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把你們局裡有關河北東路的賬本和人員名單,你們的行動記錄全拿出來。”

大名府公安局上上下下的人都看著他們的局長大人,賈黯說道:“請問韓大人,你們巡查組常規查的專案都有哪些,行動記錄本官記得好像不在這個行列。”

韓絳說道:“我們巡查組想查什麼就查什麼,哪怕是查你昨晚到底是在那過夜都可以。”

怎麼不對勁啊!不是說局長大人和這位巡查組組長是同科麼?看這樣子,兩個人火藥味好像有點重啊!

賈黯冷笑道:“韓大人要不要來看看我現在穿的是什麼顏色的內褲?”

“要是可以的話,我當然不介意,就是希望賈局長當著這麼多屬下的面,不要害羞就好。”

“混蛋,這麼多年過去,你就不能學點好的嗎?每次回京述職,我都找不見你人。”

韓絳說道:“我可不像你,跟含章一樣,呆在一個地方好像就生根了,我不行,我要趁著年輕去多看看,世界那麼大。”

賈黯笑罵道:“那你把河北東路放到最後一站,是不是故意的。”

十多年過去,各種機緣巧合之下,還真的是第一次見面,少年一去不回,鬍鬚是最好的證明。

擁抱過後,韓絳對自己的手下說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我要你們在這裡找點東西出來,不要以為我是在和你們開玩笑,正因為我和直孺的關係,所以我要看看他這十年時間到底有沒有變。”

賈黯笑吟吟的看著韓絳發號完命令,作為中央巡查組的組長,唯一組長,韓絳的身份已經不比他低了,並且他自己也希望巡查組能發現一些事情。

“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韓絳說道:“那必須啊!不過,是不是應該先讓我去拜訪一下叔叔阿姨和嫂夫人。”

賈黯遲疑了一下說道:“現在是上班時間”

“今天可以例外一次,我也是,即使上官知道了也會理解的,放心吧!”

到了賈家,賈父賈母都在,時間在他們身上留下來太深的印記,不過作為兒子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他們記憶很深刻。

韓絳說道:“怎麼不見幾個孩子?”

賈黯說道:“去上學了,看到他們我就煩,別提了。”

“怎麼不放到洛陽去,你不覺著含章的教育方式才是對的嗎?”

賈黯苦笑道:“我爹孃和我媳婦捨不得,倒是老三和老四現如今在洛陽,你知道嗎?子華,嫡長子在我苦心造詣的教育下,還不如從大環境裡出來的三子和四子,那種心情你明白嗎?”

他們作為第一批接受陸子非新式教育的人,如何會不懂禁錮和開放的區別,傳統的文化在不停的約束孩子的視野,而新學卻不斷的開脫孩子們的視野,久而久之區別就會顯現出來。

“在孩子的教育上,直孺你必須堅持原則,隔代親是毀了孩子的一生,這些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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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巡查的過程中,多的不敢說,有三成的官員都是被自己不成器的孩子給害了,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賈黯悠悠的說道:“含章會洛陽了嗎?”

韓絳說道:“回了,有一段時間了。”

“我的任命也下來了,就是最後的交接手續還沒有結束。”

“調到那了,你在河北東路十幾年了,十三還是十四。”

賈黯笑道:“怎麼對這個感興趣了,十三年半,整整十三年半,公安部副部長,也算是朝廷和皇上對我的補償吧!”

韓絳說道:“公安部副部長,那張唐卿呢?不會是升任部長了吧!我擦!他是不是快追上含章了,這幾個變態怎麼這麼生猛。”

賈黯說道:“張唐卿也不容易,硬生生的等了十幾年,還不夠嗎?我這個副部長,又變成了媳婦啊!上面這個婆婆可不是好相與的。”

“回京城好,回京城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好久沒有幾個人一起學習了,我實在太想念那種感覺了,一個人孤軍奮戰很累。”

“累,最累的應該是含章吧!他可是被朝廷和皇上在河東路壓的十年不能動身,你有多累,出門都是生殺大權在握,走到哪都是恭維聲,誰敢對韓大組長說一個不字。”

韓絳說道:“就是因為權柄太甚,所以我怕啊!晚上有時候睡不著覺,你這個局長,有人給你送禮,送情,送美人,那你想想我,他們送禮的手段可能超乎你的想象,千奇百怪的辦法就是為了讓你收禮。”

賈黯笑道:“皇上和朝廷到現在還相信你,任用你,說明他們對你的工作是滿意的,是肯定的,你何必誠惶誠恐,我也沒聽說你犯什麼錯誤啊!”

