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開封公安局局長是誰?好大的面子,我倒是想見識一下。”

吳奎訕訕說不出話來,今天陸子非新官上任,他作為陸子非的副官,這開封府裡數的上號的官員,他都通知過了,公安局長這個重要的人他怎麼會忘記。

“文局長可能是有事耽擱了吧!”

陸子非‘哦’了一聲,耽擱,有想法,第一次面見上官這種事你說耽擱,你糊弄誰呢?

“恩,可能是本官想多了,以後我的會議,你們記得告知一聲文局長,他不用參加了。”

吳奎幾人心中一怵,這才第一天,就如此赤裸裸的嗎?公安局雖說在府衙的管轄範圍內,但那也屬於公安部的直屬單位,您就不考慮一下人家公安部的意見。

葉清臣想起陸子非的工作經歷,公安部也是這位一手組建的,一個地方公安局局長在上司第一天上班的時候你就不來,確實有點不給面子啊!

這要是再過幾天,絕對有可能換掉文諸,今天你有天大的事你也應該放下,不管你和上司的關係怎麼樣,你甚至都不願意做面子工作,陸侯跟其他人不一樣啊!朝廷挪了好幾個位置,才讓陸侯心安理得的坐上了這個職位,文諸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今天來也沒什麼事,就是和大家見個面,然後大家認識一下,大家各司其職就好,我這個人比較忙,這邊的事完了可能還要去一趟兵部,以後我不在,府衙的日常工作就由吳判官負責。”

這是慣例,大家也沒意見,可接下來的話,“除去文局長,今天還有誰沒來,吏員就算了,其他人吳判官你給我寫個條 子。”

這還沒有過去,看來這位是要秋後算賬啊!吳奎心想我該盡的義務盡到了,怪你們自己不來,自己作死,誰也救不了你們。

“是,大人,您以後的辦公地點和休息的地方下官都為您準備好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陸子非問道:“王拱辰以前還在衙門夜宿嗎?”

吳奎說道:“王尚書從不在衙門休息”

“行,我也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在衙門留宿,有個準備也是好的,我馬上要去兵部,不露個面說不過去,你們幾個先把衙門裡最近急需要處理的事情整理一下。”

葉清臣說道:“這些都整理好了,就等大人您上班了。”

陸子非問道:“都是我一個人的活計嗎?”

“都是要您親自批覆的”

陸子非說道:“你們找一個大一點的房間,以後府尹、判官、推官,在一個辦公室裡辦公,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當面問清楚,就這麼決定了。”

真把我當二百五呢?我他娘的還沒來過開封府衙呢?你們就給我提前準備好了工作,這是挖了多深的坑,還是因為我臉上寫著‘傻子’兩個大字。

陸子非走了,真的只是和幾個人見了個面,吳奎雙手在大腿上一拍,惱怒的說道:“清臣,你讓府尹大人誤會了。”

葉清臣說道:“我說的都是一些小任命,並不是大人你想的那樣。”

“我那樣想不代表陸侯也那樣想啊!你想想,陸侯在地方任過職嗎?他估計不懂這裡面的曲折。”

葉清臣也是一拍腦袋,這他娘的都是啥事啊!這個誤會怕是鬧大了,算了,明天府尹大人不是說要來辦公麼?自己到時候解釋一下。

“大人說我們五人以後在一個辦公室辦公是什麼意思啊!”

張田說道:“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以往隨心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咱們開封府以後也有一個宰執房了,走吧!一起去看看,這位不是一般的會折騰。”

吳奎淡淡的看了一眼張田說道:“這樣的話最好不要再說了,這點要求算什麼,你覺著過分嗎?而且是為了工作。”

張田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這個吳奎還真是會舔,陸子非第一天來還沒放屁呢?你就開始舔上了,今後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冷笑的可不止張田,吳奎和王同都笑了,真以為有王拱辰護著你,你就能和陸侯較勁了,你的主子都被人逼的離開了開封府,你這個小弟算個啥。

兵部這邊就很祥和,為什麼祥和呢?一群大老爺們一人端著一個大茶壺,一人擺著一個傻子造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哪裡來的一群大老粗呢?

