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城市在早上七點還是比較冷清,開封城不一樣,這個點人已經絡繹不絕,然而最多的還是進城做生意的行人,他們匆匆忙忙,手裡拿著吃的,腳步卻不停歇,在正街的一處店鋪這時熱鬧非凡,李霖這種公子哥都大清早起來了,跑出跑進,指手畫腳,一邊看手裡的紙,一邊不停的吩咐下人們修改。

“李霖,你們這時要開酒鋪嗎?用得著這麼奢侈嗎?”問話的正是李霖形影不離的好哥們曹鋒。

李霖看著基本上沒啥問題的店鋪說:“必須用,這是秀才專門交代的,他那個人很愛較真,他安排的,你就照著做,不照他的辦法,即使你自作主張成功了,他還是會不高興,他不高興,下次就不帶你玩了,損失不起啊!聽說他快到洛陽了,這邊穩定以後,我也要去定居洛陽,我太想念他了。”不知道的人看到李霖這幅表情還以為他在想自己的媳婦呢?

兩個人進了屋子,內部的裝修也很獨特,文雅卻不失大氣,一個個身著旗袍的女子組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看的曹鋒直流口水,他說了很多次這是暴殄天物,這麼好的資源放在這裡賣酒,虧他們想的出來。

看著窗外的太陽,李霖自言自語道:“酒應該很快就到了,走,我們去接他們。”

城門開了,大量的人群湧入這個時間上最大的城市,李霖焦急的望著城門口,曹鋒安慰他“你別著急啊!這不得有個過程,耐心等待。”

李霖說:“你不懂,這次的事情關係很大,秀才讓我慎重處理,從頭到尾都要跟著,一點差錯都不能有,還特意為這事給我寫信,我看得出,他也很緊張,誇下的海口,就是一團狗屎,那也要吃完,哪怕含著淚。”

等了有十幾分鍾,李霖終於看到十幾輛馬車進入視線,他走近城門不知和城門官嘀咕了什麼,十幾輛馬車魚貫而入,一刻不停的走到店鋪門口,帶頭的是萬馳的乾兒子,他掏出賬本給李霖說:“李公子,這是這次來的數目,總共一萬瓶,普通的五千瓶,中等的三千瓶,上等的二千瓶,特等的十瓶,您一會監察點數,沒有問題就給小的籤個字。”

李霖說:“呵,這是不相信我還是怎麼的,不籤會怎麼樣。”

那個小黃門小聲的說道:“您不簽字,我們不會讓您賣的,這是衛大人說的。”

李霖不耐煩的說到:“行、行、行,開始吧,這個秀才,整天弄這些沒用的。”

這個點數的過程兩方人都有參與,李霖嘴上不在意,心裡還是很重視,價值五十萬貫不重視那是腦子讓門夾了,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多錢呢?最多的時候也就兩、三千貫的樣子。

李霖聽到管家說數目沒問題,在賬本上簽下自己的名字,越看越像蚯蚓爬的,賬本扔給對方說:“你們帶來的酒全是賣的?就沒給我們帶點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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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的說:“當然帶了,最後一車都是,不過陸公子當時求學走的時候,叮囑

我們告訴你,那特等的十瓶酒,按照他給你說的做,不然你以後別想吃到他做的飯。”

李霖哭喪著臉喊道:“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怎麼會認識了他,一瓶酒要我賣一千貫,鋒子,你說我們像傻子嗎?”

曹鋒說:“不像啊!怎麼了。”“那你說讓你花一千貫買瓶酒,你願意嗎?”

曹鋒思索道:“那是我有病,一千貫買別的酒,可以多到我們家酒窖都裝不下,你讓我去買一瓶,你說我能願意嗎?你都把這酒吹上天了,開啟一罈先讓我嚐嚐,是不是有你所說的那麼好喝,好了我自己掏錢買幾瓶回去。”

李霖來到最後一車,瓶子上沒有圖案,和剛才那些精美的相比就是天上地下,領頭的趕緊解釋道:“公子別看這瓶子不怎麼樣,裡面裝的酒都是上等的好酒,那邊瓶子製作跟不上,就用這種的給您裝了,您先將就將就,下次一定給您換成好的。”

酒是好的就行,隨便取了一瓶遞給曹鋒,他自己要去見識一下所謂的特等酒,見到東西他就知道一千貫確實有他的道理,酒居然是裝在盒子裡的,盒子上畫的是酒仙李白都在盛開的桃樹下的飲酒圖,主要是還配上一首精妙絕倫的詩詞,真的是相得益彰。

“桃花屋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不愧有你的,秀才,就憑這個盒子,這首詩,一千貫值。”自言自語完開啟盒子,酒瓶用上好的紅綢包著,裝酒的瓷器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要比裝上等酒的好不少,他那腦子怎麼就這麼好呢?都是爹孃養的,兩個肩膀頂著一個頭,區別咋就這麼大。

把管事的叫進來說道:“準備一下,按原計劃中午開張,所有的東西照著我排練的來。”

管事的說:“那老爺不是說他要來麼?還等不等了。”

李霖不耐煩的說道:“等他做什麼,他的那些窮鬼朋友能買得起這酒喝嗎?”

