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府衙門裡,沒藏訛龐欣喜若狂的看著眼前的這兩封信,野利家族啊!終於等到這天了,和宋人暗通款曲,眉來眼去,這下你還有什麼好爭辯的,從信中的內容來看你們互相接觸不是一天兩天了,需要即刻將這兩封信交給大王,他對衛慕成勇說:“你去看看宋人的商隊這次帶的酒多不多,告訴他們,這次的酒沒藏家全要,是送給大王的,他們若是賣給別人,以後就別想在西夏做生意了。”

衛慕成勇騎馬狂奔到宋人商隊駐紮的客棧,對陸子非說:“大事可成,沒藏訛龐這次還是親身前往帝都,他讓我過來告訴你們把酒全給他。”

陸子非冷靜的說道:“給他,正好刺激一下野利剛浪稜,不枉費我為他浪費了好多蘿蔔,接下來的事情可就是個細緻活了,不能做的這麼粗糙,種公,你說呢?”

種世衡說:“憑這些還不足以讓野利剛浪稜死,明眼人都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陸子非說:“這有何難,比起左右雙王,野利剛浪稜就是個弟弟,翔慶軍有多少人,就是叛亂了對李元昊來說也是小事一樁,可山界兵不一樣,那是和生擒軍一樣擅長作戰的軍隊,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雙王動起來,剩下的就水到渠成了。”

衛慕成勇說:“野利遇乞和野利旺榮就是李元昊手裡最好也是最聽話的狗,你想讓他們動用山界兵,機率太小了,天都山(山界兵駐地)距離興慶府騎兵半天時間就能到,他們也很清楚實力上的差距,況且他們現在人還在興慶府呢?沒有李元昊的手令他們是出不去的。”

陸子非說:“我們現在不是正在商議麼?一切都順利還要我們做什麼,我們現在就是要幫助他們,他們不會動,也不想動,但除了李元昊還有一個人的話能讓他們動,而且是不得不動,你們党項人還沒有忠君愛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覺悟,在死亡面前,螻蟻尚且偷生,更不要說兩個手握大軍的大將軍了,野利遇乞造反他手底下的山界兵會不會跟隨他?”

衛慕成勇說:“肯定會,山界兵大多出自野利家族的部落,他們不跟著造反,事情結束後他們會變為奴隸的,還有寧令哥雖然年輕,但也不會任人擺佈的。”

陸子非說:“這點你不用擔心,我自由辦法讓他相信,他的位置受到威脅的時候,由不得他,種公,你在這裡總覽全域性,我前往興慶府趁機而動,你現在回去對沒藏訛龐說酒的事情我們答應了,馬上給他送過去,武叔,你和他一起去做這件事。”

武卿和衛慕成勇退出房間,剩下了種世衡和陸子非兩個人,種世衡說:“想要做到你說的這種程度不難,在西平府遙控指揮就可以,為什麼你要親自去興慶府,再過兩天,那裡可就變成龍潭虎穴了,以身犯險不像是你的作風。”

陸子非說:“我去是因為我不想讓野利兄弟全部死了,全部死了不是合了李元昊的意,可以讓野利遇乞死,野利望榮活著,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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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離開的那位好兄弟不就是例子,十萬山界兵活著我想李元昊睡覺都睡不踏實吧?”

種世衡說:“為什麼是野利遇乞死,野利旺榮活著?野利遇乞的能力要強國野利旺榮的。”

陸子非笑著說:“野利遇乞的威望太高,手裡擰成一股繩可不是一件好事,我很想讓西夏亡國,這個時候不行,西夏強大,最北邊的那頭大老虎會坐臥不安,西夏弱小,那頭大老虎會把注意力放在我們身上的,野利家族給李元昊扯扯後腿就好,真的打垮了,首當其衝的就是我們,不符合我們的利益,最重要的是西北軍還沒有成型。”

種世衡拍著腦袋說:“你說的都是些啥玩意,能不能簡單一點說給我聽。”

陸子非笑著說:“意思就是三家人相互牽扯,力量需要平衡,最強大的老虎不允許下面的兩個人挑戰他的地位,誰強大,那他就會敲打誰,兩家實力均衡才是他想要的。”

種世衡恍然大悟的說道:“哦,既然這樣那你決不能讓野利家族遺留的力量過於強大,十萬山界兵過於強大,留下一兩萬騎兵是最好的,來去自如,想殺也殺不死,想留也不下,夠他們頭疼的,感覺好複雜,你年紀這麼小,腦子裡裝的壞水怎麼這麼多。”

陸子非做出一個誇張的表情說:“種公,你到底是哪一方的?我是在為你們出力好不好。”

種世衡捋著飄逸的長鬚笑著說:“沒有你我真還做不成這件事,到了興慶府萬事小心,商隊這兩天處理完貨物就讓他們回去吧?戰爭打起來,他們的安全沒人能保證。”

陝西府范仲淹手裡也是拿著信,看著來人說:“你家公子去西平府了?”

