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斯內夫先生一邊揉著自己的老腰,一邊出現在樹屋門口的時候,恰好看見了正在揉著自己額頭的精靈梅菲爾。

似乎在他墜樹的期間,樹屋之中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經過了墜樹事件之後,他對於梅菲爾卻多了幾分的忌憚。

冷靜下來的斯內夫先生默默地坐了下來。

這裡的氣氛忽然顯得有些沉默,但格爾斯醫生卻很快便開口說道:“梅菲爾小姐,你說之前,每隔一段時間,日記上都會記錄有人救下了中箭受傷的你……也就是說,但凡出現有人救了你的情況,你就會再次回到樹屋——等於說是在這一天內,你才會兩次來到對嗎。”

“是這樣沒錯。”梅菲爾點了點頭。

格爾斯醫生又道:“那麼日記上有沒記下來,這樣的每一次,你接下來會做些什麼?”

梅菲爾搖了搖頭:“日記上沒有記錄,所以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想來一定是因為什麼原因,讓我沒有辦法第三次會來樹屋。我曾經想過很多種的可能,或許是因為時間到來,又或者是因為我死了……但這些都沒有辦法證實。”

“你說這裡是禁地。”格爾斯醫生此時沉吟道:“這裡到底存在了什麼東西,以至於讓你……你們部落會如此畏懼這個地方?”

“部落裡傳說,這裡沉睡著一隻可怕的魔怪。”梅菲爾沉聲道:“這只可怕的魔怪不能喚醒,否則將會為森林帶來毀滅性的災難,甚至整個世界。”

“你知道這世界有多大嗎。”洛老闆卻在此時忽然問道。

梅菲爾搖頭道:“我從小生活在部落當中,從來沒有離開過森林,我不知道外邊的世界到底有多大……我想去看看有多大。”

“你說你想要離開部落。”洛老闆道:“原因就是這個?”

“只有一小部分是。”梅菲爾搖頭道:“但真正的原因是,我不願意成為部落的祭品……明天,我說的是【今天】的明天,我就會成為祭品,被送去獻祭給我們的神明。”

“神明?”洛老闆眨了眨眼,“你們的神明……你不願意為你們的什麼而奉獻自己?”

“如果真得是神明,我會願意。”梅菲爾卻顯得激動說道:“但那根本不是……所有人都被偏了!它並不是我們的神明,它不過是一隻擁有變形能力的魔怪。如果,如果不是我那天親眼看見它露出了原來的面目,硬生生地將上一個作為祭品的孩子活生生吃掉的話……我告訴過長老,告訴過大家的,可沒有人相信我!他們甚至將我囚禁了起來!”

“你有能力能夠離開【咆哮森林】才對。”格爾斯醫生想了想道:“拋開那些沒有人出現救你的【今天】不算,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有人出手將你救起對吧?那麼,從你受傷醒來之後,到一天結束之前,你完全擁有足夠的時間離開森林……就算減去你第二次回到樹屋寫日記的時間,時間依然足夠。”

“我不知道。”梅菲爾搖搖頭道:“或許你說得沒錯,時間是足夠的……但我【今日】依然如往常一樣醒來,也就證明了這樣做的結果是失敗的……我最終都沒有成功離開森林。甚至,或許還有更糟糕的結果。”

“就算離開了森林,時間到了,一切還是會恢復原狀。”洛老闆淡然道:“這就是更糟糕的結果。”

“我不知道,我接下來到底要怎麼辦。”梅菲爾此時抱緊了膝蓋,身體靠在了牆角處,“這是一個我無法逃離的噩夢……但或許這樣也好,起碼不用等【今天】真的過去了,【明天】我就要成為那只魔怪口中的食物。”

就在此時,從者小隊的幾人紛紛神色微動——因為,來自【棋盤】的提示出現了。

——這似乎是一個詭異的時間節點。

——我們總會下意識地遺忘掉一些重要的事情。

——請找出精靈梅菲爾重複每一天的原因。

——出色的人總是善於迎接未知的挑戰。

提示的最後還有著是否接受這個任務的選擇——很明顯,作為御主隊長的女僕小姐直接選擇了解決難題的選項。

這並沒有出乎格爾斯醫生與斯內夫的預料,換做了他們在進行選擇的話,恐怕也不會有太多的猶豫——因此此時,他們深信從梅菲爾身上所獲得的這個任務,就是只有瓦利才能夠觸發,並且幾乎每次都會完成的特殊任務。

