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遊覽完天上人間心滿意足的回莊子上了,坐在回途的馬車上梅堯臣忍不住對身旁的邵雍感嘆道:“我現在才理解人為啥要拼命的掙錢,愛享受和人的惰性是一樣的,在家我們每天晚上也洗腳,怎麼沒有剛才那麼舒服。”

“富足的生活和貪圖享受會毀掉一個人的上進心,這地方偶爾來一還有新鮮感,來的次數多了千篇一律,有什麼意思,我還是喜歡在家裡自己泡。”

蘇舜欽說道:“那你錯了,我們剛才在樓上只泡了中藥的,我看那個選單上還有牛奶的,鹽浴,玫瑰花浴,我不像堯夫你,我的工資發了我要把他們選單上的樣式挨個來一遍。”

邵雍說道:“你不怕嫂夫人來了晚上不讓你上床。”

“反了天,蘇家也是書香門第,蘇家女子的婦德是人人誇讚,棍子隨時準備好呢?”

梅堯臣說道:“那我上次見你臉上的撓痕是怎麼回事,不要說你自己不小心。”

“人熟了就這點不好,老底都讓人揭完了,堯夫,你看我女人年齡也小,和含章挺般配的,蘇家的嫁妝也是出了名的豐厚,咱們做了這門親吧!”

邵雍說道:“你家女兒多大了,我記得你兒子比含章小一點。”

梅堯臣笑的差些把馬車砸爛,指著蘇舜欽說道:“我說你是瘋了嗎?喜歡含章也不至於這樣,你女兒今年才六七歲吧!再說人家含章差你那點嫁妝嗎?”

邵雍解釋道:“含章的親事本該由他的父母決定,但他又是個有主見的孩子,這次走之前我們師徒二人還敞開心扉的談了談,沒有意外的話他會娶了蔡御史家的那個女孩,他給我說了一句話我記憶猶新,他說他是個過客,女人沾染上他不會有好結果。”

梅堯臣說道:“含章這孩子心思複雜,接觸他不多的時間裡,我沒有一次猜透過他的心思。”

邵雍說道:“我也看不透,但是我知道他是個好孩子。”

“聖俞還想著他的做官夢想,我不想了,我決定留在莊子上舒舒服服的過一生,十年宦海已經讓我失去了太多的東西,現在感覺和孩子們呆在一起都年輕了好多,沒事了跟著他們一起做些有意思的研究,把他們培養出來和為官一樣,甚至內心會更有成就感,堯夫歡迎麼?”

“歡迎之至,子美你看的明白,聖俞就是個官迷我也不勸他,以後他會羨慕的。”

趙昕的降生讓趙禎走路都有勁了,解決了皇位繼承人這件大事可國家的那些煩心事還是要趙禎去操心,兩淮的地方奏章是一封接著一封,旱災持續性的加重讓兩淮路的長官憂心忡忡,現在有地方的百姓都

已經開始鬧事了,趙禎看到奏章才心碎。

“晏相給幾位大人說說具體情況吧!”

晏殊說道:“現在局勢有點失控,大面積的乾旱使兩淮糧價長到以往的五倍之多,百姓有錢買不到糧食,兩淮路轉運使的意思是放出平常倉的糧,諸位怎麼看。”

賈昌朝說道:“現在放糧冬天怎麼辦?這個時候還沒到最難,地方上自己不能想想辦法嗎?”

晏殊說道:“地方上的糧食都在大戶和商人手中,他們捏著糧食等著價格繼續走高,兩淮衙門也是有心無力,不然奏摺也不會不要錢的往京城發。”

歐陽修說道:“能不能從商人手裡拿些糧食出來。”

張方平說道:“國庫裡也沒有多餘的錢了,西北和成都府那邊今天的事情多,超出我們的逾期了,有錢買不到糧食啊!”

晏殊說道:“那大家的意思是平常倉裡的糧食不能放出來了。”

趙禎用眾人不理解的聲音說道:“有人給我說揚州平常倉裡的糧被人偷樑換柱了?”

