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言辭,這還有兩個孩子呢?”賈黯提醒兩個本性盡顯的無恥之徒。

章惇失望的說道:“就是這個樣子啊!和書中描寫的差不多嗎?坦胸露乳,賣弄風騷,和文人墨客一點不沾邊,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喜歡來這裡。”

劉攽替他回答道:“你還記得含章大哥說的那句話那?”

“你指的是那句”

“就是那句‘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他們就是拿著錢來這找刺激來了,你以為他們來這裡做什麼。”

韓絳驚訝的說道:“原來小攽你也深諳此道啊!看來是同道中人,原諒你子華哥哥看走眼了,含章你的偽裝也可以啊!我這花叢老手都沒總結出這麼精闢的句子。”

幾個沒下線的人在妻、妾、偷這個問題的深入討論上,隨著六個打扮的花枝招展姑娘年輕的到來終於停止了。

“這位可是今年的新科狀元陸公子,不,是陸候爺。”為首的姑娘看到陸子非驚訝的問道。

其他幾個姑娘聽到這話眼中射出了迷人的光彩,新科狀元啊!即使免費她們也願意那,有了跟新科狀元共度良宵的噱頭,自己還不立馬變得身價百倍。

陸子非手指放在嘴邊‘噓’了一下,示意她們坐在旁邊的空座上,笑著說道:“叫我陸公子就好,狀元和侯爺就別在提了,今晚你們主要任務是照顧好她們幾位。”

再認真一看,天哪,榜眼、探花都在,用眼睛掃了一下人數,不多不少剛好六個,傳言真的不假,坐在這的正是丙辰科進士科的前六名,今天這是把一輩子的好運都撞上了嗎?

韓絳和劉敞很自然的將姑娘摟在懷裡說著悄悄話,剩下的幾個人則是相敬如賓的說著京城裡的奇聞趣事,章惇和劉攽則是渾身難受,坐立不安。

“這不是信奉‘野花哪有家花香’的望北候麼?怎麼破戒了。”李霖一副終於被我抓住的樣子說道。

姑娘見到李霖這位混世魔王都起來行禮,陸子非說道:“你們坐好了,他那樣的值得住你們的大禮嗎?”

“么,這還護上了,難道是老相識,我沒記錯的話你這也是第一次來海上明月樓吧!”

陸子非嫌棄的說道:“閉上你的臭嘴,想坐就坐下,不想坐就別在這擾人雅興。”

李霖雙手一攤毫不在乎的坐下來,好像陸子非罵的不是他,對一旁的服務員說道:“沒看到爺來了,還不去找小果果過來陪爺,像個柱子一樣杵在哪幹嘛!”

章惇納悶的問道:“李哥,你來這不怕高姐姐一怒之下把這裡給拆了?”

李霖心虛的看了一下四周,裝作若無其事的整理衣衫,又想到美麗怎麼會來這種地方,然後霸氣的說道:“李家是我做主,你高姐姐別看她在外面威風,在家裡乖的跟小貓一樣。”

所有熟悉他的人都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至於眼神裡表露的意思只有他自己體會了,李霖是這裡的常客,劉敞和韓絳跟他一比簡直就是個乖寶寶,所以在他加入進來後,氣氛更加熱鬧了。

陸子非找了幾個骰子教他們吹牛,學會了的李霖興高采烈的灌著那位名叫小果果的姑娘,反正大家是看出來了,他們兩個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請問這位是陸候嗎?我家主人想請您過去一趟。”對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玩的正在興頭上的李霖不爽了,你這是故意攪爺的興啊!

“京城的規矩都不懂嗎?是你不懂還是你家主人不懂,要不要我教教你。”在京城這片土地上,李霖還真不怕任何人,尤其是這種爭風吃醋上。

這人一身護衛打扮,明顯認識李霖,對李霖的話也沒表現出任何不滿,笑著用躬謙的語氣說道:“小郡王息怒,我家主人的身份是真不好透露,我敢保證陸候過去不會有絲毫危險。”

李霖的手伸進小果果的衣服裡,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是你他媽傻還是我傻,你一句不方便透露我們就要屁顛屁顛的跟著去,你以為你是皇上,滾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想見人自己過來,我們在這等著。”

從下人來到談話完畢,陸子非靜靜的坐在那一句話沒說,當然他也相信李霖能在這樣的環境下幫他處理好一切。

“看神態不是一般人,不知是那位大神又看不慣我了。”陸子非苦笑道。

李霖目空一切的說道:“京城裡的牛神鬼蛇多的去了,不慣著他們的壞毛病,我們玩我們的,不用理會他們。”說完在小果果衣服裡的那只手更放肆了。

陸子非他們坐在二樓,見樓下的人躁動,賈黯就問道:“這是怎麼了,一個個都嗑藥了。”

幾個姑娘的神情不太好,包括在李霖懷裡的那位,陸子非聽到樓下的人都在喊‘出來’,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對身邊最開始說話的姑娘問道:“這是不是你們媽媽說的驚喜?”

