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承鄴”公司辦公大樓小會議室，上午九點半，地點、時間是石今措與鄭馨易商議好的，石今措打電話通知了夏曉數。
合作事宜遠比原先想象的要順利得多，夏曉數感覺自己在某些方面其實並沒有準備好，事關重大，不敢大意，這會兒還有點時間，夏曉數特意驅車前往律師事務所拜訪了鍾律師。
鍾律師是麗石當地的金牌律師，是“爾巨爾”、“簡輝”兩家公司的特別法律顧問。
經姜崤語介紹，但凡涉及法律方面的事務，大多數情況下，夏曉數都會委託鍾律師或者他的助理代為打理。
夏曉數跟鍾律師挺對脾氣的，藥茶、魚鼓村特有土特產什麼的平時也多有贈送，鍾律師是個講究禮尚往來的人，自然也回贈一些家中富餘的禮品，一來二去的，二人關係處得就相當融洽了。
鍾律師業務繁忙，一大早地就得忙著會見客戶。
待客室，隨手翻閱了幾本雜誌，夏曉數得靜候一陣子才能見著鍾律師。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這麼早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啊？”匆匆走進房門，鍾律師笑容可掬地問詢道。
鍾律師，四十大幾的樣子，高高的個子，身形略顯消瘦，目光如炬，透著職業化的精明、幹練，跟同齡男子相比，鍾律師的頭髮顯得零落得很，為此，孟大夫沒少為其調養，不過，收效甚微，估計與家族遺傳有關，不大好治。
“合同方面有些事兒想諮詢您一下。”夏曉數笑著回應道。
“好說，好說，請講！”
“不耽誤您忙正事吧？”
“不會，你這邊也是正事啊，呵呵……”
“您客氣了！”說著話，夏曉數將“鼎承鄴”、“笛措”、“妙微”三家公司合作事宜簡單介紹了一下。
“喔！在麗石商界，這可是一件大事啊！上回羽屋山聚會，最近你又在‘景隆大廈’商務論壇發表重要演講，已經引起相當高的關注，那兩家又是知名度相當高的公司，如此強強聯手的商務合作勢必會引起業內不少猜測，所以……我建議你們三方儘可能低調些比較妥當，畢竟現在還挺敏感的……”鍾律師笑著解釋了一番。
“好的，我會提醒二位老總的，三家公司多少都有些商業機密? 合同約定的時候? 有什麼注意事項沒有？”
“這方面是比較敏感，不過，此事其實也不用想太多，石家父子向來精明得很，草擬合同方面，他們專業得很? 鄭馨易一心撲在個人事業上? 在合同簽訂方面那也是專家級水平? 如此一來? 你只要仔細閱讀幾遍? 內心沒什麼疑惑也就可以了。”鍾律師笑著解釋了一番。
“還真是這麼回事兒啊? 二比一，方方面面基本上都限定得死死的? 我只要看懂合同也就是了? 是這意思吧？”
“嗯！‘笛措’、‘鼎承鄴’都是名優公司? 據我所知，多年以來，這兩家但凡合同方面出現糾紛，大多數都是因為對方客戶主觀上出了問題，二位現任老總在這方面名聲在外，咱們這邊應該沒什麼可擔心的。”
“聽您這麼一說我心裡就有底了，那我上鄭總那兒走一趟，謝謝指點！我就不打擾您了。”
“夏先生客氣！貴公司尚未聘請法務、法律顧問之類的專業人士吧？”
“還沒有，初創階段，許多方面都還不很完善呢！”
“那不如這樣，讓小李陪你走一趟，顯得對等一些，從商務禮儀的角度講，其實這也是對合作方的一種尊重，合同文本到手之後，可以由小李先過一遍，但有需要注意的細節，她會提醒你的。”
“好吧，給您添麻煩了。”
“夏先生總是這麼客氣！若非今天有兩宗重要的業務洽談，我就陪你走一趟了。”
“豈敢勞動您的大駕，就此告辭，您快忙您的吧。”
“小李，你陪夏先生上‘鼎承鄴’走一趟，合同到手之後，看得仔細點兒。”一邊禮送夏曉數，鍾律師叮囑自己的得力助手小李幾句。
小李助理，二十大幾的樣子，上個月剛剛成婚，夏曉數跟袁葭敏一起還列席婚宴來著，小李人長得非常漂亮，眼睫毛長長的，顯得很洋氣，身材高挑，舉止幹練，屬於那種比較典型的職場人士。
小李助理自己有車，一路疾馳，二人趕到“鼎承鄴”公司。
石今措早到一步，身邊坐著法務、代理律師，另一邊坐著的正是商憶姵，作為高管，合同相關事宜向來由她負責，尤其重大合同，商憶姵必定在場。
鄭馨易這邊基本對等，法務、代理律師、主管合同的主管都在座，夏曉數和小李助理進門的時候，聶照煦正陪著鄭馨易談論著什麼。
合同文本由“鼎承鄴”公司方面草擬而成，一式三份，石今措一行來得早，此刻已經看得差不多了。
見夏曉數進門，眾人起身寒暄了幾句，小李助理則代表“妙微”公司仔細翻閱桌上那幾份合同。
因牽扯的事項比較繁雜，合同文本看上去都挺厚實的，遇那需要注意的地方，小李都會輕聲指出提醒夏經理多加注意。
一時間，小會議室顯得挺安靜。
……
一個多小時過後，三方這才共同完成合同文本的定稿事宜，“鼎承鄴”公司的文員重新又列印了三份合同，看看沒什麼問題，夏曉數他們三位簽字走完最後的流程。
“合作愉快！二位，清悅樓，中午我請客。”欣喜之餘，鄭馨易打算請大家吃大餐。
“謝鄭總美意，公司那邊還有些事兒要處理，改日再聚吧。”石今措笑著婉拒了。
“石總有要務要忙，三缺一也沒什麼意思，改天再找機會吧。”夏曉數也無意赴宴。
“那好吧，改日再聚。”
會同鄭馨易，夏曉數等人將石今措等人禮送出門，隨後，夏曉數客客氣氣地將小李助理禮送到停車場，目視其漸行漸遠這才轉身回到自己的臨時辦公室。
一進門，就瞧著商憶姵正和鄭馨易坐那兒閒聊呢。
“大姐，您沒跟石總一起回公司啊？”夏曉數笑著問了一聲。
“跟你說點兒事，待會兒再回公司也不遲。”商憶姵笑著回應道。
見此情景，鄭馨易隨口跟二人客氣幾句，起身回自己辦公室了。
看看四下裡再無閒雜人等，商憶姵起身將辦公室房門關好，剛剛就座隨即輕聲說道：“你知道嗎？我弟媳他們公司那三位董事之所以一直持反對意見，乃是因為背後有人要求他們這麼做的。”
“是嗎？丁主管得罪的人還挺多啊？！”
“好象不是那麼回事兒，聽丁伯伯那意思，好象都是衝著你來的。”
“丁伯伯？”
“嗨！我家親家，我弟媳的父親，當年也是紅級一時的成功人士呢，過氣的商界英雄。”商憶姵笑著補充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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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此事與自己有關，一時間，夏曉數腦子有點發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