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存續時間有數千年的古老王國，儘管如今顯現出衰敗的頹勢，但底蘊還在。
整座雷鳴之城，都被一個大範圍的複雜魔法陣所籠罩，那輻射到整片海岸山脈一代的、常年雷鳴不息的雷雲，其實就是這座魔法陣因為年久失修而產生威能洩露所造成的結果。
這個魔法陣包括了魔力偵測預警、禁空、守護結界等等多種功能，並且雖然如今有些年久失修的意味、但其能級上限依舊隱約有著傳奇的層次。
魔法陣的結構異常複雜，除了精靈魔法以及古代人族魔法的痕跡之外，艾德里安竟然還從其中一些關鍵節點上、找到了龍語魔法的痕跡。
也正是這些龍語魔法的術式片段，在關鍵節點上提供了疏導與鎮壓作用，這才使得這座由多種體系魔法搭建起來的魔法大陣得以運作起來
“看來，貝希摩斯王國曾經也應該有過強盛的時代啊，能以龍語魔法為基礎、佈置一個達到傳奇層次的大型魔法陣，最起碼在這個國家立國早期，他們並不缺乏能夠完全巨龍化的覺醒龍裔。”
艾德里安有些感慨地欣賞了一下魔法陣屏障上那些隱晦流轉的龍語符文，然後就大搖大擺地一頭撞了進去。
然而，本該阻擋侵入者的屏障、以及在一切非正常途徑進入者出現時都發出警示的預警術式，竟然都無視了艾德里安、任由他撲稜撲稜地飛了進去。
“雖然這個魔法陣看似成分複雜，但只要它的核心構成依然是龍語魔法，那就根本不可能在無人主持的情況下、攔住一位真正的巨龍。”
艾德里安展翼滑翔在雷鳴之城上空，天空之上的雷霆在不知不覺中活躍了幾分、圍繞著艾德里安飛行的軌跡流轉。
艾德里安欣賞著這座建立在群山之巔的城市。
雷鳴之城所在的這片山脈海拔並不高，只有數百米，並且往南是一片平緩的漫長坡地，延伸數千米，將單位距離之間的地面高低落差拉至一個較低的水平，使得登上雷鳴之城並不因其海拔而變得困難；
相比南面，雷鳴之城北面則是一片近乎垂直的陡峭臨海懸崖，只有幾道曲折蜿蜒的狹窄廊道，直通下方的一個不大的碼頭，為貴族們提供出海前往王國先祖之地的途徑。
之前的艾德里安，就是趴在這一片崖壁的某處、暗中觀察北方海面上的那座島嶼的……
雷鳴之城的建築偏愛塔狀事物，到處都有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塔狀建築分佈，再加上天空上時不時響起的雷鳴聲，這使得作為穿越者的艾德里安、老是產生“這些塔狀建築其實是避雷針”的錯覺。
另外，這座城市的建築風格古樸大氣，艾德里安還在許多年代久遠的建築物上，都發現了描繪有某種巨大生物的古舊浮雕痕跡。
結合這個國家的歷史來看，這些浮雕描繪的應該都是巨龍，或者至少是巨龍化的覺醒龍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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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這個國家，對巨龍的崇拜應該相當盛行，但到了現在，除王室之外、這個國家就再沒有對於巨龍的信仰了，甚至就連對巨龍的認知、也僅僅侷限在部分貴族之中，平民連巨龍是什麼都很少有知道的……”
滑翔中的艾德里安稍微感應了一下自己與【龍族根源】的聯絡、感受著因[巨龍傳聞]的傳播而源源不斷湧來的虛空反饋。
“如果這個國家能恢復曾經那種舉國崇拜巨龍的狀態，那到底能產生多少虛空反饋啊！”
最簡單的做法，就是艾德里安直接插手目前貝希摩斯王國與格裡芬公國之間的戰爭，再配合雷克斯他們在暗中宣傳，“巨龍是國家的守護神”這一說法很快就會傳揚開，艾德里安預計自己能因此收穫海量的虛空反饋；
但貝希摩斯王國正處於分裂危機之中，艾德里安不知道自己貿然插手，是不是會導致這個國家直接解體；
畢竟艾德里安可是堂堂巨龍、地下城主、莫得感情的韭菜收割機，他可沒這麼閒、真要為了貝希摩斯王室而到處救火……