那位姑娘看樣子是想說些不滿的話,但想到陸子非的身份就說道:“是西域來的兩個舞姬,他們跳的舞與中原舞蹈截然不同,最近來的客人都喜歡看她們。”

李霖頓時精神了,迫不及待的說道:“比起瓊娘怎麼樣”

“瓊娘和她們沒比過,不過在舞藝上,我能看出來她們很厲害。”

西域一般在古代泛指的是青海、新疆,而在舞曲上有造詣的地方屈指可數,畢竟這東西需要底蘊來傳承,陸子非能想到的地方就一個。

“姑娘知道她們是哪裡人嗎?”

“公子叫我嫣然就好,她們是哪裡人我不清楚,因為媽媽不然我們和那兩個女人接觸。”

賈黯說道:“無非就是龜茲、焉耆這兩個地方來的,如今是不多見了,歷史記載唐太宗和唐玄宗時期有龜茲國獻舞女以求冊封,彈丸小國也就只能用女人來換取一時的平安罷了。”

“英雄所見略同,不過龜茲靠近天竺,文化深受那邊的影響,他們的跳舞時軀體的幅度變化較大,再加上一些你們懂得的原因,所以讓人覺著新奇,時間長了也會有審美疲勞的。”陸子非笑著說道。

“啪”“啪”“啪”“說的好,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即使沒見過真正的舞蹈,也能說的準確無誤,

狀元郎和榜眼的博聞強識令人欽佩。”

陸子非見有人稱讚就想謙虛一下,結果李霖搶先說道:“剛才是你讓人過來的嗎?”

“唐突幾位了,我就是見獵心喜,想結識一下幾位年輕才俊,沒想到搞出誤會了。”

陸子非見李霖看到這個年輕人就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也收起了自己的輕視之心,李霖呵呵一笑說道:“濮王殿下的厚愛我們幾個可受不起,人也見到了,沒事別站在那影響我們欣賞美人跳舞。”

這就是趙宗實嗎?如若不是自己,趙禎的皇位就由他來接班了,他臉上的神態像極了趙禎,應該是從小生活在趙禎身邊的原因吧!一舉一動都很像,逛個青樓都能遇見他,還真是冤家路窄。

趙宗實也不生氣李霖的無禮,神態自然的說道:“小霖想看我讓人將他們送到你府上,天天給你一個人跳都可以。”

“別,我可承受不起這份深情厚誼,有事說事,你看大家都挺忙的,別耽擱別人的時間。”

趙宗實臉上的肌肉不自在的跳動,輕輕的深呼吸了一下說道:“陸候能給個面子單獨聊一會麼?”

李霖還是不讓陸子非說話,擋在他前面說道:“有什麼話就在這說,這幾位都是自己人,信得過,濮王殿下難道是想說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趙宗實對李霖是真的無可奈何,自己前途渺茫,不知路在何方,李霖呢?從和皇上的親近程度上來說,比他自己還要近一點,現在一個失寵,一個受寵,即使自己是親王也壓不住。

自己得意的時候,陸子非這樣的人想見自己都要看他心情好不好,現在自己放下身段前來,別人還這幅態度,真是諷刺,天意弄人,為了那一絲的希望,不得不這麼做啊。

“我要是強請呢?”

“你可以試試”

附近的溫度急速下降,姑娘們都退走了,她們的工作使得她們很會察言觀色,趨利避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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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怎麼和小郡王齊衝突了,難道是對今天的姑娘不滿意,不瞞兩位,樓裡還有一雙並蒂蓮在調教之中,我讓她們今晚服侍兩位貴客,如何。”徐娘半老的老鴇子和稀泥的說道。

李霖煩躁的說道:“滾一邊去,發騷都不看人,去叫你們主事的人出來。”

老鴇子尷尬的站在那不知如何接話,趙宗實說道:“小霖你真要和我對著來?”

“別把話說的這麼滿,誰和誰對著來你比我心裡清楚。”

“王爺和小郡王能否給小女子一個面子,別在樓裡大鬧。”

陸子非見到這女子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一句詩“遠山眉黛長,細柳腰肢嫋”,他的評價就是難得一見的符合後世審美觀點的東方美女。

趙宗實的眉頭蹙成了一團,顯然是清楚這個女子的身份,不過心中對比過後還是說道:“瓊娘你退下吧!這事你摻和不起。”

瓊娘輕聲嘆息,知道自己無能無力了,藏在暗自的石湘恨死了這個多事的濮王,好好的節目都堵不住你的眼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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