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昨晚周恆施法殺死玄央時餘洋縣城內已是一片混亂,且絕大多數人都往東西方向的城門逃去,所以在周恆附近的人並不多。

後來玄央又降下法身,接近了周恆所在之處,那附近的人當場就被強大的精神衝擊震得昏死過去。

這就導致幾乎沒人知道昨晚的“怪物”是怎麼死的。

不過,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怎麼得救並不重要。

自己安全無事才是最重要的。

餘洋縣城經過一夜的驚心動魄,終於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清晨的朝陽徐徐升起,絢麗的紅霞在東方天際蔓延升起,蓬勃的朝氣洋溢,就彷彿是在象徵著一個全新的開始。

在經過昨晚的驚慌後,餘洋縣城裡的許多人對這來之不易的清淨都倍感珍惜,天剛吐白的時候,便紛紛走出家門,沐浴朝霞,散步也散心。

而在這樣一個早晨,有傳言悄然流傳開來。

……

“兄弟,你聽說過周恆嗎?”

“周恆?那個人榜第九十九名的斷骨傷?知道啊,昨天那個怪物出現之前,他還用秘寶斬殺了晁顯呢。”

“對,就是他,唉,晁顯真是可惜了,出身普通,大器晚成,最後卻比不過這些武道大宗弟子的一件秘寶。”

“的確是有些可惜,當世武道大宗的弟子,真是令人羨慕啊。”

“切,有什麼好羨慕的,不過就是一些仗著出身底蘊的人而已,真比起來,這些武道大宗的弟子未必有就比我們強多少。”

“嘿,就算人家沒有真本事,也能用手中利器打敗比自己強許多的人,兵器壓人懂不懂?周恆就是這樣的。”

“我也想說這個來著,真是太氣人了,陳松和陳飛鴻都是出身普通門派的弟子,辛辛苦苦練武,卻抵不過周恆一件利器!”

“要我說啊,如果那個周恆沒有利器和秘寶,絕對不可能是陳松的對手。”

“我也這麼覺得。”

……

“哎哎,你聽說了沒有?陳松得了機緣,踏上了七品境界,要挑戰周恆一雪前恥呢。”

“啊,什麼情況,挑戰周恆?周恆不是才九品嗎?”

“呵呵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周恆可是純陽宮的弟子,出門自帶利器,就算只有九品,也能用兵器壓人,讓八品巔峰退避三舍。”

“哦哦哦,我想起來了,‘驚鴻雷劍’陳飛鴻就曾經被周恆用利器擊敗過,而且還被抓碎了兵器。”

“那這利器也太厲害了!難道這周恆一直以來的戰績,都是靠著這件利器上去的?人榜排名也是靠著那件利器?”

“很有可能!”

“臥槽,還能這樣嗎?頂級大宗門的弟子了不起啊,佔據人榜前列就算了,居然連末尾的一些排名都要用兵器爭上去。”

“就是就是,真的是太過分了,再這樣下去我們普通人哪裡還會有活路?”

傳言越來越過分,讓不少普通武者群情激憤。

這個時代,普通人的通訊並不發達,許多消息來源都是道聽途說,瞭解的並不清楚。

不過,人多了終究還是會有一些明白人的。

“可是我聽說那個周恆原本也只是普通武館的學徒,努力修煉了兩年才引起了純陽宮的注意,其實他也是和我們一樣的普通人吧。”

只可惜,當節奏被帶起來的時候,哪怕是理性客觀的發言,都會被打成叛徒。

“都是假話,普通人怎麼可能被純陽宮看中,肯定是走了後門的!要麼是有關係,要麼就是花了大價錢!什麼努力了兩年才被發現,也就騙騙傻子,真以為有人信?”

“沒錯,我聽說當世武道大宗選擇弟子門人,其實都是有內定名額,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入選,要不然你我怎麼從來沒被重視過!”

“可是,我聽說……”

“別聽說了,咱們這些普通人就要擺正自己的位置,你替這些大宗門弟子說什麼話?”

