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剛浪稜說:“競價就競價,我們野利家族在這裡不懼任何人。”

沒藏訛龐真是怕了這個二愣子,無奈之下說道:“我退一步,我們按照破醜遇重貴大人說的,一人一半,總行了吧?”

武卿看著他們兩個商議完說:“那二位大人是現在付錢還是後面一起付。”

野利剛浪稜說:“你能不能長點腦子,這裡是西平府,那來的那麼多牛和羊,都說了五天之內給你送過來,要搶昨天都搶你了,用的著等到今天麼?還有什麼好東西,快點。”

武卿想,說的也有道理,繼續介紹下一個,他指著精鹽和白糖說:“兩位大人再嚐嚐這是什麼。”沒藏訛龐和野利剛浪稜騎在馬上沒動彈,武卿自己用手挑起來一點放在嘴裡,這時對方才出來兩個人和武卿一樣,捏起少許放在了嘴裡,他們眼睛一亮對各自的主人說:“大人是鹽和糖。”

沒藏訛龐和野利剛浪稜這下從馬上下來了,這個亮的刺眼的東西居然是鹽和糖,他們親自吃了一點,確認無誤是鹽和糖,沒藏訛龐說:“這個怎麼交易”

武卿說:“一斤鹽二十貫,一斤糖四十貫,等價的貨物都行。”

野利剛浪稜說:“以前我也見過宋人的商隊來我們這裡,鹽一斤不過一貫錢,便宜點的幾百文,糖貴一點,最多也就二貫左右,你這東西翻了幾十倍都不止,我們的牛和羊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你這樣的誠意不夠吧?”

武卿說:“將軍以前見過這麼好的鹽和糖嗎?”

野利剛浪稜說:“這個確實沒有見過,但沒見過並不代表好呀!”

武卿笑著說:“沒見過就對了,我們先說糖,這種雪糖的製作需要新鮮的甘蔗,而且是剛採摘的,過了一天都不行,完了要用三十幾道程式,歷時半個月才能變成現在的樣子,在大宋說句不誇張的話,也就最頂層的一部分人能享用到,而這些精鹽,諸位大人可能更加需要,在你們西夏,有一種病,一旦得了這種病,你們就會隔離他們,這些鹽剛好可以預防這種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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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藏訛龐說:“什麼病,我怎麼沒聽說過鹽還可以治病?”

武卿說:“沒藏大人這話就說的見外了,人不吃鹽就會全身浮腫,四肢無力,吃了鹽就沒事,難道這不算治病嗎?我說的那種是一生病就脖子粗大,直至死亡的那種病,我們叫它甲狀腺腫大,你們應該知道不陌生吧?”

沒藏訛龐說:“你的鹽真的能治那種病嗎?”

武卿說:“大人誤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說可以預防,不是治療,誰也說不定自己那天會得那種病,預防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諸位大人說是不是這樣。”

沒藏訛龐說:“騙我們的後果想必你一清二楚吧?你的命都是小事,這裡距離慶州也就十天的距離,不發大軍就派小股的騎兵,損失也不是這點了。”

武卿那張樹皮一樣的臉笑的更難看了,他

說:“我的命這會還在諸位大人的手裡呢?這點覺悟我還是有的,價格是公道的,大人不想要,我們帶回去就是。”

野利剛浪稜說:“他不要,我們要,就按照的出的價,下一個。”

沒藏訛龐覺著自己和野利剛浪稜天生相剋,自己想把價格往下壓一點,這個二球想都不想就答應了,前面聽人說他腦袋挺聰明的,現在看來還是蠢豬一頭,東西還是得要於是他說:“還是一人一半,我不想和你爭辯,你也別說話。”

破醜重遇貴說:“經略使和指揮使能不能給我們留一點,一點就行。”其他的貴族也跟著紛紛說道,命這東西,誰不珍惜,好死還不如賴活著,活著一切皆有可能,死了別人睡你老婆,花你掙的錢,打你兒子,在死亡面前,這些人開始抗爭了。

法不責眾,這句話在那裡都適用,沒藏訛龐和野利剛浪稜一看這種情況,答應後面分一部分給他們,這些人才不鬧騰了,武卿心裡喊道,你們還價呀,你們怎麼不還價啊!你們這種財大氣粗的樣子讓我沒有一絲的成就感,活該你們當冤大頭。

武卿說:“接下來就到了諸位最喜歡也是諸位一天都離不開的東西了,睜大眼睛哦。”他拿出了一塊黑色磚頭遞給了身旁的沒藏訛龐。

沒藏訛龐聞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確定的說:“這是茶葉”

武卿朝沒藏訛龐伸出大拇指說:“沒錯,是茶葉,而且是上好的茶葉,一般的茶葉制不成這般模樣,大人可以用手敲一下看看。”

沒藏訛龐用手敲了敲,說道:“感覺很硬,很結石,但你們為什麼要把茶葉做成這樣的呢?”

