之後生效……”
他為什麼手賤非要看那符紙上的字型？
為什麼她還有空在上面寫使用說明？！
這是群傷！無差別攻擊你曉得伐！
你這樣會沒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