“這次我從你這回去後一定要向皇上諫言,巡查組的組長不能老是讓一個人來做,沒有幾個人能經得起這麼多的誘惑,支票給你,讓你在上面任意填數字,蘇州園林,海上別墅,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辦不到。”

“還是要感謝含章啊!這些年就如你所說,我接觸過的這種事情也不少,不過含章似乎早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天,所以我們幾個人中,都沒有人在前這件事犯過錯。”

韓絳悠悠的說道:“是啊!一次意外,讓我們幾個人聚在了一起,然後我們聽從了他的安排,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尤其是你,他針對你的性格,然後讓你一直在公安戰線上,你不覺著和你很契合嗎?”

“是有那麼一點,你說朝廷這次會如何安排含章,秦國公了啊!還是世襲的,我對這個很好奇,參知政事?”

韓絳搖了搖頭說道:“除了皇上沒人知道,這次含章回來是臨危受命,太子的死對含章的打擊太大了,我聽別人說他到現在還不去京城就是因為這個。”

賈黯說道:“不說這個了,回到京城見了含章自然就知道了,我有十五年沒見過原父了,你去江南西路巡查的時候他怎麼樣。”

韓絳說道:“原父當年和含章關

系鬧僵後,和我們的聯絡就變的少了,工作以外的事情他很少和我說,在江南西路巡查的時候匆匆見了一面,也沒多聊,不過我感覺他有點市儈,變的更像一個官僚,傳統意義上的官僚。”

賈黯說道:“當年的事情我知道一點,和已故太子有點關係,是原父太小心眼了,含章那人你知道的,很多細節上他並不在意,原父又是世家子弟,哎!他不和我們聯絡,我們也沒什麼辦法。”

“有些人走著走著就散了,正常吧!不過章惇那小子可以的,京東西路也是發展的風生水起。”

“你可別忘了,他是含章最堅定的支持者,當年你說我們要是遇不到含章會怎樣。”

韓絳想了有十分鐘才說道:“會怎麼樣,會很難,難到什麼程度呢?現在的你和我,能做個知府就已經很了不起了,這還是需要在順利的情況下。”

“他以一己之力改變了整個大宋,從衣食住行,從根本上,他在改革,而且改革的路從來沒有停止過,但是他所有的改革都成功了,也沒有流血,沒有激烈的衝突。”

“是啊!他是上天派人拯救大宋的,在高層他的影響力可能沒有那麼大,但是在老百姓,底層,中層的官員中間,那是神一樣的存在。”

賈黯說道:“你想過清華大學這些年考中了多少進士嗎?他們謹記校訓,從底層做起,以他們在學校學到的那些,他們的政績和上升速度都很快,很快。”

韓絳笑道:“也許吧!但是後來學校接收的並不止是貧民的孩子,世家,豪門也紛紛把孩子送進了洛陽,這些人開花結果,有好處的不僅僅只是含章。”

賈黯笑道:“我們是走一步看一步,他是走一步,看十步,今天的事情他或許在十年前就想到了呢?你跟我不過是鹹吃蘿蔔淡操心,先喝酒。”

兩個人喝呀喝,反正就是一直在喝,酒瓶堆滿了一地,韓絳突然說道:“直孺,你這輩子還沒去過青樓吧!要不要今天晚上我帶你去體驗一下。”

“滾,誰說我沒有去過青樓,去是去過,就是沒碰過女人,這倒是真的。”

“那還不是一樣,你說你活的得有多失敗,要不要去嚐嚐,第一次哦!”

賈黯笑罵道:“滾犢子,含章還不是一樣,我記得他說過,燈一吹,衣服一脫,都一樣,沒啥區別,再說咱們兩個都什麼年紀了,若是被人抓住了,明天早上你和我就上新聞了。”

韓絳笑道:“不敢就不敢,找那麼多理由做什麼,還說含章跟你一樣,那能一樣嗎?你自己幾個,含章有幾個,心裡沒點數?”

“哈哈,含章年紀小啊!我覺著自己搞定兩個已經有點難了,要是再多來幾個,我怕自己會死在某個深更半夜。”

“那你這是承認自己不行了?”

賈黯笑道:“別套路我,含章說過,男人不能說不行。”

韓絳一口悶完杯中的酒笑道:“不得不承認,我們生在了一個好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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