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世衡說道:“西北的局勢一片大好,聽說韓經略在河北搞的也不錯,大人我說句話您可別多心啊!”

范仲淹一看種世衡就知道他沒裝什麼好屁,沒好氣的說道:“你是不是想說讓望北候來秦鳳路代替我,不過你說的沒錯,我也看好他來,但皇上和朝廷不允許的。”

種世衡說不羨慕狄青那是假的,種家由文轉武在他手裡看到了一些希望,可現在的這點成就完全不夠看,他也需要狄青那種滅國之功。

一種病態的心理在種世衡的心中產生了,他更希冀此時的西北發生戰爭,可轉念一想,又放棄了,現在的西北能真正上戰場的將士卻沒有了,不經歷戰火的將士算不上鐵血之獅。

“可惜了,他來西北才能發揮他最大的才華,窩在京城那個滿是浮華能有什麼出息。”

范仲淹卻不這麼認為,他知道陸子非有一天必須要來西北,因為這裡還有一件關於他自己還沒有解決的問題,他到時候不得不來了。

“放心,你還會見到他的,一個人心中的報復開始實施,他就不會停下來,更何況他和西北有著不解之緣。”

種世衡好奇的問道:“什麼不解之緣,我怎麼不知道,也沒聽說過啊!”

范仲淹笑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種世衡也開起了玩笑,說道:“我怎麼聽別人說尊夫人又有喜了,恭喜大人賀喜大人。”嘴上是恭喜,但語言中的嘲諷任誰都能聽出來。

范仲淹一時還真反駁不了,他年紀不小了,夫人懷上了,他總不能不要吧!

陸子非剛剛接上了自己的老子,老爺子坐了兩天馬車,腰有些受不了,陸子非就先安排他去睡了,陸子雲倒是躍躍欲試,想和大哥好好聊一聊,但王超將他轟走了。

“王大哥你這樣讓我壓力很大,認識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你有這樣的反應。”

王超說道:“本來我是不來京城的,但是有件事我要親自和你商量一下。”

王超這樣說,陸子非真的有點慌了,王超現在的心思全在自己的嫡長子身上,對於外界的事情他一般很少插手了,現在他專程來京城找自己,會是什麼事呢。

“王大哥你說,我聽著,但是你能不能別這麼嚴肅,我有點怕。”

王超說道:“是我有點急了,沒藏黑雲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解決,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準確的答案,君翔今年都七歲了,過兩年懂事了,你如何解釋。”

慶曆八年,君翔確實七歲了,沒藏黑雲這個都快消逝在記憶中的人又被王超提起了,想殺了她易如反掌,可殺了他以後怎麼向兒子解釋,是我親手殺了你娘。

王超說道:“我知道你的顧慮在那,你可想過那件事是有痕跡可查的,君翔不會憑空出現,至少在我掌握的資訊中就有不下三個人知道,若是這件事被朝堂上的人用作攻訐你,你到時有八張嘴也說不清。”

對於王超說的這一點陸子非不擔心,因為孩子在大宋,是漢人,別人說也只是過過嘴癮,對他產

生不了實質上的傷害,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兒子,他不想在兒子未來成長的道路上留下隱患。

“王大哥你怎麼看,或者兄弟們怎麼看。”

“其他人還好,就是西夏的那些老兄弟意見比較大,我們對沒藏黑雲在金錢上的支援並沒有減少,每年都是幾十萬貫,大家可能心裡不平衡了吧!”

果然是涉及到了他們的利益,王超說完看了看陸子非的臉色慢吞吞的說道:“兄弟們的意思是那個女人不能留了,留下遲早是個大麻煩。”

陸子非反問道:“那你們想過君翔麼?除非我們能瞞他一輩子,若是做不到這點,那不管是你還是我,都西藥考慮做了這件事的後果。”

王超好像早就想好了怎麼回答陸子非,不假思索的說道:“你不忍心,要是君翔知道了,你是想讓孩子背上一個弒母的惡名嗎?你覺著誰來背這個鍋好一點。”

好像確實是這麼個道理,沒藏黑雲是陸子非來到這個世界唯一超出自己掌控的事情,只能說他低估了人心,小看了一個女人對故土的依戀。

“今年之內我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吧!到時候不行我親自去一趟西夏,事情總歸要有始有終,從那裡開始,就從那裡結束,自己造下的孽,自己還。”

王超說道:“那你就儘快,這件事我覺著拖不得了,再拖下去若是再給李元昊生個一男半女,我想那時候你才難做吧!”

