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造船廠裡,李霖看著最後一塊鐵皮包上,大喊一聲扔掉了手中的錘子,蒼天、大地啊!我一個月和工人同吃同錘,沒日沒夜的趕,終於弄完了,秀才,我都瘦了好幾斤,京城裡的白麵小郎君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回去的一定是一個皮膚黝黑的肌肉男,我容易嗎?

戴森和一群工人也歡呼起來,他們搓著手來到李霖面前說道:“李大人,一個月前你答應工匠的那十萬貫錢還算數嗎?”

李霖道:“算數,怎麼不算數,告訴廚房,今天加餐,有多少好東西你都給我弄上來,史大亮,去拿著這些銀票讓蘇州錢莊的人給我換成銅錢拿過來。”

“大人,十萬貫錢堆在這裡都不一定放得下,我您確定要全部兌換?”史大亮是一臉的愁容,這位年輕的大人是想一出是一出,完全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李霖想想十萬貫堆在這裡的場景還是算了,他說:“那你去兌臣一百貫一張的銀票吧!這種承諾了的事情辦不到就是失言,以後誰還相信你,快去快回。”

工匠們看到李霖從懷中掏出銀票交給史大亮了,平靜過後他們抬起李霖,將他扔到了空中,這種感覺真好,雖然抬他的是一群衣衫簡陋的苦哈哈。

戴森和李霖站在甲班上眺望遠方,戴森的心已經跟著船漂浮在了大海上,幾毫米厚的鐵皮覆蓋在戰艦上不怕火攻,不怕鑿船底,一頭豬當統帥真的能贏。這三艘船耗完了他的精神氣,未來還有機會造這麼大的船嗎?

李霖說道:“戴廠長,別那副樣子啊!秀才來了我就給他說讓你跟著去,這三個你心中的信仰我會讓你看到他的威風,高興一點,今天是個值得慶賀的日子。”

戴森扶著欄杆說道:“大人理解理解,這是我畢生的夢想,它到來後我又感覺有點不真實,我死都要死在這三艘船上,我還要改進,學習,跟給你圖紙的人好好請教一番,我死後我的兒子,孫子都能自豪的說道;咱們大宋最厲害的船都是我爺爺造的。”

李霖哈哈大笑一聲說道:“那你可要活的久一點,既然有了新的目標,就去實現它,你畫好圖紙我看了覺著可以,會有人出錢讓你造的,走,去慶祝,你也辛苦這麼長時間了。”

洛陽城裡墨軒的書店裡,墨雲手裡拿著一個冰棒問道:“父親,今天怎麼只有一個冰棒啊!孃親也想吃呢?你看她熱的頭上都冒汗了。”

墨軒苦笑道:“兒子,不是爹不給你娘買,天氣太熱了,這東西一個五文錢,能吃起的人太多了,你這一個

還是你五叔好不容易給你搶到的。”

程婉如到了洛陽知道丈夫在外面沒有養別的女人,才對他態度上好了一些,她說:“誰家這麼有錢,大熱的天把冰做成冰棒賣,我們有這個方子不是就可以睡在家裡數錢。”

墨五感嘆道:“這個冰不是去年冬天儲存的,是有人掌握著製冰的方法,你拿在手裡感覺,會有一種新鮮的味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跟著公子走了很多地方,這種神奇的技藝排的上前三,今年的天太熱了。”

墨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陸家莊子,那是個發生什麼你都不覺著奇怪的地方,上廁所都用紙,那種紙比這冰棒要厲害多了,自己得去看看。

“我們不等小轅和小輝了,他們磨磨蹭蹭的幾時才能到,小五你留在書店,他們來了你帶他們去陸家,我帶著小云和你嫂子先過去,他們家肯定有冰,長此下去小雲會受不了的。”

到了陸家他才知道陸子非早都走了多半個月了,回來的時間還是暫定,邵雍聽說墨學的人來了,放下正在上課的課本,來迎接墨軒,邵雍和自己的弟子討論過,墨學的人儘量籠絡,用軟刀子割肉會好一點,感到疼的時候已經到了不可逆轉的地步了。

