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是皇帝身邊的近身太監,若是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是不會離開皇帝出宮來的。

莫非是惠王妃的事情,皇帝派人前來詢問了?張青雖然念著顧家與展家的一些恩情,但也不會為了這些就背叛皇帝的。

能成為宮中的太監總管,什麼金銀財寶都不是他們想要的,別看他們也都是伺候人的,可身份卻比宮女還要讓人瞧不起。

曾經就因為有一個官員的夫人在宮宴的時候得罪了張青,才不過半年的時間,那位官員就被人給彈劾了,貪汙修河款項幾百萬兩銀子,皇帝震怒之下,革職抄家,最後男的全部砍頭,女的全部沒入官妓。

顧雲心很明白這些,所以也不會輕慢了皇帝身邊的人。以免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錦華,快請張公公進來。”顧雲心淡淡道。

張青邁步進來,朝著顧雲心行了一禮,抬眸一看,沒想到惠王與惠王妃也都在。

“呦,奴才給惠王、惠王妃請安。”張青又打了一個千兒道。

“公公這麼晚了,怎麼出宮來了?錦華快給張公公搬張椅子坐下,再給公公端杯熱茶暖和暖和。”顧雲心淺笑道。

聞言,錦華與紫菱便趕忙將顧雲心吩咐府東西準備好了。

張青笑著謝了坐,端著茶輕抿了一口道:“睿王妃,皇上聽聞了惠王妃在您府上吃了些東西,回去之後就不舒服了,御醫回了話,只說是吃壞了肚子,所以,皇上這才派奴才來問問,王妃平日裡吃的東西可都仔細檢查過?”

“多謝父皇關心,本妃所有的東西都是有專人仔細檢查過的。”顧雲心輕聲道。

“那就好,那就好。皇上說,娘娘您懷著孩子,天氣漸冷了,在府裡住著怕您太辛苦,想著讓您進宮去養胎,就連太後娘娘,也是這麼說的呢。”張青淡笑道。

皇帝與太后這哪裡是怕自己住在府中辛苦啊,再說了都辛苦了這麼多年了,又怎麼會在乎這些日子啊?

根本就是皇上知道了有人在睿王府下毒,卻讓惠王妃誤食了才躲過一劫。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皇帝自然不想讓顧雲心處在危險之中了。

“公公,王爺出征,這府上這麼多的人還有事情,至少都要有人管著的,以後在吃食上,本妃會更加小心的,再說了,父皇政務繁忙,我也不好再去添亂的。”顧雲心淡淡道。

張青就知道,睿王妃不會答應進宮居住,若是肯,當初睿王出征前,皇上與太后就已經提過讓顧雲心進宮去住的,她當時不肯答應,那麼此時也不會答應的。

“既然王妃不願住在宮中,那就請王妃以後在吃食上加倍小心,好讓遠在邊關的王爺安心啊。”張青淡淡道。

“好,本妃明白,多謝公公提點。”顧雲心淡淡道。

“瞧,奴才這腦子,來府前,皇上讓奴才將這個拿給王妃,若是有人敢影響王妃安胎,除了皇上與太后外,不論是誰,都可以先斬後奏。”語畢,張青便將一塊金牌恭敬的捧到了顧雲心的面前。

這可是皇上

給的殊榮啊,顧雲心自然是要好好的收著的。除了皇上太后,那就是說,皇上是懷疑此番是宮中之人動的手腳了?

“張公公,那除了皇上太后外,若是皇后要欺負雲心呢?是不是也可以先斬後奏啊?”卓芊好奇的眨巴著眼睛道。

這個問題讓張青有些為難了,皇上的確只說了,除了朕與太后,其他人都可以先斬後奏,既然這話裡沒有包括皇后,自然就是說,皇后也可以先斬後奏的,只是這話若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極為不妥當的。

“惠王妃,皇后娘娘是國母,奴才可不好揣度聖意啊。”張青淡淡道。

“不對啊,張公公,你剛才的確說,除了皇上與太后,其他人都可以先斬後奏的,並沒有提到皇后有特權啊?”卓芊不死心追問道。

張青突然覺得,他來的還只能不是時候,誰知道這惠王妃竟然如此的不識趣啊。

“睿王府,惠王、惠王妃,奴才還要趕著回去伺候皇上呢,就不耽擱了,奴才告辭了。”語畢,張青逃也似的加快了腳步離來了睿王府。

張青走後,惠王無奈的看向了卓芊,他這是娶了一個傻媳婦兒嗎?有些話是不能問的呀,她這不是等於公然的得罪了皇后?

睿王府本就與惠王府不能比,不說睿王是父皇與皇祖母最疼的人,睿王妃的外祖母與太后娘娘,那可是姨表親的姐妹呢。

即便今日的事情當真是皇后動的手,自然也會有太后出手教訓,而卓芊一個外族公主加上他這麼一個不受寵的王爺,怎麼能與之相抗衡呢?

