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書對每一個文人來說都有致命的誘惑,司馬光在文壇的地位不怎麼樣,這也是為何他要藉助書院的力量,當陸子非告訴他墨家馬上就要進駐清華大學時,司馬光對自己的設想把握又大了幾分。

陸子非告訴學校的眾人,在這件事上必須公平競爭,不許私底下搞小動作,誰有能力誰上,最後他向司馬光推薦了劉攽,歷史上《資治通鑑》成書劉攽在其中佔有的分量不輕。

司馬光還沒有想好書名,陸子非告訴他《資治通鑑》四個字時,他頓時驚為天人,覺著來找陸子非是最正確不過了,當場拍板非《資治通鑑》四個字不用。

墨家和儒家的學問交流、司馬光著書找志同道合的大儒,兩個訊息同時在大宋傳播開來,天下的儒生坐不住了,幾千年前孔聖和董仲舒給你們留了一條活路,你們不珍惜,現在跳出來公開挑戰是想幹什麼。

儒家一直自詡正統,所以天下的儒生同一時間都踏上了前往洛陽的路,陸子非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不相信讀書人能拒絕的了陸家圖書館的誘惑,這一刻不管是邵雍還是梅堯臣都對陸子非這個英明的決策稱讚不已。

“可憐我們幾個還在這沾沾自喜,殊不知我們都是人家網中的魚兒,就目光長遠和前瞻性上來說,我們這些人合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蘇舜欽笑道:“你現在才知道嗎?我比你早一點,在出事後我想到他對我說的話,他說我的性格太直,不適合官場,現在劇情不正好跟他說的一樣。”

周溪廉的臉笑起來就像一朵菊花,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說道:“你們一直在阻擋這個孩子融合,但你們想過沒有,他所做的不一定是錯的,在學校上課的這段時間,這些學校開闊的視野,靈動的腦子,都是我以前沒有遇到的,這次我們都是他手中的棋子,但我也甘之若飴。”

邵雍說道:“他現在所做的事情和我們根本沒在一個層面上,這些年看似什麼都沒做,但你會發現你的生活在慢慢的發生著改變,至少在洛陽我沒有聽到過有餓死的人,他是我唯一的弟子,但我是一個正統的儒家門生。”

周溪廉說道:“這就夠了,儒家所求的大同世界不外乎如此,我們將學問傳授出去,選擇權交給學生,我認為是對的,以前傳統的學生太過於死板。”

看著無關緊要的一場談話實際決定了他們思想的轉變以及對陸子非新學的認可,這是很重要的一點,沒有種子就不肯能發芽,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你若說用一年、兩年的時間就推翻儒家思想,那是不可能的,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紀,儒家思想還是在影響著中國人的內心。

天下的讀書人都要趕向洛陽,而陸子非卻靜悄悄的離開了洛陽,舞臺自己已經搭好,該造的勢他也毫不吝嗇的造了,剩下的就看他們在舞臺上的表演了。

四月的京城太陽曬的人昏昏欲睡,上早朝時陸子非都是耷拉著眼睛

,至於宰相在前面和幾位參知政事在爭辯什麼,他是一句也沒聽清楚。

朱雀門前的御街上,一匹快馬速度不減的衝進了皇宮,守門的將士看見後發出一聲感嘆“既然不是捷報,那一定又是那裡打敗仗了,好幾年都沒見過八百裡加急了。”

宋庠顫抖著雙手拿著告急文書念道:“楊文廣輕敵中了儂賊的圍點打援之計,一萬禁軍所剩無幾,廣州危在旦夕,請求朝廷緊急救援。”

紫宸殿裡靜到一根針掉下都能聽得見,當初宋庠信誓旦旦的說一萬禁軍由楊文廣領著可以輕鬆的幾百一群農民,現在呢?農民都用上兵法了。

章得象說道:“廣州不容有失,一旦廣州城破,那沿海遭受到的損失就大了。”

趙禎當然知道廣州不容有失,自己內庫還要靠海外的收入填滿呢?滿朝文武自己佔的份額最大,自己怎麼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廣州城破。

王拱臣說道:“臣建議先把楊文廣召回來殺掉以儆效尤,武將在外為什麼不聽監軍的話,輕敵冒進致使廣州陷入危機之中,楊家人都該死。”

陸子非清醒過來了,他發現這種二筆的話還有人附和,楊文廣雖然打輸了,但絕不致死,看皇上的意思,已經有些意動了。

好在是宋庠知道事情的輕重,第一時間就否決了王拱臣的話,說道:“奏章上也說了,和禁軍的戰鬥力也有一定的關係,責任也不全在楊文廣身上,陣前斬大將不吉利,我的意思是留著他那條賤命戴罪立功吧!”

