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臣資料上知道的可能沒有文振華知道的多,但是在人文,歷史,以及典故,作用這些方面比文振華知道的多不止一點半點。

“金水河我的意見是不要多動了,因為他承擔著景華苑,艮嶽,景龍江的供水,皇上那邊問題不大,但後宮就不一定了。”

文振華說道:“金水河本就太小,我師傅當時也考慮到了這方面的原因,他的意思是從五丈河引一條支流過來,比現在更大的支流。”

葉清臣說道:“這樣做有點浪費,我們還不如繼續保留金水河,只要我們做好清理,防護工作,也不用和延福宮起衝突,兩全其美。”

“延福宮還有什麼,不是會寧宮當家作主麼?”

“那是因為你沒和他們打過交到,是一群難纏的人,能不招惹最好不要招惹,會寧宮的話是懿旨,延福宮從正統性上來說,一點也不差,明白嗎?”

文振華心想,怕是先生都把這一層給忽略了,“蔡河和汴河葉大人怎麼看,從方位上我更中意東邊。”

葉清臣說道:“哦,說說你看好東邊的理由,切合實際的理由,懂我的意思嗎?”

“首先西邊有瓊林苑和金明池,這會讓碼頭的位置再次拉遠,而且給施工也帶來了很大的難度,第二點東邊通津門上善水門之間形成了一個天然的港灣,很適合構建碼頭,最後一個重要的原因,順城倉和富國倉都在東邊,這在隱形之間就為朝廷節省了不少開支。”

“不錯,不錯,真的不錯,我不知道是你天性使然還是陸侯調教的好,在這件事上,你調查的很好,尤其是富國倉,你能想到這兒,就已經比很多人要強了。”

文振華謙虛的說道:“是先生教育的好,我是一塊榆木,沒有先生的教導,一生也就能打點農具,先生是恩師也是伯樂。”

葉清臣說道:“大人把你放在我手底下的時候我沒有多想,只是覺著你來我這鍍層金就走了,看來是我想錯了。”

“大人這個想法也不對,您沒察覺到先生並沒有給我安排具體的職務麼?他是想讓我當您的秘書,在您身邊學習,屬下說句心裡話,有什麼事您直接吩咐,不用在意先生的意見。”

葉清臣問道:“你說的秘書?”

文振華想了一下說道:“幕僚,走在臺前的幕僚,就是為主家分憂解難的那種。”

“那大人這就有點過分了,讓一個狀元郎來給我當秘書,皇上聽到了都不會願意。”

文振華說道:“大人您心裡清楚就是了,其他人還是算了,我的想法大人要是同意,屬下現在就回去修改圖紙,起草計劃書。”

葉清臣說道:“我心裡也沒有什麼計劃,就先以你的來吧!你是大人的學生,應該清楚大人的要求,每一條都應該有理有據,計劃書能做多詳細就做多詳細,別的我就不多說了。”

“屬下心中已有腹稿,等做好後就拿來讓大人過目

。”文振華很快就進入了角色,有人把自己的位置擺的很正。

“好,我用大人的話還給你,放心,大膽的做,有什麼不懂的隨時來找我,我叮囑你一點,四條河都在城內,可能牽扯到的人際關係比較大,一定要慎之又慎。”

文振華說道:“這方面的問題我會做個表格,到時候這個工作怕是大人你要來做。”

葉清臣有些欣賞這個年輕人了,做事進退有道,情況分的很清,身上帶著很明顯陸侯的痕跡,不出意外,未來也是朝堂上攪動風雲的人物。

汴京城外一艘船上,有七八個人坐在一起,愁眉不展的樣子好像昨天晚上和老婆睡在一張床上的不是他們自己一樣。

“往年宮內,工部,開封府都沒少拿我們的份子錢,現在上嘴皮子碰一下下嘴皮,就想讓我們放棄幾個運河,這天底下沒有這麼簡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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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樣你還能怎麼樣,和官府硬碰硬,你試試。”

“我們有幾萬隨時待命的幫工,真的把我逼到哪一步,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就不信咬不下一塊肉來。”

“然後幾百年的漕幫在我們手裡灰飛煙滅,被朝廷一網打盡,是不是這樣。”

“那你們說啊!到底怎麼辦,給個章程,等到開封府真的動手,那時候說什麼都晚了。”

“硬來或許是朝廷希望的,漕幫存在了這麼多年朝廷能不清楚,現在你沒聽到人家給咱們的傳話,要是不聽話,海運隨時可以代替漕運。”