這些人跟開封府衙的那些人不一樣,用後世的話說,就是一群老油條,見到陸子非的第一眼就知道了陸子非的身份。

“侍郎大人”“侍郎大人過年好”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絡繹不絕,前面出來一人對陸子非行禮後帶著陸子非去見兵部的老大張升。

“陸侯,終於等到你了,我可是心裡一秒一秒的數,終於等到這一刻了。”

“尚書大人您這樣抬舉會讓我飄飄然,不認識自己的。”

張升笑道:“是真的,真的在等你,兵部的現狀你進來的時候也看到了吧!沒有出頭日,大家也就沒了上進心,混一天是一天,現在能改變兵部的只有陸侯你了。”

陸子非說道:“大人您也忒看得起我了,我的工作重心還是會放在開封府上,所以兵部這邊需要什麼我幫忙的,大人您儘管開口。”

臭小子,裝的還挺像,要不是韓琦給我透露了一點,我還真的被你給騙過去了。

“恩,那好,兵部這邊沒什麼事,有事樞密院那邊也會代勞,我還想著你會常駐兵部呢?那這樣的話我就不給你安排什麼具體的工作了,你看如何。”

兵部侍郎放在其他的朝代,那絕對是遠超一個開封府尹的,但宋朝就是這樣,兵部和戶部的位置極其尷尬,不過陸子非讓戶部脫離了這個尷尬,兵部還是繼續保持著這種尷尬。

這回輪到陸子非難受了,我只是說把重心放在了開封府,沒說我就不來兵部了,你這什麼工作都不給我安排,我怎麼實施我和皇上的計劃。

張升笑著不說話,陸子非那個尷尬,兩個人就這

樣靜靜的坐著,張升在等陸子非主動說,陸子非在想怎麼應該怎麼表達。

“大人,下官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張升會心一笑,該來的還不是來了,憋不住了吧!“今天咱們就是一個鍋裡吃飯的了,別說什麼請求不請求的,有什麼子非你隨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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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非小聲問道:“武舉是不是還在兵部的手中?”

張升說道:“是啊!不過武舉好多年沒舉辦了,至於這裡面的原因,我想你也清楚,怎麼,你想重立武舉,這件事可能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陸子非說道:“下官是有一些想法,武舉相對於來說難度沒有想象中的難,下官想嘗試一下,機會還是挺大的。”

“你想為兵部做事情,我是贊同的,當然我也是非常支援的,但是你要告訴我,從武舉挑選出來的人你準備怎麼用,用在哪裡。”

這些老狐狸,沒有一個好相與的,你話從嘴裡還沒出來,他們就已經想到了後面你想做什麼,想在他們面前玩花樣,有點難。

“皇上想組建一支新的親衛軍,武舉選拔的人才我想大機率的是用在新軍中了。”

“新軍,親衛軍,那取你聽過樞密院的意見嗎?朝廷這些年一直在致力於裁撤軍隊,即使你想組建的是親衛軍,那一進一出,步軍和馬軍那邊的意見你知道嗎?”

陸子非說道:“這個我還不太清楚,在籌備工作還沒有準備充足之前,我還沒有想過那些問題,大人覺著這會是最大的阻力嗎?”

張升笑道:“明顯會是,樞密使在年輕就找過我,不然我怎麼會有如此一問,樞密院那邊可不像兵部這麼好說話,你想挑戰他們的權威,動搖他們的根基,你覺著他們會無動於衷嗎?”

“這些事情下官暫時還沒辦法,只能用武舉這塊敲門磚先敲開一點縫隙,若是用力太猛,我擔心皇上都會失去信心。”

張升說道:兵事,出事的後果那是比政事的後果更簡單粗暴,我朝本就不喜歡武事,一旦出現一點小的風吹草動,那都有可能給你無限擴大,在聽到是你主持這件事,我還是心懷期待的。“

陸子非苦笑,不知為什麼他們對自己總是這麼充滿希望,其實自己都沒有一點把握。

“大人您還是給我說說武舉的事宜吧!什麼信心,期待都是騙人的。”

“武舉有什麼好說的,你也是從科舉的獨木橋上一路衝殺過來的,程式上沒太多的差別,就是考的內容可能你不太清楚,這個兵部有的是熟悉流程的老吏員,這也是我為數不多能幫你的地方。”

陸子非問道:“選人呢?這個有沒有強制性的要求。”

張升說道:“窮文富武,在這方面三衙有著絕對的優勢,畢竟家裡接觸的多,不管是兵書、馬匹,裝備這些都不是普通老百姓家庭能承擔起的。”

“照您這麼說,武舉的時候,他們所需要的裝備都是自備的?”

“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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