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以往的問題,自從作坊搬家後,外面的蒼蠅越來越多了,簡直是殺不盡,斬不絕。”

陸子非詫異的說道:“這我還真沒人告訴我,都是來自那些勢力的。”

衛馳說道:“最讓我奇怪的就在這,遼國、西夏、高麗的人有,但是沒有想象中的多,最多的還是我們的人,逮住了五花八門什麼樣的理由都有。”

“哦,你確定是我們宋人嗎?不是其他國家的奸細,遼國和西夏也有漢人的存在。”

衛馳說道:“我非常肯定,你知道我從小就在汴京長大,對禁軍的風格特別熟悉,包括他們的走路方式以及說話,一個人再怎麼裝,但一些小細節上無論他怎麼裝都不可能裝出來。”

陸子非一邊走一邊說道:“家裡的作坊基本都在這裡,火藥作坊更是被他們包圍在了中間,衛大哥你知道我這個人不怕外敵入侵,就怕自己人賣國。”

衛馳感同身受的說道:“是啊!不過這個事我去請教老祖宗了,他的意思是逮住一個殺一個,不用顧及誰的情面,這裡本就是私人領地,除了官府其他人沒權利查探。”

陸子非想了想說道:“以後抓住了別殺,你手底下有刑獄的高手嗎?沒有我給何尚書打個招呼,他那方面的人才肯定非常多,都是誰家派來的人,衛大哥你給我一個個記錄下來。”

“那就再好不過了,我這樣的人何尚書恐怕連見的興趣都沒有,皇上說這裡的事情你全權做主,有你這話我就有了主心骨。”

在太平年間,不要小看任何皇家的影響力,衛馳對趙家的忠心根本用不著懷疑,陸子非也不想計較這些,人家的奴才怎麼調教那是人家的事,與他無關。

“去看看成品吧!現在到了什麼進度我也不知道,成品這一塊沒有外人見過吧!”

衛馳說道:“除了當初你出海的時候帶走的那一批次外,作坊內再也沒有外流一粒的火藥,而且咱們現在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研究上了,庫存的成品大多都是樣品,加上重兵把手,沒有我的手令,沒人能走到這裡。”

陸子非又想起一個問題說道:“原材料渠道這一塊呢?有心人稍微注意一下,怕是不難發現,你們有什麼防護措施沒有。”

“都走的是官方渠道,每次送材料我們都會在材料單上多寫一些材料名稱,用來混淆他們的視野,莊子上的作坊也不是經常進材料,所以他們想分辨出來也沒那麼容易。”

陸子非感覺還算滿意,衛馳的專業能力雖然不行,但在執行力上還是值得認可的,這種人搞科研可能不合適,可在管理上非常合適。

乾淨整潔的庫房裡,滿滿當當的放著各種各樣的木架,每個木架上都有標籤,陸子非仔細看了一下,都標註的是各種型號的炸藥,還有火藥的配比,這應該是到目前為止他最為滿意的地方。

“這是值得誇讚的地方,你們

以後要保持,這樣的庫房我們現在我有多少個。”

能得到陸子非的誇讚,這可不容易,衛馳生怕自己在什麼地方做的不滿意讓陸子非產生不滿,那自己回到京城的夢想就破碎了。

衛馳懷著欣喜的心情說道:“這樣的小庫房有三個,還有五個大庫房,雖說我們沒有多少成品,但日積月累下來也攢了不少。”

陸子非皺了皺眉說道:“全都是散裝的形式存在嗎?”

“對,全身散放著,沒有你的命令我們不敢私自製作成炸藥包。”

“五個庫房,那也的確不少了,這樣吧!讓人先把這五個庫房的火藥製作成炸藥包,製作好後不要放在原來的庫房,衛大哥你儘快讓人再建兩座庫房。”

衛馳有些不理解的看著陸子非,略帶疑惑的說道:“這個需要給皇上那邊打個招呼嗎?”

陸子非說道:“當然了,你覺著不告訴行嗎?這邊沒啥問題我先回去了,你把那個記錄到時候送到京城,順便給皇上送一份。”

這時就在大宋的最南邊,廣南西路的邕州下轄的廣源州,蠻人首領儂智高靜靜的看著手底下的人在那發洩心中的不滿,熟讀漢人書籍的他知道這些人就沒有一點腦子,除了打打殺殺什麼都不會,這樣的隊伍不好帶啊!