那件可以有效地幫助從者擊敗最後的守關者的特殊道具,一定是透過這個任務獲得。

“或許有一個辦法,可以迅速地解決你目前的困境。”格爾斯醫生淡笑著道:“讓你即時度過了【今天】,也不用葬身在魔怪口中的辦法。”

“什麼辦法!”梅菲爾一瞬間抬頭。

格爾斯醫生笑了笑道:“既然這一切,是從你要逃離作為祭品的命運而開始的,那麼結束的辦法,很有可能就是結束你作為祭品的命運……怎麼結束這樣的命運最快?只要你們部落的【神明】消失惡了,那麼你再作為祭品的意義就已經不存在了。”

“你的意思是……”梅菲爾心中一驚,“將,將那只魔怪給……”

格爾斯醫生點點頭,此時更是直接指著作為團隊隊長的洛老闆,“沒錯,最簡單的辦法莫過於直接將這只統治你們部落的變型魔怪給除掉了……別看我們這個樣子,這個傢伙可厲害著呢。”

“他?”梅菲爾半信半疑地看著洛邱。

這樣漂亮,這樣能夠讓森林都散發著歡愉氣息……簡直比作為精靈的自己更像是精靈,渾身上下都沒有一點暴力氣息的傢伙。

“沒錯!就是他!”格爾斯醫生曬然道:“別看他斯斯文文的樣子,他兇起來的時候,可是我們村最暴力的仔。”

一劍一個嚶嚶怪問你怕不怕?!

“真的…真的嗎?”梅菲爾此時略顯得激動地看著洛邱,“你真的能幫我對付部落裡面的那只可怕的魔怪嗎?”

“我可以到你們的部落裡面看一看。”洛邱點頭道:“在你的時間又重置之前。”

“實在是太好了!”激動的精靈小姐一下子爬了過來,眼看著就想要抓住洛老闆的雙手,來表達此刻的感激之情。

格爾斯醫生心想這次躲不掉了吧?

但他發現自己還是太天真了些……或者說這個世道還是太複雜了些——他看見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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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屋的木地板此時竟然突然之間斷裂,正好就是這位精靈小姐的位置——她身子一沉,竟就這樣直接掉到了大樹之下,引起了斯內夫先生的極度舒適。

就在此時,雙胞胎女傭的蒂娜,卻悠悠轉醒了過來。

“這裡…是哪裡?”蒂娜此時茫然地看著大家,揉著額角輕聲問道:“你們怎麼都在了?”

……

……

她忘記了分開行動之後的事情——記憶似乎停留在了她接觸樹屋之前的時間。

這是格爾斯醫生的推測——在這之前,他已經做過蒂娜其實已經進入過樹屋的推測,並且證實了這一點。

“你真的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斯內夫先生皺眉道:“一點都記得了?我們碰到你的時候,你正在被……”

“被一隻魔怪追趕。”格爾斯醫生卻在此時直接打斷了斯內夫先生的說話,“蒂娜,你好好回憶一下,你為什麼會被魔怪追趕的。”

“我真得想不起來了。”女傭小姐搖了搖頭,“我頭痛的厲害。”

“既然想不起來,那就暫時別想了吧。”格爾斯醫生此時飛快地說道:“我媽馬上就要進入精靈的部落了……接下來可能會有戰鬥,你好好養足精神,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好的,格爾斯醫生。”女傭小姐乖巧地點了點頭。

格爾斯醫生此時道:“正好你醒過來了,那麼接下來就由你來幫扶這位精靈小姐吧……這樣比較合適一些。”

女傭小姐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隨後走到了梅菲爾的身邊,幫扶著行動不便的她。

斯內夫見狀,才皺眉道:“格爾斯,你為什麼制止我說出連體怪嬰的事情?”