因此插手戰爭、在貝希摩斯國民心裡建立威信不是不可以，但要等這個國家安內之後。
本來艾德里安就是因為得知、這是那位女公爵為了掃清國內分裂問題而下的一劑猛藥，所以才暫使不管王國公國的戰事，打算在埃德蒙彙報王國上層局勢明朗之後，再在世人面前從天而降、天降正義，樹立巨龍高大上英雄形象，收割一波虛空反饋；
但埃德蒙彙報伊麗莎白有可能已經受到“汙染”，這讓艾德里安擔心戰爭最終並不會像預期那樣走向對王國利好的方向，再加上艾德里安始終需要親自過來感受一下先祖之地的狀況，這才有了他的這次“微服私巡”……
在進入雷鳴之城後盤旋了幾圈的艾德里安，發現整座城市、尤其是北方的貴族區上空，瀰漫著一股不自然的隱晦精神波動，要不是艾德里安進階傳奇、精神感知變得更為敏銳，他也無法發現這股波動。
這並不是某個存在流露的精神波動，而是一股集體精神共鳴引起的大範圍精神波動。
“要有足夠強烈的意願、並且有足夠多的思考個體，這種集體精神共鳴才有可能出現……根據埃德蒙的調查，這應該就是那些被‘汙染’了的貴族、在某件事情上的強烈共同意願所引起的。”
集體精神共鳴並不罕見，艾德里安傳播[巨龍傳說]，其實也是一種製造集體精神共鳴的過程；
但是瀰漫在雷鳴之城上空的這股精神波動，它卻缺乏一種“活性”，彷彿不是自然形成、而是被什麼存在硬生生將某個觀念灌輸進特定生靈意識中之後所形成的一樣。
“果然，是廣域的精神暗示，並且還是接近意識篡改的那種，巨龍雖然也能做到，但這更加像是聖靈族的手段，不過聖靈族是沒有自我意識的幻想種、精神暗示都偏向‘使人進入賢者模式’，很難想象祂們會做出這種帶有明顯惡意的精神暗示……”
艾德里安身體一扭、翅膀扇了幾下，飛行角度向上抬升、向著貝希摩斯王宮飛去。
“先檢查一下那位女公爵是否有被下達精神暗示，順便在看一看埃德蒙說的那個國王，看看到底是靈魂死亡還是怎麼的……”
根據埃德蒙提供的地圖，艾德里安飛向了貝希摩斯王宮的一座副塔，那裡是這個國家的攝政女公爵的寢宮，也是女公爵平時處理事務的所在。
艾德里安在副塔上一個十分顯眼的陽臺上緩緩降落，肉翼扇動帶起的氣流使陽臺的兩側的流蘇被吹得紛飛起舞。
內裡是一個裝飾華貴的書房，克頓公爵伊麗莎白正在其中審閱著檔案，艾德里安降落所鼓起的氣流驚動了她。
“誰！”
伊麗莎白反應地很迅速，雷鳴之城有禁空，而王宮更是絕對的禁飛區，而一個膽敢直接飛入王宮禁飛區、闖入攝政公爵的辦公地點之人，不是實力超凡就是來者不善。
當然，最有可能的是兩者兼有……
就在伊麗莎白要伸手去觸發某個警報裝置的時候，仍處於[心理學隱身]的艾德里安以龍語念出了一句話：
“此處禁止一切魔力流動。”
話音一落，一聲輕微的短促嗡鳴響起，書房內空氣中飄蕩的魔力頓時陷入了沉寂，而終於被伊麗莎白觸碰到的那個魔法裝置，也像是艾德里安前世那些中了電磁脈衝的精密電子設備一樣、完全失靈。
“別做什麼不理智的舉動，當然、你就算做了，也沒有任何意義。”
艾德里安撤出了[心理學隱身]，縮小為站立兩米高的身軀四腳塔動、從空氣中走了出來。
而隨著艾德里安的白龍身形終於被伊麗莎白認知到，原本緊張中盡力保持著沉著冷靜的她，卻突然露出了絕望的表情、悽然說道：
“終於……還是讓你得到了完整的心智了麼、你這個怪物！”
艾德里安腳步一頓，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他有想過伊麗莎白看到自己之後的各種情況，有驚喜、有恐懼、有納頭便拜也有痛哭流涕的，但他維度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狀況。
完整的心智？怪物？什麼鬼？
……
未完待續，先更後改。
注：【雷鳴之城】我在地圖上標註的英文是“Thunderwind”，本來是想參照老滾5的雪漫城“Whiterun（白河環繞之城）”來組詞的，但“Thunderrun”讀起來看起來都很奇怪，於是就改參考魔獸的暴風城“Stomwind”來組詞了。