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府府尹這個職位一般都是由親王或者太子遙領,我不清楚你是給皇上如何說的,這把這個重要的職位交給了我,現在看來我還做的不錯。”

這是話裡有話啊!剛才說到變法的事情上,怎麼突然間就轉到開封府府尹的官職上來了,他是向自己暗示什麼嗎?開封府和變法的聯絡紐帶在那裡。

“京城是天子腳下,伯父是想說發生了什麼變故,您有困難嗎?”

包拯盯著他說道:“你的確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一點就透,你現在心裡還在琢磨我突然轉移話題吧!”年齡大點的好像都愛幹這事,考校小輩。

陸子非說道:“太祖當年如何登上皇位大家都心知肚明,開封府就變的越來越重要,趙家之所以不把開封府的掌控權給外人,就是怕重蹈覆轍柴家的路。”

包拯笑著說道:“能想到這一點也說明你想過這些事情,開封府魚龍混雜,就像一張大網把所有人都網在裡面,這裡能得到大宋很多機密消息,府尹就有一個重大的責任,幫助皇上收集訊息,有用的訊息,不然你一個府尹憑什麼設牢房和詔獄。”

陸子非消化了一下包拯傳遞出來的資訊,幾番分析他得出一個結論。

“伯父是說京城裡出現了對變法派不利的資訊,而且是你都很為難的那種?”

包拯的眼神在陸子非和自己兒子身上掃了掃說道:“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比包綬強不到那去,民間說的那種生而知之的天才大概就指的是你吧!開封昨日有謠傳說,有人要廢了皇上的,重新再立一位,你說這個訊息夠不夠勁爆。”

陸子非說道:“這樣的謠言也太低階了,誰會相信,當今聖山在那個位置上多長時間了,再說皇上又沒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誰無聊到傳出這種謠言。”

包拯反問道:“你對皇上的認知只存在別人的嘴上,你自己沒見過,所以你才覺著可笑,但是皇上認為這則訊息是真的,你覺著他會怎麼做。”

陸子非的臉色一下就白了,怎麼會這樣,這個圈套要是成功了,變法派的人沒有一個人能全身而退,都得栽到這上面去,可包拯對自己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伯父,這訊息是幾時開始流傳的,您覺著是有人有意為之還是無意間的。”

包拯說道:“你還是太嫩,對面明顯有備而來,無意這兩個字只能自己騙騙自己,我告訴你這個訊息的意思就是我可以壓兩天,但一定得上報,而且我可以肯定,現在皇上已經知道這個訊息了,這座城市裡的一舉一動都在皇上的眼皮底下,沒人能逃脫。”

陸子非說道:“變法這件事是皇上提出來的,他怎麼可能自己扇自己耳光。”

“變法是皇上一個人的意思?那皇上還不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想的太簡單了。”

陸子非說道

:“他們雖然人多勢眾也不可能替皇上做主吧!再說變法的人也沒有那麼勢單力薄,皇上現在還是支援他們的,不見得就輕易的失敗了。”

包拯說道:“年初朝廷的景象你沒看到,每一個人都叫囂著讓皇上變法,可是在真正的變法過程中,他們發現變來變去反而把自己口袋裡的錢變少了,每一天都在損失大量的金錢,換做是你,你還願意繼續變法嗎?”

陸子非脫口而出:“不願意,誰願意自家的錢越來越少。”

“對啊!你都不願意,那些人能願意嗎?從聲勢浩大到孤立無援,這就是預兆,那些人為什麼願意支援皇上變法,是因為他們想變得更有錢,開始是沒人敢生出別的念頭,現在不一樣了。”

陸子非說道:“我在長安的時候也聽到了一些流言蜚語,最多的就是朋黨這兩個字,因為他們知道,皇上很反感朝臣結黨營私,他們想對症下藥,另立新君這個謠言有點雪上加霜了。”

包拯說道:“雪上加霜有點輕了,火上澆油能更切切一點,不管他們怎麼個鬧法,我都不管,因為我沒有參與進去。

你不一樣,你和範相他們的交往密切,變法一旦失敗牽連到你,你今後的路就不好說了,不要在這事上掉以輕心,沒有硝煙的戰場比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更可怕。”

在給陸子非講過的幾個人裡,龐籍,曾公亮,萬明,包拯他們都不看好變法成功的可能,自己做的時候沒見著有多大的阻力啊!

