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說道:“沒想到遼國會敗的如此徹底,乾脆,看來傳言裡說李元昊不理朝政是假的了。”

這些人裡最懂軍事的就屬范仲淹和韓琦了,他們兩是抵禦西北的第一線,韓琦就說道:“李元昊不理朝政是真,但是党項人的軍隊戰鬥力退化的也沒有那麼厲害,大宋沒有插手他們之間的戰爭是對的,讓李元昊更加猖獗起來吧!”

范仲淹也說道:“是啊!龐籍在陝西的思路還是對的,聯弱對強才是核心,這次失利讓遼國在北方十年內輕易不敢再起兵事,大宋的重心也好從北方朝南方轉移。”

趙禎微笑著說道:“遼國大敗我們是不是派人去安慰一下,畢竟是友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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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殊說道:“遼國需要安慰,西夏需要誇讚,既然要派人去,那兩個國家都派一個人去好一點,顯得我們出事公平,不偏不倚。”

賈昌朝說道:“晏相說的不錯,不過去西夏的這個人不能讓遼國知道,打個時間差最好。”

一群偽君子在你一言,我一語中定下了計策,在陰謀上,還真沒有那個國家說是古代中國政客的對手,這是來自骨子裡的遺傳。

來到八月一日,陸子非一大早就被李師師給叫起來了,科舉,讀書在他們的心中還是排在第一位,哪怕你再能掙錢,能種出一畝百石的糧食,也大不過你考中進士的榮耀。

“這才幾點,你就叫人起床,公雞都沒打鳴,你今天是怎麼了。”陸子非一臉賴床的模樣。

李師師說道:“今天是發榜的日子,你忘了,快起來,家裡就你一個人還在床上,連小君翔都起來了,都付出了十年了,就等著今天呢?你能認真一點嗎?”

“我不想起床,昨晚那幾個工匠又來找我,凌晨三點才商議完,你隨便叫個人去看看得了,為什麼非要我去,我去和別人去看到的都是一樣的。”說完又用被子埋住了頭。

薛凝抱著孫子在門口聽到兒子的話後,進來說道:“師師你這樣肯定叫不起他,你看我給你教一招,君翔,來,往這兒尿,讓你爹這個不要臉的知道自己有多懶。”

君翔咯咯的笑聲讓陸子非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了,一把搶過兒子在他的屁股上拍了幾下,笑罵道:“你晚上睡的那麼遲,早上起來這麼早做什麼,你奶奶讓你早上起來去給她掰包穀嗎?”

君翔現在最喜歡和他爹玩舉高高的遊戲了,他也聽不懂老爹說什麼,反正就是要陸子非把他舉高,他爹也是個不靠譜的,把兒子放在腳上往起舉。

“我就想打死你個孽畜,他才多大你就用腳,摔下來怎麼辦?”

薛凝把孫兒抱回自己懷裡,小君翔還鬧騰著要去,陸子非說道:“娘你看到了吧!是他自己喜歡,與我有什麼關係,再說了,以後決定拔不拔氧氣罐的人是我和小云,你再疼他,他也做不了主。”

以前家裡人不懂拔氧氣罐是什麼意思,自從陸子非解釋後,大家就知道了,李師師在邊上捂

著嘴看熱鬧,薛凝氣的說不出話,一氣之下抱著孫兒急沖沖的出去了。

“還不起來,伯母去找雞毛撣子了,你真想捱打啊!”

陸子非說道:“有了君翔後孃一點都不賢惠了,以前的模樣難道是假裝出來的,我決定到了京城就讓小云回來住,我受了這麼多氣,他也該頂替我了。”

李師師一邊給他拿衣服一邊說道:“伯母人很好了,那麼包容你的,今天是什麼日子,你都不想想,她不生氣才怪。”

“你們也把這太當回事了,要是殿試那天,你們是不是提前一晚都不睡覺了。”

李師師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在京城的時候,不要說殿試,殿試當日就出成績,我們說會試,會試放榜的前幾日好多考生都激動的睡不著覺,通宵達旦的娛樂不睡覺,像你心這麼大的我沒見過,你現在去長安城看看,除了你,別的考生都在那等著呢?”

