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分工你們都清楚了吧!誰還有什麼疑問,包括你們幾個都可以問,我一次性幫你們解答,別這個問完那個來問。”陸子非對吳奎他們說道。

工部的人先問了,按陸子非的計劃,他們將是主要負責工程的人,那人力,錢,是繞不開的話題。

“陸侍郎,這麼大的工程量,徭役可以說是數以十萬計,這每天的消耗都是一個天文數字,我想問陸侍郎,若是徭役有了,開封府拿不出錢怎麼辦,下官這是就事論事。”

李霖笑而不語,陸子非有氣無力的鼓掌了幾下,說道:“很好,開封府和工部在這件事上隸屬合作關係,你們當然有權利問這些問題,我和李霖的事和工作沒有關係,下面你們聽好了。”

第一,徭役這個詞語不準確,一次性朝廷也不會允許我們這樣賦徭役,但人數又不能少,所以我們支付工資,以僱傭的關係請人,這是第一個問題。

第二,關於錢的問題,在工程開工以前,開封府會拿出五百萬貫左右用做你們的啟動資金,然後隨著工程的進度,我們會逐步付給你們工程款,你明白嗎?

戶部的人說道:“那開封府不就成了我們的東家”

陸子非說道:“你可以看成一種僱傭關係,我們開封府出錢,你們工部出力,就這樣。”

這種新的合作模式工部的人一時之間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李霖說道:“機會放在你們面前都抓不住,開封府僱傭你們,你們就不會僱傭別人嗎?就憑工部的百十號人,你覺著能完成這項工作嗎?”

“大人,我們是朝廷的衙門,被陸侍郎這樣一鬧,搞得我們像是給人服務的一樣。”

李霖破口大罵“一群賤皮子,工部不就是幹這些泥瓦匠的活,你有什麼意見,至少我聽到的和看到的,我知道這是個賺錢的工程。”

“只要陸侍郎和開封府的錢能跟上,我們工部接這個工程了。”

陸子非笑道:“雙贏的選擇,這裡面還有很多細節我沒有說,後面我會寫成條款交給你們工部,都是合情合理的範圍內,有什麼你們覺著不合理,到時候可以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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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霖說道:“我相信你們開封府府衙現在拿不出一百萬貫錢來,到時候我們的準備工作做好了,你們開封府卻失信,那這個官司咱們要打到御前了。”

“我陸子非還沒有在這方面失信於人,你們只管做好你們自己的事情,工部應該有很多畫圖的高手吧!你們帶著這幅藍圖回去,將裡面的粗糙的部分補充完整,讓我交給我,我去找皇上和宰執房。”

“這個沒問題,兩天時間就可以。”

陸子非說道:“最好是能像我一樣,給圖上賦以顏色,這樣看起來效果會更好一點。”

李霖走之前還問陸子非,有沒有問題,是不是開玩笑,陸子非只送了他一個滾字。

張田問道:“大人,我不是想質疑你,但我真的想知道,

您這錢從那裡來,別說開封府,就是戶部也拿不出您口中那麼多錢。”

陸子非說道:“這個我自有打算,幾天後你們也會明白,現在,寫請帖,給所有開封城中的商戶和大宋數得上名號的商人寫請帖,二月二龍抬頭那天,我在樊樓宴請他們。”

第三天早朝上,陸子非抱著圖紙去上早朝了,現在大家看到陸子非要發言,都有那麼一種莫名的感覺,這位主一般不發言,發言就是要命的東西,主要是他說話基本都會要一兩個人的官帽。

趙禎看著陸子非出列,頭疼的說道:“你又有什麼驚天之言,我這兩天心臟不好,希望陸侍郎能關照一下我這個病號。”

陸子非一臉和氣的說道:“臣打算把內城給拆了”

其他人還在懵逼中,梁適老爺子好不容易來上一次朝,聽到陸子非的話,直接倒在了地上,群臣又是一陣手忙腳亂,等把老爺子安置好,終於想明白陸子非說的是什麼了。

文彥博呵斥道:“陸侍郎你要是沒睡醒,回家再睡一覺,身體不舒服,就讓皇上給你派兩個御醫瞧瞧,大清早的別在這裡瘋言瘋語。”

宋祁幾人也是怒目而視,這個玩意太可怕了,武舉的事情和京中擂臺的事情已經讓他們臉上不好看了,你這次上來直接就是一句我要把內城拆了,是腦子進水了嗎?

