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塘手地域限制,總體上是四面受敵,他們從吐蕃分裂出來,經過兩代人不懈的努力,始終還是沒有解決他們最根本的問題。

西北戰爭結束,大宋和西夏口頭上達成了短暫的協議,現在李元昊已死,西北發生戰爭的可能性更小了,戰爭過後乾涸的市場迎來了大量的漢商。

他們帶著巨量的物資,青塘這樣的小地方那見過如此陣仗,無商不富的道理他們懂啊!所以他們優待商人,給漢商無與倫比的支援政策。

短短幾年時間,漢人把青塘當成了他們的家,把青塘人當成他們的家人,漢、青一家親,唃廝囉時期董氈想不到這些問題所在,可他從父親手裡拿過權杖的時候,他發現了。

漢人的數量增長的太快了,快到青塘人都覺著漢人是這裡的主人,而他們是作為客人的存在,這是一個不好的訊號,再過些年,打仗,開玩笑,漢人可以理直氣壯的說這裡就是我家。

青塘和雪山上的吐蕃人還是有差別的,雪山上的哪些人最多可以種植一些青稞,而青塘可以種的就多人,小麥,高粱,豆子,都可以。

但是在漢人來了之後,青塘人腦子裡出現了一個可怕的想法,他們覺著種地的收益太小了,養牛,養羊,養馬,再不濟養狗都比種莊稼來錢快。

你說沒有糧食,那簡單,漢人為你們提供,物美價廉,還給你送貨上門,一條龍的至尊服務,在這樣的心理作用下,青塘人放棄了生存之本,糧食。

從此以後,他們的族群在生活保障上全要依賴於漢人,董氈作為青塘的主人,他心裡害怕了,他想擺脫這種困境,可這個時候最大的阻力不是漢人,而是青塘那些原本支援自己奪權的族老。

董氈不是傻子,他明白好吃懶做是人的天性,一旦沉溺於貪圖享樂,再讓他們回到艱苦奮鬥的年代,他們必然不願意,要是你想打破這樣的僵局,那你就要考慮好失敗後被他們換掉的風險。

青塘無能為力了,都是他自己的族人,揮舞鐮刀,將他們全殺了?董氈的人性還未泯滅,東邊的大宋,南邊的吐蕃本族都不行,最好的目標是西夏和黃頭回紇。

最終選擇黃頭回紇的原因是,西夏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李元昊雖死,但軍隊的戰鬥力還是有一些,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西夏的北邊還有一頭老去的獅子。

黃頭回紇就簡單一點,西州回鶻有西夏和野心勃勃的黑汗牽扯,而且黃頭回紇的面積不大不小,剛合適,若是面積過於大,他沒有把握不遭到其他人的攻打。

青宜結鬼章是董氈最相信的人,也是最合適的領軍人選,強大的戰鬥力和敏銳的戰鬥嗅覺讓他對這場戰爭充滿了無與倫比的熱情。

“兄弟,你這次做的事情不僅是在救你家哥哥我,更是在救整個青塘人的命運,青塘還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了。”

董氈的話在青宜結鬼章耳邊縈繞不斷,大哥兩鬢的白髮和深陷的眼窩看的青宜結鬼章忍不住的想哭,他知道,自己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就挺突然,

所有人都挺突然,自己接受命令時突然,黃頭回紇也挺突然,董氈你是瘋了嗎?你這樣悍然入侵真不怕我們緩過勁切斷你們的商路。

五千青塘大軍在青宜結鬼章的帶領下以摧古拉朽的姿態打得回紇人措手不及,他們沒有一個統一的政權,基本上都是各自為政,結果青宜結鬼章以犁庭掃穴之勢逐個擊破。

青宜結鬼章看著腳下的這片沙漠猶豫了,一望無際,根本看不到邊,回紇人在這裡生活了幾百年,他們熟悉這裡的一切,自己帶人進去,能把他們帶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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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走吧!這是一片死地,我們完成了大王交給我們的任務。”

部落形式的存在,錢可以說全在貴族手中,青宜結鬼章知道手底下這些士兵懷裡都揣滿了好東西,可他有點不甘心,只要殺死這些人,青塘何時搬遷都不會有後顧之憂。

青宜結鬼章覺著自己強行帶兵進去,即使剿滅了哪些人,恐怕這五千人到時候也剩不下幾個了,算了,基本上消滅了他們的有生力量。

“班師回朝,兄弟們,回去好好享受吧!”