張方平說道:“平常倉每年都有京城的官員下去檢查,皇上這話有沒有依據。”

趙禎說道:“訊息的來源準確性很高,假如平常倉沒有糧食,雪上加霜的局勢才我們怎麼應對,事情先向最壞處考慮,後面的應對也好做一點。”

晏殊說道:“我們看到的都是奏章,就像瞎子摸象,我建議派一個重臣前往兩淮主持賑災工作,他的奏章可信程度比地方上的要高,若像皇上說的那樣,將荊湖北路的糧食運往兩淮,支撐到其他地方的糧食下來,北方每年都是一個無底洞,不然大宋不缺糧食。”

“北方就不要有什麼想法了,遼國和西夏虎視眈眈,再讓士兵炸營了,就不是雪上加霜那麼簡單了,晏相說派人去兩淮,你們舉薦一下誰去合適。”

歐陽修說道:“我推薦開封府尹包拯去,他為人剛正不阿,愛民如子,又是那種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見過大世面,兩淮的問題他去最合適不過。”

趙禎心裡也中意,不過他要等宰輔發表了意見再做決定,一個上位者不能輕易的表露自己的意圖,過於明顯會被下面的人牽著鼻子走。

舊派人士在賑災這個事上不想和改革派爭,出力不討好的事你們既然願意做那就去做吧!

晏殊看了下眾人的臉對他們的想法也了然於胸,他對趙禎說道:“永叔舉薦包拯去大家沒意見就是贊同了,那就讓包拯去吧!開封府的事暫時上少尹維持住。”

趙禎一錘定音的說道:“著開封府尹包拯為兩淮路安撫使兼欽差大臣前往兩淮路賑災,御賜尚方寶劍

,有便宜行事之權,對貪贓枉法四品以下官員查明罪證可先斬後奏,即日啟程。”

包拯接到聖旨還一臉的懵逼,早朝的時候皇上都沒說啊!皇命難違,無法反抗那就享受吧!

陸子非留下了一百士兵看守寶藏,等著福建路轉運衙門派人來把這些錢送回京城,他像土匪頭子一樣帶著他的船隊直奔麻逸,有一個人時時刻刻在你耳邊絮叨,你也會受不了。

老痞子造型的宋祁喝著冰鎮果汁問陸子非:“你說我們要是給大宋送回去大量的糧食皇上會是什麼反應,我一下能不能坐到宰輔的位置上。”

同樣造型的陸子非手裡拿著一根魚竿,騰博負責裝餌料,餌料用完了一條魚沒有釣上來,騰博心疼這一桶餌那,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挖出來。

“皇上怎麼封你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封我個侯爵沒啥大問題吧!“

“你想的確實很美,你的功勞還真有可能,皇上對你小子真的好,面都沒見過吧!”

陸子非說道:“這是人品好,你們做官這麼久了還不明白嗎?太子不是這個帝國的主人,皇帝才是,我做一切事情的出發點都是為了這個國家和皇上,他不信任我信任誰?”

宋祁說道:“你覺著他們不知道,兩個皇子的夭折皇上有些懈怠才給了那些投機者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黨派形成了,大家的利益牽扯在了一起,你不做那你就別做官了,權利是上癮的,你去問那些失敗者,誰甘心了。”

陸子非說道:“那是你們的視野太小了,不一定做官才能實現理想和目標,璀璨的人生需要經歷種種的苦難和成功,官就是管,當你發現很多職業可以支配官員的時候,你對做官就沒那麼大的熱情了。”

“不說這事了,你怎麼看待皇上想要改革這件事。”

“困難比較大吧!呂相退出大宋的舞臺只不過是他們少了一個強有力的前臺,百年的優待讓他們有雄厚的本錢和改革派對抗,宋大人沒發現改革黨是一群理想君子。”

宋祁說道:“這不是很好嗎?他們都是年富力強的年齡,正經的進士出身,對百姓和皇上忠心耿耿,沒有不成功的理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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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非說道:“大人說的這些都對,可是他們缺少朝堂運作的能力,錯估了敵手,範公是呼聲最高的宰輔人選,但是你想過皇上會讓他坐上那個位置嗎?改革派和守舊派的人都坐不上的,平衡的角度也不允許皇上這麼做。”

“希文一腔熱血啊!皇上對他有很大的期望。”

“大人不要忘記範公當年第二次為什麼會被貶官,朋黨一直是皇上心中的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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