“沒錯,聽我的,要看清自己的身份啊。”

……

客棧裡。

沈晶晶去買了早餐回來,見周恆正站在窗前,雙目微闔,沐浴朝霞,靜心養氣。

全真內功心法大成之後,對修煉時的姿勢要求就更低了,基本上是行走坐臥都可修煉,都可以運轉內氣,增長修為。

“周公子可聽到了外面的那些傳言?”沈晶晶將早餐放在桌子上,輕笑道:“現在可是群情激憤,覺得你這個當世武道大宗的弟子在欺負人。”

“……”周恆緩緩睜開眼睛,轉身看向沈晶晶,笑道:“我怎麼欺負人?我一個小小的九品武者,弱小可憐又無助,還不準用利器自保嗎?”

“弱小可憐又無助??”沈晶晶聞言神情愕然地看向周恆,愣了好一會兒,忍不住笑道:“周公子你這樣說良心不會痛嗎?”

一個殺八品如殺雞的九品,居然說自己弱小可憐又無助。

這是什麼迷惑行為?

“造謠的人良心都不痛,我痛什麼?”周恆來到桌前,吃了一口沈晶晶買回來的豆花,“不過這個謠言傳得這麼厲害,若是三毒門或者瘟皇宗的人在這裡,應該也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

“你是想引蛇出洞?”沈晶晶眼睛一亮,可隨即又擔憂道:“會不會太危險了?三毒門和瘟皇宗的武功都非常的詭異,稍不留神就會中招,十分難對付。”

兩人在先前商量關於三毒門的訊息時,就已經開誠佈公,周恆明確說了他就是為了殺瘟皇宗的人,才會調查三毒門的下落。

因此,沈晶晶大致能猜測到周恆接下來的打算。

“現在是個好機會。”周恆笑道:“順利的話可以直接把他們給引出來,若是錯過這次,還不知要到什麼時候。”

“那等陳松來挑戰你的時候,我在暗中提防,免得真的被三毒門和瘟皇宗的人趁虛而入?”沈晶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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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周恆的目標一致,都是為了對付三毒門和瘟皇宗,自然樂意合作。

“不必等陳松來找我。”周恆將豆花喝完,提起包袱,拿起腰刀,“既然他這麼想要一雪前恥,那我就給他這一次機會。”

“你要主動去找他?”沈晶晶驚訝道,這未免也太武斷了,都不看看形勢情況再做籌謀的嗎?

“他要裹挾輿情民意,要讓所有人都覺得我沒了利器就是廢物,這是不想讓我用利器與他交戰。”周恆已經走到房門前,笑道:“那我也如他所願,一刀砍了他便是。”

言罷,周恆就出了房門,只剩下沈晶晶呆愣在房間裡。

她有些出神,半晌過後,才喃喃低語:“這就是說書先生講的‘快意恩仇’嗎?”

隨即她也在暗中跟了過去。

提防三毒門和瘟皇宗的人。

……

周恆踏出客棧之後,立刻就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在有心人帶節奏的情況下,不少人圍了過來,甚至有膽子大的直接湊過去,嘻嘻哈哈地對周恆進行詢問。

這種事情,有了第一個,很快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乃至更多的人湊過來。

於是眾人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

“你真的是靠著利器才有了現在的人榜排名嗎?”

“如果沒有利器的話,你覺得自己的實力算是個什麼水平,能打過八品嗎?”

“陳松說要來挑戰你,你敢不用利器嗎?”

“如果不用利器的話,你覺得自己能在已經七品的陳鬆手底下撐過幾招?”

周恆停下腳步,目光在這些人的臉上掃過,笑了笑,沒說話,直接就往前走去。

有好事者湊過來阻攔,張開手臂想要攔住周恆。

可是在接觸到周恆衣服的瞬間,這人就感覺自己像是在伸手阻攔一把鋒利的刀,當場就有劇痛襲來,嚇得他連忙收回了手臂。

然而,即便如此,他的這條手臂也差點被切斷,鮮血橫流。

其餘想要阻攔周恆的人,差不多也是這樣的下場,他的身上就彷彿遍佈刀鋒,任何試圖阻攔他的人都像是被刀切割了一樣。

這副情形直接把來看熱鬧的人們給嚇傻了,尤其是一些收了錢造謠的人,更是嚇得癱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著周恆。

天啊!

怎麼回事,這是無形刀氣嗎?

難道周恆已經八品了?

剛才周恆所表現出來的神異之處,在這些普通武者的眼裡,像極了無形刀氣。

而這種手段,通常而言,至少要達到八品,讓內氣透出體外,才有可能做到。

這一刻許多人悔得腸子都青了,心裡暗罵不已。

到底是誰特麼的散佈謠言,說周恆沒有利器就是個廢物的?