宋朝文武之間的關係就是這麼畸形,文人有絕對性的權威領導武將,今天要不是宋庠為楊文廣說話,不要說楊文廣,就是楊家滿門都有可能被殺。

“馳援廣州刻不容緩,楊文廣失利梧州可能也被攻破,這次沒有五萬人可能都不能平不了儂賊叛亂,這樣的前提下還得有一個強有力的將領。”龐籍說道。

說道禁軍的戰鬥力,大殿裡的那個人不清楚,這就是他們壓制武將的後果,現在一點小叛亂搞得自己都不相信禁軍的尷尬境地了。

說一千道一萬都因為廣州關係著他們的身家,海外貿易帶來巨大的利益讓他們不得不派兵前去,而且龐籍也提醒他們了,去個不會打仗的可能會讓廣州的局勢更糟糕。

紀十安說道:“耶律宗真準備二徵西夏,我們也不能不防他是假道滅虢,這個訊息警察部再三確認過沒有錯,所以西北我們也要加重防備。”

富弼說道:“耶律宗真捲土重來,紀大人的話我們必須要重視起來,和耶律宗真這只豺狼比起來,儂智高不過是一條土狗。”

朝廷裡精通文武的人就那麼幾個,西北環境惡劣,願意去的人也沒有幾個,富弼和龐籍的話其實就是在逼宮,但趙禎實在是不願意讓那幾個人重新走進大眾的視野。

西北一直都是大宋的心病,不管是遼國還是西夏,他們都有直接威

脅汴京的能力,所以這幾個人選上,他們不得不慎重,人大家給你選出來了,現在就看皇上你怎麼做了。

“杜衍馬上就要回來了吧!讓韓琦去經略河北兩路加河東路,防範遼人,范仲淹經略永興軍路和秦鳳路,防範党項人,讓他們接到聖旨即刻上任。”

原本歷史上慶曆新政後,范仲淹再也沒有得到過重用,一直到鬱鬱而終,韓琦後來卻幾經折騰成了宰相,而經略河北正是韓琦的轉折點,范仲淹東山再起卻是陸子非沒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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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庠領旨後問道:“援救廣州的兵和將呢?從京城的禁軍選還是從地方上選。”

趙禎說道:“軍事改革你們一個個的都不同意,現在我就是想讓京城的這群少爺兵去,你們願意嗎?你們要是可以,那我也可以。”

皇上耍無賴你還真沒什麼辦法,尷尬的是他們一手促成了現在的禁軍,手裡又沒有可用的軍隊,皇上發牢騷好像也是正常的,反過來一想,那不也是你祖先決定的麼?

宋癢出來了,他知道要對付儂智高那樣的土狗就要用最狡猾的獵人,而且他這兩天回家聽到的都是有關洛陽的訊息,他覺著現在的局面那只背後藏著血盆大口的小狐狸去再合適不過,既解決了儂智高之患,又讓他不能對儒家幫偏。

“臣有話說,廣南東路的判官年事已高,請求致仕的摺子已經連著上了好幾份,臣有一個合適的人選擔任廣南東路的判官。”

宋癢突然轉化話題有大家有點無所適從,你這說的都是那跟那嗎?驢唇不對馬嘴,但一個正二品的戶部尚書誰也不能輕視。

趙禎說道:“廣南東路正是多事之秋,判官不行就讓轉運使武吉兼任吧!”

宋癢笑道:“臣推薦的這個人選皇上絕對滿意。”

陸子非從宋癢的話中已經聽出了陰謀的味道,看到侍衛的注意力沒在自己身上,就貓著身子想偷偷溜出去,這時坐在上面的趙禎看的一清二楚,似笑非笑的說道:“陸子非,你想幹什麼去。”

“臣今天突然鬧肚子,這裡也沒有臣什麼事了,我提前告退,去找個郎中看看。”

趙禎說道:“在皇宮裡還找什麼郎中,來人,傳御醫給陸大人好好把把脈,有什麼病現場治。”

陸子非狠狠的瞪了宋癢一眼說道:“臣突然覺著又不鬧肚子了,所以不用麻煩皇上了。”

一出鬧劇讓大家都知道宋癢說的是誰了,仔細想想,宋癢說的真是有道理,論對那邊的熟悉程度,陸子非一點不差,打仗他好像也在行。

判官相當於副省委書記,用來監、督查視省委書記,權利也是不小,一個正五品的判官說給就給,那一定是有條件的,當然這個條件所有人都知道,那就是解決儂智高,保證自家在海外貿易的收入。

“讓我去也行,我要五萬西北軍,讓我帶禁軍,你們殺了我我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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