沒藏黑雲的事情想要解決,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他想要有有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突然陸子非對王超說道:“王大哥你去把小云給我叫過來。”

陸子雲臉上的黑斑還沒有褪去,給了大哥一個親切的擁抱過後,浮誇的說道:“哥,你要幫我,不然我真的活不了了。”

陸子非說道:“你先別急著給我撒嬌,我有事找你呢?你現在把京城所有的力量全都集結起來幫我找一個人,偷偷的進行,不要讓密諜司和皇城司的人知道。”

陸子雲說道:“誰啊!要大哥你這麼鄭重其事的告訴我。”

“劉若塵”

陸子雲陷入了回憶之中,劉若塵這個名字聽起來好熟悉,他努力的去想,但是就是想不起來在那聽過,真的好熟悉好熟悉。

陸子非這時又對他說了另外一個人名字。

“劉若塵你不知道,劉若雲你難道還記不起來嗎?”

劉若雲聽到大哥說起劉若雲這個名字,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那段記憶他真的不想再想起來了,陸家的變故就是出自這個名字。

“劉洋的大伯,大哥你怎麼突然想起找這個人了,說不定早就死了。”

陸子非說道:“找到這個人,我有大用,他應該還在京城,密切關注濮王府,我相信他就在那個角落裡偷偷貓著。”

時間稍微有點久遠,陸子雲對劉若塵都沒有那麼清晰了,劉若雲更是沒見過,所以他說道:“大哥你有這個人的畫像或者什麼嗎?”

“沒有,而且劉若塵已經死了,你想找的話必然是有困難的

,多花點心思。”

陸子雲聽的是雲裡霧裡的,但他對親哥的話還是比較上心,反正讓他找他找就是了,不過七年前他年紀還小,後來又被送到京城做人質,很多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不是很清楚,他能想到的就是這個人必然和當初的事情有關聯。

有些話大哥既然不想告訴自己,那就說明這件事他沒有知道的必要,他不是個多嘴的人,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家裡人剛來,上朝的事情還沒等到朝廷的通知,陸子非安頓完家裡人後,他就進城了,今天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範純佑現在是汴京城裡最忙的人,沒有唯一,因為朝廷和大宋銀行即將要進行交接,他都有些後悔在陸子非手中接過了這項工作。

陸子非在範純佑辦公室門口看了一會忍不住說道:“範經理這麼忙嗎?我這個大活人站在這你就看不到嗎?”

範純佑看到門口的陸子非鼻子一酸差點落淚,大哥,兩年了,你知道這兩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給你做牛做馬兩年我都差點以為這銀行是我的了呢?

“你是誰?怎麼上到這裡來的,保安,保安都死那裡去了,快來給我把這個人轟出去。”

保安看到領導的臉色不好真的要上來趕人,範純佑的助力衝保安罵道:“出去,一點眼色沒有,他是咱們的老闆,榆木腦袋。”

陸子非給了助力一個讚賞的眼神,對範純佑說道:“哎,這是有多大的怨氣啊!怎麼搞得跟個怨婦一樣,別這個樣子,你知道我也是有事才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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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句有事說的輕鬆,我在京城裡是怎麼樣的你不知道吧!有那麼好幾次我都認為我得了你口中的那個叫抑鬱症的病。”

陸子非觀察了範純佑有一分鐘的時間,看到他的臉上並沒有抑鬱症的明顯特徵啊!怎麼會抑鬱呢?一個人都忙到沒時間和媳婦親熱,你告訴我說他有抑鬱症,陸子非是不會相信的。

範純佑說道:“你可知道宰相那種級別的官員一個接一個的來找你,給你壓力的時候,那種感覺太難受了,我這個單薄的小肩膀根本扛不起來。”

這下陸子非是明白了,你說你壓力大就壓力大,這個我能理解,你卻騙我說是抑鬱症,你說這突然之下誰能接受的了。

“不是和三司合併了麼?你可以把一些不重要的工作交給朝廷派來的人去做啊!”

“你這是上嘴唇碰一下下嘴唇,說的輕巧,當你知道朝廷的那些人連阿拉伯數字都分不清楚的時候,你的內心是崩潰的,我現在已經不指望他們了。”

“好吧!你總得給我說一點好消息讓我開心一下,說說這兩年的收益如何。”

範純佑沒好氣的說道:“零蛋,還有負出。”

陸子非又不自然的摸了摸腦袋,說道:“不對啊!我記得我走的時候每年的盈利還有不少呢?”

“那我這兩年給你增加的上百個分行你說算不算盈利。”

“哦,是這樣啊!那你說清楚,害的我又誤會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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