武卿說:“這是專門為你們製作的,這種茶磚在大雨裡淋溼後照樣能喝,以前的茶葉就不行,還有這種茶磚便於攜帶,你們遊牧民族居無定所,人跟著草場移動,需要的時候敲下來一小塊,不用的時候裝起來,所以很方便,不要小看它,這一塊有五斤重,散裝的五斤比這個體積大的去了,你說是不是好東西。”

野利剛浪稜說:“不要廢話,直接說價格,囉裡囉嗦說那麼多幹什麼,我們自己張眼睛呢?”

武卿說:“一塊茶磚五十貫”

破醜重遇貴皺著眉頭說:“剛才兩位大人說的東西價格貴,我還感覺可能是物以稀為貴,現在你一斤茶葉就要十貫錢,你覺著誰能喝得起。”

武卿說:“我昨天剛來就說了,這批貨物不是賣給普通牧民的,這些好東西只有貴族,真正的貴族才能享用,用我們大宋的話來說就是士大夫階層才喝的起,一頭牛一瓶酒,那個普通牧民享用的起?貴族和普通人的區別就在這裡。”

野利剛浪稜不耐煩的對破醜重遇貴說:“破醜家族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作為一個党項貴族,你拿不出這點錢嗎?拿不出就少說話,省的丟人。”

破醜重遇貴真想出手殺了他,殺了他解了氣,那族人就遭殃了,得

罪不起就忍氣吞聲吧!這場交易在中午飯前終於結束了,東西全讓人拿走了,留下的是紙上的一串串數字,若是真能全收回來,那賺的不是一點半點,武卿大概算了一下,幾十萬的貨物,賣了幾百萬,怪不得子非要做這個生意,其中的利潤真的會讓人發狂。

步蘇回到房子就問道:“武叔,誰說的那個鹽可以預防病,我們整天吃是不是會不生病,還有那個茶葉,不是做廢了,子非才出的主意讓做成這個樣子麼?子非每次都說那是垃圾,一口都不喝麼?你報的價比子非說的高了一倍都不止,他們下次還和我們做交易嗎?”

武卿說:“我哪裡懂得什麼做生意,都說子非教我說的,放心,他們有了貴族這兩個字的優越感,下次還會找我們的,由簡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他們比我還不會做生意,我想著我報個價,他們會還一下價,誰知道他們不還價。”

就這樣時間過了二十天,步蘇那天讓小牛帶去的西夏人回來了,他去看到了堆積如山的貨物,他這一生就是在興慶府都沒見過,野利剛浪稜知道後讓武卿留下,其餘人帶著財貨回去,武卿的心放下了,小牛來的時候還帶來範大人的信,信上囑咐他稍安勿動,好好做生意,後面有什麼舉動會第一時間傳遞訊息過來。

陸子非在五天前就接到了西平府傳來的信,他一直在猶豫自己要不要親自去一趟,洛陽和陝西那邊很多事情都要他拿主意,走上正軌的不多,還有自己的學業,越是著急反而越平靜不下來,這個時候的決定不一定正確,他很煩躁,這件事自己去操作的話,成功的可能性很高,別人去他不放心。

李師師進來找他商議事情,看到陸子非這幅模樣還以為他怎麼了,在外人面前他一直都一副智珠在握,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樣子,這樣的情況幾乎沒有,李師師走到他身後,和往常一樣幫他在頭上按摩,感受著熟悉的手法,陸子非慢慢平靜下來了。

“你來多長時間了,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李師師說:“時間不長,雪花樓那邊正在重建,我想是不是讓那些姑娘們先熟練一下我們的劇本,到時候不至於手忙腳亂。”

陸子非說:“做這件事的時候我都告訴過你,你覺著好,自己拿主義就行,不用徵求我的意見,怎麼對自己沒信心了,我先去師傅那邊一趟,晚上我們一起吃飯,我有事告訴你。”

起了一匹馬不到十分鐘就趕到邵雍那邊,他對師傅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說了自己的想法,邵雍中途一句話都沒說,靜靜的聽弟子說,陸子非說完後一臉期待的看著邵雍。

邵雍說:“你自己都有答案了,為什麼還來問我。”

陸子非說:“我想知道師傅的意思”

邵雍說:“你覺著這麼做,值不值”

陸子非說:“我覺著這件事沒有什麼值不值,在我心裡,民族大於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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