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你今年多大了,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武潘說道:“你們不就是看不起我年齡小麼?我在先生門下的時間還要比沈括長呢?我先生說了,有志不在年高,剛才瘦猴子也不答上來你們的問題了。”

蘇舜欽對邵雍說道:“這些孩子是含章在那裡找到的,這麼好的苗子我怎麼就遇不到呢?”

邵雍說道:“找個什麼,就附近村莊的孩子,好多人當時都不願意送來,以為含章是騙子,我每天都會為他們上課,沒發現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啊!”

梅堯臣搖著頭說道:“你們沒發現含章走了我們教給他們的東西他們不是很感興趣,課後佈置得作業也能按時完成,就是沒有含章上課時的那種活潑勁,含章教的東西和我們有本質的區別,我們的教授方式和我們先生教我們的時候一樣,過於死板,孩子們聽起課有點索然無味,我最近也在研究含章的思路,誰優誰劣不久後自見分曉。”

墨軒說道:“幾位也是這個意思嗎?以大欺小的事情我們做不出來。”

曾公亮說道:“孩子還小,想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我們作為長輩,也不好過分的打擊,這小子輸了我們也認,我方就由他出這道題了。”

所有人安靜下來,武潘邯鄲學步學著沈括的樣子說道:“我能用一根繩子把自己吊在半空,你們可以嗎?”

墨軒說道:“就你一個人,沒有別人的幫忙?”

武潘肯定的說道:“對啊!我又不會像小狼哥哥那樣飛簷走壁,我很確定就我一個人。”

沈括和幾個孩子對萬明說道:“萬爺爺,他又炫耀了,我們也可以。”

柳永說道:“都是好孩子,今天贏了他們柳爺爺教你們學吹笛子,好好表現,殺殺他們的威風,萬明莊子上是他們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的嗎?”

萬明對柳永說道:“你這兩天不是幫那群小姑娘填詞排練舞蹈麼?今天怎麼有時間回來了。”

“墨學的人來砸場子,我能不會來,這把老骨頭出不了力還可以給他們打打氣。”

曾公亮說道:“幾個長輩還不如幾個孩子,丟不丟臉,一天打破頭腦的鑽營官場,到頭來一事無成,文不成武不就,你說你們還能有什麼用,來到這裡安心的做段時間的學問,腹有詩書氣自華,書中自有黃金屋,只有自己強大了,你才能做你想做的,擁有你能擁有的,不然都是水中月,鏡中花,曇花一現罷了。”

三個大才子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臺子上的老者說道:“在不動用武功的情況下我們做不到用一根繩子把自己吊在空中,只要你能做到,這場我們也認輸。”

武潘頗有大將之風的對幾個年長的哥哥揮了一下手,一個簡易版的單槓放在了臺子中央,武潘個子不夠,讓師兄幫他裝上了一個滑輪,繩子的一頭綁在自己腰上,一頭透過滑輪回

到自己手中,輕輕一用力,他緩緩的上升到了空中,

那位老者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他對曾公亮說道:“這場我們認輸,而且輸的心服口服,這裡的確是人才濟濟,墨學多有不如,剩下的一道題我們比算學,我們出題你們答上來這次的辯論我們直接認輸。”

老者拿出了一塊圖板,在上面畫了三個不同的直角三角形,給出了兩邊的長度,求另一邊的長度,這道題陸家莊子上至少有五個人能答出來,邵雍看到題目就知道這次穩了,不過是誰上而已,梅堯臣和蘇舜欽對算學都不怎麼精通,

曾公亮想都不想的說道:“原父,你上去解答這道題。”現在洛陽衙門裡的小吏看到劉敞和韓絳他們幾個腿就打哆嗦,十年的賬目讓這幾個魔鬼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全理清楚了,多少虧空,誰貪汙了多少,一清二楚,曾公亮為自己這個英明的決定興奮了好久,這幾個年輕人已經成了他的御用人物,算學他們都解答不上來,估計也沒人能答上來了。

劉敞正在和周公大戰呢?聽到有人叫自己,朝著曾公亮的視野望去,這不是個簡單的勾股定理麼,這種題目用得著他出場,他對章惇說道:“子厚,你去,我再睡會。”

章惇看了看劉敞,再看看賈黯,沒人理他,他們都不屑於去,就讓自己去,誰讓自己年齡最小呢?好事輪不到他,吃雞自己永遠吃的是雞屁股,他們還不要臉的說道,雞屁股上肉多,肉多怎麼不見你們吃,沒人幹的事都是他上,這還好點,在外人面前能出點風頭。