“您幾位別這樣啊!不就是拆個內城麼?要是條件允許我還想把外城拆了呢?這麼大驚小怪的幹什麼。”

韓琦氣極而笑,“你怎麼不去上天呢?我覺著你還是坐在神臺上,讓萬民供奉你比較合適,人間已經沒有你發揮的地方了,容納不下你了。”

趙禎也是這個想法,做事是沒啥問題,但這也太能折騰了吧!拆了內城,那皇城就徹底裸露在眾人的視野之中了。

陸子非也不生氣,笑道:“韓樞密為什麼覺著內城不能拆?”

“事關皇家威嚴,怎麼能拆,還有拆了後,皇城的防禦怎麼辦。”

文彥博聽到韓琦這麼說就知道要壞事,想要挽回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陸子非已經開口說道:“韓樞密能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皇家威嚴,元宵節那天我記得皇上還讓京城的百姓瞻仰了,那豈不是更沒有什麼威嚴所在了,皇家的威嚴難道是害怕人看到?”

韓琦氣勢弱了一點說道:“你這是狡辯”

陸子非說道:“還有皇城的防禦,我想問韓樞密,您作為樞密使,這皇城用來防禦誰?遼國,西夏,敵人都打到汴京了,還用得著防禦嗎?”

陸子非的話很糙,但理一點都不醜,道理實際上就是這樣,敵人若是都打到汴京,也沒有必要防禦了啊!一時之間他們居然找不出反駁陸子非的理由。

文彥博說道:“你要拆內城,是想重建嗎?”

陸子非直接上乾貨,開啟工部做的詳圖,眾人一看,我天,這傢伙真的是有備而來,看著圖紙的樣子,謀劃了恐怕不止一兩天了。

宋祁說道:“照你這麼個做法,怕是集整個大宋之力才能完成,這是除了皇城其餘的全部推到了重建,把戶部和皇上的內庫劃分給你我覺著錢都不夠。”

就等你們這句話了,陸子非笑道:“這次事情的所有花費全部由我們開封府一力承擔,不用朝廷一分一毫。”

王拱辰說道:“陸侍郎是拿我們當傻子戲耍嗎?這是裡朝會,不會耍嘴皮子的地方,陸侍郎想要耍威風,可以去開封府衙,可以去兵部,再不行,回家也行,我想你家人是可以包容你這種病態的嗜好。”

“閉上你的臭嘴,下次再敢這麼說我打掉你的牙。”

丁度皺了皺眉說道:“陸侍郎,這裡是朝會,請你注意一下你的言辭,我也不想聽到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威脅一個朝廷高階命官。”

陸子非歉意的看了一眼丁度,御史中丞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圖在這,我已經做好了,我說的話不是妄言,皇上和眾位大人懷疑我有沒有能力把這件事情做起來,我這樣說,皇上您聽一下看行不行。”

趙禎沒好氣的說道:“你說,我睜大眼睛聽著呢?”

面對趙禎的嘲諷,陸子非微微一笑說道:“以十天時間為限,要是到時候我籌不到二千萬貫,那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我也會再在這個地方為眾位道歉,若是我籌到了,皇上您和眾位怎麼說。”

兩千萬貫,陸子非雖然善財,但還是讓所有人吸了一口涼氣,大宋一年將近五分之一的賦稅,這不是開玩笑的。

文彥博說道:“不用皇上答應,只要你十天之內能籌集到二千萬貫,我答應你,內城你想怎麼拆就怎麼拆,不會有人阻攔。”

趙禎也是這個想法,二千萬貫啊!賣酒得賣多少瓶才能賣這麼多錢,更別說酒還要用糧食釀造,是有成本的。

陸子非知道自己用嘴是沒有可能說服這些老頑固的,想讓他們認可你,最好是乾脆一點,用錢砸他們,這樣他們就會忽略事情的本質,注意力全部停留在錢上。

對於錢,他從來沒有擔心過,後世無數的例子告訴他,最掙錢的還是房地產,就是搶劫也不一定有房地產來錢快。

用房地產圈錢的那一套在後世屢見不鮮,但在大宋人們還沒意識到這個問題,尤其是在京城,只要你有地方,就不怕賣不出去。

大宋最有錢的就是商人和時間,勳貴,陸子非一系列的經濟措施都沒有讓他們把老底翻出來,這次,他要用房地產來刺激汴京人的消費。

賭約成立以後,回到開封府尹,陸子非讓人第一時間貼出了公開招標的告示,一石激起千層浪也不能形容陸子非這一措施。

商人就像聞見粑粑味道的蒼蠅到處打聽開封府的操作方式,因為從圖紙上他們看出了一個千年難遇的商機,到處都透露著金錢的味道。

“大人,下官服了,這次真的是心服口服,您怎麼就知道他們一定會買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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