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那些百姓就已經聚集了過來,看著那箱子裡熟悉的首飾,雖然很想拿回去,可在看看屠三那警告的眼神,也就望而卻步了。

見沒有百姓敢上前來,太子淡淡道:“諸位鄉親不必擔憂,本尊既然敢讓他還給你們,就不怕他再去搶,本尊會派人盯著他的,他若是再敢搶,就斷他一隻手。”

語畢,百姓們依舊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依舊沒有人敢上前,誰都明白,等這些人離開之後,屠三依舊是這裡的土霸王,與其遭受屠三進一步的打擊,倒不如現在什麼都不做的好。

屠三對於百姓的做法很是滿意,只要他過來這一劫,以後他可以對這些百姓們寬容一些。

就在此時,朱大人帶著衙役還有寵妾一起急急忙忙趕了過來,看到那一箱子一箱子的金銀珠寶,忍不住上前,想要從凌霄手中將箱子搶過去。

“屠三,這是做什麼?怎麼聚集了這麼多人,想要鬧事兒是怎麼的?”朱大人輕輕捋著他那幾根鼠尾須道。

“大人,就是這個傢伙,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囂張的很,剛才打了我不說,還把桑坤也給打跑了。現在又讓把錢財拿出來分給這些百姓呢。”屠三一臉不服氣道。

剛才受了那麼多的委屈,現在好不容易來了撐腰的,他當然要把所有的委屈都說出來,而且一定要將朱大人的利益也牽扯進來,要不然,這個傢伙一定不會管自己的事情的。

“什麼?把老爺我到手的銀子送給這些個臭光腳的?沒門兒。”朱大人拔高了聲音道。

“這是送給家的鴨子,也不拴好,扯著嗓子喊什麼呢?這萬一再咬著人了,可怎麼示好啊?”太子一臉嫌睨道。

“你說誰是公鴨子呢?”朱大人怒急道。

“誰搭茬,就是說誰啊。”太子訕笑道。

“好你個小白臉子,竟敢辱罵朝廷命官,你也不摸摸看,你脖子上的腦袋還在不在。”朱大人氣呼呼道。

“我的腦袋自然是會好好的留著,就是不知道朱大人你的腦袋能留多久呢?”太子微微挑眉道。

“好你個小白臉兒,竟敢這麼跟本官說話,我看你是想要找死呢。”說罷,朱大人便朝著太子衝了過去。

可是,就在朱大人走進太子身邊的時候,倏然跪在了地上,全身哆嗦的一句話也都說不出來了。

“哎呀,老爺,老爺你這是怎麼了?老爺,你把我們家老爺怎麼了?”屠嬌衝上前道。

朱大人慌忙拉住屠嬌,讓她跪在了自己身邊,屠嬌不明所以,“老爺,您這是做什麼啊?您可是堂堂的縣太爺啊,難道還會怕他這個毛頭小子不成?”屠嬌不悅道。

剛才她看到太子的時候,也是眼前一亮的,可是對方只是個矛頭小子,怎麼會比朱大人有錢嗯。

“別亂說話,安靜跪著。”朱大人呵斥道。

“朱大人,你說,你貪贓枉法的事情,到底要怎麼做才好呢?”太子好整以暇道。

“太……”

“噓……,當心你禍從口出知道嗎?”太子附身在朱大人面前,壓低了聲音道。

這太子不讓他說出身份,又要老老實實的回答他的話,這下可怎麼是好?

屠嬌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她知道現在不是亂說話的時候,要不然一定會遭到朱大人的厭棄的。

“這……,爺,下官願意將所有的財物都交出來,只求爺,能饒了下官這一次。”朱大人沉聲道。

“你覺得我應該放過是你嗎?”太子訕笑道。

“是啊,只要爺放過下官,下官一定痛改前非,為爺效力。”朱大人諂媚道。

為太子效力?太子身邊怎麼會需要這樣剝削百姓的貪官呢?只是既然這朱大人都這麼說了,那不妨就給他一個機會。

隨即,太子微微勾了勾唇,好整以暇道:“那就請朱大人將剝削來的錢財,全都還給百姓,然後在把你自己的私產拿出來,修橋鋪路如何啊?”