“最近天氣過於炎熱,孩子初到洛陽,有些不適應,我想問問貴莊子有沒有多餘的冰塊賣給我們,錢不夠的話我用珍藏的書籍來支付。”

邵雍說道:“帶孩子先進房間裡,冰又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件,莊子上還有很多,足夠我們自己用,你家裡需要就讓人來搬,不用說啥錢不錢。”

墨軒道:“真是慚愧,先生不用防範,我是帶著誠意來的,含章在的時候我和他說過,我兒子會在貴莊學習,我認識的人少,實在是迫不得已才求到貴莊。”

邵雍說道:“你兒子在莊子上學習,你是認真的?你們的傳承和儒家可是同一個時期的,隱修學派一般是看不起我們這些紅塵中的學問,你家長輩同意了嗎?”

墨雲進了房子高興的對程婉如說道:“孃親,這裡好舒服,比咱們在山上還要舒服,我們住在這裡不走了好不好,我看這裡好大。”

程婉如尷尬的拉著兒子不敢說話,她沒想過一個人的家裡居然有這麼大,能住的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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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雍吩咐半夏帶著孩子和程婉如去別的房間裡,給他們備些吃食,墨軒點了一下頭,程婉如才跟著半夏走了。

邵雍問道:“不知含章讓你帶回去的兩個問題你們解答出來沒有?”

墨軒滿面

羞紅的說道:“上百人研究了很久都沒得出一個讓眾人信服的答案,我們鉅子說了,只要含章說出的答案他自己能證明,我們墨學就認輸了。”

邵雍遺憾的說道:“那你要等,他去南邊辦事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你那邊不方便的話就住在莊子裡,房間就像孩子說的很多,空著也是空著,孩子熟悉了洛陽的氣候後你再做決定,兩個問題他不在我們可以繼續研究,合兩方之力我還是有很大的信心。”

墨軒說道:“我何嘗不知呢?我也是很久沒有回過家了,這次說服他們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讓他們自己感受外面世界的變化,日新月異的變化我怕他們都不能生存,含章的一句話點醒了我這個夢中人,學問就是生活,生活就是學問。”

“這樣的說法也不是全對,墨學能在百家爭鳴的年代佔有一席之地必然有他的道理,處處皆學問,只不過是實用性和理論上的區別,後者追求的不過是理想狀態,在一起我們相互印證,取對方所長融入自己的學問裡,慢慢的我們都會進步,這是雙贏的局面。”

墨軒說道:“先生說的對,到時候家裡來的幾個人可能不太通人情世故,您多忍讓一下,到他們發現莊子上學問的珍貴之處一定會底下高傲的頭顱。”

邵雍說道:“這個不存在的,我會叮嚀莊子上的人,正好這裡最近來了兩個有大學問的人,你們的人有對手了,他們是我的同窗好友,是有真才實學,不是那些書呆子可比的。”

“那先生讓莊子上的人預備一下,他們來的第一時間會找上門,四書五經他們也很精通,墨學的資料我現在不敢透漏。”

“狂妄“門外傳來哈哈大笑聲,緊接著兩個字落入墨學的耳朵中。

梅堯臣說道:“墨學我比堯夫要研究的多,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在成都府做過一任提點刑獄,當時發現了墨學傳人的蹤跡,我追查到吐蕃境內停了下來,堯夫和那小子或許會怕,我是一點都不怕,想要進行學術探討那就不要動歪腦子,在這裡,朋友來了有美酒,壞人來了有長槍,一群不知世事的老古董而已,信陵君,孟嘗君的時代都過了上千年了。”

梅堯臣強硬的語氣讓墨軒不知如何回答,他心裡還是不以為然,軍隊和武器雖然厲害,可墨學的刺殺之術也不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大人不必這麼警告我,說是學術上的辯論那就不會有別的,他們在的時日,我也會在。”

“這樣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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