陸子非不知道的是,他是帶著大家一起賺錢,口袋裡的錢是增多的,不是減少的,范仲淹的做法是把世家的錢拿來補貼老百姓了,目的一樣,手段不一樣,過程也就不一樣。

“外人覺著我對伯父有舉薦之恩,其實伯父心裡清楚,我的舉薦並沒有多少可信度,最終的決定權還是皇上,您為什麼???。”

包拯笑著說道:“就知道你會忍不住問,這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江南賑災是我受你恩惠最多的一次,在那件事情上,我看到你的內心深處的渴望,再就是你值得我親近。”

陸子非有些汗顏,這穿越而來的身份終於有一點王八之氣了,他說道:“我怕讓伯父失望了,你們把我捧得太高了,我怕掉下來摔死。”

包拯說道:“有能力的人才會受到別人的追捧,抬高,下注,那些個蠢材誰願意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幾千畝地我為什麼獨獨賣給你,這京城裡能拿出一百萬貫的人一腳能踩出一片,就是在皇上那走門路的人都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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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別大聲嚷嚷啊!讓人聽到了多不好的,本來關係就很密切,你這一嗓子,你說正常交易誰信,背地裡肯定都說咱兩在搞錢權交易。

陸子非說道:“伯父知道我在海外搞回來了幾樣新糧食,長安和洛陽都試種成功了,現如今到了推廣的時候,還有什麼地方比開封府更有說服力。”

包拯說道:“幾千畝地你可

別給我開玩笑,到時候種出來的全身些鬼東西可別怪我不客氣。”

陸子非說道:“伯父,你是開封府尹,幾千畝地在您眼裡算的上毛毛蟲麼,就是不長莊稼也沒什麼吧!反彈這麼大做什麼。”

包綬看著快暴跳如雷的父親對陸子非說道:“含章有所不知,咱們去買地的時候你記得我給你說過一個叫宜春苑的地方嗎?那些地是皇家的的,每年春耕,秋收皇上都會來親自下地。”

陸子非說道:“不就是來走個過場麼,有什麼好怕的,我種出的糧食毋庸置疑,大宋的老百姓想吃飽肚子還得看我,其他人不行。”這牛皮吹的是一路火花帶閃電。

包綬問道:“含章,你說的那個冰凍的酒可以喝了吧!”

秋老虎還在繼續肆虐,大家的胃口都不怎麼好,一口冰鎮啤酒下胃,有什麼煩惱都解決了,要是一瓶解決不了,那就兩瓶,當包青天發現它的好處後,陸子非和包綬一人一瓶被趕出了房間,臨門一腳的時候包拯說道:“最近低調一點,折了那幾家的面子他們會想辦法找回來。”

告別了包綬,陸子非一個人牽馬走在大街上,他在回憶和包拯說過的每一句話,很多在當面沒想明白的問題現在豁然開朗,真他娘的不能小看任何一個人,也就他們能把政治玩成藝術。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例行公務的朝臣在走向紫宸殿的時候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目光所望之處,三十幾個侍衛抬著擔架朝宮外走去,一個縈繞在大家心頭的問題出現了,宮裡怎麼會死這麼多人,皇上親征以來沒有這麼暴虐過啊!

上朝期間趙禎一句話都沒有說,那張臉既憔悴又陰冷,經歷過劉太后那件事的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預兆,誰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不長眼,那沒人能救的了你。

幾位宰執相互給了個眼色,眼神交流過後就沒人再奏事了,上官溫抬著他那公鴨子腔喊道:“無事退朝”

趙禎開口說道:“幾位中樞的留下,其他人退朝吧!”

大家面面相覷,最近大宋境內沒什麼事啊!還算是風調雨順,皇上生氣的原因在那裡。

垂拱殿裡,晏殊問道:“不知皇上留下幾位宰執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宣佈嗎?”說完就是mmp,這個宰相當的真和不倒翁一樣了。

幾個人站在那一炷香的時間就感覺過了幾個世紀那麼遙遠一樣,直到趙禎開口說話,那股子沉重的氣氛才好了一點,不過接下來的氣氛會比剛才更沉重。

“你們都看到侍衛抬出去的屍體了吧!他們都是得了天華而死。”

這個平地驚雷的內容把他們雷的是外焦裡嫩,這玩意怎麼會出現在皇宮之中,難怪死了那麼多人。

韓琦說道:“第一事發地點在那裡,皇上將他們隔離了嗎?”

趙禎艱難的開口說道:“第一個人是在會寧宮發現的,禁軍個御醫已經將他們隔離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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