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造訪,男性沒有那麼方便拜見,所以女眷在跟隨曹皇后 進去的時候萬明給了薛凝和蔡夢玥一個放心的眼神,這下兩個女人才松了一口氣。

曹皇后落座後笑著對薛凝說道:“你也是有誥命的人了,本來我們早應該就見面了,只是你一直在洛陽,所以這場見面才推到了今日,我就是在京城呆的心情有些不好,想出來散散心。”

你說散心誰敢當真,曹皇后知道薛凝第一次見自己緊張,又轉過頭對蔡夢玥說道:“京城不呆,非要來洛陽,昕兒就君翔一個朋友,現在他是人在京城,心早跑到洛陽來了。”

一個皇后用開玩笑的口吻和臣子的家屬這樣說話,這樣的恩榮確實讓人羨慕,蔡夢玥說道:“母親和父親年紀大了,加上妾身去年又有身孕,所以···。”

曹皇后說道:“把那幾個孩子都帶上來讓我看看,你倒是個有福的。”

蔡夢玥趕緊讓人去找君顏和雪琪,君翔皇后見的次數多了,皇后膝下子嗣不盛,若不是丈夫,可能濮王現在早已被定為太子了,這個時候她也不太想把話題引到這方面來。

一歲多的孩子還不知道什麼叫害怕,不過是家裡人多了,他們覺著很熱鬧,小孩子就喜歡熱鬧,看到孃親和奶奶都在,欣喜的就跑過去了。

“快給娘娘行禮,就像你平時給祖父行禮那樣。”

君顏還沒理解母親的意思,雪琪歪著腦袋說道:“大娘,她是誰啊!”

也許是曹皇后也沒有女兒的緣故,看到糯糯的雪琪也喜不自勝,抱起她說道:“我啊!你叫。”說到這曹皇后自個先笑了,除了叫娘娘她還真想不出來個什麼好稱呼,其實內心她很想認下這個乾女兒。

初次見面,曹皇后給身邊的女官一個眼色,女官就捧著兩個盒子出來,陸君顏是陸家的嫡長孫,這個身份很重要,所以她送的是一副文房四寶,都是上好的貢品,蔡夢玥也沒推辭就代替兒子手下了,可到了女兒這,她猶豫了。

“皇后娘娘,這個臣妾真不敢收。”因為這柄玉如意她見過,全身碧綠,是皇后的心愛之物,好幾次進宮她都見到皇后娘娘拿在手裡把玩。

曹皇后不以為意的說道:“不就是一柄玉如意,留給小娘子把玩,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要不是身份不合適,我都想收這個小可愛做乾女兒了。”

雪琪也是拿在手裡很稀罕,薛凝一聽兒媳婦這樣說,就知道這東西很貴重,趕緊就把孫女抱到懷裡,生怕玉如意掉在地上摔壞了。

正在這時,君翔帶著趙昕進來了,七歲的雍王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代表著什麼,即使是在自己熟悉的陸家,他也表現的彬彬有禮。

“弟弟和妹妹的禮物我忘記放在那個馬車上了,等找見了我就派人給送過來。”

最近他對武事很感興趣,剛才問了一陣君翔也沒問出個一二三來,看到蔡夢玥他又問道:“陸侯何時回來啊!我想聽聽他在大理馳騁沙場的事情。”

這個還真把蔡夢玥給問住了,這種事情丈夫一般是不和她說的,好在曹皇后解圍道:“陸侯何時回來你要問你父皇,我們怎麼會知道,你剛才給邵先生他們見禮了嗎?”

趙昕小朋友明顯有點不高興,訥訥的說道:“沒有”

“那快去給幾位先生見禮,每次你來洛陽他們都要給你上課,你父皇教你的都忘了嗎?”

邵雍此時無奈的說道:“早知道今天,我當初就不收含章做弟子,自己的學問丟下就罷了,還要整天為他提心吊膽,你們說這何時是個頭啊!”

“你行了,別在我們幾個面前得了便宜還賣乖,含章怎麼了,中了狀元你這個老師臉上沒光彩,別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你當初的日子有多清貧,現在呢?不說你兒子,他何曾把你當過外人,純心是讓我們幾個嫉妒。”

梅堯臣更是說道:“你要不要啊!這樣的好弟子你不要讓給我,你知道範希文現在又多後悔嗎?歐陽修多次捶胸頓足說讓你撿了一個大便宜,你還不知足。”

蘇舜欽說道:“含章這孩子我是挑不出來一點毛病,開始我們都覺著他對從商這種賤業太過上心,現在誰還敢這樣看,撇開別的,就洛陽這座清華大學,我覺著他的功績都能和孔聖相比肩了。”

“子美,慎言,再怎麼說他還是個孩子,我們這些人不給他幫忙但也不能給他拖後腿。”

蘇舜欽小聲說道:“我說的是心裡話,現在看似不顯,但十年後誰不相信我說的話。”

孔聖人那是一個標杆,沒有天大的功績絕不會有人超越他,這是定律,再說皇家也需要儒家學說來幫他鞏固皇位。

墨鈞這個老人精說道:“現在看來是好事,從去年到今年宋家一直和我們打擂臺,佔著朝堂的優勢他們也把我們逼得夠慘,皇后來洛陽我覺著是想表明一種態度吧!”

