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曆八年的這個元宵節充滿了驚喜,在皇宮裡大家還在商量怎麼賞賜有功之士時,開封城早已得悉了這一訊息,值此雙喜臨門之際,他們都快高興的瘋了。

少男、少女忘記了今日本身的節日,都為西北軍的英勇高聲歡呼,少年人總容易感動,衝動,在儒家思想的影響下,他們對國家的榮耀看的還是挺重。

趙禎在陸子非的賞賜上頗費腦筋,但解決後,這個訊息確實值得他為之興奮,紫宸殿裡,所有人的眼睛都放在了楊懷玉身上,楊懷玉瞬間亞歷山大。

這可能是他一輩子最為值得回憶的一件事了,他的祖父楊繼業怕是都沒有這樣的機會讓大宋金字塔尖的人共同關注吧!

“現在西北軍是停留在大理還是去剩下的那幾個郡了。”

“回皇上,臣在回來的時候西北軍已經以摧古拉朽之勢拿下了蘭溪郡,在蘭溪郡軍隊一分為二,曹鋒將軍帶人殺向了騰衝府,張岊將軍殺向了乞藍部,此時距臣離開已經一個月,沒有意外的話,大理全境已全部被我軍控制。”

陸子非的戰略意圖到此全部實現,西臨天竺,東視蒲甘,北拒吐蕃,東接大宋,這塊戰略要地以陸子非的意向為目標終於回到了大宋的懷抱。

未來不管大宋是怎麼選擇,有大理這塊踏板在,主動權始終都會窩在大宋的手中,有主動權才有進攻權,這才是陸子非希望看到的一幕。

杜衍說道:“大理民眾的反抗心裡強不強,他們對宋人的仇視心裡如何。”

這兩點很重要,打江山易,治江山難,現在是打下來了,若大理人的反抗比較激烈,那後期的治理會是一個很大的麻煩,文人關注的點和武將還是有區別的。

楊懷玉說道:“很平靜,陸大人說他們已經習慣了,對這種統治者的更換已經麻木了,相對來說還算平穩,沒什麼大的波動。”

文彥博說道:“你自始至終參加了這場戰役,對於未來大理軍隊的駐紮,你有什麼看法。”

楊懷玉心想我有你先人闆闆個看法,我一個月拿多少工資,你一個月拿多少工資,我把你該考慮的問題替你想了,你自己幹嘛!腦子裡裝的是全是水嗎?

“這個下官就不知道了,陸大人也沒有說過。”

杜衍眼睛眯了一下,文彥博的問題問的很有學問,‘未來大理軍隊的駐紮’,這是啥意思,就是想讓西北軍回來,讓別的軍隊過去,沒必要這麼著急吧!

兵部和樞密院一般都同進同退,一起對抗皇上,張升這個人雖然是趙禎提拔起來的,但他對西北軍也起了別的念頭,比較西北軍離開陝西很長時間了。

趙禎說道:“這個問題暫後,除了望北候的賞賜確定以後,其他高級將領以及有功之人,士兵的賞賜交給兵部去核實,核實結束立刻給將士們變現。”

張升應答了一聲,文彥博卻不想繞過這個話題,他

是西府的主事人,軍隊的話語權上他必須要佔據絕對的優勢,這也是他私下裡和張升接觸的原因。

“西北軍經過兩年的征戰早就疲憊不堪,臣認為我們可以把西北軍調換回來,一是對他們的功勞做以獎勵,二是西北軍這樣長期被一個人率領,不合規矩。”

果然當有一支軍隊所向披靡時,很多人就心不安了,文彥博這是大部隊中的一個,包括趙禎肯定也有這樣的想法,只是他不想做的那麼赤裸裸。

皇上在朝會上被懟的下不來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趙禎同志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實力再強,這個國家還是要靠這些人一起治理,他一個人不行啊!

“那大家就議議樞密使提出的建議,說說你們的看法。”

胡宿是絕對的服從趙禎的命令,他問道:“文樞密想把西北軍調回來,那調到那裡,大理派那支軍隊去,是派禁軍還是邊軍,其他軍隊去能否收拾眼下的殘局,別到時候弄巧成拙了。”

你說文彥博他敢百分之百保證嗎?他不敢,其他軍隊的戰力首先就是個未知數,從楊懷玉的說辭中他們就能發現,大理還是有一戰之力的,若是真發生胡宿說的那種事,文彥博你提出這樣的說法,那你必須承擔這件事所造成的全部後果。

