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裡亂成一鍋粥絲毫不影響河間府的銀裝素裹,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陸子非最想吟的就是主席的那首《沁園春-雪》,不過裡面的有些句子需要改,想想還是算了。

“哥哥,馬上就要過年了,你們漢人的習俗不是要去街上採辦年貨麼?你陪我去吧!”蕭觀音在邊上黏黏的說道。

陸子非說道:“咱們家的年貨商隊不是都送來了,這河間府的東西還能有京城的好。”

蕭觀音嘟著嘴不高興了,自認為泡妞經驗豐富的陸子非也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女孩只是想讓你陪著她,至於做什麼並不重要。

拉著她稍微冰涼的小手陸子非說道:“這雪已經下了兩天,我有些不放心工地的工人,你在這乖乖等我,等我回來帶你去大採購。”

騎著馬匆匆忙忙的到了工地就看到大呼小叫的張唐卿在那手舞足蹈,一個文文靜靜的人畫風突變讓陸子非還有點接受不了,實戰改變一個人這句話說的沒錯。

“吆,這不是我們陸大掌櫃的來了,今天怎麼有興致出來視察工作,不怕你那房小矯妾獨守空房了。”張唐卿陰陽怪氣的說道。

陸子非笑著說道:“我怎麼聞見了一股子酸味,大冬天的也沒見誰在這釀醋啊!”

張唐卿看似數落陸子非,但實際上他是樂在其中,誰不喜歡大權在握的感覺,每做一件事都要去請示太上皇肯定沒有一個人說了算舒服。

“陸大人今天來是有什麼指示嗎?”

說子非也想逗逗他,說道:“作為下屬,你知道你多久沒向你的上官匯報工作了嗎?”

張唐卿不屑的說道:“我的上官整天不知在那個女人肚子上趴著呢,我想找人彙報也找不到人啊!一個多月了,大人你是不是該來換換我了,這麼長時間我都不知道女人是什麼滋味了,再過些天,說不定我會忘記我是個男人。”

“你的付出是有回報的,看看這片你打下的江山,難道你就不覺著自豪?發自內心的驕傲,你樣這樣想,是陸大人成全了自己,對不對。”

“怎麼覺著說來說去全身大人你的功勞,好吧!官大一級壓死人,下官認了。”

相互調侃了一陣陸子非將話題轉移到工作上來,問道:“有什麼需要我幫你解決的嗎?年前能不能順利完工。”

張唐卿說道:“基本工作完成了百分之九十,現在剩下的都是些收尾工作,最後還有你說的那個水泥,其他的沒啥了。”

陸子非一邊走一邊說道:“水泥馬上就會到,不過冬天澆築質量多多少少都會出現一點問題,也顧不上了,天冷了你和工人的安全也要注意,別到最後出一點事故,鬧得大家都不開心。”

“剩下的沒有什麼危險工作了,我會盯著的。”

陸子非在四周看了看說道:“對這次的工作有什麼感受”

張唐卿低頭想了一會說道:“讀書一點用都沒有

,有時候感覺自己還不如個瓦工,開始你只給了我個方案,說心裡話我很慌。”

陸子非笑道:“不要告訴我你現在還慌。”

“現在當然不慌了,一切都在心裡裝著呢?其實做事不難,只要你用心去做,沒有做不成的事,你沉下心去瞭解,不恥下問,我想每個人都能做成功。”

“這句話每個人都會說,可做到的人又有幾個,這次事情很順利有幾個內在的原因,一是我們兩一心都為工作,沒有勾心鬥角,沒有外人的掣肘,什麼事情都是我們兩說了算,換個人可能結果就不一樣了。”

張唐卿說道:“是啊!你是狀元,知道中了狀元的那種感覺,春風得意,一朝看盡長安花都不足以形容我們當時的心情,但在京城那座大染缸裡,我們什麼都不是,官場也不是我們憧憬的那麼美好,只有榷場這件事是我為官來最自豪的。”

陸子非說道:“這是一個必要的過程,只要我們心中還有熱血,總會有改變的那一天,榷場的基建只是整件事的一小部分,重要的還在後面,你的工作重心現在也要慢慢轉變了。”

張唐卿說道:“經商、數術都是你的特長,接下來的工作你再不能這麼隨意的丟給我了。”

“我們剛才還在說呢,不去做你永遠都不會,定價、管理、秩序有時間你去衙門多向那些老吏請教請教,他們有豐富的經驗。”