亂糟糟的爭吵中他們發現自己的老大好像不是很高興,場面瞬間又安靜了下來,誰是他們的衣食父母他們還是很清楚,沒有上首那個人就不會有他們的今天。

“怎麼,不吵了?繼續啊!說不定吵著吵著就把問題解決了。”儂智高臉上不見一點生氣的樣子,很和煦的說道。

見所有人都低下了頭,儂智高提高聲音說道:“交趾李家容不下我們,大宋朝廷對我們一而再、再而三的請求又置之不理,今天我們聚在這裡是討論我們儂家下一步該如何走,而不是像你們一樣各自推卸責任。”

儂夏卿說道:“大哥,我認為我們還是南下比較好,大宋朝廷這兩年休養生息,廣州又新增了上萬的新兵,隨時都能支援廣南西路,不管是東進還是北上都對我們不利。”

這時候另外一個重要的人物出來講話了,他就是儂智高的軍師黃師宓,和當年被陸子非炸死的張元有的一比,但不同的是張元是個讀書人,懂得漢人的制度和朝廷的做事方式,黃師宓則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商人。

儂家屬於壯族,和廣南西路三十六洞的人同屬蠻族,黃師宓是個小商人,然後靠著和蠻族人做生意獲取了他們的信任,最後被儂智高發覺,成為了儂智高忠實的狗腿子。

“由於海上貿易的興盛,我們的確可以將以前的策略改變,交趾李家的實力不弱,這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問題,但也不能忽視大宋朝廷的態度,所以我建議我們一邊秣馬厲兵、枕戈待旦,一邊派人去大宋朝廷投誠,穩住他們。”

儂智高坐在虎皮椅子上,像個山

大王一樣說道:“那你們兩的意見相同了?我們和交趾李家打了這麼多年交道,也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啊!”

儂夏卿說道:“大哥,我們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當初阿孃讓你自立,你不敢,現在我們為大宋朝廷抵擋交趾人的入侵,可換來了什麼,除了一次次的拒絕,什麼都沒有。”

儂智高說道:“其他人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沒有的話我就下命令了。”

“大王你和軍師是最聰明的人,決定你們來做,剩下的髒活、累活我們來幹,你指那,我們打那,再說他李家也沒什麼好怕的,交戰這麼多年又不是沒贏過他們。”

儂智高想大罵一聲你腦子裡裝的全是水嗎?幾百人那不叫戰爭,一旦決定要南下,那動輒就是上萬人,能是一個等級嗎?

“夏卿你留下了守家,我帶著軍隊先去試試水,就這麼決定了,其他人都下去吧!軍師留下我還有事要和你商量。”

儂夏卿嘟嘟囔囔的還想說什麼,黃師宓給了他個眼神,儂夏卿還是屈服了,他知道若軍師都不能改變大哥心意的話,那自己說再多都是白說。

剩下兩個人的時候,儂智高說道:“我的這些族人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軍師你現在告訴我真話,部落起一族之兵真的能對抗一個國家嗎?”

黃師宓說道:“上下一心還是有機會的,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這點大王你是知道的,大宋朝廷這幾年的變化很大,我們若要和他們作對,唯一的就是東進,但大宋版圖太大了,我們只有一個邕州。”

儂智高何嘗又不懂黃師宓的話,想做皇帝這個念頭一旦起來怎麼也擋不住啊!他現在很後悔幾年前沒有趁著大宋西北戰亂的時候自立,如今給了大宋時間,錯失了最好的時機。

“既然決定了,也不後悔,軍師你多費點心,最近多收集一點李家的資訊,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是弱勢方,這些工作是必不可少的。”

儂智高為什麼能讓邕州成為一個自由王國,這裡面牽扯到了多方面的原因,當時的宰相呂夷簡認為廣南西路每年的收入還抵不上朝廷的支出,所以給他們的政策就是自給自足,和後世的‘一國兩制’方針有點像。

最後朝廷給了儂智高一個邕州知州的職位,這也助長了他的野心,部落的好處就是族長可以一言決定,儂智高在邕州大量練兵,這時他的實力讓他不滿足現在的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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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師宓在回去的路上心裡始終有股不好的預感,他也不知道這種感覺來自那裡,但就是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很快黃師宓就將這些不安清除乾淨,他一個小人物走到今天不容易,他不想讓手中的權利和自己失之交臂。

大宋還是昨天的樣子,偏居一禺的邕州發生了什麼漢人沒有一點興趣,更不用說朝廷了,他們在心裡只覺著大宋有這塊領土就好,至於那些野人,他們估計都沒當人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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