誰家的廢物能釋放無形刀氣,傷人於無聲無息間??

太坑了吧!

此時,隱藏在暗中的沈晶晶也看到了這一幕,若有所思,暗道:

“怪不得他不在意這些謠言,因為在真正強大的實力面前,任何謠言都是沒有意義的,都會不攻自破。可是他怎麼會這麼厲害?”

她望著周恆遠去的背影,又有些出神了。

……

周恆處理那些好事者的方式很簡單。

他把鋒利+1的附加屬性放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任何想要阻攔他的人,只要碰到他的衣服,就等同於承受了一把利刃的攻擊。

就算只是普通的衣服,在附加了鋒利+1之後,其鋒利程度也堪比一些水準不錯的兵刃了。

普通武者根本承受不住。

而且這種手段完全可以用無形劍氣或者刀氣達成,就算他只有九品層次,但若是掌握了一些特殊的武功,一樣能做到類似效果。

這就可以讓人產生一些合理的誤會。

周恆一路來到了陳松和陳飛鴻住的客棧,後面還跟了一大票人,都是來看周恆和陳松交戰的。

當然,這次沒人敢攔他了。

此時,客棧裡的陳松還在幻想著周恆聽到那些傳言,得知洶湧的輿情之後會是多麼地氣急敗壞。

這讓他越想越開心,嘴角的笑意越發濃郁。

在他看來,接下來周恆只有兩個選擇。

要麼就是要臉,用刀或者用劍,那他就有十足的信心贏過周恆。

要麼不要臉地依舊用利器,那樣周恆就算贏了,名聲肯定也沒了,他一樣開心。

“無論是什麼情況,我都會是最後的贏家。”陳松輕聲笑了起來,對自己之前策劃的這個陽謀非常滿意。

“周恆找過來了。”就在這個時候,陳飛鴻忽然走了過來,她柳眉輕皺,“周恆沒等你去挑戰,直接提刀過來了。”

“哈哈,他還是受了那些言論的影響,只用刀,他必死無疑!”陳松笑道,隨即提劍出門,“他自己過來正好,姐,你等著,看我去殺了他!”

……

陳松和陳飛鴻所在客棧的另外一個房間裡。

兩名男子也坐在窗前,看著客棧門口街道上的周恆。

他們臉上坑坑窪窪,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疤,還塗著五顏六色的顏料,嘴唇、鼻子、耳朵上也都有破洞,看起來十分的詭異。

兩人的穿著倒是普通,都只是粗布麻衣而已,只是在腰帶十分花哨,五顏六色,還別著一個個小布袋。

這些小布袋時不時鼓動一下,裡面似乎是裝著活物,時不時還有尾巴或者尖刺從布袋口探出來。

顯得頗為驚悚。

“周恆,這是純陽宮的外門弟子,如果我們殺了他,應該能得到主人的獎賞吧,或許還能得到上宗的重視。”

“咱們找準機會,放毒殺了他!”

“嘿嘿,我有感覺,上宗的高手應該也在附近,說不定沒等咱們放毒,這小子就自己病死了,嘿嘿。”

“上宗手段,高深莫測,的確有可能。”

……

在離客棧不遠處的一家醫館中。

一個看起來五六十歲,面容慈祥和藹,正在給人看病的郎中忽然抬頭,看了周恆那邊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大夫,您在看什麼?”病人好奇道。

“在看下一個病人。”大夫笑呵呵地道,同時點了一下這病人的某個穴道。

三日後,這病人就會因為病情惡化而死去。

……

此時,客棧前的這條街道上,已經聚集了幾十上百人。

全都是來看熱鬧的。

不過,周恆的四周倒是比較空曠,沒人敢觸他的黴頭。

陳松提劍從客棧裡走出來,目光掃了周恆一眼,下巴微微上揚,冷笑道:“周恆,你這是要來挑戰我嗎?”

“錯。”周恆搖頭,同時拔刀,腳下飛掠,好似踏水凌波,瞬間就來到了陳松的面前,“我來殺你!!”

話音尚未落——

轟!

只聽一聲雷鳴,彷彿春雷炸響!

讓在場所有人都不禁打了個激靈。

與此同時,周恆掌中腰刀上閃耀起紫色雷光。

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向陳松劈去!

紫雷七擊第一擊!

春雷暴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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