大家可能都有這個懷疑,但天家的心思誰能猜的懂,猜對了還好,猜錯了怎麼辦,這個後果陸子非不在誰都承擔不起。

“幾位先生好,趙昕有禮了。”雖說現在還不是太子,但邵雍幾人都站起來了以示尊重。

大家在問了趙昕最近學業後,就讓兩個小孩子出去玩了,不過趙昕在聊天的過程中透露出以後會在洛陽就學的資訊,這就不得不讓他們多想了。

邵雍說道:“那位是怎麼想的,在宮裡有多少飽學之士,為何要將雍王放到洛陽來,雖然清華大學這兩次科舉都是一鳴驚人,但這對皇上來說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吧!”

墨鈞開心的差點跳起來,趙昕是誰?是雍王,是太子,是將來的皇上,現今上讓他來洛陽學習,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內心也不排斥自己的兒子接觸墨家的學問,還有什麼能比太子做宣傳好。

“我認為這是好事,不僅對我們來說是好事,對洛陽、學校、雍王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邵雍反問道:“老先生有沒有想過若是雍王在這裡的成績不好或

者那位對我們的教育不滿意,那時候對我們來說也是滅頂之災。”

剩下的人都沉思起來,墨鈞和邵雍說的都有道理,周溪廉卻說道:“你們這是前怕狼後怕虎啊!這個訊息屬不屬實還不知道,就是真的,又有什麼好擔心的,正常教授就是了。”

周溪廉是一輩子做學問,沒有經歷過科舉,也沒有在官場的大染缸裡呆過,所以他只是單純的從一個老師的角度出發,但其他人還是覺著有些想當然了。

不過他們慶幸的是宋、陸的對抗中,皇后站在了陸家這邊,皇后和皇上本就為一體,所以由此可以看出皇上也是中意陸家的,而且這還是在家主不在的情況下。

這件事壞處也是有的,文官對倖進之輩是打心眼裡看不起的,這樣的人基本上在後來都沒落下一個好下場,陸子非要是被眾人當做這樣的人,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陸子非和歷史上那些人不一樣的是他是科舉出身的狀元郎,是有真才實學的,這一點能為他加不少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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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正式確定訊息之前,他們也不會大張旗鼓的把這個訊息透漏出去,畢竟牽扯到皇上。

中午的時候曹皇后肚子用餐,不過陸家的飯菜讓宮裡檢驗和記錄的人為難了,陸子非的新式做菜方式讓宋人知道了豬肉好吃,但皇宮裡卻明文禁止不準吃。

曹皇后是偷偷吃過的,她覺著味道還好,但是史官不行,你吃可以,我會記錄下來,後果你自己考慮。

旁邊幾個侍婢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這些飯菜不管是從賣相還是味道,即使不吃也知道是極為可口的,曹皇后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把該撤的撤下去。”

吃頓飯都讓人不得安生,蔡夢玥見到下人把肉菜扯下來,緊張的問道:“是不是與什麼不合適的地方,娘娘不喜歡吃。”

“主母,我也不知道,只聽見裡面的人叫我進去把這些菜撤下去。”

咬了咬牙,蔡夢玥來到皇后下榻的房間,看到皇后已經開始用餐,頓時放心了許多,曹皇后說道:“宮中有不允許,下次你們做的時候多想點其他辦法。”

蔡夢玥這就明白什麼意思了,親自去了廚房將這條資訊隱晦的傳達下去,那些廚娘加班加點的開始研究新菜式。

曹皇后一方面是為了安撫陸家,讓陸家眾人安心,另一個目的就是兒子的教育問題,第一個好辦,只要她人到了就是一種態度,第二個還真不好做決定。

曹家是勳貴,是外戚,曹皇后也是讀過書的,不然當初選秀也輪不到她,吃過飯稍作休息後,蔡夢玥帶著她來到了學校。

私塾、大一點的書院,到後來的國子監他都見過,但這麼氣派的學府他還第一次見,進門後看到操場上那些光著膀子的學生說道:“他們不上課嗎?”

蔡夢玥說道:“這是體育課,娘娘,相當於君子六藝中的騎射。”

“哦,教出兩屆狀元的地方我以為不重視這一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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