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人,這是我家公子讓我交給你的信。”王超將陸子非留給他的信交到龐籍手裡。

龐籍接過信當面開啟閱讀起來,信有三頁多,讀完不費什麼勁,王超恭敬的站在一邊等著龐籍在那沉思,大氣都不敢出,龐籍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的,帶著節奏的敲響。

龐籍收起信說道:“他還給你交代什麼了沒有,他這是給我空中畫餅呢?”

王超說:“我家公子讓我給大人帶話說,這件事三年就會有效果,大人一定能看到他當初說的話,我們商行每次去興慶府大人可以讓你們的人跟著記錄在那邊的一切,他說的不能實現或者計劃夭折了,我們還可以做到知己知彼,以後應對起來也相對有把我一點。”

龐籍說:“還是賭徒心理,這種事賭不起的,我不知道他心裡有多少把握,他怎麼自己比例給我解釋,我都忘了,他是不是去洛陽了,可惜了。”

王超說:“我們公子把那叫做什麼經濟學,我也不懂,去洛陽都大半個月了,沒有耽擱的話,現在應該已經到了,龐大人要問恐怕難了。”

龐籍說:“這件事我一個轉運使不能決定,明天范仲淹和韓琦兩位安撫使會回來,我和他們商量一下,你再等幾天來我府上,我給你個答案。”

王超告辭一聲,退出了客廳,再回去的路上他就想為什麼子非可以料事如神,他怎麼斷定龐大人不會答應他的請求,還是要走當時商量的路線,他一個大頭兵讓他做這些真是難為他了,到了陸家,陸離把陸子非的來信給他看,看了信就匆忙的離開了。

到了營地他把護衛隊長叫過來說:“子非那邊現在很缺人手,你給他派二十個人過去,叮嚀他們無論如何要保證子非的安全,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花了那麼多錢養他們,還體現不出作用,你覺著還有必要讓他們存在下去麼?”

護衛隊長也是跟著陸子非的老兵了,清楚陸子非在他們身上的投入有多大,若是連東家的安全都保證不了,那還要他們這些人做什麼?他說:“我會派二十個身手最好的人過去,現在我們有個很大的問題,我們這些從戰場上下來的人年齡都偏大,身上軍人的氣質很明顯,有些事做起來不是那麼方便,我想讓咱們中年齡大點,有兒子的來代替他們,你怎麼看。”

王超說:“可以,但是要給他們交代清楚,醜話說在前頭,這裡的秘密誰敢給我洩露出去,我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不管是誰。”

“好,那我就去做了,他們是騎馬去還是走著過去?”

王超說:“你長點腦子好不好,整個大宋都缺馬匹,你們騎著二十匹馬是覺著不夠招搖嗎?”

當你自己一個人領到一個家庭時,你才知道有多麼的不容易,大事、小事都要你拿主意,一點差錯都不能出,幾百人的身家性命都在你身上擔著呢?

王超不容易是真的,可他的東家卻是在萬眾矚目之下走進了柳師師的房間,那個讓陸子非

進去的丫鬟看到人進去了說道:“我家小姐今日身體不舒服,作為補償明天還會演出一場。”

下面的人喊道:“剛進去的那個小白臉是誰啊!這可是師師姑娘第一次邀請男的進她的閨房,我感覺我的心碎了,我以後不會再有愛了,師師姑娘啊!你就這樣離我們而且了。”

李霖對曹鋒說:“你掐我一下,讓我看看這是不是真的,蒼天吶,大地呀!”

曹鋒一腳把李霖踹了一個狗吃屎,李霖罵道:“鋒子,你還是不是好哥們了,我只是讓你掐一下,沒讓你用腳,還踹的這麼狠。”

曹鋒說:“我這不是讓你記憶更深刻一點麼?你看這樣你的心和那位哥們一樣。”

李霖說:“怎樣?”“死了,你也就不惦記了,豈不更好。”

李霖指著自己的臉對曹鋒說:“你看看我這張臉,還比不上秀才那個小白嗎?為什麼師師姑娘就不讓我進去,秀才回來我一定要劃破他那張臉,讓他勾引不了女人,你說師師那種美女和其他的女人有什麼不一樣。”

曹鋒說:“秀才回來你問問他不就知道了,用不了多長時間的。”

李霖狠狠的罵道:“真是個畜生,不,是連畜生都不如,朋友妻,不可欺,他難道不知道嗎?必須要讓他給我做十頓大餐才可以彌補我受傷的心。”

曹鋒鄙視道:“好像說的跟真的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師師姑娘嫁給你了呢?我覺著燈關了,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樣的,沒有什麼區別。”

李霖說:“你這種不解風情的呆子知道什麼,區別大了去了。”

曹鋒說:“你懂,怎麼是秀才進去了,不是你,美女愛的是能吟詩作詞的大才子,不是你這種腦袋裡全是草的草包,知道麼?”

