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好去廣州看女兒的陸子非再一次因為弄棟府和楚威府的情報而不得不停下腳步,不管是高智開為他準備的二十五萬大軍還是楚威府的死士都是不小的麻煩,他得重新佈置。

陸子非這時候發現他身邊能幫他的人太少了,軍隊系統的人只顧著打仗、保命,那幾個老奸巨猾的文人他又不相信,餘靖做事可以,但私心太重,有些事情不適合對他說。

“去把顧隆赫大人請過來,就說我找他有要事商量。”

顧隆赫聽到陸子非請他商量事情時,心裡還挺意外的,陸子非如今把政事這一塊放給了他們,但顧隆赫心裡清楚,在陸子非的圈子裡,他是個外人呢。

在大理天高皇帝遠,陸子非真想把自己怎麼樣,他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腦海裡一片混亂來到了陸子非的住所,當看到愁眉不展的陸子非時,第一個想到這位少年主帥遇到難題了。

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陸子非,顧隆赫進入房間時他都沒發覺,顧隆赫‘咳、咳’兩下,陸子非這才反應過來。

“顧大人來了,請坐,給顧大人看茶。”

顧隆赫受寵若驚的半邊屁股坐在椅子上,今天這樣的待遇以前是從未有過的,陸子非越這樣說,他心裡越發毛,這難道是臨死前的斷頭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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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今日叫我來是有新的命令嗎?衙門那邊還挺忙的···。”

陸子非的腦迴路有點跟不上顧隆赫,我讓你過來那肯定是有事,沒事我吃飽撐的,作為下屬你這是要挑釁上司的威嚴啊!

“看看這兩份很有意思的情報再說。”

顧隆赫不敢輕視,以他認識的這位主帥性格,不是天大的事情絕不會找他來商量,當他看到紙上的情報時,心裡也咯噔了一下,就單純的以二十五萬大軍來說,這都是擋在他們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

“大人是想說棋子不按照棋手設定的路線走了,我們需要把他們按回原來的位置嗎?”

陸子非讚賞的看了一眼顧隆赫說道:“大體上就說這個意思,說小瞧敵人,我們也並未有啊!段素興、高智開想達成默契,這種事情不能發生。”

顧隆赫說道:“段素興只是個狗皮膏藥,我覺著大人還是把重心放在高智開身上比較好,他們的軍隊人數聽起來很多,但我們也未必怕了他們。”

陸子非說道:“顧大人你錯了,問題恰恰出在段素興身上,高智開我倒是沒怕,軍隊人數雖然超出了我的預估,但還是有辦法彌補上,這個段素興現在成了攪屎棍。”

顧隆赫沉吟了一下說道:“大人年紀小,可能不知道段素興的為人,他在位的時候,大理可以說平平無奇,而且他不是一個有魄力的人,高智開正是在他手裡握住了大理的大權。”

陸子非閉上雙眼,顧隆赫在這一點上是不會騙他的,那問題來了,若不是段素興在其中遊走,會是誰呢?這個人隱藏的好深。

“大人這份情報上說楚威府還藏著一支大理皇室的軍隊,您不妨這樣想,段素興已經退位好些年,那麼這個軍隊還會聽他的嗎?新皇登基怎麼會放心的把一支忠於自己的軍隊放在別人手中,從帝王的角度來講,這都說不通。”

“顧大人你指的是段思廉?快給我說說這個人,我在來大理的時候他基本就在寺廟裡,大理的權利已經落入高智開之手,我對這個人瞭解的太少。”

顧隆赫臉色還是那副恭恭敬敬的樣子,但心裡已經樂開了花,自己來大理之前做的功課果然沒白費,這樣的事情陸子非問策自己而不是一直跟著他的于靖,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段思廉這個人嗎?怎麼說呢?算得上一個有志向之人,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接手大理的時候,大理已經脫離了段家,高智開只能是一方面的原因,還有就是土司跟地方大員的阻礙,他們跟唐朝的節度使是處於一個性質。”

這麼說事情就明朗了,原來是地方割據,主弱臣強的情況發生後,地方的人對這個皇位也有了想法,段家從南詔國手裡得到這個皇位的時候並沒有清除當地勢力,段家沒想到這些不重要的小人物卻徹底葬送了段家的最後一條退路。