陸子非誇張的說道:“你看看外面的天色,天才剛亮好不好,你們不睡覺,衙門的人也不睡覺嗎?拜託,能不能用腦子想一下。”

李師師說道:“你曾經說過,你辜負了生活,生活一定會辜負你,現在你這樣輕視科舉,那科舉也一定會輕視你,就你這樣還想考第一,你繼續睡,夢裡有。”

在三個人的輪流批判下,陸子非吃過早飯騎著馬上路了,路邊田地裡好些人都起來開始侍弄地裡的莊稼了,這個季節小麥收了,地裡最多的是糜子,蕎麥,高粱,豐收的季節,老百姓幹起活來都有勁,陸子非心想若干年後這一幕會在大宋的每一個地方實現。

長安城裡現在還冷冷清清的,陸子非看時間還早,就想著去商隊的總部看看,商隊要儲備大量的物資,所以把總部放在了地域寬敞的常樂坊,而轉運司衙門在興慶宮,兩者的距離並不遠。

雖然陸子非不常來,但是看門的還是一眼認出了東家,請進門後後勤大管家問道:“小非今天來商隊是有事嗎?要不你讓我出去帶隊,留在這長安城裡老不得勁。”

“天叔,您老腿都那樣了,還想著出去,我那個新過門的嬸嬸你捨得放她一個人在家裡。”

這叫常天,五年前是大宋為數不多的一名騎兵,後來在戰場上掉下來摔斷了腿,就是稍微有點瘸,陸子非的逃跑小隊救了他,回到長安就守著大本營。

“小瞧你天叔了不是,這腿是有點不靈活可身手好著呢?你嬸嬸現在對你叔是百般疼愛,就差給你生個小弟弟了,你還沒說你今天來幹啥。”

陸子非說道:“今天鄉試放榜,我被家裡人趕出來看榜,時間還早就來這轉轉。”

常天一拍大腿說道:“這個好,要不要天叔陪你一起過去,人多你這小身板不一定擠得進去,我去了保證你第一個看到。”

陸子非說道:“還是算了,看成績事小,要是您去出了人民就事大了,最近有什麼好東西嗎?家裡有點無聊。”

常天說道:“好

玩的沒有,西域過來的乾果倒是不少,吐蕃的青稞酒也有,不要的那些不知名的種子也有一些,那群野小子不知從何處回來好大一個綠瓜,你要不要去看看。”

綠瓜?這是個什麼東東,自己沒聽過這個稱呼啊!到了庫房一看,原來是一個好大的西瓜,少說也有二十斤吧!在沒有化肥的年代種出這麼大還真不容易。

“天叔你沒問他們是從那裡弄回來的,西瓜現在就蒲昌海附近有吧!”

常天說道:“這東西叫西瓜,咱家裡現在東南西北就差個北瓜了吧!長的還挺有意思的,這玩意能吃嗎?”

陸子非笑著說道:“當然能吃了,還是很好吃的那種,拿把刀來。”

順著紋路切開後,陸子非發現裡面已經空心了,這就有點可惜了,想想也是,從幾千裡外運回來,一路上小心翼翼的保護,一個月的時間不壞才怪了。

“這是壞了嗎?怎麼裡面是空的,籽倒是和南瓜籽挺像,就是顏色不一樣。”

陸子非說道:“時間太長了,瓤壞了,吃了會拉肚子,天叔讓人把裡面的籽掏出來曬乾,明年我們就可以吃的到了,能在這遇到西瓜,運氣不錯。”

西瓜抱下去後陸子非就在庫房裡隨便看,這個庫是西域過來的,裡面的東西帶著鮮明的民族特性,蒙古人的彎刀,上面花裡胡哨的嵌滿了寶石,刀柄上的血跡說明它是被搶來的。

常天也注意到了刀上的血跡說道:“你知道西域那些國家盜匪特別多,這種事也正常。”

“天叔應該清楚我不在意這些,告訴他們一定要小心,地方太遠有時候我也鞭長莫及,東西這次得不到,下次多帶點人去就行了,他們有些沒上過戰場,損失不得。”

常天笑著說道:“放心,他們比猴還精明,你不用多操心,領隊的自然會教他們怎麼做。”

陸子非出了庫房說道:“那我就先走了,天叔有什麼事讓人捎話給我。”

常天在一騎絕塵的陸子非後面喊道:“一定要考個狀元回來給我們漲漲臉。”

“會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都有點模糊不清了,反正常天是笑了。

陸子非來到衙門外貼榜的牆下,一眼看去全是人頭,還沒等自己下馬,敲鑼的人已經從衙門裡出來了,喝退了靠前的人,一張紅紙上寫滿了人名。

有人哭,有人笑,一百多位考生裡只取二十五個人,多數人來的時候滿懷希望,帶給他們的卻是一盆涼水澆在心頭,許多人受不了這個打擊失聲痛哭,考中的人放聲大笑。

現場環境氣氛的渲染,陸子非歷經千難萬苦終於到了榜前,他看到第一個名字不是他,第二,第三也不是,第四個位置才看到了他的名字,第十位是折克行,他對這個名詞並不滿意。

“龐大人,我為什麼才是個第四名,我要提學司的人公佈考試答卷。”

“卷子不是我閱的,我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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