管事的滿臉尷尬的離去,那有兒子這麼說老子的,老爺也是親軍校尉,他的朋友都是功勳貴族的後代,喝個酒說不起就誇張了。

中午吉時到了,西鳳酒三個字在匾上龍飛鳳舞,李霖一聲開始,鞭炮噼裡啪啦的響起來,七八個人一起點鞭炮,有半個時辰,整條街道都是一股鞭炮味道,路上的行人都好奇的看著這家店鋪,誰家這麼任性,開個店鞭炮不要錢的放。

路人看到西鳳酒的牌匾就知道這肯定是賣酒的,只不過這麼大的酒鋪還是第一次見,內心的慾望之下,還是有人走進了店鋪,迎接他們的不是拿著毛巾的小二,而是面帶微笑,身材高挑,婀娜多姿的美女,給人第一感覺就是心裡舒服,但一看價格,心裡就不舒服了。

時間過了一個時辰,大街上瘋狂的傳著一個訊息,一個瘋子在賣酒,一小

瓶酒最低都賣三十貫,歐陽修好奇了,他和好友蔡襄討論完書法走到街上,到處都有人在討論,他們一路尾隨而來,看到匾上的字呆住了,歐陽修看了一眼蔡襄,蔡襄點了下頭,這怎麼可能,誰有這麼大的面子讓那人題字,不會有錯,確實是那個人的題詞。

進來看到太師椅上的人就明白了,走到跟前揪住他的耳朵說“你這害蟲怎麼又跑到這開酒肆了,你不是應該在陝西麼?還有外面的人說你這酒一瓶三十貫,是瓊漿玉液嗎?”

李霖剛想罵出聲,看到是老師,立刻變臉了,狗腿的說道:“原來是老師來了,我已經回來好長時間了,這酒鋪是我朋友的,我只是幫忙照看下,三十貫的酒在我這是最差的,怎麼樣,老師要不要嚐嚐。”這可是個大金主,錢歐陽修是不缺,李霖也不想賺他的錢,老師的名氣太大了,有他做宣傳,大事可期。

陸子非若是在這,一定給他豎起大拇指,名人效應就是最好的代言。

歐陽修怎麼可能看不出他那點花花腸子,笑罵道:“臭小子,喝酒的錢你老師有,酒好了,我幫你也不是不可能,就看你能不能讓我滿意了。”

李霖先拿來一瓶普通的,開啟後用特製的高腳小杯給歐陽修和蔡襄滿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歐陽修也是好酒之人,他沒喝,端起來先看,酒清澈如水,沒有一點渾濁,就這一點,在他心裡已經打了一個高分,酒杯放在鼻子下聞,沖鼻的酒香刺激著他的味蕾,一口下去,第一感覺就是辣,燒,好烈的酒,確實是好酒,自己也是頭次喝到這麼好的酒,草原上的烈酒他也喝過,濁先不說,烈也比不上這酒,沒有這酒醇。

歐陽修說:“是好酒,值這個價錢,給我來幾瓶帶走。”

蔡襄喝完後說:“這酒我還真是有幸喝過一次,那是在晏相公家裡,聽說是皇上賞賜的,不過那酒沒這裡的好。”

李霖說:“確實是,那酒也是我帶回來的,老師剛才喝的不是最好的,要不要試試最好的。”

歐陽修說:“上了你這臭小子的當,好奇心都勾引起來了,那就拿出來吧!”

李霖親自去酒窖抱了一瓶頂級的上來,因為是在大廳,所有人都能看見,他們聽到了剛才歐陽修和李霖的對話,大家放下了手中的事,眼睛都看著李霖懷裡的木盒,最貴的酒不知道多少錢。

李霖將盒子放到歐陽修面前,歐陽修拿起來自己看,盒子做工還行,應該是梨木,畫也一般,字還行,有點功底,當他看到上面那首詩的時候不淡定了,好詩,這種灑脫豪邁的詩在這浮華的大宋已經很少有人能寫出來了。

歐陽修冷笑道:“這首詩是誰寫的,別告訴我是你這個草包,你連論語都背不完。”

李霖嘿嘿一笑說道:“我是個什麼人,老師當然清楚,可這題詩之人,老師也是見過的。”

歐陽修說“我見過,讓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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