梁適顫顫巍巍的站出來,很多人都不由自主的站遠了一點,生怕這個老家夥碰瓷,但誰也不能忽視他的存在。

“還是要考慮一下西北軍的感受,我們在京城,他們在大理,有些事我們未必知道內幕。我們不能讓拋頭顱灑熱血的人心涼了。”

老家夥不說話還好,一開口就要命,這囊括的人可就多了,這其中的怨言就包括趙禎上次對大理的防備佈局,既然有人開了這個頭,那就證明還有別人不滿意,不僅僅只是一個人。

趙禎的瞳孔收縮了一下,這個局面就不是他喜歡看到的了,更換西北軍本來沒多大的事情,但有人不滿自己的決策,那就是大事了。

宋祁說道:“西北軍輪換是有必要的,也是勢在必行的,這與個人沒有關係,這是國策,不由人能大的過法律和規則,這不是我們針對某一個人。”

今天頗有些針尖對麥芒的味道啊!宋祁強勢的回擊讓文彥博又看到了一些希望,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趙禎頭疼的是自己也不知道聽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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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局還是得要有人來開啟,何紹遠知道自己到了不得不站出來的時候了,他說道:“我們取個折中的辦法,可以先讓一部分將士回來,給他們一個緩衝的時間,後面的將士在心理上也能接受,皇上覺著如何。”

陸子非想著自己做個甩手掌櫃,等兒子能適應路途上的顛簸就回京城,結果麻煩的事情一件跟著一件,他不做決定,在大理就沒人敢接手啊!

餘靖拿著一個小本本說道:“高家父子一席人怎麼處理,是押回汴京還是。”

陸子非看了看眾人

的反應說道:“押回去是你準備給他們管飯嗎?現在大理是大宋的領土,高智開是反賊,大宋的律法對反賊是怎麼定刑的。”

餘靖說道:“滿門抄斬,女子全部充入教司坊。”

“那不就得了,不過也可以酌情考慮一下,十歲以下的孩子就算了,剩下的人就按大宋的刑律處置,你們不覺著留著他們是個皇上出難題麼?”

高智開是個特殊的存在,不是王卻是王,趙禎是個仁義君子,在大理不殺了他回到京城說不定還真能讓他活命,陸子非不會給自己留下這種隱患。

一言定生死形容的就是此刻的陸子非,高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陸子非只動了一下嘴皮子,大理高氏就這樣沒了,這也是世人為什麼瘋狂追逐權利的緣由。

顧隆赫說出了第二個他們需要陸子非做主的事情,這是他們繞不開的一個話題。

“土司這個機構比高氏一族更難處理,在基層他們的話還是很有威懾力。”

陸子非喝了一口當地的茶,苦的他神情猙獰,好像是吃到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邊上的記錄人員給了他一杯開水漱了漱口才好了一點。

“我好像不記得大宋的官職中有土司這個稱號吧!我再重申一次,這裡現在是大宋的土地,我們站在自己的國家,明白嗎?要是有人還想當土司不服氣,想造反,你讓他直接來找我。”

庾嘉說道:“這樣怕是會激起民憤,大理很多地方都是族長治理一方,族規才是他們畏懼的,官府律令對他們沒有多大的約束力。”

陸子非笑道:“秀山郡和石城郡我怎麼就沒聽到過那個土司不服我們的管教,你們都是老官場了,要是這點都不懂,我建議你們去那兩地好好學習一下。”

餘靖用不屑的眼神快速的看了陸子非一眼,你那兩個弟子在石城郡和秀山郡殺的那片土地都快成紅色了,你好意思讓我們這些人去學習,殺人誰不會。

顧隆赫說道:“那兩地畢竟只有兩郡,我們現在面對的是大理全境,是十數倍的難度,大人也要考慮到這一點。”

陸子非說道:“既然要動刀子,那一次性就動到位,別今天一點,明天一點,最後一看,一點成效都沒有,一次性到位就是我的要求,你們照著這個要求去做,出了問題我負責。”

陸子非今天是快刀斬亂麻,只要是不涉及到規則的問題,他都一錘定音,這些人被封建社會腐蝕的太深了,該自己出手時,你卻畏手畏腳的,成不了大氣候。

餘靖說道:“最後一個問題,大理現在剩下的軍隊怎麼辦,是就地解散還是繼續留著。”

這個陸子非還真要好好考慮一下他們的去處,小股的餘孽倒是沒什麼,但十幾萬軍隊就不一樣了。

輔在安南就是例子,由於一點仁慈,安南的本土勢力反覆的造反,這十幾萬人不敢全殺了,需要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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