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洞察+1就能做出這樣的判斷了麼?”

周恆心裡略微有些驚訝,他很清楚自己剛才做到了什麼。

這是在通過觀察人的表情判斷其情緒變化,讀出可能存在的事情。

並非是什麼雞肋的能力。

而是一種非常實用,甚至可以說非常好用的能力,適用於方方面面。

“原本只注意沒有‘運氣爆表’的提醒,也未細想洞察能力的作用,現在看來還挺有用的。”周恆有些欣喜。

只是洞察+1就這樣厲害了。

若是洞察+10,那豈不是能讀心了?

不愧是銀福袋!

如果下次給我開出來個‘運氣爆表’洞察+100就好了。

當然,欣喜歸欣喜,現在主要還是先弄清楚於鶴發生了什麼事情,看於鶯鶯的情緒狀態,似乎還頗為嚴重。

周恆先帶著於鶯鶯去找了林教習告假,於鶯鶯給林教習說的理由是於鶴生病,要在家臥床幾天,暫時不能來武館。

可周恆明顯感覺到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在離開林教習那裡之後,他詢問道:“鶯鶯,於鶴怎麼了?”

“這個……”於鶯鶯面露難色,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我哥哥原本是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不過既然是周大哥你的話,那應該可以說的。

“可以跟我去一個沒人的地方麼?”

“好。”周恆頷首,隨即和於鶯鶯來到一個無人處,道:“說吧。”

“昨晚你離開之後,我哥哥就開始頭暈,站都站不穩。”於鶯鶯的情緒非常低落,聲音都帶著些許哭腔,“原本他只以為是喝多了酒或是太累了,就打算找個房間休息。

“可是在躺到床上之後,他很快就開始渾身發冷,嘴唇發紫,皮膚乾裂,身體也開始變得僵硬,就像是……就像是一具屍體。”

“昨天他還好好的啊。”周恆眉頭緊鎖,於鶴這症狀也太嚴重了,“他在哪個醫館,帶我去看看他。”

“沒去醫館,哥哥還清醒的時候,千叮萬囑讓我們不要把他送醫館。”於鶯鶯嘆息道:“他,他怕影響柳長生那邊的生意,這畢竟是周大哥你與人比試贏下來的單子。”

“他腦子有毛病嗎?”周恆忍不住罵了一句,道:“帶我去見他,請大夫了沒?”

“周大哥放心,父親已經請了三位名醫,哥哥他應該不會有事的。”於鶯鶯安慰道,可她這話說出來,自己都沒什麼信心。

“走吧,帶我過去。”周恆也不再多問,到了那裡看到情況之後自然就清楚了。

“嗯。”於鶯鶯頷首。

……

悅來酒樓。

這是於家的產業,黃桐府城最大的酒樓。

此時於鶴正躺在一間天字套房的臥室裡。

周恆和於鶯鶯來到這裡。

正見到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愁眉不展地端著茶碗,旁邊是三個醫生模樣的老者,看起來都有五六十歲的樣子。

這中年男子長著國字臉,五官線條深刻,相貌威嚴,正是於鶴和於鶯鶯的父親,黃桐府城酒樓餐飲客棧住宿方面的大佬,於復來。

“鶯鶯,你回來了。”於復來放下手裡的茶碗,也注意到了於鶯鶯身邊的周恆,微笑道:“小周也來了,坐吧。”

“於叔,於鶴他怎麼樣了?”周恆和於復來也比較熟悉了,並不生分,道:“我聽鶯鶯講,似乎還挺嚴重的。”

“的確很嚴重。”於復來嘆了口氣,道:“唉,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對了,廖大夫,你剛才說有了些頭緒,不妨說說吧。”

他說的廖大夫是在場的三名大夫之一,年近六十,行醫是三十餘年,活人無數,在黃桐府城算得上是名醫了。

“於老爺,貴公子的情況只怕不太樂觀啊。”廖大夫輕輕搖頭,有些為難地道:“方才我與齊大夫和方大夫商議過了,大致都認同一個觀點。

“貴公子他的之所以是現在這幅情形,應該就是因為周身氣血運轉停滯,從而導致體內陰氣壓過陽氣,生機進而渙散。

“我等方才已經商量出了一個方子,可按照這個方子來醫治的話,至少也要七天才有可能好轉,只是貴公子的情況怕是……”

“說吧,鶴兒還能撐幾天?”於復來輕輕閉上了眼睛,聲音反倒十分的沉穩,道:“不必顧忌我的感受,實話實說,這樣才好商量如何治療。”

“至多明日,甚至,甚至可能撐不過今晚。”廖大夫搖頭,蒼老的臉龐上滿是挫敗,其餘兩名大夫也都低下了頭,為此感到慚愧。

“明日……嗚嗚……”於鶯鶯小聲抽泣起來。

“就,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於復來彷彿一瞬間蒼老了幾十歲,眼神都變得有些空洞,道:“我現在將他送去醫館,用最好的藥,最好的大夫,也不行嗎?”

“於老爺,我們三個,就是這黃桐府最好的大夫了。”廖大夫嘆息道:“你知道的,我們普通人做大夫,藥石之功,針法之效,終究是有極限的。

“除非,除非是去找那些大宗門大世家的高人,他們或許有辦法,或者找到一位六品高人,以真氣為貴公子推動氣血。”

“六品?”於復來苦笑道:“整個黃桐府,也不過只有府主大人是六品,可那樣的大人物又如何會來救鶴兒……廖大夫,你們不能施針疏通鶴兒的氣血嗎?”

“施針疏通氣血的針法的確有,我們也會一些,可貴公子的情況太過嚴重,普通針法無效,需要更高層次的針法,可那樣的針法,說來慚愧……”

廖大夫只覺自己已經無顏見人,低著頭道:“我們不會,也用不了,那樣的針法需要內氣為導引,也即是說最少也要九品高手來施針才行。

“可這樣的大夫,整個黃桐府都沒有一個,郡城或許有,但就算現在去請,只怕時間也……於老爺,我等無用,無顏面再留於此處,就先告辭了。”

言罷,他便搖頭不語,向外走去。

另外三名大夫也都跟著離開。

很明顯,他們都沒有九品的修為。

常人專心致志地練武能在五十歲前踏入九品已經十分難得了,又哪裡會有精力來學醫?

相反亦然。

醫術同樣是需要歲月積累和沉澱的,就算只是醫治普通人的病症,也需要數十年的苦功,又哪有精力練武?

“廖大夫,吳大夫,張大夫!”於復來上前挽留,一臉苦澀地道:“怎麼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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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剛好有六品高手在這裡路過,或是有位擅長疏通氣血針法的九品高手。”廖大夫搖頭,嘆息道:“於老爺,非常抱歉,我們無能為力,告辭了。”

“我們救不了啊,另請高明吧。”

“於老爺,真的非常抱歉。告辭了。”

三名大夫齊齊搖頭,離開了酒樓。

這裡頓時變得安靜下來。

夜色彷彿變得更加深沉。

“難道是天意如此嗎?”於復來面露絕望之色,世間大悲,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

“哥哥……”於鶯鶯的小臉變得慘白如紙。

三位黃桐府城最好的大夫都無能為力,只能掩面告辭離開,還有誰能救於鶴?

正在此時,周恆忽然開口道:

“我可以施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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