曹鋒這話對李霖的暴擊是一萬點都不止,李霖也是心灰意冷了,突然他想到了什麼,說道:“鋒子,你今天那兩個隨從以後別帶出來了,今天他們沒有聽秀才的話秀才已經生氣了,只是礙著你的面子沒說什麼,假如還有下一次,他連你這個兄弟都不會認了。”

曹鋒說:“你說秀才生氣了,我怎麼沒看到,我看他心情挺好。”

李霖說:“他那人很討厭別人對他陰奉陽違,能從戰場活下來的人你覺著他會容忍嗎?”

曹鋒說:“為我們出氣的目的達到了就行了啊!不用那麼較真吧?”

李霖笑著說:“作為兄弟我才給你說,別人我才懶得去說,他今天應該還有自己的想法,結果你那兩個隨從沒有按照他的指示做,他不得已才親自動手,那有讓主人動手,下人在一邊看的道理,我家有這種下人我也不會要。”

曹鋒終於反應過來了,對李霖說:“我會安排他們回開封的,今後再有這種事你要提醒我。”

陸子非這會非常尷尬,李師師面對面和她站著,逼著他問:“這詞中的人說的是不是我。”

陸子非說:

“不是”

李師師說:“不是你寫給我做什麼,還要寫的這麼好。”

陸子非說:“我問李霖了,他說寫什麼都可以,我就隨便寫的。”

李師師假裝生氣的說道:“隨便都可以寫的這麼好,那你現在認真寫,寫不出來,我會站在樓上大喊一聲非禮,出現什麼不可預料的後果我可不承擔責任。”

陸子非看著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露著兩顆小虎牙威脅自己感覺有點好笑,再看她那氣鼓鼓的臉,陸子非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讓你笑,讓你笑個夠。”一邊用腳踢著陸子非一邊嘴裡罵道。但是當陸子非看到她的腳時,她突然收回了自己的腳,坐在椅子上哭了起來,不愧是未來北宋青樓第一人,哭都讓人心存不忍,憐意大起,看到他的鞋子陸子非知道了他為什麼要哭。

陸子非靠近了一點說道:“纏足本就是一種錯誤的選擇,聖人有言,發之體膚,受之父母,

不敢毀傷,孝之始也。你何必為了這個傷心,那些富裕的文人士子為了滿足自己的病態審美讓一些女子纏足,從而損傷她們的身體,你見過那個農婦纏足嗎?”

李師師止住哭泣問:“沒見過,為什麼啊!”

陸子非說:“農婦也是農民家庭的的主要勞力,她們纏了足,誰來幹活,誰來養孩子,所以你不用為這點傷心,你可以跑,可以跳,她們能嗎?”

李師師說:“我錯過了纏足的年齡,所以雖然有些名氣,但還有很多姐妹看不起我,見到我的那些男人看到我的雙腳都搖頭,我明白我們為什麼搖頭,你是第一個不嫌棄我纏足的人。”

陸子非說:“人美的還是她的心靈,她的氣質,你說一個女子擁有一雙三寸金蓮,可她是個跛子,說話粗俗不堪,見了人隨地吐痰,是你你會喜歡嗎?並不是一雙腳就能否定一個人的美麗程度,自然美才是真的美,你看到外面那麼多人在追捧你,有的人是從開封跟著你到洛陽,難道還不能說明你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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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師師害羞的說:“我真的有你說的那麼美嗎?”

陸子非說:“你的容顏在我見過的女人裡是最美的,我寫的那首詞不就是證明麼?”

李師師開心的笑了,她反問道:“你剛才不是說那首詞不是寫給我的麼?現在怎麼又說是。”

陸子非還能說什麼,尬笑結束李師師的問話。

心情好起來的李師師說道:“你今天其實給你惹下大麻煩了,你知道嗎?”

陸子非好奇的問道:“哦,這我還真不知道,你說說我惹下什麼大麻煩了。”

李師師說:“楊盛和羅康那兩個癩皮狗雖然嘴上叫的歡,但進了醉仙樓他們就不敢了,他們敢和李霖、曹鋒作對,可不敢和濮王作對,你明白了麼?”

陸子非舉重若輕的說道:“濮王趙宗實啊!說心裡話,我還真把他當做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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