“海運運費低,消耗小,朝廷開海是我們誰都沒有想到的,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儘量爭取漕幫能繼續存活,我不相信海運可以解決一切,漕運還是有自己的優勢所在。”

“你這麼說是有想法了,有就說出來,這裡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麼藏著掖著的。”

“他們不是要搞那個森麼招標麼?那我們漕幫也可以投標,不管付出多少,我們都投,開封府不是想重新改造麼?那他們改造的目的是什麼,是不是更大利益化的使用漕運。”

“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聽起來好聽,實際上主動權還是在朝廷手中,管賬的也是他們的人,那個什麼最終解釋權也在他們手裡,和朝廷合作,我們實際就是為朝廷打工。”

“那也比餓死的強,朝廷只是想擁有名分,而具體的工作還是由我們來做,現在開封府統一京城周邊的碼頭,那就意味著我們未來不會有太多的競爭對手,從單純的收益上講,我們未必會比現在少。”

“那就是你們都同意投標了”

又沒人說話了,投標這種方式本來就在大宋首次出現,而且一個社會組織和國家合作,處於弱勢上的心理,使得有些人並不看好這樣的合作方式。

“你們回去和手底下的人再商量、商量,留給我們的時間可能不多了。”

陸子非看到資訊後,輕輕一笑,放在一旁拿起另外一

份來自兵部的摺子,是四個老吏寫給自己的,上面記述了來京城參與武舉比較有名氣的人名單。

京城很多武將,勳貴世家的子弟都在名單上,薛奕也在,幾個老吏對這個薛奕給出的評價很高,還在邊上做了批註。

陸子非也是一眼而過,因為像這樣的人不下十個,而且能闖過獨木橋也要有一定的運氣,兵事他不著急,五年的時間界限給了他充裕的準備時間。

有著無數的奇思妙想,但沒有一個良好的契機,陸子非還是覺著不好開始,留在京城裡的全都是些兵流子,不排除有好兵,但大多數還是廢了,所以神機營的組建也會相應的滯後。

難為了王韶,時時刻刻都注意陸子非的行蹤,結果就是內城開始拆了,紅磚青瓦房開始建了,運河也要開始搞了,就是兵部這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你好歹去那邊上兩天班,我也在蔡挺和章楶面前能挽回一點顏面,省的他們兩個老嘲諷我,王韶不知道陸子非在等什麼,有什麼好等的,直接一點不好嗎?

陸子非才沒有想那麼多,只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他顧不上,外城處於汴河邊上的商鋪建好了,陸子非今天去視察工作,也順便檢查一下。

出了麗景門,吳奎指著那一片還沒有拆遷的房子說道:“那裡是三大倉,延豐倉,永豐藏匿和夷倉,以大人您的規劃,這三大倉遲早也要挪走。”

陸子非說道:“當然得挪走,而且要很快,繁塔這塊地我們處置完畢後,三大倉這塊也要加快進度,畢竟是一體的,分開操作帶給後續的麻煩太多。”

蓋好的這批商鋪處於汴河和蔡河中間地帶的一塊地,吳奎奇怪的是為什麼不建成住宅,這樣的地段,這樣的風景,還不想賣多少就賣多少。

房子蓋的很漂亮,主要是整齊,給人看了就有那種很有氣勢的感覺,門樓幾乎都一樣,基本上肉眼凡胎是看不出來任何的區別,三層的小洋樓看著都喜慶。

謝老爺子哈著一張臉邀請陸子非等人進去看,裡面還沒有進行任何形式的裝修,就是個毛坯房,前院和後院相連,空中也有樓梯相連,吳奎也沒弄懂陸子非想在這裡做什麼生意。

陸子非看完佈局後,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們說在這裡做青樓的生意怎麼樣,未來碼頭也在城外,距離很近,兩邊又都能看到河上美景,我這個提議你們覺著如何。”

“青樓,大人,這麼好的房子做青樓是不是有點可惜了。”

陸子非說道:“一點都不可惜,京城裡這些地方沒有一個規範的管理,太混亂,我第一步就是要整合他們,以後開封府除了這裡,其餘地方不準再開。”

謝老爺子在邊上痛心疾首的說道:“大人,您要用這麼好的地方開青樓啊!您不是說只租不賣麼?我先租十年,所有的。”

“那不行,你一個人租了別人還以為有什麼內幕呢?再說我價格還沒定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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