啥意思?這是不但要讓他將從百姓那裡搜刮來的錢財拿出來,還要自己把老本兒都給拿出來,這叫什麼事兒啊。

別以為是你是太子,就不敢把你怎麼樣的,天高皇帝遠的,就算是讓你死在了這潁溪鎮,又會有誰知道。

可是這太子身邊還有那麼多的武功高手,想要對付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想來還是要求助一下的,要不然還真是難辦。

“爺,你可不要欺人太甚了,要知道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朱大人咬牙切齒道。

他現在不能說出太子的身份,若是現在說出太子的身份,再殺了太子的話,那麼他到時候可就說不清楚了。

但若是沒有人知道他在潁溪鎮,他死在這裡,就不會給自己惹來麻煩了。

“我就是喜歡欺人太甚,更喜歡趕狗入窮巷,你又如何啊?”太子微微挑眉冷聲道。

“既然如此,那就依著爺您的喜歡了,下官一定辦好。”朱大人咬牙切齒道。

先應承下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等他回去了一定會讓這個太子後悔的。

“很好,那就去照辦吧。”太子微微揚眉笑著道。

屠嬌被太子的笑容當下就給迷住了,這世間竟然還有這麼好看的男子,這男人長的俊了,一顰一笑也是那麼的迷人。

朱大人看了身邊的屠嬌一眼,這個小賤人,這不是明目張膽的給他戴綠帽子嗎?當著他的面兒都敢勾引其他男人了,背地裡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呢。

看來,大夫人還有其他幾個妾,也並非是因為吃醋才胡謅的,而是空穴來風事出有因啊。

朱大人拉著屠嬌快速離開了水雲樓,屠三也跟著灰溜溜的跑了。看著他們都如此模樣,百姓們終於敢上前,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了。

樓下發生的一切,顧雲心從房間的窗戶都已經看的很清楚了,只是她覺得,這朱大人沒有那麼好說話的,他一定還會有什麼其他的動作。

百姓們拿回了自己的東西,也都各自散去了,太子回到房間,顧雲心

擔憂道:“爺,我瞧著那朱大人不像是個聽話的。咱們得防著他背後下黑手啊。”

“夫人莫怕,有為夫在,難道還怕她會翻出什麼浪來嗎?”太子淡笑道。

“明著他不敢怎麼樣,可不能保證他背後不敢下黑手啊,他在這潁溪鎮多年,做了這麼多的惡事,難道就沒有官員查出來嗎?這說出去別人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信的。”顧雲心淡淡道。

聞言,太子微微勾了勾唇,將顧雲心拉入懷中坐下,“夫人的擔心,我都知道,我今天故意刁難他,就是想要引出他背後的主子。”

“他背後的主子?爺,你這是什麼意思?”顧雲心有些糊塗了,這朱大人一個小小的縣令,有什麼可值得讓人拉攏的呢?

若是有價值,那麼拉攏他的人,為何不將他放在高位上,那不是更能幫助他做事嗎?

“夫人,按照慣例,大周的官員在一個地方任職是不超過五年的,可是這朱閩在這潁溪鎮一待就是八年,若是沒有人把他留在這個位置上,又怎麼會這樣呢?”

“可這也不能說明,他的背後是有人的呀。現如今,獻王也自殺了,成年的皇子,也就剩下六弟還有九弟了,你不會是懷疑他們兩個吧?”顧雲心驚訝道。

“哎呀,我的傻媳婦兒啊,別忘記,惦記皇位的可不止是皇子,還有其他人也同樣可以惦記。”太子淡淡道。

“其他人?你是說,皇室的其他王爺嗎?”顧雲心疑惑道。

皇室的其他王爺,年紀也都不小了,就算是有年輕的,可他們都有自己的封地,而且待在自己的封地也從未踏足過京都啊。

除了前些年,有幾位王叔奉詔進京,中間還惹了不少的麻煩,自此之後這麼些年,就再也沒有見過哪位王叔踏足過京都,甚至於,連他們繳納的稅收還有貢品,也都是派人送來的,為的就是避免讓人懷疑他們勾結朝臣啊。

顧雲心覺得,太子一定是想的太多了,這朱大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個能成大事的,就算有人想要拉幫結派,朱大人這樣的人,也不應該是最佳選擇啊。

“夫人就不必操心了,總之,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太子柔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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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早在蕭遠山倒臺,還有人替蕭家賣命的時候,太子就已經覺得這蕭家背後還有人了,而且,顧佩清不也說了,是有人暗中支援蕭家的嗎?

再者,蕭遠山即便有本事,他又是如何搭上北涼王爺的這條線的,這些都是值得懷疑的。

還有,前不久發現的那個沉沒的官船,還有那塊令牌,看外形還有材質,都是上等的材料,而能用得起這樣材料打造令牌的,也絕非是普通人家可以打造的起的。

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串聯起來,更讓太子認定,在這些事情的背後,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推動著所有事情的前進。甚至於自己,也差一點就被設定成了其中的一個重要環節。

希望這個朱閩能回去跟他的主子說自己來到這裡吧,如今,能引出那幕後之人的,怕也只能是自己做誘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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