“錯綜複雜啊!看來想征服大理,這些人是躲不過去了,如今我們手裡的力量就顯得有點捉襟見肘,朝廷又在一邊隔岸觀火,我們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顧隆赫笑道:“其實不難處理,那些人都是見風使舵之輩,只要我們盡最大的可能削弱段家和高智開父子帶來的影響,他們在我們的戰爭結束之前,我認為他們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陸子非輕輕的搖頭道:“你能確定在我們和高智開開戰時他們不會從背後捅我們一刀,不穩定的因素我們要提前把他消滅在萌芽狀態,我們要把容錯率提到最高。”

顧隆赫對自己今天的定位很清晰,那就是幫老大出主意,解除老大的煩惱,所以聽到陸子非的話後,他就開始搜腸刮肚的想餿主意。

“段思廉、高智開我們別抱有太大的希望,他們這種人做出決定肯定不會輕易更改,而且我們也沒有靠近他們的機會,但是遊說那些土司和城主,若誘之以利,我想他們一定很樂意幫我們對付段思廉或者高智開。”

陸子非說道:“顧大人你沒感覺到段家的實力太弱了嗎?就說加上你說的那些人,還是不在一個重量級上,我們得偏向段家一點,你說呢顧大人。”

顧隆赫說道:“那我們就要從長計議了,大人你前幾天不是說要去廣州麼?您走以後段家人失去目標他們會把注意力集中放在高智開身上,您再吩咐大軍給弄棟府一點壓力,對最終的勝利可能不會產生影響,但天平還是會傾斜。”

“遊說的事情呢?你準備讓誰去,今年我不準備進攻大理城,這段時間內,該確認的事情都必須確認下來,那些舉棋不定的牆頭草沒有必要慣著他們。”

顧隆赫問道:“那秀山郡、石城郡,善闡府三地隱藏在黑暗中的人呢?是不是也清理掉。”

顧隆赫擔心自己猜錯領導的意圖,為了實現理想,他明確的問了出來,這是他最好的一次靠近陸子非的機會,他必須要牢牢的握在手中。

“皇上在看我們的行動,朝臣也在看,所有人都在看,所以我們不僅要做,而且要做的漂漂亮亮,等明年朝廷必然會派人來視察,這是文人最好的政績,從現在開始你帶頭。”

顧隆赫那叫一個心花怒放,今天都快把嘴皮子磨破了,為的就是這麼一句話,人在屋簷下,心酸啊!

陸子非走的時候非常的誇張,大張旗鼓,無數的探子都看到了他離開了善闡府,這對很多人來說都是個好消息,因為陸子非離開就代表暫時不會有腥風血雨。

大理城中一座皇家的專屬寺廟裡,段思廉虔誠的在佛像前,一身僧衣,若再將頭髮剃掉,活生生的一枚得道高僧,他的做派和氣質真的適合當一個和尚。

“皇上,陸子非走了,去廣州了,很多人親眼目睹,不過臣覺著他好像是故意做給別人看的,做作的痕跡太明顯。”

段思廉嘴裡還是繼續著自己的經文,直到自己將一段經文唸完後才緩緩的抬起頭說道:“引蛇出洞嗎?看來這位年輕的侯爺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好對付。”

“那還按原來的計劃行事麼?事情出現變化,我們要不要及時通知老王爺那邊,要是他那邊不知道情況繼續貿然出手,怕是會打亂皇上您的計劃。”

對於堂兄,段思廉只有無奈,這樣性格的人根本不適合當皇帝,急躁,容易上頭,自大,小看敵人,他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段思廉可以忽略堂兄,但自己的兒子總不能忽略吧!兩家人現在就剩下一根獨苗,自己和堂兄謀劃這一切還都不是為了他,宋軍現在是擺明態度我不和你們玩,你們自己先玩,這讓段思廉感覺自己鼓足了勁卻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對陸子非的行蹤你們一定要確定,一定要看著他到廣州,高智開此時恐怕也抱著同樣的想法。”

高升泰的想法不一樣,他覺著陸子非離開對高家唯一的好處就是他們還可以利用更多的時間去整頓軍隊,段家此時在他心裡就是秋後的螞蚱。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無論如何也要給我搞到宋軍的那種秘密武器,任何代價都可以,我們對對別人一無所知,你們說這仗能打嗎?”

其他人心想你怎麼不去,多少人為了那玩意都命喪黃泉了,要是那麼輕易的能搞到,還用等到這個時候,做不做都是小事,嘴上先答應下來。

顧隆赫這兩天大權在握,但統計過宋軍的數量後,他的心拔涼拔涼的,現在他真的很佩服陸子非強大的內心,換做自己,怕是早就嚇尿了,好在這裡的人智商上還是碾壓對方,能讓他們操作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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