沈玥雖然被蕭子明推出去頂了罪,可沈珮還是太子妃呢,太子只要還有沈國公這個幫手,就不必懼怕他這樣的一個王爺。

“芊芊,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呀。”惠王沉聲道。

“有什麼不能說的呀,本來嘛,這件事嫌疑最大的就是皇后,若是皇上說的話,都朝令夕改的,那還如何讓臣民信服啊。”卓芊嘟著嘴委屈道。

“卓芊,你說的都對,可若是你得罪了皇后,皇后雖然不能為難你,可卻能為難熙妃娘娘的。”顧雲心提點道。

“為難母妃?為什麼呀?有什麼事兒,讓她直接來找我好了,大不了,我就回我的烏桓族去,去找母妃的麻煩,真沒膽。”卓芊嗤之以鼻道。

聞言,顧雲心長吁一口氣,這卓芊畢竟不是在大周長大的,有許多的事情,她看的不夠透徹。再加上,她在烏桓族本來就是尊貴的正宮所出的公主,自然沒有人敢跟她爭什麼的。

原本想著,她這樣率真的性格也蠻好的,至少不會活的太累,可如今看來,若是再不多加教導,那麼總有一天會闖出大禍來的。

思及此,顧雲心正了正神色,淡淡道:“卓芊,熙妃是惠王的母妃,也是你的婆婆,後宮之中,自然是皇后說了算的,若是皇后想要整治熙妃,根本就不需要什麼藉口,因為統領後宮本就是皇后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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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皇后也不能無緣無故的就找母妃的麻煩吧?”卓芊不服氣道。

“當然可以,比如

說,皇后要求熙妃抄寫佛經,只要說字跡不夠工整,便可以讓熙妃一直寫下去。”顧雲心淡淡道。

“抄寫佛經?這是為什麼啊?為什麼要抄寫佛經啊?”卓芊顯然是沒有明白顧雲心的意思,只是一直在糾結字面上的意思。

顧雲心無助的看向了惠王,那眼神就是告訴惠王,你自己的媳婦兒,還是你自己教吧,我可真是腳不了了啦。

惠王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芊芊,五嫂那只是打個比喻,皇后想要整治后妃,手段可是多著呢,每一樣都能磋磨人的。”惠王垂眸道。

顧雲心知道,惠王這是有感而發,他或許是想到了小的時候,當時,惠王的生母,還只是一個小小的貴人,所以他不但要受到皇后的管教,就連其他高階位妃嬪的孩子,也可以隨意的欺負他。

還記得,當時他才五歲,被太子與定王推下了荷花池,那兩個人還在岸邊拍手叫好,就連身邊的奴才,也沒有人覺得他這是一條人命,只有五哥,五哥經過的時候看到了快要淹死的他,奮不顧身的跳下了荷花池將他救起,他還記得五哥說過的那句話,別怕,有五哥在。

而那些奴才見五哥也跳下了荷花池,誰也不敢怠慢,紛紛跳下去將他們拉了上來。

五哥說太子與定王見死不救,要告訴父皇去,結果還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皇后與如貴妃便來興師問罪了。

當然,她們誰都不敢去惹當時盛寵的穆皇貴妃,只能將所有的怨氣都發洩在了他那個還是貴人的生母還有軟弱的自己身上。

惠王自從面容被毀之後,她的母妃又生下了皇子,便對他這個兒子也不是那麼待見了,若是此番再因為卓芊亂說話受到牽連,怕是就更厭惡自己了。

思及此,惠王垂下了頭,顧雲心見狀,隨即淡淡道:“卓芊,皇后是一國之母,她即便是做錯了事情,那也是由皇上還有太后處置的,就算皇上給了我特權,我也不能處置皇后,你明白吧?”

“可這是為什麼呀?”卓芊還是不死心道。

“一國之母,那是國家的體面,皇后若是沒有做什麼太出格的事情,皇上都不能隨意廢后的。所以,父皇說,除了父皇與太后外,其他人我都能隨意處置,這個其他人,說的是那些不懷好意的臣子或者是臣子的家眷們。”顧雲心柔聲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皇后那麼小肚雞腸的,根本不配做皇后。對了,雲心,你覺得,今天的事情,會不會是皇后做的呀?卓芊好奇道。

看著卓芊好奇的模樣,顧雲心長吁一口氣,這個卓芊還真是個好奇寶寶,也罷也罷,既然都跟她說了這麼多了,那不妨就多給她說一些,免得以後受了委屈再跑來找她訴苦。

“我反而覺得不是皇后做的,前不久她才吃了悶虧,這麼快就找我的麻煩,除非她是真不想自己的兒子穩坐太子之位了。”顧雲心淡淡道。

“那你覺得是誰做的呀?”卓芊繼續追問道。

彼時,太后宮中,後宮妃嬪包括皇后在內,全都跪在太后面前,誰也不敢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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