張唐卿說道:“遼國那邊呢?我們總不能一直唱獨角戲吧!他們一個人不來算怎麼回事。”

陸子非笑道:“我估摸著很快了,我偷偷帶走了觀音算了給耶律洪基幫了大忙,這件事耶律重元有很大可能插不上手了,如此好的收攏部族人心的機會,耶律洪基是不會放過的。”

張唐卿一動不動的看著陸子非,看的陸子非心裡毛毛的,腳下不由自主的移動了兩步說道:“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和你這樣的人為敵不是一件好事,從出使遼國到你偷樑換柱帶走你的小美人,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了的,現在我都懷疑榷場的事情也在你的計劃之內,你給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想到這麼遠的。”

陸子非笑著說道:“我告訴你我是來自以前年後,你相信嗎?”

張唐卿罵道:“你要是來自一千年後我就是玉皇大帝,成神了你。”

“說實話你不相信,你還要我怎麼說,今年過年你就和我一起過吧!有什麼需要我幫你買的麼?你這沒事我就陪我媳婦逛街去了。”

張唐卿自言自語道:“這人和人的區別咋就這麼大呢?同樣是領著朝廷的俸祿憑什麼你就可以懷裡摟著沒人躺在熱炕上享福,而我就只能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工地上辦公。”

陸子非笑道:“別說的這麼悽慘嗎?這不是有幾百人陪著你,想要女人還不簡單,以你的身份去春風樓逛一圈,我想倒貼的女子多的是。”

“你看我有時間嗎?我上個廁所這群工人

都要跟著我,生怕我一個轉身不見了,上青樓帶著幾百人你說還不讓京城那幫人笑掉大牙。”

陸子非湊近他耳邊說道:“解決生理問題我能理解,大家都是男人,別為難手,手還要寫字、記賬,你放心去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張唐卿不想和陸子非聊黃,一個有媳婦,一個見不著女人,怎麼聊都是自己吃虧,所以他問道:“這個疑惑在我心裡挺長時間了,正好你給我說道說道。”

“工作上的還是感情上的或者是家庭上的,感情上和家庭上我都是這方面的導師,有問必答,保證給你一個完美的解釋。”陸子非臭屁的說道。

“滾,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我是想問榷場怎麼賺錢,你老是把這個掛在嘴邊上,我一直沒弄明白賺錢的地方在那。”

陸子非說道:“那你還給我說你弄明白了,我們花如此大的代價造這些攤位和庫房是為了什麼,你不會以為這些攤位和庫房是免費讓商人使用的吧!”

張唐卿目瞪口呆的說道:“你要將他們賣給商人?”

“不賣,賣了多虧,只租不賣,躺著收錢的買賣啊!朝廷就是不把這種好機會送給我,不然我每年還不賺他個幾百萬貫。”

“會有人租嗎?你不是在外圍還給他們留了一塊地作為交易場地麼?”

“榷場又叫互市,什麼叫互市,相互的市場,這是一個長期的生意,那塊地是留給那些散戶的,沒有啥保證,在攤位上的買賣榷場會給他們各方面的保證,可以進行大宗生意,明白嗎?永遠不要小瞧大宋的商人。”

張唐卿說道:“那你說我要不要給我留一個攤位”

陸子非蹲在地上說道:“你這樣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個道理你不懂嗎?兩國在生活物資上飢渴了好幾年時間,一旦榷場的大門開啟,用屁股都能想出來雙方的交易會是爆發性的,我準備先給我家留十個攤位。”

張唐卿感覺自己又受打擊了,不好意思這個詞語好像在他們身上就從來都不會出現,難道他們就不知道這是一種中飽私囊的行為嗎?

“現在立刻、立即、馬上離開我的視線範圍,不然我會忍不住打人。”

陸子非心情很好,回去的路上他都是在步行,想到過年他發現自己好像很多年沒有陪父母在一起過過年了,開始那些年是膽怯,這幾年是身不由己。

仔細一算自己來大宋都七年了,這七年除了在軍營的三年,剩下的四年好像都在奔波,回想自己做的事情,他感覺很虛幻。

攤子鋪的足夠大,這他都不是很擔心,因為還沒到收穫的季節,該擁有的自己好像都有了,利用超前的思想,錢、官、女人一樣都不少,是時候為老百姓做點事情了。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自己借用了張載的話,那就要做到,“行知合一”不正是自己倡導的理念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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