因為突然,所以傷亡幾乎為零,青塘這次可以說大獲全勝,黃頭回紇的佔領地又給了董氈一點喘息的機會。

而大宋朝廷在得到董氈入侵回紇的訊息時已經在半個月後了,趙禎和陸子非想做點什麼,這個時間點已經是鞭長莫及了。

青塘啊青塘!望梅止渴始終是治標不治本啊!董氈你也不愧是一代人傑,若是讓你再撲騰幾下,說不定還真能讓你做出出人意料的答案。

只要青塘和董氈不東進,你想打誰就打誰,在危機時刻,大宋說不定還會助你一臂之力,反正就當你為大宋提前探路了。

再就是陸子非知道董氈的實力實在有限,和回紇碰碰還行,其他人……,他不敢。

九月,開學季,也是秋闈開始的預兆月,這個月百分之八十的士子都來到京城,熟悉一下環境,準備不久將來的會試。

後來陸子非才記起,明清朝的會試好像在春天,叫春闈,宋朝的科舉取仕更靠近唐朝。

沈括帶著十幾個小弟財大氣粗的包下了一座客棧,學院也是財大氣粗,只要考的好,這些就算公費,考的不好,對不起,自己勤工儉學慢慢還。

本來想著帶他們去陸府,可十幾個人確實有點不合適,人太多會有人說閒話。

沈括接過師傅懷裡的小師妹,不停的逗弄著她,當小糖人出現的時候,不管是父親還是師兄都不香了。

“這次有把握嗎?國子監和太學可是卯足了勁想要和你們比一比,歐陽老頭還是很厲害的。”

沈括笑道:“把握當然有了,不然對得起您這十年來的悉心教導麼?”

“有信心是好事,其他人都好排好了沒有。”

“全安排好了,本說帶過來見見師傅,我覺著還是太扎眼了。”

陸子非說道:“沒事,有時間我去看你們,今年的主考官沒有意外是禮部尚書王拱辰,你們的壓力也不會小。”

沈括

嘴裡碎碎念的說道:“哪誰讓您把他往死裡得罪,不然我們的命也不至於這麼苦。”

“那我也沒辦法,誰讓你們是我的弟子呢?現在反悔已經來不及了,認命吧!”

“會試是糊名的,我有什麼怕的,他王拱辰想讓我們落榜,那也得拿出足夠的理由,不是。”

宋朝的科舉不像明朝,明朝的科舉答案已經有了那麼一點點標準的意思了,而宋朝在陸子非看來就是隨意發揮,主考官的喜好很重要。

“嗯,心態一定要好,我可能沒時間幫你修改策論了,不過翰林院你那幾位師兄都閒著無聊,你去找找他們,臨陣磨刀,不利也亮,是不是。”

沈括沒把會試和殿試放在心上,他的自信來自於自己的努力和老師們對自己的教導。

今天來找師傅,是另有目的,“師傅,哪個,哪個。”

陸子非罵道:“便秘了,有什麼話就說啊!有多為難還讓你說不出口。”

“小潘子他還沒有回來,還在廣州,他在那邊有點樂不思蜀忘乎所以了。”

陸子非停頓了一會說道:“他在那邊時間不短了吧!我記得他是從你手裡接過去的,三年了。”

沈括苦笑道:“那樣的生活確實會讓人迷失本性,就是我當初都差點把持不住自己,小潘子玩性又重。”

“這個孩子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很正常,小兔崽子,這是想翻天不成,說,他在信中是怎麼給你說的。”

“沒說什麼啊!”沈括無辜的說道。

陸子非盯著他說道:“沒什麼?我怎麼不相信呢?他要是不給你說,沒有你給他打掩護,我能到今天也被你們矇在鼓裡。”

“真的沒有說”

“好,沒說是吧!那你走,我自己去一趟廣東。”

對不起,不是你哥哥不講義氣,實在是師傅要把我逼死啊!以後你知道了,千萬別怪沈哥哥。

“他說他要駕船去北美洲”

“你說他要去北美洲,然後拋下所有人?”

沈括被陸子非的語氣嚇住了,訥訥的說道:“他信上就是這麼給我說的,他說讀書都是扯淡,一點用沒有。”

陸子非捂住自己的小心臟說道:“我的媽呀!我都教出了些什麼玩意,一群逆徒,這是要氣死我嗎?”

沈括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們有戰艦,危險不會有那麼嚴重吧!”

“滾,你別在這給我上眼藥水,有沒有危險我不清楚,告訴我,還有沒有人參與其中。”

“還有南星”看到陸子非要揍自己,沈括急忙說道:“師傅,別動手,這是我的猜測,他們兩個都在南洋呆的時間不短,有這樣的想法不足為奇。”

“虎子,你親自去一趟,把那些腦子裡養魚的混蛋全給我抓回來,還想駕船遠航,吃屎去吧!回來我要讓他們駕個夠。”

沈括聽到陸子非的話打了一個寒顫,兄弟,對不起我只能為你祈禱了。

大海上,武潘穿著一個大褲衩在甲板上打了個噴嚏,“這是有人想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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