護衛說道:“是的,範大人,我家公子讓我帶話給您說,他若是搞到馬,您怎麼感謝他。”

一旁的韓琦笑的合不攏嘴說:“你看,臭小子將你軍了,還為那件事生氣呢?”

范仲淹說:“他能搞到馬是多少馬?一匹也是,一萬匹也算,等他搞來了再說,你趕緊滾吧,跟你家主子一個德行,看著你就來氣。”

韓琦說:“希文兄,你這是惱羞成怒了啊!我看人家到時候弄到馬,你怎麼補償人家。”

范仲淹哼哼了一聲說:“他就是再跳,也是只小猴子,上次君謨來信問我說夢玥那丫頭對這小子有意思,想在我這打聽一下,你說我要是對君謨說幾句壞話,他會怎麼樣。”

韓琦失笑道:“希文兄,你這可就有失君子之風了。”

范仲淹說:“君子也要看對誰,他值不得君子這兩個字,整天和那些商賈混在一起算怎麼回事,堯夫在學問上沒的說,在教育上差得遠,在朝堂上以他特立獨行,鋒芒畢樓的性格不吃虧才怪,仕途上能幫助他的人又不多,前途堪憂那。”

韓琦說:“一步錯,步步錯,有機會能幫一點是一點,他還是個孩子,一腔熱血是假不了的

,長安那邊傳出四句話你聽說了沒有?”

范仲淹說:“我一天忙的腳不沾地,哪有時間去聽那些閒言碎語。”

韓琦說:“那你可要聽好了,這四句話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有沒有志氣。”

范仲淹一個急轉身看著韓琦問:“誰說的這四句話?”

韓琦呵呵一笑,看著范仲淹,臉上漏出你懂的表情,范仲淹說:“是那小子說的?”

韓琦說:“是啊!這是他和他的蒙師對話,他的蒙師問他以後的志向,他就說了這四句話。”

范仲淹說:“志氣大有什麼用,歷史上這種人多的去,實現了的又有幾人。”

韓琦諷刺道:“你好歹都是長輩,死鴨子嘴硬,你心裡其實還是願意相信他,不然這麼多的物資能從你手上過去,你也看到了,他換回來的東西都是我們眼下最急缺的,也驗證了當時在那所帳篷裡他說的話,他的思路是對的,我們是錯的,十年不費一兵一卒真的可以滅了党項人。”

范仲淹沉默了一會說:“那你想過以後怎麼去防範他用這種方式對大宋嗎?西夏的貴族對奢侈品的需求越來越大,對普通牧民的剝削也會隨之增加,民怨也會跟著增長,對党項人適合,對我們就不合適嗎?兩次的交易就有上萬頭牛進入陝西,羊、羊皮、牛皮、牛筋更是數不勝數,他手裡的實力也會越來越大,西北軍中他還留了後手。”

韓琦提高聲音說:“西北軍組建的時候他並不在啊!他那來插手的機會,張岊只是個教練,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吧?”

范仲淹說:“要防範於未然,商隊不是有邊軍三成的股份麼?告訴他,我們要參與到裡面,不插手管理可以,賬本我們要有隨時翻閱的權利。”

韓琦說:“我怕這樣會適得其反,促使他的逆反心裡,實在不行,就把他圈禁起來,給他畫個圓,讓他在裡面折騰吧?”

范仲淹說:“我怕皇上不會同意,當時李霖要來我想著在我身邊沒什麼大事,誰想到正好讓他透過接觸到了皇上,嚐到甜頭的皇上不會讓他停下來呀!你一向不是足智多謀麼?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韓琦說:“等這件事過了再說,人家正在拋頭顱灑熱血,我們兩在後邊算計人家是不是太過卑鄙了。”

陸子非打了個噴嚏,若是他知道陝西的那兩個老流氓在算計自己,會不會從興慶府丟下一切跑回來,陸子非同行四個人住進了興慶府的一個院子,院子是衛慕成勇提供的,很安全,陸子非看著小狼說:“明天我先去太子府,得到太子的信我會趕往野利遇乞的府上,我看情況會給你訊號,得到訊號就動手殺了他,別戀戰,虎子在城外接應我們,事情做完,你們立即出城,不要等我。”

小狼說:“那你呢?”

陸子非說:“我還要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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