他上去在圖板先用阿拉伯數字算出來,再用漢子一個一個寫出答案,整個過程沒用了一盞茶的功夫,老者看一眼圖板,再看一眼手中紙上的答案,怎麼會這樣,一道題都沒錯。

過了許久,墨學的人低下了高傲的頭顱,墨學站出來說道:“這次辯論我們墨學的人認輸。”

曾公亮站起來走到墨軒跟前說道:“學術上的交流你若較真那就真的輸了,做學問起了比試之心本就不應該,相互討論,相互學習這才是我們問題的真諦,學問教給我們的不是你輸我贏,而是教我們如何做人。”

老者說道:“是我們著相了,這是對學問的侮辱,你們儒家輸得起,我們墨學也可以,我聽小軒說,這裡的學問誰都可以學,我想問問是這樣嗎?”

邵雍說道:“這裡是我弟子的家,我這樣給前輩說,只要您是漢人,這裡的書,知識,學問,您都可以隨便翻閱,不受任何限制。”

萬明佝僂著身體對墨軒說道:“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你們墨學的人學問做的不錯,人品我不敢苟同,上一次你們在外面窺視放過你們還不知悔改,昨晚又讓人進來,這點很不好,想知道什麼隨便問,能讓你知道的誰都可以告訴你,不能知道的進來一百回也沒用,人還給你們,我不希望有下次,這裡是個乾淨的地方,不要帶著齷齪的思想進來。”

墨軒猛然轉頭,老者低下了頭,他也不

同意這種做法,可鉅子的命令不能不聽,這是人贓並獲了,狡辯的理由都沒用。作為地主,陸家的人沒用為難墨學的人,請他們回住處住下來再說後面的事情,做這種事讓主家知道了,還是住的有些不自在。

陸子非像吃了偉哥一樣盯著眼前的人,就等他說一句我是海盜,自己就可以理直氣壯的駕駛者子非號撞過去,這人緊張的看著眼前的幾個人說道:“大人,您的眼神太犀利了,我不敢和您說話。”南星和韓絳笑的前俯後仰,被人看出你的真面目了吧!

陸子非惱羞成怒的說道:“我有這麼可怕嗎?我是人又不是妖怪,子華你在這笑啥呢?後勤需要的糧草和物資你算清楚了沒有,奶奶的,人話都不會說。”

宋祁對那人說道:“我們是官府的人,就是想向你打聽一點情況,不用緊張,你告訴我你是那裡人士,出海做什麼買賣,賠了還是賺了。”

“小人夏正陽,梅州人,主要是做一點瓷器和絲綢的買賣,小人的船小,每次和別人合運三五千貫的貨物,運氣好一趟能賺個一千貫,運氣差點就幾百貫。”

陸子非說道:“不對啊!怎麼利潤這麼小,你們三艘船,你艘船一次賺個一千貫不難吧!”

夏正陽訴苦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們是小戶,帶去的東西不是什麼好東西,在大宋屬於中間檔次的,升龍府的人常常會接觸到大宋的人,所以他們會壓價,衙門、小吏層層賄賂完以後一人能有個幾百貫就很賺了。”

陸子非說道:“那你們為什麼不去更遠的地方,升龍府本就有陸路的商人去,你們的利潤肯定沒有那麼高,麻逸(菲律賓),蒲甘(緬甸),鵬茄羅(孟加拉國)這些地方你去過嗎?”

“公子高看我們了,您這樣的大船帶上貨物去一定賺的滿身流油,小人的這種小船連風浪都承受不住,在大宋能去公子說的那些地方的人沒有幾個,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那裡的人缺少教化,會搶了你的貨物,公子這麼大的船他們是不敢的。”

陸子非說道:“我說的這幾個地名你聽說過沒有?”

夏正陽說道:“怎麼沒聽說過,麻逸產香料,聽說漫山遍野都是,不過他們那裡的土著很厲害,蒲甘產象牙和黃金,在大宋都是無上的奢侈品,鵬茄羅只是聽一些商人提起過,畢竟太遠了,我們船上有一個暹羅國的人,公子要不要叫上來問問,他可能比我們知道的多。”

暹羅國不就是人妖的天堂泰國麼?和寮國,泰國,大理交界,問下也好,反正閒來無事,陸子非說道:“那你帶他上來。”

宋祁問陸子非道:“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生僻的國家,我自問不比你讀的書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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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非笑著說道:“這是秘密。”

夏正陽帶著一個打扮很像漢人的人過來,那人跪在地上用生硬的漢語說道:“小人長年流浪在大宋和暹羅,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船,真是天國才會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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