格爾斯醫生淡然道:“這不管是對蒂娜,還是對於蒂芙來說,都是一段不好的回憶。她們當初就是因為連在了一起,所以才被遺棄的……你不會想知道,她們離開那個家庭的時候,是怎樣的模樣。”

斯內夫先生卻不禁冷笑道:“怎麼,作為吸血鬼的你……也會有所謂的憐憫之心嗎?醫生,古堡庭院的花牆地下,可有著不少是你的傑作。”

格爾斯醫生卻不為所動道:“怎麼,你打算為那些埋在花牆之下的亡魂討回公道嗎。”

“可以的話。”斯內夫冷笑了一聲,便不再理會格爾斯醫生。

他看向了身後,卻發現作為隊長的洛老闆此時並沒有跟上……他停在了大樹之下,正抬頭看著樹上的木屋。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斯內夫幾步來到洛老闆的身邊,疑惑問道。

“地板,復原了。”洛老闆平靜地說道。

“什麼?”斯內夫先生愕然地抬頭看去,果然發現那個梅菲爾墜落下來的洞,此時已經消失不見。

就在此時,禁地的深處,隱約地傳來了什麼聲音,像是風嘯……咆哮,什麼東西咆哮的聲音。

憤怒,憤怒的咆哮聲。

“是惡魔!是禁地裡面的惡魔!”梅菲爾此時臉色蒼白,甚至身子也不禁哆嗦了起來,催促道:“我們快走……快些走!”

洛老闆此時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石板碎片……石板此時蠢蠢欲動,似想要脫手而出般。

方向……方向顯然是這禁地的深處。

“你想進去?”斯內夫忽然皺起眉頭,他隱約察覺到了洛邱此時的想法。

但洛邱卻搖搖頭道:“不急,既然答應了梅菲爾小姐,那麼就先去部落吧,這裡還可以再來……對了,斯內夫先生,你現在還會看到幻象嗎。”

“沒事了。”斯內夫一怔,旋即道:“你不是已經給了我解毒的藥劑了嗎,為什麼這麼問?”

“沒事就好。”洛老闆只是笑了笑,“不說了,我們跟上去吧。”

“好。”

……

……

古堡,宴會廳。

回合依然還在進行著,然而棋盤上【咆哮森林】當中的光圈,此時依然沒有消失……女僕小姐隊伍的從者卡牌,依然還在光圈內移動著。

此時,正在控制自己從者在打野的瓦利先生忽然笑了笑道:“說起來,你明知道【咆哮森林】名字的由來嗎。”

“瓦利先生說笑了。”女僕小姐微微一笑道:“第一次接觸這個【欺騙】遊戲的我們,怎會知道它的由來。”

“相傳在【咆哮森林】當中封印了一頭異常恐怖的惡魔。”古堡的主人微笑道:“而這頭惡魔,並不是【棋盤】原生的,它是被人從外邊封印到了【棋盤】當中,一直無法脫身。”

“就像是之前那位被吸入【棋盤】的科奧先生一樣嗎。”女僕小姐淡然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瓦利先生頗為隨意地道:“畢竟這只惡魔,是在我得到這個【棋盤】之前,就已經存在了。”

“說起來,這個【棋盤】真的很神奇呢。”女僕小姐輕笑著道:“不知道瓦利先生是怎麼得到的這個【棋盤】。”

“很多人都想要知道這個秘密。”瓦利先生看著女僕小姐,忽然笑道:“如果你贏了,我就告訴你。”

“那我很期待。”

就在此時,已經放棄了投點權,懶洋洋地趴在地板上的黑犬黑龍,忽然間抬起了頭來,四處張望著什麼。

但女僕小姐此時卻看了它一眼,黑犬黑龍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再次趴了下去……只是耳朵卻貼了起來。

像是在害怕。

害怕著什麼。

……

……

昏暗的古堡長廊之中,一頭偷吃的老鼠正一閃而過……興許是因為吃了太多這個古堡當中不正常的食物的關係,這頭老鼠明顯比一般的老鼠要強壯一些。

它的眼睛甚至泛著絲絲的紅光。

但忽然,巨大的老鼠卻被什麼東西給卷了起來……似乎是一些植物的根莖。

此時,昏暗的長廊深處,已經佈滿了這種植物的根莖,密密麻麻……它們,似乎正在不斷地生長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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